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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欢喜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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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宠腹黑太子妃,第二世:欢喜冤(1)

    将军府悦蝶轩,是一独具特色的花园是常胜将军特地为他极为宠爱的女儿侯静枫建造,花园东、南、西三面被马蹄形的土山环抱,园中景物别致精巧。舒悫鹉琻山石林木,彩画斑斓。

    此时的侯静枫静手执宝剑,细致乌黑的长发梳成了轻盈的蝉鬓,随风舞动的长发飘逸,身着五彩绣绫裙,却轻盈的在空中反转,而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脸上,柳眉微挑,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远远的看着只觉得这个女子,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少女的温柔。

    “静枫,我们再来合一曲如何?”坐在一旁双手抚琴的男子轻笑着说道,墨绿色的长袍将他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呈现,眉宇间与侯静枫有些相像,黑亮垂直的发简单的梳了个髻,剑眉下锐利的黑眸,鼻正唇薄,正是侯静枫的大哥,侯凌风。

    “哥,你的曲就不曾与我的剑和拍过!”侯静枫颇为不满的抗议道。

    “你怎不说你总是突然变幻剑舞,那我又怎配合的了你。”虽说侯凌风说的是事实,但侯静枫还是收起了宝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走到身着紫色罗裙的少女身旁,拉着她的手道。

    “萦梦,还是你与我同舞一曲如何,也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进步啊!”

    “我啊可不敢,将军都说了,不许你再跳舞的,想到上回你险些被木桩压死,可真是心慌的很。”身着紫色罗裙的少女笑着躲开了侯静枫的手,墨色的云带在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顿显那袅娜的身段,细碎的刘海下是如玉的瓜子脸,浓密纤长的睫毛随着一双星眸忽闪,气若幽兰。

    “叶萦梦,你竟也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侯静枫佯装着要捉住叶萦梦的样子,在院子内追逐奔跑,不善脚力的叶萦梦很快就被侯静枫捉到了腰间的云带,两人像孩子般玩闹起来,好不开心,一旁坐着的侯凌风倒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学着小孩那般玩闹,若是被外人看见了,谁还敢娶你们!”

    侯凌风微微皱眉提醒道,侯静枫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毫不在意的白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倒是叶萦梦听到后,脸上微红,规规矩矩的整了整有些乱了的衣衫。

    “大哥你都还未娶亲,又急我们什么,难道大哥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侯静枫这一问,侯凌风心虚似得偷看了一眼叶萦梦,便快速的收回了眼神,然后有些慌乱的矢口否认“没有的事,少胡说,还是想想后日宰相府的宴会上怎么寻个意中人才好!”

    “啊!我差点都忘记有这档子事了!”侯静枫说罢,便拉着叶萦梦四一阵风儿似得离开了悦蝶轩,看着侯静枫慌慌忙忙的背影,侯凌风轻叹一声,继续拨弄手中的古琴。

    今日是东方丞相的寿宴,邀请了朝中大小官员及其家眷,无论是已经声明显赫亦或是还是碌碌无为的,都希望能在这次难得聚首的宴会上得到赏识。

    寿礼,是最大的话题,再者就是各家儿女们的未来幸福,也希望在这次寿宴上能觅得佳人归。

    侯静枫今日一席牡丹斑纹锦裙,落落大方之余,如雪的肌肤映衬红裙自然是丰姿尽展,丫鬟絮儿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大眼带着一丝灵气,水蓝色的罗绸包裹出了她不错的身材,乖巧的站在一旁。

    “小姐的这身裙装真是合身,这次一定是宴会上的主角!”絮儿毫不犹豫的开口夸奖,侯静枫也满意的在铜镜前又转了个圈,然后拿起一支流苏步摇就插在发髻,简单却不华丽,恰到好处。

    晚宴虽说是在晚上,但午时过后早已经门庭若市,因为常胜将军常年出征在外也不喜官场上那些你来我往,因此挑了个适中的时候。

    申时到达了丞相府,进了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席青绿色榴花罗裙的叶萦梦,模样温柔可人,身旁有好几位公子哥正借机搭讪,叶萦梦的脸上不免有些羞涩之色。

    “你们这几个小子,都离萦梦远些,没看到吓到她了么!”侯静枫也不曾与家里人打过招呼,就自顾自的冲了过去,一把便把叶萦梦从人群中拉了出来,还不忘对着那几个工资哥们吐了吐舌头,叶萦梦见她这般摸样哭笑不得,她弯腰作揖,柔声道“萦梦拜见侯伯伯。”

    “这是礼部侍郎家的二女儿吧,还记得我上次出征前你就同静枫来送过我,如今也出落的如此标致,今晚一定能够寻得中意的二郎。”见侯兴贤夸赞,叶萦梦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两朵红晕,倒是侯凌风故意将脸转向了另一边,不愿再看。

    “侯伯伯夸赞了,萦梦只不过是平凡之人,只愿安心度日便可,婚嫁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会有自己做主的时候。”叶萦梦看了一眼侯静枫,有些羡慕之色的说道。

    “唉,我家静枫若有你这般懂事乖巧,我倒也能省了不少心事!”侯静枫听自己的爹爹又念叨自己,不由偷偷的扯了扯侯兴贤的衣衫,看着自己女儿一副嘟嘴皱眉的不满模样,甚是可爱,倒也开坏一笑,不再多语。

    “静枫机灵的很,伯父又何必担心呢,只不过是贪玩罢了,等嫁了人也会懂事乖巧。”叶萦梦说话之际,院子里有了敲锣的声音,众人不由得往里看去,原来是丞相请来唱戏的戏子们马上要开始表演了,许多人都已经入席,叶萦梦急急的告辞之后,坐到了礼部侍郎家的席位间。

    这第一出唱的是麻古拜寿,虽说这戏官员间一年都不知要看多少次,却还是拍手叫好,算是给足了丞相的面子,倒也哄的丞相乐呵呵的。

    后戏台,侯静枫想要悄悄的溜了进去,当即就被人发现了。

    “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不在院子里看戏,跑到后台来做什么?”正在检查物件的男子,发现了正鬼鬼祟祟溜进后台的侯静枫,生气的问道。

    侯静枫眼睛一转,便笑嘻嘻的拉着管事的小哥,走到了一旁,拉着她的衣衫,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是丞相大人的寿辰,当然是准备了节目表演啊,还望小哥通融一下,定当不会让你受罚!”

