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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幻梦X哥哥X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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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黑暗,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就连自己脚下,都是虚无的黑。疾井来回走动,试图发现撕裂黑暗的可行性,然而这样的举动似乎只是无谓的尝试。自从她醒来后,就被困在这样的虚无中,一度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死亡,疾井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和,但那种烦躁感还是越来越明显。就在这时,黑暗中出现了另一个人。风姿绰约,步履生辉。

    面对自己,他似乎永远都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样子。这样的黑暗意外适合他,像是寂寞的夜晚独自燃烧的火焰,诱惑人心的炙热。冰冷的身躯抱住自己,疾井稍微的挣扎,轻易就挣开了他的束缚。

    “你怕我?”

    “我根本不认识你。”

    “怎么会。”男人笑了,紫色的长发如同波浪,琉璃般的眼睛带着怀念,“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亲人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继承着相似的能力。阿莲,不记得了吗,我是哥哥。”男人这样说着,再次将疾井拉入怀里,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疾井的黑发,在疾井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带着无端的冰冷嘲讽。

    “我……从不知道……”在男人的怀里,疾井迟疑地说。亲人,不管哪一世都是那么久违的词,怎么会是亲人。那种熟悉的悸动,难道是这具身体的本能?疾井不确定了,她从男人的怀抱里,确实找到了一丝怀念的气息,渺小、微弱,却让人无比想要挽留。

    握住疾井的手,那淡淡的温度让男人声音又柔下几分:“忘了吗,我叫卡尔萨斯。”

    “为什么我从没有见过你。”自从自己穿越到这具身体上,疾井虽然是婴儿身体,但是心智成熟。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哥哥,那应该有印象才对,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因为我们是被诅咒的家族,牺牲和别离,一直延续着。”卡尔萨斯将头搁在疾井的头顶,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宠溺地拥住疾井,“这些都过去了。阿莲只要记得,哥哥在这里,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哥哥。”疾井回味着这个陌生的称呼,心中百感丛生,“明知道不可思议,我却不由自主的相信你,太奇怪了……”

    “因为,我们从始至终,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能听到你这一声哥哥,我很满足。”卡尔萨斯埋在疾井的发间,顿了顿,“不过‘卡尔萨斯’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

    疾井下意识想要抬起头,却被卡尔萨斯抵住后脑,将自己按在怀里。黑暗中的卡尔萨斯,褪尽那层温柔的的面具,绝美的容颜如同冻结的厉鬼,眼里满是凉薄的杀意:“现在的我,是死亡歌颂者,阿莲可以叫我‘死歌’。”

    无端的寒意自脚底蹿上来,疾井觉得拥住自己的男人,一瞬间告诉了自己很多,却又隐瞒了更深层的东西。在真相面前,明明伸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得到朦胧的影像,却始终抓不住实质。唯一肯定的是,卡尔萨斯说出的话都是真实的,因为他没有必要骗自己。想要欺骗的话,从一开始,他完全就可以选择不说出口。

    这个红衣紫发的男人,比自己想象中强大。强大到根本不需要用谎言,实力是获得一切最直接的手段,而卡尔萨斯则是这句话的践行者。

    静谧的黑暗产生一瞬间的波动,死歌松开了疾井,微微弯下身,直视着疾井:“阿莲,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最后的依靠,不要忘了。”

    近在咫尺的容颜带着一种蛊惑,疾井沉默地盯着他,看着他旭日春风般的微笑,缓缓地点了点头:“你救过我三次,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倾力报答。”

    一缕秀发垂在死歌眼前,他好看的睫毛映出扇形的阴影,掩住摄人心魄的双眸,轻轻叹了口气:“你明知道哥哥要的不是你的报答。”

    黑暗的空间再次出现明显的波动,凯尔顺了顺疾井的黑发,冰冷的指尖拂过疾井侧脸:“照顾好自己,我一直在看着你。”

    未及疾井再开口,刺眼的光从顶端破开了黑暗,疾井眯眼避开亮光,脚下一阵失重,整个身体开始不断下坠。猛地睁开眼,熟悉的阳光恍如隔世。

    “醒了?疾井小姐,别来无恙。”身旁的男人笑得优雅,黑若曜石的眼睛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

    疾井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身边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库洛洛,以及他身后妆容诡异的同伴。“我刚刚,是在做梦?”

    “不然疾井小姐以为呢?”库洛洛耐心地跟着她的思路。

    不,那么真实的五感,死歌的存在也不会是虚幻。如果是那样,那一切就太可笑了。疾井皱起眉,为什么死歌要选择这种方式和自己交流,难道是为了避开库洛洛吗?“库洛洛……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疾井潜意识里排斥这个强行改变了自己生活的男人,不愿意同库洛洛多话。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疾井才对,为什么我们追踪线索追查到最后,本该是幕后人的隐匿地,却遇上了疾井。还是说,如我一开始的假设,疾井就是这一切的操纵者?”库洛洛微微眯起眼睛,“我一直小看了你,疾井莲。”

    被一个名叫玛奇的女人,用由念拉扯形成的线捆绑双手,疾井还未反驳就已经被强制绑起来,跟着库洛洛一行走出了这个隐匿的洞穴。从库洛洛和同伴的交谈中疾井得知,他们追查相关事件的线索一路追查过来,却在这片深山中丧失最后的痕迹。

