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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横公鱼拿回水神殿,一面想着怎么处理它,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想什么方法来对付它背后的巫支祁。
现今敖溟回到湖中,这消息想必也已经传到了巫支祁耳中,估计要不了多少时日他就会亲自打上门来。对付他手下一妖将虽然轻松,可是这水猿却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当真难办。
只是路要一步步走,干着急显然是没有作用的。
将横公鱼扔到地上,只看它在那里乱跳,没了妖丹的它也施展不出什么法术变化,只像是一条普通的鱼了。敖溟问道:“这鱼当真砍不动,煮不死?我还真不信有这么个怪东西!“
小妖闻言也是叮叮当当的看在横公鱼身上,只见火星四溅,但依旧是活蹦乱跳、毫发无伤。敖溟也是看得惊异,没想到一条鱼也能将鳞甲练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上是真的厉害,不过比起自己的肉身来恐怕还要差一些。
小妖怪能力有限,拿他没什么办法,但是敖溟就不同了,伸手捏住横公鱼的身体,从鱼腹上掀下几片鳞甲来。横公鱼吃痛张着大嘴,胡乱的扭动着身子,奈何敖溟手如同钳子一般,力气又大,始终不得脱身。
身上的鳞片一片片被拔掉,浑身鲜血淋漓,横公鱼的圆眼中终于闪烁出了恐惧的神色。它还真的是相信自己的天赋神通,刀枪不入、不惧水火,虽然这种天赋真的很厉害,但是也要考虑实力上的差距和一些强力的法宝兵器啊。
凡铁制成的刀剑确实伤不了你,可是青龙宝剑这样的仙家法宝呢,太乙神水、三昧真火呢?自信是好,但是横公鱼有些自信过头了,敖溟一身的龙鳞应该不会比它的差吧,不照样被孟极一刀砍了个口子!
见到横公鱼露出痛苦的表情,敖溟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毕竟也是修炼有成的妖怪。但是谁让你本身能去邪病呢,又是巫支祁的手下,好死不死的又来打彭蠡湖的主意,从它来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敖溟一拳头将鱼头砸扁,也算是少让它受些罪,接着就将之交给小妖去处理。而自己则与元执分析该如何应对巫支祁,说起来元执和浮波好歹还见过巫支祁的模样,敖溟虽然与其血海深仇却还未曾谋面。
还未等敖溟开口询问,元执却是直接抱着悲观的态度道:“大王,这巫支祁不可力敌,若是能请来上仙汉钟离帮忙还好,如果不行的话,大王还是弃了彭蠡湖再去长江躲一阵子吧。”
敖溟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即便是上一次我也没打算躲,只不过因修炼误了时间。再说我躲得了,这彭蠡湖躲不了啊,上一次巫支祁毁了我的龙神庙,这一次岂不是要毁了水神殿?”
香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好不容易才经营出来的神庙信仰,被巫支祁这么一弄就毁了七七八八。要是在被他来一次,这彭蠡水神的名头也就用不着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神明,凡人会需要吗?
人争一口气神争一炷香,因为你在那一炷香上争输了,也就意味着你的神道已经走到头了。你的香火和地盘必定会被步步蚕食,到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如果敖溟再一次躲进长江,这彭蠡湖也就会被巫支祁光明正大的接管,这沿岸的神庙里供奉的神像也必定会被改名换姓,而他将一无所有。
元执看着敖溟决然的表情,也知道躲避并非良策,但是不躲又能怎么样呢?真的能斗得过巫支祁吗?虽然他与汉钟离的战斗只是管中窥豹,但是令天地色变的力量是无可置疑的。
“大王,那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准备去淮水会一会他!”敖溟眼神微微一眯,其中寒光闪现。
元执闻言却是吃惊不已:“大王,在彭蠡湖借助地利或许还有一成把握,那淮水本就是巫支祁的地盘,舍长就短乃十死无生之局啊!”