    “可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这没办法交代啊。”见他面露难色,侯静枫有些急了,因为麻姑献寿差不多要演完了,接下去就该唱别出了,侯静枫有些着急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突然面露凶色的侯静枫,揪着男子的耳朵就拽了起来,双手被牵制在背后,突然动起了手,倒真的吓到了男子,他见犟不过侯静枫,只得命人替侯静枫梳妆打扮,换上戏服。

    “姑奶奶,你可别搞砸了,我们还靠这门手艺吃饭呢!”男子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提醒,侯静枫颇为不耐烦的敷衍着“知道知道,你就别啰嗦了。”此时她的心思满是待会儿表演什么。

    戏台外已经结束了表演,最后替侯静枫画眉的女子虽说也是急得不得了,却也是细致至极,倒是侯静枫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一边看着铜镜中差不多完成的妆容,一边催促道“还有最后的就不要了,我先出场了。”

    正想要站起身,怎奈女子手中的眉笔还未落下,这样一晃一动之间,竟将两条柳眉连在了一起,看上去甚是滑稽,但女子被吓得在原地不敢提起,侯静枫也没放在心上,便这样走出了后戏台。

    随着乐曲的开始,侯静枫刚登场就引得场下的一阵大笑,弄得站在戏台上的侯静枫倒是莫名其妙,在看几位弹曲的老师傅竟也掩面偷笑起来,就连曲子也顾不得弹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侯静枫不解的问道,虽说她此刻不知道自己已经闹了个大笑话,但好在是穿着戏袍子,画着浓妆的,没被人认出了模样,不过虽说是惹出了笑话,但好在弹曲的师傅们很快就开始奏乐,使得众人都将心思又放在了侯静枫此刻的歌舞之上。

    婆娑起舞的侯静枫水袖在空中挥舞出的优美弧度,如燕在风中飞翔,芊芊玉手婉转流连,厚重的戏服也好似薄纱那般飘逸起来,一双清澈见底的美眸此刻竟带了三分妖娆七分妩媚,脚尖轻点于地,如蜻蜓般轻盈翻身,趁人不注意之时将藏在胸口处的长条舞扇溶于舞蹈,亦真亦幻。

    “真是不错啊!”东方丞相率先鼓掌,口中还啧啧称赞,使得周围众人皆是一股脑的都鼓起掌来,侯静枫的眉眼都带着笑意,想要在一曲结束之时来个完美的结尾,却突然感觉脚下一股痛意,想要了了收场都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就往台下倾斜而落。

    “啊!天啊!”台下众人皆是惊呼。

    两米多高的戏台子,侯静枫此刻心中已然是慌乱至极,还未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腿上吃痛的她,口中则是尖叫连连,害的在场的宾客都不有的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侯凌风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的,因为就在侯静枫发狂似的叫声中,他认出了这就是他的好妹妹,总是惹事不断,不过意外是被制止了,这回本想祝寿倒成了砸场子的。

    “这是怎么回事!”东方丞相虽然对刚刚突如其来的意外颇为恼火,但看着是常胜将军的宝贝女儿也不能言辞过火了,只能压住了一大部分的火气,对着一旁的管家斥责起来。

    “是小的没检查好戏台子才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管家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侯静枫方才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来,这才着想要替那管家说情,却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东方俊贤拉到了一旁,反倒是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拉我作甚!啊!怎么是你!”侯静枫本是不知道被谁拉走,想要回头呵斥,但没想到转眼就看到了那日在戏园子里救下自己的东方俊贤,此刻正拉着自己的衣衫,这才收出了火气。

    “你若上去替那管家求情,那便是不给丞相面子,而你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线,若你不想让你爹和丞相为难,这个坏人只能让管家去做,懂么?”看着眼前的东方俊贤一副闲适的样子,好似漫不经心,却将说话的语调放重了许多,侯静枫看了一眼已经被拉下去杖责的管家和入座的宾客,每个人的脸上好像都没有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似乎正如东方俊贤所说的那般。

    “可是,这样管家不是太可怜了么?”侯静枫皱着眉,有些犹豫的说道,东方俊贤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被拖出去的管家,好似无意的提醒侯静枫“如果你觉得他可怜,那就不要再任意妄为。”

    “你!”看着转身离去的东方俊贤,侯静枫竟然发不出一字来反驳,后院依稀传来管家的惨叫,但是这里依旧是欢声笑语。

    叶萦梦乘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拉着侯静枫去戏台后换回了原本的衣裳,也将妆容重新整理了一番,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静枫,你还好吧?”看着双眼有些呆滞,出神的侯静枫,叶萦梦轻轻的摇了摇她,这才把侯静枫的魂给唤了回来。

    “没事,没事,害你担心了。”

    “我不担心你,倒是伯父担心的很,静枫啊,往后别再这般孩子气了,若不是今天丞相卖了个面子给伯父,这事就该怪到你的头上了。”见叶萦梦也是颇为担心的摸样,侯静枫才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该那样做,有些心虚的说“我知道,快走吧,这出唱完了就该晚膳了,我保证啊,这次一定不出问题!”