    然而库洛洛到底是高智商的推理者,他假设对方拥有一种能力可以隐藏自己的痕迹,那么追查就不能光被眼前的表象迷惑。凭靠圆以及库洛洛手中除念石的微妙感应,他们如同穿过一块看似平常的岩壁,进入这个山洞。而空无一物的山洞里,除了念能力虚弱到近乎没有的疾井,再无其他发现。

    仿佛又被误导陷进一个恶作剧,众蜘蛛不满地想。但是库洛洛却抱着相反的观点,可以说,他们这次应该是成功的。如果是有意误导,那就不会再多此一举地设下迷障企图保护疾井。他们大概是真的打乱了幕后人的计划,所以才会被迫留下疾井逃走。退一步,至少抓住了疾井,那么对于牵制幕后主使,甚至限制揍敌客,都是有利的。

    他说过,最有耐心的猎人,才能抓住最美味的猎物。库洛洛抬起头,双手抄在毛皮大衣口袋里,嘴角挂着最得体的笑容。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旅团出手了。彻底满足他的好奇心吧,如同猫捉耗子,一旦平衡的关键被掌握,主动权就该易主了。

    从本质上讲,库洛洛比起追求绝对力量的揍敌客,更喜欢去挖掘和发现那些有趣的谜题。他强烈的好奇心以及求知欲,算得上是优秀的学习者,不断的思考,是他带领旅团不断强大的重要原因之一。之所以愿意花费时间,是因为关于除念石,关于疾井身后的秘密,有足够的价值吸引自己出手。谜题已经出现,谁先抓住谜底,谁就能握住最珍贵的宝藏。

    “库洛洛,你笑得真恶心。”疾井回头看着库洛洛,毫不留情地吐槽。

    “哦?疾井小姐是想再次体会一下死亡的乐趣吗,我可以现在就成全你。”

    “反正是迟早的事,落在你手里,我早就认命了。”

    “有觉悟是件好事。”

    我遇过无数人渣,但库洛洛你绝对是最突出的那个。这一点,疾井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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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剑相向的敌人,却比相拥而眠的情人,更了解对方。因为下一秒就可能生离死别,所以要看尽对方耀眼的生命。”

    幻影旅团的暂居地依旧喜欢选在荒芜废弃的高楼里,空无一物岌岌可危的建筑,里面的墙壁早已斑驳,满是灰尘和蛛网,一些石块杂乱地落在地板上,天花板上的灯泡碎了一般,里面还有一只飞蛾的尸体无声腐烂。这群怪人似乎在这种环境里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安定,怡然自得地坐在废石上,断裂的石柱上,还有灰色的房梁上。

    疾井被捆着双手,靠在窗边无力地闭目养神。被榨干的念能力因为沉睡有了些微的缓和,微弱的气息在体内流动,已经跟着旅团走了一天一夜,却滴水未进。龟裂的嘴唇和快要燃烧绞痛的胃,让她根本无暇关注其他。破碎的玻璃窗吹进清爽的风,疾井感受着映在脸上的阳光,珍惜着这点平静。

    也许是早已接受遇到库洛洛之后必死的下场,又或者是因为跟随凯特这一路,自己潜移默化地被影响,实力的增强让她对于危险有了更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总之疾井已经无力再去害怕和畏惧。她平静地接受库洛洛对自己的审视,漠然承受旅团其他人对自己的不屑和敌意。对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群人,叫幻影旅团。何其讽刺,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二次元的世界里。

    揍敌客、幻影旅团,曾经的友人无数次和自己提起过的事情,难怪会在第一次听梧桐说起时,觉得揍敌客这个名字格外熟悉,猎人世界,疾井自嘲地笑了。原来自己如此荣幸,竟可以得到团长的青睐,几番痛下杀手。

    “疾井在想些什么?”坐在阴影里的库洛洛,神情自在地撑额看着远处窗边的疾井。

    “……我饿了。”

    “哦。那就继续饿着。”似乎很喜欢这种都猫的游戏,库洛洛笑得高深莫测。

    闭上眼睛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靠着窗边,疾井选择在自己的回忆里度过煎熬的光阴。库洛洛没有再逼近,他翻着自己的书,屋子里的信长和富兰克林依旧吵来吵去,窝金老好人的站在中间劝架。疾井是旅团的局外人,在最偏僻的角落,自生自灭。月明星稀的夜晚,冷风从窗口灌进来,一直在半睡半醒状态的疾井鼻尖突然嗅到一阵面包的奶香味,努力睁开眼。

    “吃吧。”疾井记得,旅团里有人叫她派克诺妲,深V领口露出火辣的身材,对方清冷的眼神里带着隐隐的怜悯,半块面包举到疾井眼前。

    没有犹豫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下。反正都要死,至少不要被饿死。淡淡的黄油奶香还残留在唇齿间,疾井看派克诺妲的眼神明显少了几分警惕:“谢谢……”

    “不用,是团长让我拿来的。”将一块灰色的毯子披在疾井身上,派克诺妲的手自然地落在她肩头。没有察觉出异样的疾井将毯子紧了紧,无端想起了凯特,曾经多次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疾井靠在墙壁上,感受着身体里微弱的能力,无奈地等待库洛洛对自己的判决。

    收回手的派克诺妲垂下眼,掩饰住那层复杂,匆匆离开。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