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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冷战,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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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

    “她呢?”

    “一切正常。”

    “一切按计划进行下去。”

    ……

    暗黄的油灯摇摇晃晃,留下一抹明黄。

    “总管大人。”

    正在冥山摸索的夜月背后传来一声冰凉的女声。

    夜月转头看去,带着些许疑惑看着眼前的黑衣蒙面女子。

    “右护法花影见过总管大人。”女子说着保全颔首。

    夜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冥宫建立的功臣,冥宫原本的第三把交易,如今是第四。

    “宫主命花影过来接总管大人回去。”声音依旧冰凉,激不起任何波澜。

    夜月眼里闪过暗色,微垂眼帘,沉声说道:“走吧。”果然没有轻功很多事情还是行不通的。

    来冥宫的第三天早晨,北冥寒和夜月的冷战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两人坐在餐桌上,谁也不看谁,各自拿着碗筷,吃着各自的饭,谁也不说话,有时候夹到同一碟中的菜,两人也很自然地错开,一顿饭悄无声息。

    上午,夜月如昨天一样准时出现在训练场上,不过和昨天不同的事,今天带业月带着训练场的人是花影,训练场上二两百名影卫早已经各自进行着两两对打的训练,经过有了昨晚一晚的思考,两百命影卫都有了自己的领悟和想法,夜月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虽然还存在些许不足,但这些不足都是可以经过长时间的时间磨合而弥补的。

    “教练,属下们已经跑完五十公里,和昨天相必能坚持下来的人多了一些。”一号看到夜月的而出现,便停下懂做,朝夜月走来,禀明道。

    “嗯,回去继续训练吧。”夜月点了点头,吩咐道。

    “是。”

    长跑是一项长期训练下来的,两次的长跑后就多了几个人坚持下来异世很好的成绩了。

    夜月环视了四周,直到看到地上那她想要的东西,才抬步慢慢走过去,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然后走到两百名影卫前面,手里多了一根细长树枝。

    “手收回去一些,从这到这,直接迅速,不要再多甩出一个圈。”

    “脚勾到对手的后方,降低重心,勾手扼脖撂倒。”

    “一只手捏住他的左手,另一只手用手肘撑开对方的手臂,手指扼住对方的咽喉,一击毙命。”

    ……

    夜月一个一个的指点示范着。

    “啪。”

    “啪。”

    “啪。”

    ……

    第一遍细心指点,第二遍“竹笋炒肉”,凹凸不平的树枝搭在身上可是很疼的,再加上夜月是学医的,对人体的都早十分的清晰,知道以什么角度,打在什么地方会是最疼的,被打了一次的人绝对不会想再尝试第二次。

    不过,身体多年养成的习性却依旧不是那么容易改掉的,所以一个早上下来每个影卫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树枝鞭打过的或青或紫或红肿的痕迹,而这里面最厉害学习速度最快的一号嬷嬷也是没有例外。

    “下午未时准时集合,障碍训练。”说话的人手里还拿着树枝,些许晃动,看得人小心肝直颤动。

    “是,教练。”虽然难捱,但为了更强,他们必须挨过去,因为他们知道更加难捱的还在后面,但“更强”也在不久之后,一个月他们究竟能成长多少,除了教练,更多的是取决于他们付出多少。

    饭菜已经送过来放在一旁,这一次夜月并没有单独在一边用餐,而是和两百命影卫一起,夜月走到影卫用餐的地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在所有影卫的惊愕中淡定地拿起碗筷,夹菜,舀饭,咀嚼,吞咽,优雅自然,淡定从容。

    “你们都站着干嘛?”夜月抬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影卫问道。

    “总管大人你……。”一号首先开口。

    “坐吧,没有那么多尊卑道理。”夜月的脸色依旧淡淡。

    只有融入才能了解更多。

    沉默,迟疑,一个……在一号之后影卫们才相继坐到各自的位置上,一顿饭除了夜月,大家心里都是百感交集。

    这个教练他们更加看不透了。

    而在冥宫的幽冥殿中,一个男人听着刚传过来的消息,周身的冷气冷得不能再冷了。

    疯了,北冥寒觉得他要疯了,整个人都快被满腔的嫉妒感给撑炸了。原本他让花影去训练场要将那个女人接过来一起用餐,毕竟影卫们的伙食虽然是她亲自调配的,但终究比不上他这个冥尊好,可是影卫们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她和影卫们正同桌而食,场面可以说是十分融洽和谐……

    “砰。”餐桌碎裂倒塌。

    “乒乓。”碗碟碎了一地,汤汁溅了一地,也溅到北冥寒那一身华贵的沉香墨缎上。

    “滴答,滴答。”菜汤顺着衣服留下来,滴到地上。

    室内低气压,而花影屏气站在一旁,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冥寒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先下去吧。”声音冷寒。