“淮水之畔、泗州之地是个好地方,有人的眼睛早就盯在那里了,我可以借机寻个朋友。”敖溟颇有自信的说道,自从他知道来犯的人是巫支祁之后,他心中就已经拟定出了一套方案。至于是否可行,能否成功,那就只能交给结果来解答了。
“原来大王早就想好了,我和浮波能做些什么?”
敖溟将横公鱼的妖丹递过去道:“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提升自己的道行,然后就是努力恢复我的神庙,帮我争取足够多的香火。”
元执道:“大王放心,这些我们早就在做了,前些日子我就让浮波出去散布了一些淮河水怪前来进犯的消息。要是大王真的能一举拿下巫支祁,我相信这声望在民间一定会大涨,到时候香火神庙必是应有尽有。”
敖溟点点头,对于扩展自己的信仰来说,必定都是虚实结合。用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加上一些捕风捉影的故事,这样才能既传播的快,又能收拢大批的信徒。
离开水神殿,敖溟又是径直来到了豫章城天龙庙。
这一次他既不是来找周子旭,也不是来找法圆的,而是冲着庙里的国师王菩萨来的。
之前他对元执所说的朋友就是他了,虽然敖溟对国师王菩萨没什么好感,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在面对淮水巫支祁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共同目标的,最主要的是在连子山厉鬼城的时候,国师王菩萨曾答应了一个条件,现在也正是合用的时候。
见到敖溟来到,庙中的和尚也都是熟悉,纷纷前来见理。
但是唯独不见法圆出来,敖溟问道:“你们师父还没有回庙里吗?”
一和尚答道:“师父中途回来了一趟,不过他说要再出去游历,让我们照看好庙里的事情。”
敖溟点点头,看来法圆这是还没太想明白,当然也是他太过于相信佛门的善念了。只要他能勘破心中的这层桎梏,势必又是修为大进之时。
不再理会其他人,敖溟坐在庙中的蒲团上,而心神则是沉入大殿上国师王菩萨的泥胎塑像。
每一座雕像都是和本尊有着联系的,敖溟的各个庙中神像也是亦然,否则的话这香火该怎么归属呢?只不过这一丝神念印记从来都不怎么活动罢了,若有朝一日心情大好,顺便帮某个前来朝拜的信徒完成一个愿望,自然又成了证明神仙显灵的真材实料。
而敖溟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逆向的来激发这丝神念,让远在南赡部洲的国师王菩萨来显一下灵,和自己交流一番。
南赡部洲,盱眙国,国师王府。
正盘腿而坐、闭目修行的老和尚国师王菩萨,忽然心头一动,东胜神洲天龙庙的动静。
虽然摆放在连子山厉鬼城的棋子被吃了,但是法圆这个徒弟对他还是忠心耿耿的,莫不是他遇事了有求于我?
国师王菩萨心念一动,心神附着在天龙庙的神像上,心念一转,已是数万里之遥。
“国师王菩萨近来可好?”看到神像上显出一层华光,敖溟知道他已经来了。
国师王菩萨定睛一看,原来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打头阵灭了他厉鬼城的敖溟。那心中感觉自是一落千丈,不过好歹也是老邻居了,隔间房子就是敖溟的神像,还是笑着开口说道:“原来是道友啊,不知突然叫贫僧前来,所为何事啊?”
敖溟道:“我也知道菩萨是个大忙人,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也瞧见这天龙庙的香火还是不错的。我又有一桩生意,不知道菩萨有没有兴趣一起,要是成了的话,至少能抵五十座天龙庙!”
“五十座天龙庙?真的假的?”国师王菩萨也是意动,但是他对敖溟说的话还是不大相信,说起他南赡部洲的国家小、人口又少。虽说占了一个盱眙国,可是香火也就抵得上一二十座天龙庙,敖溟这一说他既是心动又不敢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你我可都是占对半的,说多了我也没好处不是!”敖溟开口说道,只要国师王菩萨对香火的需求是迫切的、急不可耐的就好办了,于是继续说道:“不知菩萨可曾听过淮水?”
