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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姨娘哦了一声:“你倒真有胆色,又能沉得住气,可惜了。”嫣然又是一笑,并没再说别的。秦氏把嫣然他们送上马车,嫣然上车之时,吩咐陈管家留下。陈管家有些徘徊:“三奶奶,小的……”
“这里还有这么些客人,哪能让他们都惊觉。你在这里,凡事都听你四奶奶的。”嫣然吩咐一句,也就上了马车,陈管家应是,恭敬对马车行了一礼,看着马车离去。陈管家不由叹气,今日之事,不管如何了局,都和原先不一样了。
“陈管家,想来你也该晓得你该做些什么,我不好久离席,你还请先去安排!”秦氏的话打断陈管家的沉思,陈管家应是。秦氏也就带了丫鬟往里面走。
走出一段路丫鬟才问道:“奶奶,您为何要听三奶奶的,这个时候不是好机会吗?况且二奶奶,本是您的表姐。”这丫鬟是秦氏从家中带来,算是自小的心腹,听到她这样问,秦氏只是浅浅一笑:“一个容家,还算不得什么,我本就志不在此。至于我那位表姐,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明白,最是自作聪明,实则蠢笨无比。”
一个蠢人,又有什么好合作的?秦氏要的,本就不是控制容家,而是要让容家好好的,等以后容四爷中了进士做了官,容家好做他的助力。让周氏夫妻控制容家,那样目光短浅,和他们借些银子去打点,只怕会念上两三年,但嫣然不是这样的。既然如此,帮她一把,也是成全了自家。
秦氏已经走进厅上,这酒席都快散了,周氏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容二爷已让丫鬟悄悄来告诉周氏,说容玉致已然私奔,让她寻机说出。自己得不到好,为何要让容畦得到好。
此刻见秦氏走进来,周氏起身笑道:“表妹这是往哪里去,我听得……”秦氏已经打断周氏的话,对众人抱歉地道:“方才三嫂遣人来和我说,我们家小姑突发急病,正要请医调治。听得我家里和扬州杏林名手极熟,所以才请我去。倒怠慢了大家。”
容玉致不管追不追得回来,很长一段时间呢,她都要病了。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说出。周氏没料到秦氏抢先宣布,不由瞧着秦氏道:“大妹妹病了,不如我们也去探望探望,说起来,今儿还是侄子的满月酒呢。”
容玉致受神汉所骗,因此造谣的话虽被容家传出去,但也有些人是不信的,此刻容玉致突发急病,难免有人想到这件事上,有几人已经悄悄议论起来。
天下人的嘴,又哪堵得了这么多,幸好当日容玉致说的是根哥儿是有福气的,秦氏又道:“大妹妹的病,比原先可是有不同,不好请诸位进去探望。诸位若有心,过个三五日再来就是。”
听周氏的话想去探望的人本就不多,此刻秦氏这样说,众人也就又说些别话。秦氏和众人说笑几句,见周氏面上已经变色,不过莞尔一笑。
又坐了一会儿,台上戏已散,众人也就各自告辞。容家三妯娌送走客人,周氏才望着秦氏道:“好表妹,我们原本还是亲戚,谁知现在倒开始疏远了。”
“疏远了吗?我瞧倒不见得。不过表姐您心事太多,有些事,没必要想。”秦氏回了这么一句,也就带人离开。周氏的脸色已经变了,裘氏晓得这容玉致得急病的事,不过是托词,因此也不和周氏说什么,更不会约她去探望,也匆匆离去。
“二奶奶,打听出来了,朱姨娘的院子,被围的死死的,都是老爷的心腹。”周氏不由瞪丫鬟一眼:“这时候还管什么朱姨娘?”丫鬟被骂也不在意,只又道:“我远远地瞧着,像是没什么人。而且,三奶奶也不在她院子,更不在大小姐院子。”
不在家?周氏的眼不由一亮,看着丫鬟道:“那你三爷好像也出去了。”丫鬟点头,周氏不由牙一咬,既然如此,这也是个好机会。陈管家再怎样,都不过是个管家。
周氏让丫鬟赶紧去寻容二爷回来商量,还有那小崽子,也一起了结了。顶好他们全死在外头,周氏也不回房,只在那等着。
不一会儿容二爷就过来,瞧见周氏就道:“哎呀,我正好也要寻你。我方才也听说了,这家里,老三夫妻和叔叔,都出去了,不如我们……”