    “是,冥尊。”花影微微鞠了一躬,才掩门走出房间。

    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框,冥尊大人怕是真的深陷其中了,从来冥尊都是冷静自持的,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冥尊。

    房间内,北冥寒面具下的一张俊容黑沉得都能滴出水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将两百应为交给她训练,而只是单纯的让她跟在他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北冥寒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如此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后悔着。

    北冥寒低头看了眼那被汤汁浸湿滴水的衣袍,真是难看。

    下午是障碍训练,夜月让他们如昨天一样,先跑五圈热身一下,然后再进行障碍训练,因为有了昨天一天的练习,所以今天的训练状况比之昨天要好上一些,夜月只是在旁边看着,一直沉默不语。酉时,五十公里的耐力长跑再一次的开始。

    这一次夜月没有先回去,而是站在一旁,看着两百名影卫一圈一圈地绕着训练跑道奔跑着,虽然很辛苦,虽然快窒息,但他们依旧在坚持着,坚持跑到自己的极限,努力跑完全程。

    当初的她,也是那么坚持的。

    这一次大约有将近三十名影卫全程坚持下来了,而且跑完也是直直的站着。

    夜月看着站在她前面的人,再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沉默了一会才淡淡说道:“回去休息,明日辰时冥山南面悬崖顶集合。”

    成功靠的便是日复一日的坚持。

    夜月说完便转身走开,她突然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不过……

    “总管大人。”冰冷的女声。

    是花影。

    夜月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花影,蹙眉。

    “回去吧。”

    夜月回去后便直接把自己关进房间内,一室安静。

    夜月盯着屋顶的房梁,她以为前世的一切自她重生之后已经是过去式,但今日看到那样坚持的他们他还是会忍不住响起当初的她,那样的坚持,即使再苦再累她都咬牙坚持下来,因为有一个人需要她去保护,可是最终她的保护换来的却是他满腔的恨意,恨她占了他的位置。

    上一世是这样,那这一世呢?又会是如何?

    前世学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杀人,而她最会的就是杀人,这样满手沾满鲜血的她,如果他们知道可还会对她如初,她突然对这样的自己没有了自信。

    夜月将脸深深埋进被子了,许久不曾流过的东西沾湿被褥。

    隔壁的房间,北冥寒闭眼躺在床上,而躺的位置紧着着墙,这是离隔壁的人最近的位置。

    北冥寒的双眼陡然睁开,仿如深渊,深幽不见底。

    他伸出一只手轻抚墙面,你在难过什么。

    她在他眼,不管是临危不乱还是云淡风轻,她表现出来的都是她坚强的一面,如今他竟然听到啜泣的声音,他仿如能听到泪水滴落在被褥的声音,那样的清脆响亮,就像滴落在他的心上,心疼不已。

    北冥寒一只手依旧抚在墙面上,一只手抚上心口那不规律的心跳。

    屋外淡月昏黄,冷风凌厉,颤动的不止是冥树那茂盛的枝叶,还有两颗冰冷却又渴望温暖的心。

    察觉到墙壁那一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了,北冥寒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墙面:“睡吧。”声音带带着几分沙哑。

    竖日,北冥寒和夜月用膳的房间内,两人面对面静静地做着,夜月埋头专心致志吃着碗里的饭菜,一双筷子夹着青菜伸了过来,一声沉厚的男声响起:“对不起。”

    夜月面色一顿,抬起头,双眼带着讶异看着眼前有些局促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被夜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男人尴尬的咳了两声,伸回空筷:“吃饭,待会我送你去南面的悬崖处。”

    “哦。”夜月垂下眼眸,看着碗里的青菜,眼眸的光亮忽明忽灭。

    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是怎么对着她能说出这样的三个字,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吧。

    夜月抬起头看着北冥寒,伸筷同样夹起同样的青菜放倒北冥寒的碗中:“昨天我也有不对。”带了些许歉意,昨天是她沉不住气了,说话也重了些,连她也被自己搞得莫名其妙。

    北冥寒看着碗里的菜没有说话,夜月伸回筷子也没有说话,一场冷战在莫名其妙中开始,在沉默不语中结束。

    半空中北冥寒换抱着夜月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可以不要靠得那么近吗?”花影带着她的时候好像只是轻轻搭着她的腰,哪有像现在这样,两个人的身体都快黏在一起了,说不出的奇怪。

    “我轻功不好,不抱紧些会掉下去。”

    谁不知冥宫的冥尊武功高深莫测,如今这个男人竟然和她说他武功不好,她要是会相信,那她就是白痴了,可是,受制于人……夜月咬咬牙便也忍下了这个男人的厚脸皮。

    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知道惹了她的后果,而此时北冥寒还不知道他江面将要受的“罪”。