“淮水贫僧当然听过,东胜神洲的五岳四渎,那是大名鼎鼎,这淮水乃是四渎之一,我自然知晓!”他可是做梦都想把自己的寺庙建到富庶的东土来,自然对东胜神洲一些著名的地方不陌生。
“这淮水中有一妖猴,常在河中兴风作浪,弄得庄稼四时不长;不时以渔人、渡客为食,搞得百姓怨声载道;但是奈何他有一身控水的法术,而且力大无穷。虽然民怨四起却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不知菩萨是否有意图之?”
国师王菩萨稍有意动,却还是不决,又是问道:“若妖猴真的如此为祸,那天庭怎么不派人收之,反倒任其妄为?”
这老和尚明明心动的不行,但是又害怕招惹了道门和天庭,敖溟哪能不知道他的顾忌,干脆长叹一口气道:“天庭能有多少可用之人,你们还不清楚?这道门的人又不需要香火,谁会没事去抓一只猴子呢?我原本以为菩萨也是个关心百姓疾苦、胸怀大志的好和尚,没想到也是这般的谨小慎微,还是算了吧!”
说着话,敖溟干脆就从蒲团上起身,准备离开天龙庙。他以退为进,赌得就是国师王菩萨舍不得放弃这一次进军东胜神洲的机会,只要他能第一个成功的踏入东胜神洲的土地,那他在佛门中的地位必定大增。
而且随着香火的集聚,信徒的增加,或许他就不仅仅只有菩萨之名而无菩萨之实力了。到那时,他回到西牛贺洲、回到灵山,说不定也能被册封一个金身正果。
看着敖溟的背影,国师王菩萨的脸色几经变化,就在敖溟将要跨出门的那一刻,他终于还是开口了:“道友,等等!贫僧还有话要说!”
敖溟这才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满脸不情愿的道:“你们光头和尚都是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从菩萨叫成光头和尚,没想到国师王菩萨竟然也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唉,道友也该理解贫僧才是,这里毕竟是道门的领地,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敖溟闻言装作十分理解的点点头道:“菩萨说的也是,是我的性子太急躁了些,还望菩萨不要见怪!”
国师王菩萨连连摇头道:“我怎么会怪罪道友呢,毕竟道友也是嫉恶如仇,为百姓考虑,是怪贫僧太过犹豫才是。不知道友可知这淮水妖猴是何来历,又会些什么本事?”
敖溟也不骗他,直接说道:“这妖猴听说是混世灵猴之一,是天生的异种,好像叫做赤尻马猴,不知菩萨可曾听说过?至于本事嘛,实不相瞒,那猴子比我要厉害的多,否则我也就不急着来找菩萨了!”
国师王菩萨笑道:“原来是赤尻马猴,听说这猴子天生就能控水,且善于变化,力敌九龙,是有些本事。道友拿不住他也是正常的,不过恰巧贫僧对对付这厮有些心得,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缘所至也!”
听说是赤尻马猴,国师王菩萨倒是自信满满,想必是有必胜的把握。而敖溟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说动他一起对付巫支祁的话,眼下的这个大危机也就有把握度过去了。
敖溟问道:“菩萨如此自信,可是有什么对付这猴子的宝贝?”
国师王菩萨道:“道友有所不知,贫僧那盱眙国其实原本名为流沙国,皆因这国中有一条大河,名为流沙河。”
敖溟听到流沙河的名字是心头乍响,这流沙河不就是流放沙僧的那条河吗?难道这背后又有些什么秘密不成?
见敖溟面上有些变化,国师王菩萨道:“道友难道听过此河不成?”
敖溟道:“我原来听说过一条河,名为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条?”
“道友果然无所不知,贫僧说得流沙河正是这一条,而那赤尻马猴善控水,却是控不了这流沙河的水。”达成了同盟,这国师王菩萨毫不吝啬的夸赞敖溟,丝毫不记得自己在嵩山时是怎么向太白金星出卖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