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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博换了便服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前往了母亲的住处——清雅居。
清雅居,和名字一样,院落布置低调,落湖而建,没有汉白玉的石桥,也没有金漆的雕柱,小桥流水,屋舍简单竟是竹子搭建的二层竹屋,坐落在清澈的湖泊一角,竹桥而上,径直通往屋舍,其间还要经过一片自己开垦的小田。
处处透着置身世外的清和雅,还有一份逍遥自在的洒脱。
远远的,夏侯博便看到了在田间忙碌的母亲江氏,她一袭粗布暗紫衣衫,不似寻常大户人家的老太般雍容华贵,满头的青丝之间透出缕缕银白,再也掩盖不住的岁月痕迹,可是这样的她,眼里却透着让人不可小觑的精明。
“你来了。”听到脚步声靠近,江氏并未回头,只是边收获着成熟的辣椒便悠悠的说着话。
“母亲,何苦又做这等粗鄙的事。”对于母亲江氏,夏侯博不是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说了很多次江氏还是一如既往,他也便懒的再说。
江氏见手中的竹篮装满了辣椒,这才扭过头来,回道:“博儿难道忘记了当年若不是母亲做这样粗鄙的事,如何换来你日后的一鸣惊人,我的博儿,做人莫要忘本才好啊。”
“母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夏侯博微微一拱手,垂了头不再说话。
江氏瞥了眼儿子夏侯博,随手将辣椒递给一旁的侍女,吩咐着拿下去做过冬的辣子酱,自己则随着另一个侍女去内室换衣服,将夏侯博就这么被凉在了一边。
夏侯博似乎早已习惯了母亲如此,他乐得无事,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品起了茶,母亲这里的茶都是自酿的,不似寻常进贡的茶品,都是当季的花卉所酿,最是清香可口。
等了片刻,换好衣服的江氏便走了出来,只见她一扫刚才的粗陋,一身深青色镶金边绸缎长裙,面料用的是彩绣厚缎,其上的刺绣针脚细密,十二道玉珠祥纹,看上去端庄沉凝,发丝挽起梳着简单的发髻,装饰不多,却依旧贵气非凡,年纪大了许是怕冷,她怀里竟还抱着一个手炉。
江氏落了座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和儿子独处,她和平时那样,为儿子煮着新茶,两人静默不语,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
“博儿,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凤县小镇的时候吗?我也是这样为你和你的父亲煮茶,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却也乐的自在,偶尔附庸风雅。”
“母亲,孩儿当时还小,早已不记得了。”
“是吗?”江氏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夏侯博许是怕母亲不快,却又不想再想以前的日子,那是段不堪的岁月,他并不想提起,随即转了话题,道:“不过母亲的茶艺却越来越好了。”
“不用奉承我,我老了,这嘴巴再也不似年轻的时候那般能品的出各种滋味了,不过今日请你来,却是有些心里话要说与你听。”
见母亲开门见山,夏侯博也不再回避,随即道:“母亲严重了,在孩儿心里,母亲永远和当年一样,不曾变过。”
江氏淡淡的笑着,嘴角却出现了让人不易察觉的落寞,半响她终于道:“你决定了吗?”
“什么?”
“那个孩子。”
夏侯博沉了沉脸,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这才道:“母亲既然如此了解孩儿又何须多问。”
“你能肯定那东西一定在那孩子手中吗?”
“不能,不过当日我看过晏儿的伤,和当年看过的暴雨梨花如出一辙,璃心已死,暴雨梨花突然出现,难不成还有其他人看过《神兵谱》吗?”
“也许是巫族的人呢?”
“不可能!巫族早就被屠戮殆尽!”
“是吗?你这样肯定?”江氏冷冷而笑,手在手炉的纹路上慢慢的摩挲着,“当年你带回那个女人不也是自信满满的觉得她会助你一臂之力吗?可是结果又如何呢?她到死都没有说出《神兵谱》的所在。”
江氏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了夏侯博的心,这是他一生的挫败,也是生平第二件没办法掌控的事,可是他不会认输的,他还有机会不是吗?
“就算那东西那孩子知道,你难道真的决定……”江氏欲言又止,一只手却无法控制的抚上胸口,她感受着心脏的潮涌,久久没有平复。
“母亲!你是在阻劝孩儿吗?孩儿苦心孤诣多年有何错!如果不是当初孩儿交出了千机弩换来这安稳生活,今日我夏侯家的辉煌从何而来!
”博儿!母亲怎么会怪你,只是若你决定走上这条路,势必不归,你可想好了?“
江氏激动的对上夏侯博腥红的眼眸,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岂会不知他心里压抑多年的雄心霸业,可是这条路若真的要走,便是凶险万分,所以当初的赫连氏才没有纵容着他恣意妄为,从而将自己也推上了不归路。
”可是……属于我夏侯家的,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委曲求全,孩儿受够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母亲便等着看你为父报仇的那一天,只是,那丫头我看不像是个善茬,能死里逃生,又有人愿意为她而死,便不容小觑。“
”母亲放心吧,孩儿有办法要她生,便有办法要她死,若是他日孩儿得到《神兵谱》她能乖乖为我所用,将那些神兵一一化为现实,孩儿势必会留她一个全尸,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夏侯博幽深的眸子望向远方碧波,带着血腥和狠绝,叫人不寒而栗。
江氏摇了摇头,装作没看到的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你务必要提防。“
”母亲说的可是白嬷嬷。“
”不错,当年她作为我们的人留在赫连氏身边,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她都未曾探出消息,对于这样一个资深细作,未免太不可思议。“
”孩儿也曾想过,她或许早已生出背叛之心了。“
”既然如此,叛徒是最留不得的,找个机会,也该给五丫头身边换换合适的人了。“
阳光照在江氏慈祥和蔼的脸上,映衬着那抹浅浅的笑,分外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