    见侯静枫顽皮可爱的模样,叶萦梦也不再叮嘱,倒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就算过了。

    东方丞相的寿宴与皇上的寿宴相比应该只是环境的差别而已,厨子都是一等一的,绝不差皇宫里的御厨一分,虽说不能与富丽堂皇的皇宫相比,但宽敞的庭院也足足有四五百米,种植花草,也甚是惬意。

    高坐上的东方丞相面带微笑,看上去甚是和蔼,左侧依次而坐的是三位侧室,右侧是嫡长子东方俊贤,次子东方俊悟和小女儿东方思慧。

    “絮儿,那个东方俊贤真的是丞相的嫡长子?”侯静枫好奇的抬头问絮儿,絮儿是侯静枫的贴身丫鬟,跟着侯静枫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虽然与侯静枫一般大小,但侯静枫成熟许多,絮儿看了东方俊贤一眼,然后答道“确实是丞相的嫡长子,他的额娘是丞相的正室,因为母亲是在分娩之时死去,因此不受宠。”

    “看他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侯静枫一个人碎碎念,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东方俊贤,虽然此刻的氛围是这样的热闹,但是他的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那般的安静不苟言笑,只是独自一人喝着酒,也不与人说话,那双带着忧伤的眸子看着远方,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

    也不知是不是看呆了,此刻东方俊贤突然与她四目相对,一时之间,脸色绯红,好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那般,却无处可藏的窘迫。

    不知是何人提起常胜将军的女儿侯静枫不仅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且功夫了得,又闻丞相次子东方俊悟自小是由武林高人点拨武艺,也是才貌双全双全之人,今日正是良辰美景,干脆两人切磋一番,丞相竟也准许了。

    “小姐,听说东方丞相的次子武功了得,小姐你怎么就应了下来呢!”絮儿一边为侯静枫换上平日里练武时穿戴的衣裳,一边满脸担忧道,倒是侯静枫一脸兴奋之色,与高手切磋是难得的事情,自然的心中兴奋难耐。

    看着自家小姐一个劲的擦着宝剑,絮儿知道多言无意,看着冒着寒光的宝剑,也不知道该为谁捏把汗,两边已经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小道,是为了方便两人切磋撤下的,相比起一脸自信的侯静枫,东方俊悟的脸上倒是冷汗不止,手中的利刃竟也是抖动不已,脚下的尘土小幅度的翻滚着。

    “没想到东方公子的内力如此强大,已经能够影响到周遭的变化!”侯静枫双手抱拳,有些崇拜道,倒是东方俊悟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看了一眼脚下,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猛地朝侯静枫冲了过去。

    如此直截了当的正面攻击,到是让侯静枫有些措手不及,还未拔刀,就一个飞腿,想要伺机闪到一旁,虽说这腿上的内力并不大,但是看着与自己的大腿来了个正面接触的东方俊悟,竟然如弱小的石子一般,被踹飞到了不远处。

    “嘭”落地的声音还是十分扎实的,看来这一下摔得不轻。

    还未反应过来的侯静枫已经感觉到了周围不断起伏的窃笑声,还有尴尬至极,以至于脸色僵硬的东方丞相,看着自己的爹爹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侯静枫这才明白过来,这个所谓的自小是由武林高人点拨武艺,也是才貌双全双全之人,只不过是绣花枕头。

    “东方俊悟公子其实不必这样承让,静枫也只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走到东方俊悟的面前,然后有些吃力的拖起了已经摔的毫无形象可言的东方俊悟,为了让东方丞相不至于颜面无存,这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虽然也不知到底可行与否,至少东方丞相的脸色好了一些,也让人将东方俊悟带了下去,看来,宴会结束后,丞相府必然又有风暴。

    “咳咳,犬子技不如人,侯小姐又何必为他说话。”虽然东方丞相的口中是带着责怪的,但是看得出他还是想要借侯静枫的口来维护自己的次子,只不过一直都未开口的东方俊贤此刻竟然站了起来。

    “爹,二弟前几日风寒未退,今日勉强上场,发挥失常也属正常,平日里二弟也长长教授武艺精髓与我,如若爹爹不嫌弃,我愿代二弟上场。”东方俊贤主动请缨,确实让东方丞相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儿子平日里都是无喜怒,不多话的,但是方才已经丢过一次人,如果东方俊贤再输一次,那今日东方家的脸面真的是挂不住了,但是如若不允,又觉得眼前神色自若的东方俊贤是值得信任的。

    此刻,宴会史无前例的安静,似乎就在等东方丞相的一个决定。

    “你既得悟儿真传,方才怎不事先说明白了。”东方遥生性多疑,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对东方俊贤也没有多少了解,自然是不会冒险的,见东方遥这样问,东方俊贤倒是从容的答道“方才我以为俊悟是有把握才同意爹的意思,但没想到他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是儿子疏忽了。”

    东方丞相一双精明的眸子盯着东方俊贤看了许久,才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挥了挥手,算是应允了,此刻,东方俊贤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如春的笑意。

    “不知姑娘想要比试刀剑还是拳脚?”

    侯静枫先前已是清楚东方俊贤的武功底子的,只是不知他回代替他的兄长来应战,既然打不过他,那就当还他一个恩情也可,让他在自己的爹面前,不再是默默无闻的,想到这里,侯静枫毫不犹豫的答道“随你。”

    “姑娘不后悔?”东方俊贤有些惊讶。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快些动手,修要啰嗦。”不过见侯静枫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还是好意的问了最后一遍“姑娘当真不后悔?”侯静枫不由得白了一眼问的没完没了的东方俊贤,只见他从一旁的守卫腰间取了佩刀,人如一阵风似得就往自己这里刺来,侯静枫不由得心中一阵大笑,这和东方俊悟有什么区别,不过多了几下花式罢了。

    正想要反手去取身后的宝剑之时,转头却发现东方俊贤此时竟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若有若无的笑意中带了一丝讽刺,该死,心中不由的暗骂道,太大意了。

    “姑娘小心腰。”忙往腰际看去的侯静枫没有注意,此刻自己身后的宝剑已经被东方俊贤顺势取走,动作娴熟历练,没有一丝多余。

    处于劣势的侯静枫没有时间思考,就接下了一旁坐席上,侯凌风扔过来的佩剑,一个箭步就往东方俊贤此时所在的位置开始反击,一阵刀剑的作响之声,旁人只看得电光火石之感,人早已经看不清楚了。

    “啊!”一声惊呼之余,两人退开数里,侯静枫手中的宝剑飞落在远处,发髻凌乱不堪,却不失美感。而东方俊贤此时则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落败的侯静枫,少了几分忧郁,东方俊贤带着笑意,向侯静枫伸出了一只手道“姑娘承让了。”

    “哼,彼此彼此。”侯静枫十分不满此时东方俊贤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故意挑衅一般,若不是为了还他一个恩情,才不趟这浑水,不过自己输了,也是实事,若不应战,别人该说将军府无人了,既然已经努力,倒也没什么遗憾的,于是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让絮儿取回两柄宝剑,然后回到坐席。

