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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一天回来的结果就是,方安胳膊腿儿疼的厉害,泡澡的时候还好,到了半夜,竟然无意识地哼哼起来。冬简打开灯一瞧,看见方安苦着脸,胳膊腿儿都在他怀里僵直伸着,难受的模样让冬简心疼的厉害。
他赶紧拿来几个热毛巾,敷在方安难受的地方。热毛巾带来的热度,让方安百般不情愿地撩起了一只眼皮。方安抬眼迷迷瞪瞪地瞅过来,模模糊糊地看见冬简坐在他身边,立马放心睡着,而且无论再怎么折腾都不会醒。
方安对冬简的依赖,早已刻在了骨子里。想要剔除,并不容易。
第二天,方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被冬简抱在怀里一夜的难受劲,平常他每天起床都要先在被子里活动手脚的,否则被勒了一夜的四肢难受的很。他坐起来,发现胳膊隐隐酸痛,但不明显。穿衣下床,走路的时候还好,下楼时腿脚有点难受。
这让他很高兴,看见冬简睡醒了,还十分骄傲的炫耀:“我昨天抱一天孩子,胳膊腿儿都不怎么疼。哪像你,上次去国外玩,你抱了两天冬咚,回来之后在床上叫唤了三天,你太没用了。”
忙活了整夜的冬简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差点喷方安一脸。冬简忍了,方安这样理解,似乎能高兴不少。
楼下餐厅,王兰已经和赵阿姨准备好了早餐。王兰在家,赵阿姨就想请几天假,回老家瞅瞅,也给孙子儿媳往回捎点东西,很快就要放暑假了,这边的东西除了铺盖卷都想拿回去。
冬咚叼着牙刷跟叼着香烟似的,在镜子前酷帅狂霸拽地摆姿势。冬简把对方安的怨气发到冬咚身上,狠狠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让冬咚赶紧滚过去吃早饭。
“滚过去?”冬咚扫了眼向这边看得王兰,然后真的双手抱头,顺着地毯往餐厅滚。冬简想追上去往冬咚屁股上踢一脚,不想却看见王兰略带审视的眼神盯在他身上,他一个激灵跑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狂亲一阵,特别虚伪地赞美几句,给扔饭桌上了。
“妈,早饭好了?”方安穿着家居服过来,兴奋地跟他妈讲:“我虽然不常锻炼,但身体还不错,昨天……”
“吃饭。”冬简赶紧往方安嘴里塞馒头。傻啊,看不出王兰有心整他,还敢说,不怕说了王兰继续整啊。
方安接收到冬简的暗示,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没有再说话,他习惯性地信任冬简。这时候,王兰看不下去了,批评方安:“你怎么回事,没睡醒啊?冬咚都坐半天了,不知道给儿子盛饭?”
跟方安处于统一战线的冬咚,立刻小声替方安辩护:“平常盛饭都是老爸的事,爸爸才不用管,他只负责吃就行。”
不说还好,一说王兰更恼,立刻凶狠地瞪向方安,后者缩缩脖子,主动拿起勺子,冬简赶紧抢过来,笑眯眯跟王兰解释:“没拿防烫手套,还是我来吧。方安画画特别好,烫伤了手就不能指导冬咚画画了。”说着话,就把话题拐到冬咚身上了,方安这才逃过一劫。
***
眼看暑假越来越近,别的补课班都已经开始在校门口宣传了。方安有点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开小饭桌也是因为冬咚的一句话,想到免费上补课班招揽学生,说是灵机一动,也是被逼无奈。这个时候,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只有一个老师,补课班的规模不可能大,但至少要有间像模像样的教室。小饭桌的客厅倒是可以,但吸纳的学生就多不了了。各种租买设备的投入,折算下来,还不如租售床位挣得多呢。
可不开补课班,小饭桌也没人住啊。他琢磨着,要不要跟别的补课班合作?
方安纠结地躲在车里看人家招生。一放学,每个补课班的宣传点前,围着的家长能有三四层。他跑到中学校门前,一瞅,人更多。
他就坐不住了,补课班比小饭桌更受欢迎。如果他能开补课班的话,是不是能挣更多的钱。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王兰打来的,要方安回来的时候从超市带点东西回来。然后给方安连发了十条短信,上面都是要买的东西,各种大物件,一车都装不下。
方安:“……”其实他是王兰捡的儿子吧。
他跑到超市买东西,跟小马一人推了两辆小推车,装的小山一样高,还没买全。结账出了超市,跟小马合作把东西往后备箱里放。刚扔进去两箱牛奶,超市的经理突然跑过来,带了几个超市员工要帮他们放。
“我们超市提供这个服务,您买的东西多,拿不动,完全可以叫我们帮忙。”经理解释说。方安再三感谢经理,倒是小马,从超市旁边的小巷子里瞅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回到家,王兰赶走小马,就开始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指挥方安把东西从车上往家里搬。这可是个大工程,够方安忙活了。家里就王兰和方安两个人,没人能帮方安出头。
方安找到个行李箱,想方设法地偷懒。他拉了两趟,后备箱就空了一点点,后座还满着呢,而他浑身已经湿透了。
六月的太阳毒得厉害,现在又是中午一点多,方安跑两趟,就觉得眼冒金星,站不稳了。
就在方安考虑要不要跟他妈求情的时候,离开的小马突然又回来了,着急忙慌说要用车,也不让方安把东西卸下来,开着车就跑。
方安顿时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猛吹空调。王兰凑过去,问他:“去超市花了多少钱。”
“两千多点吧?”具体数目,他早忘了。往家里买东西,在方安眼里,那是必须要花的钱,花多少他都不在乎。
“花谁的钱啊?”