进容老爷的房里,寻出私章,到时再把掌柜们找来,挨个把这些都给接了,人手的话,这边不够,可以去周家借人。两夫妻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差不多是一拍即合。周氏让丫鬟赶紧去周家借人,容二爷就带了人要闯容老爷的卧房。
陈管家既然得了嫣然的吩咐,分派了人去各处守着,任何人不得容老爷的命令都不许进去。特别是容老爷的卧房,里面放了不少紧要东西,陈管家分派已毕,就带了人在容老爷卧房门口亲自守着。
陈管家毕竟年纪有些大了,今日的事又实在出乎自己所料,这一松懈下来,就有些困倦,正要趁机打个盹,就听到有人叫二爷。这是头一号不能放进去的人,陈管家急忙站起来,对容二爷行礼:“老爷已经歇下了,二爷要有事,等明日再来。”
“叔叔一向十分疼大妹妹,怎的今日大妹妹得了急病,叔叔倒早早歇下了?”容二爷也不拆穿,只是浅笑着道。陈管家已经道:“二爷是自家人,难道不晓得这件事?自从大小姐听信别人的话后,老爷对大小姐的心,已经有些淡了。晓得大小姐病了之后,也只让人请医,并没说别的。”
“原来如此,叔叔可谓忍人了,我要寻叔叔说话,有要事禀告,还请陈管家你让开。”陈管家怎么能让,只是拦在那里:“老爷已经歇下,二爷您还是回去吧。”
容二爷脸上变色,伸手去抓陈管家的衣服:“狗奴才,谁知道叔叔被你们撺弄到哪里去了,赶紧让开,不然的话,我就要去告官,说你竟把主人弄丢!”
陈管家额头上汗都下来了,这会儿报官,容老爷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回来,到时容二爷使了钱,也不用一晚上,只怕就交代在牢里。这个二爷,可真是心狠。陈管家还待再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容四爷的声音:“二哥这是做什么?和管家置什么气?叔叔去往哪里,本就不是我们做侄儿的能问的。二哥你还是回去吧。”
“你晓得叔叔不在家?四弟,你我……”容四爷是得了秦氏的嘱咐,特地来各处转转瞧瞧,毕竟秦氏的妇人,有些地方不好去。正好遇上容二爷在这发气,想起妻子的话,容四爷不由摇头,接着就道:“二哥,您年纪比我大,难道不晓得,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又何必这样?”
那可不是有些东西,此刻容玉致和人私奔,这容家偌大的家业,也有四五十万银子,这样大的一笔家业,足够一家子吃几辈子,怎能轻易放过?
容二爷瞧着容四爷冷笑道:“四弟果然是读书人,很懂道理,可若不放手一搏,不过是拿那点小小家业,以后不过温饱罢了。”
“二哥你难道以为,你这样做,就一定能得到家业?到时别连那小小家业都没有,连温饱不得满足。”容四爷见劝不下来容二爷,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的最坏结果,或者说,最可能的结果告诉容二爷。
容二爷脸色陡变,可若不博,那又如何?容二爷转身对陈管家道:“你这狗奴才,赶紧给我让开。”陈管家还是站在那不动:“二爷,就算您今日杀了我,我也不能让开。”
容二爷倒真有杀了陈管家的冲动,但主杀奴,虽不至于要偿命,也是麻烦不小。两边对峙起来,容二爷这边带的人毕竟不多,正要离开时候。丫鬟匆匆走来:“二爷,舅爷带了人来了。”
从周家来的帮手到了,容二爷不由一笑:“好好,我就等着呢!”容二爷正要转身,已经被容四爷拉住胳膊:“二哥,你会去周家请人帮忙,难道我不会吗?”
说着容四爷就对身边人吩咐道:“把大门关好,直接说,天色已晚,周家舅爷还请回去,不然的话,到时闹的不好看,大家都没面子。”
“你?”容二爷瞪着容四爷,容四爷说完那几句就对容二爷道:“二哥,你该知道,周家舅爷,并不像你一样分不清是非。”
丫鬟听了容四爷这几句话,急忙为容二爷帮腔:“四爷您这又是何苦,横竖谁上去了,也都有你的好处。您只用稳坐钓鱼台就可,何必这样做,若以后……”
“主人傻,连丫头都傻,难道你以为,还有以后吗?”容四爷瞧都不瞧那丫头一眼,只淡然地道,丫鬟顿时面红耳赤,只是看着容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