    看着东方丞相此刻脸露喜悦之色,就连看着东方俊贤时的眼神也有所改变,如果说之前的17年东方俊贤在这个家里是默默无闻的话,在今天的寿宴结束之后,就会有很大改变,至少东方遥会把他当作儿子看待了。

    “丞相之子果然个个非同凡响,逸群之才也,也听闻思慧格格也深得恭亲王喜爱,今年初冬就要迎娶了吧?”萧太尉一边拿起酒杯与东方丞相做对饮之状,一边毫不顾忌的拍着马屁,虽然萧太尉管军事,在朝堂之上与东方丞相势力旗鼓相当,但是如若东方思慧真的成为恭亲王的福晋,那就不同了。

    “萧太尉哪里听得的风声,小女虽说甚得恭亲王喜爱,但订亲这事还未成定数,不可胡乱猜测啊!”

    “那是那是,我喝多了,喝多了,哈哈哈。”虽然东方丞相不承认,但是言语之间并不避讳思慧哥哥和恭亲王之间的关系,看来这事*也不离十,听闻这样一说,席间的各路官员更是巴结起东方丞相来,而侯静枫则是比试输了,一个气急,便喝多了清酒,逃到了无人的荷塘处吹风。

    只是在荷塘的对面,侯静枫看到一个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高贵清华,俊美无涛,肌肤胜似白雪,瞳孔如乌木般漆黑却深不可测,直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双唇,秀丽的黑发由一根白色发带束起。

    披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肌肤若有若无的裸露出来,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腰间束一条绿绸长穗绦,上系一块剔透玲珑玉,却看得出身份十分显贵。

    “喂,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侯静枫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独自赏景的人打招呼,哪知那人只是往这里轻轻的瞥了一眼,便拂袖而去,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只是那人转身之际,看到了好似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滑落在地。

    侯静枫见那人没有反应,不由得气道“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不过还是绕过了荷塘,想要看看方才那到底是什么。

    待来到荷塘对面,才发现原来是那原本系在腰间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拾起地上的玉坠,放在掌心细细观察一番,才看出这是皇家子嗣才会佩戴的和田玉,玉身经过精雕细磨。色泽温雅,质感柔润,形质高贵,仿佛一位翩翩君子,不温不火,雍容不迫。

    难道是方才他们口中所说的恭亲王?

    宴会直至半夜才散场,待絮儿找到侯静枫之时,她早已经靠在荷花池边的凉亭内睡的香甜。

    絮儿不敢惊扰了侯静枫,只得让侯凌风将她抱回马车上,一路颠簸竟也没有吵醒她,只不过看着侯静枫手中紧拽着的玉佩,侯凌风心中不由得一紧“静儿,你这块玉佩哪里得来的。”

    “哎呀,哥你好烦,让我再睡一会,好累。”侯静枫嘟囔着,随口答了一句,侯凌风见她一脸的疲态,只得压住了心中的疑问,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侯静枫的身上。

    第二日清晨,侯凌风就冲到了侯静枫的闺阁,想要将昨日玉佩的事情问个清楚,却被从屋子里往外疾步的絮儿急忙忙的拉到了一旁道“大少爷,小姐高烧不退,真是急死我了。”

    “什么!静儿昨夜还好好的,怎会突然起了高烧,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请大夫。”侯凌风急忙除了府邸,去寻大夫。

    絮儿看着急忙就往回跑去的侯凌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只见坐在屋内红光满面,丝毫没有病态的侯静枫,此刻不仅正吃着葡萄,而且丝毫没有姑娘家应该有的端庄,毫不客气的翘起了二郎腿。

    “小姐,你想偷溜出去玩,也不必用这个来骗大少爷啊,看他都急死了。”絮儿有些替侯凌风觉得委屈,自家小姐怎么就想得出这样的损招来骗人呢。

    谁知侯静枫倒毫不在意的说“他急是因为心疼我这个妹妹嘛,如果他不心疼,我想出这个法子也没用啊,再说了,昨日闹出了不少笑话,今日爹爹肯定又要念我。”

    “可是,如果小姐假装生病的事情被老爷和少爷发现了怎么办。”看着絮儿因为担心而双眉紧锁的模样,侯静枫并不以为意,这丫头每次让她骗人就皱眉头,哭丧脸,好像让她去杀人一样。

    “絮儿,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像不太保险。”侯静枫佯装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

    “小姐你是想通了!?”絮儿满心期待着她此刻能放弃装病唬人的想法,可惜,絮儿再一次错了,侯静枫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妥协呢。

    “可是,就算着法子不保险,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好絮儿,你就从了我吧。”看着侯静枫一脸谄笑讨好的样子,絮儿值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这是小姐吩咐的呢。

    侯凌风很快便把大夫寻来了,今日侯兴贤上朝去了,似乎是商讨出战临国的事宜,而侯静枫也是瞅着侯兴贤不在家才会相处装病这样的戏码,至少唬得过侯凌风的眼睛。

    “絮儿,大夫请来了。”侯凌风带着大夫匆匆忙忙的就来到了侯静枫的闺阁外。

    “大夫请随我来。”看着絮儿带着大夫进了内屋,侯凌风也想跟进去,哪只絮儿又拉着他出了屋子。

    “絮儿,拉我出来做什么?”侯凌风一脸不解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絮儿,心中也不由得担心起侯静枫。

    絮儿只得想了想,然后道“少爷,小姐说怕把风寒传染给少爷,所以不让少爷进屋里去,少爷还是在屋外等候。”

    “这个傻丫头,不就是风寒么,怕什么,我还是跟进去看看安心。”侯凌风推开了挡在面前的絮儿,正想跨门而入,絮儿心中此时焦急万分,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好在侯凌风反应快,扶住了她。

    “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今日怎么这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此时侯凌风已有些觉得古怪,絮儿将错就错,干脆装起咳嗽的样子,长袖遮住了半脸,只看得出絮儿此刻脸色苍白,精神不振的模样“咳咳咳,咳咳,其实奴才也被感染了风寒,所以身体才会比较虚弱的。”