    如昨天一样,夜月到悬崖顶部的时候,影卫们已经开始训练了,看着那汗流浃背的样子,怕是已经自主训练很长时间了。

    两人落地后,北冥寒不情不愿的放开夜月,然后瞪向那正在训练的两百影卫,现在的他怎么看他们都是怎么的不舒服。

    而两百命影卫的后背也是齐齐一凉,随着一号停下动作看向夜月这边,其他应为也纷纷停下来看过去。

    “参见冥尊,参见总管大人。”两百名影卫齐齐跪下恭敬行礼。

    “起来吧。”北冥寒看也不看他们,冷冷说道。

    这个男人好像又开始神经不正常,夜月瞪了一眼北冥寒,警告他不许乱来,她可不想和他再吵架了冷战了。

    北冥寒收到夜月警告的眼神,嘴唇微抿,才听到他冷下声音,不甘不愿当说道:“好好跟着你们的教练训练。”说完便扭头走开,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教练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把冥尊大人吃得死死的,看到教练那警告的眼神了吗?看到冥尊大人那幽怨的小眼神了吗?心脏果然还需要再强悍一些,否则早晚会被吓死的。

    “今天我们去攀岩。”夜月不理会影卫们的目光,简单的说出今天的任务。

    “教练,攀岩是不是就是攀爬悬崖峭壁?”一号问道,攀岩这个词他们可不曾听过,不过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

    “是的,将这些绳子的一段啊并在树上,另一端绑在腰上,然后速降下去,再从悬崖底端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来,我会示范一次,你们看好。”

    夜月说着便拿起低山过的一根粗壮的麻绳,然后将身子的一端绑在树上,然后另一端绑在她的腰上,确认系牢后,然后走到悬崖边上,转身背对着悬崖,双手握住麻绳,往后纵身一跳,双脚触壁一次便放松绳子一次,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速度极快,短短几弹指间便已经到了底部,握住麻神的手并没有松开,然后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目光中一边向上攀爬着绳子,一边用双脚触碰岩壁,借以使力,而让他们更为惊奇的是,夜月爬上崖顶的时间并没有比从崖顶到崖底的时间慢上多少。

    “轮到你们了。”夜月在崖顶站好后,脸不红气不喘,十分从容地解下套在自己套上的麻绳递给一号,十分清冷的说道。

    “是。”一号解下绳子应道,而其他影卫也纷纷从地上拾起麻绳照着夜月的动作先将绳子绑在树上,然后又绑在身上,走到悬崖边,转身,纵身一跳,然后听到的不是干净利落的双脚触壁的声音,而是不规则的身体碰撞悬崖的声音,伴随着几声闷叫,夜月站在悬崖边上往下一看,果然如她所料,七零八落,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握好绳子,双腿微屈,脚尖着地,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性,然后再往下速降,先熟练之后再慢慢加快速度。”夜月冷着声音说道。

    “是。”崖底的影卫们听到夜月的话,便纷纷依照着指使调整者各自的动作和姿势。

    其他的目光都看向崖底,而北冥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夜月,她果然还是这样吸引人,昨晚……北冥寒盯着夜月的颤动的眼帘,昨晚的泪水是否是顺着那垂落下来,浸湿被褥的,到底是怎样的伤痛竟会让这样坚韧的她流下泪?

    或许感受到北冥寒这边灼热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夜月扭头便要警告,可是当她扭头看去的时候,身体却情不自禁的一震,心疼,这个男人竟然心疼的看着她。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知道过了一会夜月才理好自己的情绪,垂下眼眸,扭头继续看着崖底,她承认这一刻她落荒而逃了。

    表象是会骗人的东西,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有了夜月的简单指点,影卫们也算吸收得快,再加上几次亲身体验,动作也慢慢顺了许多,两百名影卫,每二十人为一组,总共十组,一上一下大约五十趟的来回,时间也慢慢过去了,太阳也渐渐落了下去。

    “跑回去,五十公里。”夜月对着两百命影卫吩咐道。

    “是。”然后便往回跑去。

    待到影卫们离开后:“我们也走吧。”夜月的眼睛并没有看着北冥寒。

    “不走了。”却听北冥寒传来的拒绝声。

    夜月猛然转头疑惑地看着北冥寒,又搞什么鬼。

    “晚上就呆在这。”

    夜月听到这话,扭头便要走,可是一只宽厚的有利的手便伸了过来,拉着夜月的手,一用力,便将夜月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夜月怒目,一只脚伸向北冥寒的两腿之间,一勾脚,一个手刀直接砍向北冥寒的咽喉,流氓,竟敢得寸进尺。

    虽然早先看过夜月的身手,但是夜月突然间的动作却也让他有些触不及防。

    “砰。”北冥寒被撂倒在地。

    “啊。”北冥寒环住夜月的腰,往地上一带,两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

    四片湿润的东西碰撞在一起。

    两双眼睛纷纷瞪大,愕然。

    呼吸相闻。

    砰砰的心跳清晰入耳。

    霞光照在两人身上,一黑一白,染上一层淡淡的光辉,美得夺目,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