“冬简的呀。”方安理所当然道。冬简给了他卡。
王兰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你还有脸说。给我买的东西,为什么要花冬简的钱?”
方安差点说出,因为他俩有婚姻关系,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他一直想要的所谓自由、自强,不就是想要有自己的经济来源,能够养活自己,甚至为这个家,为冬咚做点贡献。可他光想想,钱也挣了,但后来还是花冬简的钱。
之前动过花自己钱的念头,却被冬简一句话给打消了。连他想要花自己钱孝顺王兰,让王兰花的尽兴的心思,也因为已经养成的习惯给忽略了。
“冬简对你有多好,你自己知道,我就不啰嗦了。就说你的问题吧,可能你自己感受不到,从我这里看,你根本就离不开冬简,我不是说你没有自己生存的能力,而是你已习惯依赖冬简,你和他已经密不可分了。”
“日子最磨人了。就算它把你们的爱情给磨没了,在不知不觉中,它会让你们产生一种比爱情更为深厚的,比血缘关系还要坚固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大于亲情。如果上天要把你关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能让你挑选伴侣,你会选谁?”
会选谁,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方安想起了当年,他和冬简最神奇也最荒唐的那一年。当时他在手模界只是小有名气,没接触过多少上层社会。他还傻傻的以为,有钱人不就是有点钱,没什么了不起。可等冬简把他禁锢在一个小岛别墅时,他才真正明白,人有了钱,就会拥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附属品。
他对冬简的依赖,最初是从恐惧转换而来。在他害怕冬简会杀了他灭口的时候,冬简却对他好的不得了,陪他一起吃饭、睡觉、发呆,从不打他骂他,不饿着他,还会跟他聊天,逗他开心。在整整一年的时间中,冬简对他的好,从不间断。当时,也只有冬简对他好,陪着他,照顾他。
如果能选一个人带走,他不带王兰,王兰年纪大了,不能适应无人小岛的生活。不能带冬咚,冬咚还小,还需要适应这个社会。所以只有冬简了。
就算他不用排除法,第一个想到的也还是冬简。
王兰的话,让方安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他对冬简的依赖,不,他对冬简的感情,一开始正常么?如果一开始就不正常,那,后来的感情,是真的么?
***
周末,冬简从公司解放回家,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要合家庆祝。他从酒店订了一桌美食,还买了几百个气球,吹好了扔在地上,让冬咚踩着玩。冬咚因为零花钱被罚光的事,还对冬简憋着气呢,在王兰跟前,冬简不得不花心思讨好冬咚。
“你最近很忙?”方安试探问。
“你有事?”冬简心里一惊。难道方安知道了?他确实不忙,每天去公司的时间不长,大多时候都跟在方安屁股后面。
方安道:“要是不忙,明天上午能不能腾出来,陪我去个地方?”
“能能能…… 能!”冬简松口气的同时,也激动坏了,这是要约会的节奏啊。王兰也很满意,这必须是儿子开窍了,知道要拯救和冬简之间的感情了。冬咚怒了:“带我一块!”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了。
吃完饭收拾厨房的活,就留给了冬简和方安,王兰带着冬咚离开。冬咚撅着小嘴跟他奶奶告状,说最近两个爸爸都不管他,中饭好多次都是留在学校吃,特别可怜。
王兰睨他:“你个没远见的小东西,你俩爸爸要是离婚了,你早中晚饭都得在学校吃。”
冬咚就不说话了,半天才闷闷说:“老爸怎么也不追着我爸爸了,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他那是迂回战术,你爸爸不是不想让他帮忙么,他就不明着帮,偷偷的帮。”
“哦,他俩真无聊。”冬咚伸个懒腰回房睡了。第二天起床一看,家里居然只剩下奶奶一个,两个爸爸不知所踪。他气坏了,给小马打电话,要小马把班花接到家里来,他要在家里早恋给大人们看!
方安带着冬简去了一家心理诊所。新开的一家,还没正式营业。方安跟人家已经联系好了,要求院长亲自看诊,且要做好保密工作。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冬简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说道。
进诊所之前,冬简抓住方安的手,质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觉得他改的挺好啊,这几天他都没有惹方安生气,绝对给了方安自由。好吧,他是偷偷摸摸的帮方安做事了,但是,他是借别人之手。干涉方安的是别人,不是他,他绝对不会承认错误的!
“我自己想不通……很多事……来问问或许好点。”方安鼓起勇气看冬简,把自己心里话说给冬简听,“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可是我不想跟你离婚,我想让医生帮我度过这个坎。”
虽然听不懂方安话里的意思,但是冬简听方安说不想离婚,看到方安的态度,他兴奋地差点就要把方安就地正法了。
诊所的护士出来把他们带到院长室,看到屋里坐着的人的那一刻,方安和冬简同时拔腿往外走。
杨卢:“……”他追上去,拽住两人胳膊,“诶诶,走什么啊。这是预约好的,两个小时一千块呢,不给钱也得让看病啊,我免费行不?”
方安诧异地看冬简:“你往外走什么,你认识他?”
冬简:“……不认识!”
“当然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你,你是小饭桌老板,我是那天的家长。”杨卢热情招呼方安,半拉半扯地带着方安往屋里走。
预约的时候,方安倒是听了护士报院长的名字,但当时他重点听得是,院长有多牛有牛,谁知道还是个骗子。
杨卢得意地给冬简使眼色:你不是不让老子看,哼,如今你媳妇都落老子手里了?进了老子的门,就是老子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