    而侯凌风摸了摸她的手掌,确实是出了许多虚汗,凉的渗人,急忙道“你快回屋歇歇,待会儿也让大夫替你看看,我就在外边等,不进去了。”

    “谢少爷。”絮儿左摇右摆的进了屋子,忙把门给带上,方才实在是太过紧张,好在骗过了侯凌风的眼睛,再进内屋,看到来就诊的大夫吓得坐在地上,侯静枫的手执一把利刃抵在他的脖间,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连纱帘都撤下了一大半。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絮儿惊讶不已。

    侯静枫生气的对着絮儿说“这该死的大夫想要轻薄我!”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是这位小姐误会我了!真的!”大夫非常害怕,脸色都变了,此刻满头大汗,手脚都哆嗦了起来,而侯静枫则是一脸的怒容,挥舞着手中的利刃。

    “小姐,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絮儿顿感疲惫的拉住了侯静枫,想要阻止她,侯静枫不满的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大夫“你问他!”然后哼了一声,便把头转了过去,而那惊魂未定的大夫似乎是得到了圣旨一般,结结巴巴的就说起了方才絮儿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方才我进屋想要替这个姑娘把脉,谁知她死活就是不愿意把手伸出来,反而是拿出了一柄长剑对着我,我自然是十分惊慌,不知如何才好,想要离开,哪曾想这位姑娘反将我的手拉住,我们一番争斗之间,不小心将翻到了床上,还未来得及说清楚,就被她踹到了地上,还用利刃对着我,你说,你说我是倒了什么霉了,今天碰到这样的事情!”

    絮儿听完了整件事情,不由的‘噗哧’一笑,这误会也闹得太大了,原本想用银子封住这大夫的嘴,把小姐没有生病说成得了风寒,这可好,现在出再多的银子,这大夫应该也不会同意了。

    絮儿走到了侯静枫的身边,将她手中的利刃取了下来,侯静枫虽说心中刚刚是气急的,此刻也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被自己吓破胆的大夫,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对不起啊,我一时冲动。”

    侯静枫走下了床,向大夫伸出了手,想要扶他一把,哪只大夫似乎是受了刺激一般,急急忙忙的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姑娘,希望你以后慎重,别再一时冲动了。”

    “好好好,一定不会了。”侯静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然后说道,絮儿忍住笑意,看着幸免一死的大夫心有余悸的模样,不忘从镜盒中取出了几锭金子递了过去“这银子还望大夫收下,对外请说我们家小姐感染风寒,需要静养。”

    “这银子我收不得,收不得的!”大夫还想推辞,却不想看到侯静枫转身去剑的动作,忙收下了银子,还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这道让絮儿十分满意,只当是大夫通情达理了。

    只不过方才侯静枫只想将床上的佩剑取了挂好,没想到那大夫错以为侯静枫又要动粗,这才改了口,同意下来,就当是歪打正着了。

    翌日,侯静枫拿着包袱,换上了絮儿的衣裳,正从后院的高墙往外翻,谁知此时正从后街上路过的东方俊贤看到了。

    “喂,有人啊!”东方俊贤大声喊道,侯静枫听到他这么一喊,狼狈不堪的就从高墙上甩了下去,姿势自然是极其难看,衣裳也脏乱不堪,恼怒的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东方俊贤,顺势就将手中的包袱扔了过去。

    “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原来是侯姑娘,失礼了。”东方俊贤急忙作揖,好无辜的辩解,侯静枫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然后生气的说道“你!你!你!哼,你别再大呼小叫的,让人知道了,要你好看!”

    “啊呀,敢问姑娘要去哪里?”看侯静枫要离开,东方俊贤跟上前去,侯静枫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还有,别让我再看到你!”说罢,也顾不得形象了,把腿就往前跑去,哪知身后的东方俊贤竟然跟了上来,满脸愉悦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来气。没想到他足足跟着侯静枫四条街,似乎还是不罢休,而侯静枫则是恼了“你跟着我作甚!”

    “怕你迷路遇到坏人啊!”东方俊贤偷笑着,毫不在意样子,侯静枫颇感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怕坏人,我会保护自己的,所以请你回去吧!”

    推着东方俊贤往回去的方向,侯静枫就准备撒腿就跑,没想到东方俊贤又跟了上来“我不是说我会保护好自己了么!”

    东方俊贤思索了片刻后,十分认真的看着侯静枫说道“可是,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其他人呢。”

    “你你你!”一句话就让侯静枫语塞,确实,前日东方丞相的寿宴上自己确实输给了东方俊贤,现在想要反驳也很无力,可是如果让这个人跟着自己,那岂不是没有了偷跑的意义了么,而且十分啰嗦和碍眼。

    该死的,要想个法子摆脱他才行。

    跟着行为鬼鬼祟祟的侯静枫绕了一大圈,来到的竟然是礼部侍郎的府邸,并且还是偷偷摸摸从后门翻墙而入,弄得满身灰尘。

    “喂,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找萦梦。”侯静枫转过身指着东方俊贤的鼻子说道,双眼紧紧盯着他,而东方俊贤一点都未把侯静枫的话听在耳里,依旧是跟在她的身后,直至到了叶萦梦的闺阁前才停下了脚步。

    “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吧,免得你又想出法子一个人逃走。”东方俊贤太了解侯静枫在想些什么了,毫不犹豫的跟到了门前。

    这一举动惹得侯静枫颇为不满“喂,我有这么不靠谱么!”见侯静枫反驳,东方俊贤倒是不以为然道“不然你以为呢?”

