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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衷蹙了蹙眉,伏在他胸膛上没做声。
曦光垂眼看了看她的脸,到现在还有些发白,可被窗外透入的月光照着,就有些柔情软媚的模样,只有这时候他会觉得她丝毫没有对战时的冷冽强势,甚至是完全依赖他的。
“你总盯着我做什么?”风衷忽然抬头看了过来,摸了摸脸,还以为脸上有什么。
曦光故意哼了一声:“你冒了那样的险,我吓了一跳,多看两眼消消气。”
风衷双手搭在他腰上,随时都要掐下去的模样:“那你捉弄我又算什么?还好意思质问我!”
曦光原本也是没话找话,可被她一碰就想起了白日里的亲吻来,腰上一阵一阵的灼热,蔓延遍了周身。他毕竟是神,不似凡人那般七情六欲强烈,但这是风衷,那就不同了。
上次就在这山峰背面的湖水里一夜贪欢,食髓知味,至今想来还有些心痒。
他的手抚着风衷的后腰,低头含着她的耳垂啄了一口,声音已经低沉了下去:“你我神力契合,生生相息,多与我亲近,应当是对你是有好处的吧?”
风衷没听出他弦外之音,搭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些,果真掐下去了:“那你是打算五个一起来与我亲近不成!”
曦光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搂着她翻身一滚:“我现在可没这打算。”
“难不成你以后还有这打算!”
“唔……”曦光眼珠转来转去,故意气她。
风衷果然挣扎着要踹他,一抬膝就被他的腿给趁机压住,她继续挣扎,摩擦愈甚,曦光的眸光暗了下来,愈发难熬,低头吻了上来。
风衷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推了推他也推不动。
曦光正当动情,手下穿梭游移,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唤:“母亲,我回来啦!”
风衷赶紧推开他坐起来,掖了掖领口,掀开纱帐时仍然双颊酡红,眼神迷离。
曦光只好理了理衣裳下床,重重吐出口浊气来,满心的不痛快。
这孩子,怎么挑在后半夜回来!
既明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扑到风衷跟前蹦蹦跳跳:“母亲,我抓到了一条大鱼,这么大这么大!”他双臂张开,划了一圈,一个劲往后伸展比划。
风衷摸摸他的小脸,自己脸上那点羞红终于褪去了:“见到你祖母了么?”
“见到啦,祖母又年轻又好看,怎么生出父亲这么大的孩子啊?”
曦光抬手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你祖母是神,自然不会老,傻小子!”
既明抱着脑袋吐吐舌头,蹭掉鞋就往床上爬:“我要与母亲一起睡!”
曦光顿时黑了脸:“去隔壁睡!”
“不要,我要跟母亲睡!”既明抱着风衷的胳膊撒娇:“我都好几日没见到母亲了,想念着呢。”
风衷被哄得心里又软又甜,躺下去揽住他小小的身子:“那睡吧。”
既明还昂起脖子看了看曦光:“父亲和我们一起睡啊。”
臭小子!
“不睡了。”曦光又好气又好笑,按了一下既明的小脑袋,转身朝外走去。
龙大龙二正在门外准备走人,忽然见到他现身:“东君起身啦?”
“都什么时辰了,该去送太阳了!”
“啊?你要亲自去啊。”龙大龙二齐齐望向天际,有点早了吧?
等把太阳送上扶桑树顶后,曦光又去那封印高台处转了一圈,依然没什么收获,也没有方君夜的消息,只好原路返回。
回到不合关的山峰上早已是日上三竿,风衷还在屋里睡着,既明却已经醒了,正在推风衷:“母亲起来啦,我昨天抓的大鱼还没给你看呢。”
曦光进屋时正好看到,走过去拉开他道:“别耽误你母亲休息,我去看看你捕的大鱼有多大。”
既明就想找个人炫耀,拖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风衷被吵醒了,迷迷糊糊揭开纱帐看出去,曦光转头看了过来,一边朝外走还一边朝她挤了挤眼。
风衷总觉得他那笑带着些挑逗之意,从怀里摸出乾坤袋在他面前摇了摇,哼了一声,合上纱帐翻身睡去。
曦光顿时脸上笑容一僵,还好昨夜没真得手,又险些忘了小黑那一茬了!