    侯静枫好似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道“哼,懒得与你争口舌只能,你最好乖乖的在门口等我,别被人发现了。”看着侯静枫一步一回头的进了屋子,东方俊贤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丫头还挺有趣的。

    屋内,叶萦梦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待侯静枫如老鼠一般的窜了进来,这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静枫,你不是得了风寒么,怎么跑出来了。”叶萦梦想要探探侯静枫的额头,看烧是否退下去了,怎知侯静枫一把就拉着她走到了床边,小声在耳边说道。

    “萦梦,你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看着侯静枫祈求的眼神,叶萦梦也是大惊,方才确实听到了屋外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但是进屋的只有侯静枫一人,那另一人会是谁呢,再看侯静枫此刻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是看她一阵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无病在身,这丫头又出了什么鬼主意。

    “说罢,什么事。”叶萦梦想通了,便不着急了,此刻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床边上,拿起了一旁的刺绣,面含笑意的看了一眼侯静枫。

    “萦梦,你能不能帮我脱身啊,也就是说,帮我支开屋子外的那个家伙,然后让我方便逃跑。”侯静枫轻声对着叶萦梦说道,是不是的还回头看看窗外,叶萦梦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也起了好奇之心“屋子外是什么家伙呀?”

    “不就是那个东方俊贤咯,真是烦死了,我刚从家里出来就黏上了我,真是麻烦。”

    “东方俊贤?丞相的那个嫡长子?”见侯静枫一阵点头,叶萦梦不由的顿了一下,脸色瞬息万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看侯静枫一脸期待的样子,倒也同意了下来。

    叶萦梦从一旁取来了一套平日里穿的衣裳递给了侯静枫,而自己则换上了侯静枫的衣裳,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打破了屋内的花瓶,叮当作响之际,侯静枫弯下腰,低着头,捡起碎片,而叶萦梦则慌乱的推门而出,东方俊贤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屋内,便往叶萦梦消失的方向跑去。

    叶萦梦不似侯静枫那般从小便习武强身,没跑多远就开始娇喘连连,脸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渐渐放慢的步子停留在了眼前的一片湖水前,见身后无人追来,便停下休息。

    清风拂面,让叶萦梦的心也随之慢慢的静了下来,殊不知东方俊贤早已经躲在暗处,看了许久,这才露面。

    “叶姑娘好兴致,喜欢穿着别人的衣裳来此欣赏美景。”叶萦梦听到身后有人而来,急忙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脚下泥土湿润,一个不小心,竟跌落湖中,东方俊贤想要上前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落水的叶萦梦从湖中救上岸来。

    好在艳阳高照,还是个好天气。

    “对不起,我一时不小心,还害的你也弄湿了衣裳。”东方俊贤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因为羞涩而满面通红的叶萦梦后,继续拧干身上的衣裳。

    气氛没由来的沉默了起来,叶萦梦也不敢先开口,毕竟孤男寡女,衣衫湿乱,若被人看见了,十张口也说不清楚了。

    待两人衣裳干的差不多了,东方俊贤才开口道“姑娘一个人回去危险,还是让我送姑娘一程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一个人回去没事的。”叶萦梦微红着脸,婉拒道。

    “如果姑娘出了什么事,侯静枫这丫头定然不会放过我的。”叶萦梦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正在说话的东方俊贤,看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的他,不由得紧咬住了嘴唇,眼神暗淡了下来,然后只是点了点头,让东方俊贤一路陪同。

    望着东方俊贤离去的背影,叶萦梦的手不由的又握紧了几分,苍白是脸色在夕阳斜照下更显无力。

    “侯静枫,为什么,你要跟我抢。”

    从叶萦梦的闺阁逃出后,侯静枫就不曾耽搁一时半会儿,这会儿才觉累了,喘了,进了一家酒家休息,小二满面堆笑的就走了上来“姑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给我上几个小菜,清淡点就可。”侯静枫没心思去问有些什么好吃的,一个劲的就往酒家外头瞅着,生怕又被东方俊贤追上,好在此刻街上已经没什么人来往,天色也渐渐黑了,侯静枫这才回过神来,吃起桌上的小菜。

    虽说她点的是要清淡些的,但也不至于一碰肉都没有啊,看着桌上的菜色,不由得就发起愁来“小二,你怎么上的都是素菜啊!”

    小二见侯静枫一脸不悦的样子,急忙就上前解释“是姑娘您让我点些清淡的,怎么,不和您的胃口么?”

    “废话,我要吃肉。”小二只是愣了一下,迅速的就往厨房的地方走去,进入厨房之后,就换了一副脸色,显得狡诈不已。

    他在一旁正忙活着做菜的师傅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随即就闪到了客栈的僻静后院,小儿拉着他有些兴奋道“二虎,又有买卖了。”

    “什么买卖?靠谱么!”名叫二虎的厨子一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轻声且带着兴奋的问道,眼中闪过的精光,不用言语,而店小二看二虎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偷偷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递了过去“怎么做,你知道,我去联系刘妈妈。”

    “好类。你就放心!”两人散开后,二虎就把准备给侯静枫上的东坡肉里加了一些料,待人端上去之后,看着侯静枫吃完,这才放下了心。

    就在侯静枫准备买账走人的时候,这才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未带,此刻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可是找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出一个字。

    哎呀,定是出门的时候就忘记带银票了,这可如何是好。

    侯静枫左顾右盼之际,发现客栈内早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贪杯的酒鬼和自己一个姑娘家,而此刻店内还站着两个精神抖擞的店小二,似乎看出了端倪,正往自己走来。

    “姑娘,您吃的可好?”看到走到跟前的店小二仍是一脸殷勤的模样,侯静枫不由的结巴起来。

    “好,好,很好,非常好。”侯静枫满足的啧了啧嘴。

    “我看天色已晚,不知姑娘准备留宿还是付账?”此刻侯静枫早已经是一手的虚汗,头竟也开始昏涨,眼前似乎越来越模糊,变成了一片白,最后又成了一片黑,人倒在了桌面上。

    “二虎,走了,人已经搞定了。”店小二对着厨房门口大喊一声,然后走到了柜台后头拿起了一个麻袋,利索的就把侯静枫塞了进去,最后还不忘牢牢的把麻袋口扎好。

    人就由着二虎一路背到了芬芳楼的后门口,店小二悄步上前,有规律的在门上先敲三下,后敲两下,不多时,就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彪形大汉,面露凶光,领着两人就进了院子。

    后院柴房内站着一男一女,还有店小二和二虎,以及被药迷昏过去的侯静枫,女的是芬芳楼的妈妈,也就是老鸨。

    老鸨虽然年纪五十左右,看得出原本还算娇美的面容上早已经爬满了皱纹,再加上浓妆艳抹一番后,愈发的令人作呕,倒是还保持着不错的身材,一旁站着的男子,就是一开始领着几人进屋的,正是刘妈妈的相好,也算是芬芳楼内的守卫了。

    “小子,上回你给我带来的货色虽说不错,但是性子却犟得很,你可知道光是调教,就花费了我多少工夫么!”刘妈妈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哎哟,刘妈妈,这我哪能知道啊,我只管给您这儿带人,又没时间验货,你说对吧。”见刘妈妈这么说,那小儿急了,刘妈妈斜眼瞧了一眼麻袋里还是纹丝不动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下了多少药量啊,这人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反应。”老鸨说罢,店小二回头看了一眼二虎,二虎摊了摊手,示意把一整包药都下进去了。

    “算了算了,先打开麻袋,看看货色要紧。”老鸨有些不耐烦的推了推小二,小二急忙说“好类,这次可真的是国色天香啊,刘妈妈,您可得给个好价钱。”

    “少说废话,快点解开。”先前这店小二来芬芳楼通知刘妈妈的时候,就大约的形容了一下侯静枫的模样,此刻又被他说神乎其神,刘妈妈也愈发的好奇起来,用脚踹了一下二虎的屁股,示意让他动作快些。

    麻袋打开后,在昏黄的烛光下,刘妈妈的眼中带着惊喜和按耐不住的兴奋,而店小二则是在一旁高兴的数着银票。而此时刚刚从麻袋中放出的侯静枫,鬓云乱洒,衣衫凌乱的模样,芳菲妩媚,让人不禁胡思乱想。

    “这是哪儿?”侯静枫一边用手揉着脑袋,一边轻揉着眼睛,似乎刚睡醒那般,而刘妈妈则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半蹲下身,只是刚用手抬起了侯静枫的下巴,就被侯静枫一掌推开,滚到了另外一边。

    “你这臭丫头,竟敢打我!”老鸨怒道!

    见侯静枫掌中带着一股子狠劲,站在刘妈妈身旁的那个默不作声的男子走上前去,粗鲁的想将侯静枫从地上拽起,却发现侯静枫早已灵巧的移动了身体的方向,巧妙的躲开了他的手,男子脸上跃过一丝不悦。

    从地上爬起的刘妈妈看到药力全消的侯静枫,此刻正睁着那双大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眼前这双眸子中透露着精明,看来这丫头不好对付“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芬芳楼的姑娘了?”

    “知道啊。”侯静枫毫不犹豫的答道,随即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和衣衫,看着在自己饭菜里下药的店小二和二虎,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你想做什么?”二虎战战兢兢的躲到了店小二的身后,然后指着侯静枫大声问道,似乎响亮的声音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似得,毕竟侯静枫与以往用迷药迷晕后,带来这里的姑娘都不相同。

    见过哭闹的,见过上吊寻死的,也见过想方设法偷逃出去的,就是没见过被捉来还如此镇定的,仿佛她才是来说买卖的那个主。

    “我想做什么?你们将我撸来卖给青楼,我还能做什么呢?”侯静枫的话语中透露了一丝的认命,但是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想的绝对不是那么单纯的,微笑着,她转身走向了刘妈妈。

    “如果我昏迷的时候没有听错的话,你就是刘妈妈吧。”侯静枫肯定的说道,刘妈妈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少女,竟然能如此笃定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有此反应。

    “正是,怎么好像是你有条件和我谈嘛!”刘妈妈扬起了头,撇着嘴说道,对着眼前的侯静枫她反倒没完全的把握能够控制住,不过在气势上自然是不能被压过去的,因此说话间的语调也提升了一个高度。

    “刘妈妈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穿了我这花花肠子,其实我也就有三个条件罢了,如若你答应,我可以让你的芬芳楼在城中数一数二,如若不答应么,我觉得芬芳楼被我搅和的鸡飞狗跳也不太好吧?”侯静枫微笑着,半带威胁的口吻对老鸨说道。

    “你这分明是威胁,哪里来商量的口气。”刘妈妈一脸不满,但心中的惊讶更多,这女子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像是空口戏说,只不过对于女子口中说的,可以让芬芳楼在城中数一数二,也是刘妈妈有些心动的一个原因,毕竟这些年不必以往,这生意越来越难经营下去了。

    都喜欢花样多,姑娘貌美年轻的,而芬芳楼虽然一直都有年轻姑娘,但是姿色却没有太过出众的,这也是刘妈妈肯高价买下侯静枫的原因之一“你倒说说是哪三个条件,若合情理,我便可以考虑,若是过分了,你就什么都别想了。”

    “第一,我是卖艺不卖身,第二,我想走的时候你不能硬留住我,这第三就是我需要什么,你都得满足我。”侯静枫毫不客气的开出了条件,这话说话,老鸨倒是不买账了。

    “你这也太过分了!这和供个小姐有什么区别!”刘妈妈被侯静枫一番话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脸上难看至极,这丫头定然是派来气死自己的,要不然怎么会想得出这样无理的条件,真是异想天开,自己竟也会让她有机会说这些,真是脑子犯浑了才使得。

    侯静枫见刘妈妈对着那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上前就准备对侯静枫动粗,侯静枫从容不迫的从男子腰间绕过,转而到了刘妈妈的面前“刘妈妈,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芬芳楼能够在城中占有一席之位,不希望过几年就关门大吉的话,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哦。”

    “你!”刘妈妈和侯静枫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无奈的点头同意,毕竟侯静枫说的都是芬芳楼此刻的燃眉之急,若真的能有转机,也就值了,若这丫头只是缓兵之计的话,到时候手势她也可以。

    翌日,侯静枫睡到了晌午十分,从刘妈妈安排的院子中走到了芬芳楼的大厅中,发现只有寥寥数人来此饮酒,看来芬芳楼现在确实不景气,也怪不得刘妈妈昨日竟能真的答应自己的要求,不过既然说出口了,侯静枫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姑娘花容,奴婢从今日起就跟着姑娘了。”侯静枫抬眼看了一眼从屋外拿着洗漱物品进屋的女子,长相虽然普通但是双眼却明亮有神,声音柔和让人觉着舒服,刘妈妈果然有心。

    “我叫诗兰,你去告诉刘妈妈,三天后我会送分大礼给她,让她好好期待。”虽然花容疑惑不解侯静枫言下之意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的应声退了出去,望着屋外万里无云的天空,侯静枫轻轻的闭上了眼,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侯静枫将要置办的物件都写在了纸上,然后拿给花容,花容只是斜眼飘过那张纸,便被吓了一跳。

    “被吓到了么?”侯静枫见她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定然没想到自己会要这些,花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一阵摇头,侯静枫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让刘妈妈将芬芳楼中拿得出手的姑娘,都叫到我这儿来,知道么?”