宅子被一层结界裹着,其实外面肉眼根本看不出来。既明抓到的大鱼是妖,自然进不去结界,曦光被他一路拽出结界来才看到那鱼,果然是大的可以,快有两丈长了,足足抵五六个既明高,身子搭在山峰上,尾巴拖去了山崖下。
他捏捏既明的小脸:“真是厉害。”
既明高兴地不行:“母亲说过要我把大鱼送给凡人们吃,父亲带我去送可好?”
曦光朝下看了一眼,稍一犹豫,点了点头:“好。”
多少还是有些顾忌,他叫既明先去,自己准备先悄悄去看一眼明夷。
既明以神力携着大鱼直接丢进了院落,吓了大家一跳。
乘雷连武器都拿出来了,一眼看到他:“咦,这不是斩鄂和神女的孩子嘛。”
既明抓着栅栏蹦蹦跳跳地道:“给你们吃哒!我抓哒!”
乘雷这才看到那条大鱼,惊叹地看了他一眼。
斩贺走出木屋来看了看,视线落在乘雷身上:“以后不要说斩鄂了,那是东君,是天神。”
“啊?”乘雷愣了愣,沮丧地抓抓脑袋:“哦,好吧。”
曦光施了隐形术,贴在木屋的窗外看着,明夷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虚弱,受伤的肩头搭着块兽皮,侧躺着在休息。
斩贺与乘雷说完就回头来照顾她,那话曦光听在耳中也有些感慨,微微叹了口气,却见明夷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对斩贺道:“你也别这么说,斩鄂虽然是东君,可东君也是斩鄂,我不想把他当外人,神女也没把我们当过外人。”
斩贺给她背后加了个软布垫子,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许久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曦光舒了口气,其实明夷说的没错,斩鄂虽然是他的第六重分.身,但也已经作为了本体,他就是斩鄂,斩鄂就是他,难得他们能看开,他也就释然了。
他在窗边又看了片刻,直到既明蹦蹦跳跳地过来牵住他的手,才悄悄离开。
刚走几步,又听明夷道:“青丘传来的信还没回呢,你与乘雷一起去还是怎么?”
斩贺道:“原本斩鄂与乘雷同去最好,但是现在也只有我去了。”
曦光想了一想,青丘没事不会传信邀请,涂山奉可能是没有发现他和风衷的居处,所以未能联系上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退回了窗口,撤去隐身术道:“我去吧。”
屋里的二人顿时一愣,转头看到他黑衣凛凛地站在窗口,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风衷已经醒了,身体恢复了大半,正觉神清气爽,难得有闲心修饰打理自己,倚着窗户梳理着一头乌发。
眼光时不时瞄向外面,都快天黑了,龙大龙二也去接太阳了,却不见曦光和既明现身,也不知父子俩去了何处,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聊。
好在眼看着就要恢复了,马上就需要忙碌起来去为人间四处恢复生机,届时就不会无聊了。
一头长发终于梳完,她收起梳子,从怀里取出乾坤袋走出了门。
汤谷这地方因为靠近日出之地,如今又有了凡人生活痕迹,生机要比其他地方旺盛许多。风衷手里提着乾坤袋,在宅子外面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觉得山峰背面不合老祖的居处最为平和僻静。
以神力合起两座山峰,跃入那湖水旁边,一落地就看到了湖面,她顿时想到当日与曦光在湖里的情形,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她将乾坤袋里小黑的封印取了出来,放去了山壁下方,施了术法护住,左右看看,很是满意:“小黑,这里日月精华都能吸收,一定会加快塑造你的躯体,这么多年没见了,我已有夫有子,你见到了可别惊讶才好……哦,对了,郁途他……已经永久沉睡了。”
出了这里飞身跃上山峰,天已经黑透了。风衷站在山峰上看了看天,忽然瞥见脚下一片青草已经枯萎,不禁一怔。
这里是汤谷啊,何况还有她在,怎么会这样?