    “知道了小姐,那我退下了。”不多时,刘妈妈就领着五个姑娘来到了侯静枫的后院,侯静枫早已经站在那儿等了许久。

    “这是诗兰姑娘,这三天里,你们就听她的安排好了。”刘妈妈指了指侯静枫,算是介绍过了,那些姑娘看着侯静枫,表情不一,不过依旧乖巧的回答道“是,妈妈。”

    姑娘们倒也没有不服气闹乱子的,看来刘妈妈管教的有一套,但这也正说明了,这里的姑娘毫无性格,就如死尸一般,又怎会让男人感兴趣?

    按照刘妈妈的意思,五个姑娘一一报上了姓名,会些什么,而其中最让侯静枫觉得特别的就是身着茶色绣裙,打扮浓艳的媚儿。

    媚儿会吹笛和古琴,确实是多才多艺的,虽说长相需要胭脂水粉的补救,但无论身材还是性格,皆胜其余四人,双儿、芸儿皆是样貌出众,却毫无内涵,柳儿、巧儿则会些舞蹈,侯静枫有了大致的了解后,然后对着她们说道“三天里,每日申时来我这里,媚儿留下,其余的回去吧。”

    “可是。”双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巧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之后,双儿就不再多语,准备离开。

    侯静枫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思索片刻后,还是说了一句“双儿也留下。”双儿忽闪的眼中闪过的是喜悦,是兴奋,立即就甩开了巧儿的手,奔了回来,只不过媚儿在看双儿时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羡慕,又似嫉妒。

    “媚儿,去我屋里弹一曲。”侯静枫转身往屋内走去,媚儿满脸是笑的答应了“好。”

    屋中略微哀伤的琴音,如女子正在诉说哀伤之事,忽快忽慢,是阴柔的亦是抒情的美,却无半点能够吸引侯静枫的地方。

    一曲完毕,侯静枫不由开口道“媚儿,你平日里只弹这样的曲子么?”

    “让姑娘见笑了,我确实只会这些。”媚儿知道侯静枫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也确实只会这些,侯静枫见她有些低落的样子,然后又问道“那有没有试过欢快些的,亦或是舒心恬静的曲子呢?”

    “没有,只不过,只不过刘妈妈也不曾让我们在客人面前摆弄这些玩意儿,说是把客人服侍好,便可了。”这个刘妈妈!侯静枫心中不由得将刘妈妈念叨了一通,怪不得芬芳楼的生意惨淡,感情是刘妈妈不会将姑娘们自身的才艺拿出来,光凭样貌能撑多久呢。

    侯静枫轻叹一声,然后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双儿,见她有些不削媚儿所弹,于是有些好奇“双儿,我见你与巧儿关系不错,可曾与她学过舞蹈?”

    “学过一些,但只是皮毛罢了,哪像媚儿姐姐,来这里便会弹曲,又会吹笛的,怪不得能哄的客人都去找她了。”双儿的言语中透露着浓烈的酸味儿,看得出她也不怎么喜欢媚儿。

    “双儿!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只不过,媚儿突然发声喝止,双儿和侯静枫皆是惊讶,看着冷美人媚儿恼怒的样子,真的比双儿生气时还来得吓人。

    “好了好了,媚儿今日与我学琴,双儿暂且回去。”侯静枫急忙制止两人,只怕若是让两人争起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停下。

    见侯静枫这样说了,双儿也不再多语“好吧,诗兰姑娘说了算,那我就退下了。”

    “别忘记明日还得过来,别闹别扭了,知道么。”侯静枫见她还算听话,不由得多嘴劝了一句,哪知双儿却道“哼,谁稀罕跟她闹别扭啊。”看着双儿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侯静枫不由得觉得好笑。

    翌日,侯静枫就拿着花容置办回来的衣衫送到了各家姑娘的屋子中,而刘妈妈的相好,徐生则帮着侯静枫在芬芳楼的正中央搭建起了一个花台。

    那些没有客人需要照应的姑娘都跑了下来,帮起了侯静枫的忙,而花容和刘妈妈则是按照侯静枫的意思,将一块写着后日,芬芳楼新花魁表演,价高者得的牌匾,挂在了显而易见的地方。

    凡是看到这块匾额的客人,都会上前去问刘妈妈,什么时候来的心花魁,似乎都是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这倒是让刘妈妈高兴极了。

    后院“双儿,今日你要与我学习剑舞,你可有信心学会?”侯静枫用手随意的摆弄着剑,漫不经心的问道,双儿倒是颇为认真的答道“只不过几个时辰,又怎可能完全学会呢,若说学个模样,我还是有信心的。”

    侯静枫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便可。”

    说话间,侯静枫已开始舞起剑舞,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幽静婉转的古琴声,如潺潺流水,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与侯静枫的剑舞融合在了一起,似乎天作之合一般。

    “是谁!”双儿和侯静枫都往四周一阵扫视,却什么发现都没有,而侯静枫的剑舞停下后,那琴声也停了下来。

    “冥冥之中,你我有缘,姑娘又何必要在下现身呢。”男子悠扬的声音传入侯静枫的耳中,这声音绝对不是侯凌风,也不是东方俊贤的,那又会是谁。

    暗中猜测着此人的身份,明白,这个人现在就在暗处看着自己!

    三日之期一晃而过,芬芳楼新花魁表演自然是吸引了许多好色之徒到来,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来往商旅,亦或是江湖风流人士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