她弯腰用手抚了一下,青草上泛黄的叶尖变回翠绿,一株一株接连精神抖擞地伸展开了长叶。
龙大龙二正好返回,看到她在外面,龙大以为她是在找曦光,还在上方就朝她挥爪:“种神回去休息吧,东君带着小东君去青丘了,要晚些才会回来呢。”
风衷回神:“去青丘做什么?”
龙大想了想:“好像是说谁要成亲来着。”
风衷莫名其妙,难道涂山奉和秀秀同生共死了一番就忽然走到成亲这一步了?
一直到深夜也没等到父子俩回来,风衷早就躺下了。
不过根本没睡着,只是阖眼假寐在思索那青草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偶然。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屋门开合之声,鼻尖传来微微的酒香,睁眼就看到曦光在身旁躺了下来。
他双眼晶亮:“你这是醒了还是没睡?”
风衷怕他唠叨,装作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双臂:“嗯,刚醒……既明呢?”
“在隔壁睡了。”
其实既明根本不想一个人睡,曦光在路上哄了半天,最后说:“父亲和你一起睡,我们不要打扰母亲休息。”
既明这才乖乖跟着他去隔壁睡下,然而等他一睡着曦光就立即起身到了这里。
小家伙一定是在青丘玩累了,此时躺在这里都能听到他低低的呼噜声。
曦光耳中听着自家儿子的呼噜声,眼睛盯着自家夫人的脸,觉得还挺惬意的。
风衷一手支额,问他道:“青丘有什么事?”
他笑了笑:“说不出来你可能不信,东行成亲了。”
风衷诧异地挑眉。
“先前汤谷遇到邪兆的事她知道了,又得知了我们此番合力封印极魔邪物的事,涂山奉刚回去她便同意了联姻,多半也是出于大义。不过东行的脾气我知道,当真一点不愿意也没人强迫得了,那涂山族人我也看到了,对她还真是不错,长得也就比我涂山十方的分.身差那么一点点了,不亏。”
曦光这话说得完全把自己当东行的娘家人了,听在风衷耳朵里却只觉得他不要脸,她“切”了一声背过身去,过了片刻又道:“早知道我也该去道贺的。”
“下次再去,还能饮些好酒。”
涂山族的酒喝了都觉得软媚,不愧是九尾狐。曦光盯着她白嫩的后颈,先前多饮了几杯,此刻思绪便开始抑制不住的旖旎,贴过去就开始亲昵地吻她的脖子:“昨晚的份今日补上。”
他们彼此神力契合,身心更是契合,风衷今日与他没气怄,也不拒绝挣扎,被他扳过身子时浑身已经软作一团,只在被堵住唇前按住他的唇道:“这次你可得节制些,上次我……有些疼。”
曦光的声音柔了下来,“都怪我不好。”继续低下头来吻她的脖颈,一面伸手解她的天衣,又有些不大痛快地哼哼:“睡觉也不脱了这一身,真是……”
风衷大大方方任由他忙活,自己的手也揭开了他的黑衣。
曦光手上一停,捉着她的手放在腰边,一边轻啄她的唇一边轻笑:“那就有劳夫人帮我宽衣了。”听来四平八稳,却难掩其中隐隐的愉悦和兴奋。
风衷抽去了他的腰带,手探进去,触到了他光裸的脊背,柔软熨帖。
曦光微微地粗喘,唇贴着她的,从脸颊到耳垂,再到颈边锁骨,一寸一寸地往下而去,天衣散开,他伸手在她衣襟里抚了个遍。
很好,小黑的封印不在,可以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