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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站在门口的疾井没来由的心头一阵不安,店铺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这个时候,那个人不应该帮自己看店吗?将袋子随手放在桌上,疾井尽量让自己镇定地跑上楼,还是没有人……突然听到楼下一阵低语,那种紧张弥漫在心头,疾井暗骂自己的乌鸦嘴,刚说来点刺激,这也应验的太快了吧!
“人还没走,仔细找一下,不要让她跑了。”大概是领头的人这样吩咐道。
于是楼梯上笃笃的脚步声很快到了自己跟前。那是一帮穿着奇异的人,不,不仅仅是穿着,准确说,一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围绕着他们。为首的松垮垮穿着一件夹克,漫不经心的表情里却掩不住犀利的目光,后面四个眼里闪烁着无法压抑的杀气。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些流氓的啊,疾井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说,库洛洛在哪里。”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
“兹克,不要吓到人家,”站在最前面的头领懒懒批评道,看似苦恼地抓了抓散乱的头发,“这位小姐,恕我直言昨天晚上你曾帮助一个黑发头扎绷带的男人躲过了我们同行另一帮人的追查,没错吧。”懒洋洋的语调,却有一双和其他人一样杀意压迫的眼睛。
“……”疾井戒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有逃过对方的审视。
似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步,无声的压迫感逼近:“那么现在,他在哪里?”
疾井觉得自己声音都在颤抖:“我……我不知道。回来……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混蛋!还想帮他隐瞒!”那个叫兹克的壮汉暴躁地跺了下脚,指着疾井大骂“又是一个被他外表迷惑的浅薄女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就这么帮他!”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连名字都不知道。疾井迷茫地看着这群人,几乎要缩到墙角跟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不知道该辩解些什么。她什么都还没看懂,就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余地。这个世界是猎物与猎人追逐的游戏,而她,甚至连猎物都配不上。
“想找我的话,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吧。”平淡的语气却夹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房间里原本杀气腾腾的五个人,竟同时流露出一丝惊恐,然后被更深的恨意取代。
惊讶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疾井觉得,虽然还没有看到结局,但是自己已经被拯救了。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却被兹克的话打断。
“库洛洛,你灭我族人杀我妻儿,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进地狱!”那种血海深仇,无尽的血几乎让他每晚都窒息惊醒,他要杀了他,就算拼上一切,也要报仇。兹克几乎被肆虐的恨意剥夺所有理智。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充血的眼睛和紧绷的肌肉,他们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灭族?”站在门口的男人加深了笑容,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冰冷,“那你们怎么还活着?”
“那是因为……”兹克的眼里染上了扭曲的痛苦,“因为和魔鬼,签下了契约……”这句话似乎牵起了几人非常畏惧的回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低下头,握紧的拳头愈发杀气四溢。
“哦?那我倒是好奇,是谁给了你们这么有趣的经历了。”像是天真的孩童,库洛洛偏头笑得纯真无比,“死而复生,有趣。”
这句话成功挑起了对方最后一丝理智,如同疯狗一般围上库洛洛,在墙角的疾井下意识冲上去想拦住他们。
“小心!”疾井一把抓住那个首领的衣服,被对方的惯性带动直接把他扑倒在地。那人不耐烦地一脚踹开疾井,没想到脚踝又被抱住。凝聚起右手的气,强化的念带动四周空气直接砸上疾井小腹。甜腻的血气翻涌在喉头,疾井猛地喷出一口血,瘫倒在地。
灵活躲开对方攻击的库洛洛利用地形和障碍物,轻松甩开对方的包夹,即使没有反击,也足以消耗对方一波体力。闪躲中思考用什么工具利落解决这帮疯狗的库洛洛,一个翻身落在疾井不远处。兹克一个劲道十足的拳头从耳侧擦过,库洛洛向后滑退几步,撑地的右手恰好触及了疾井喷出的那一小滩血沫子。不着痕迹的厌恶皱了皱眉,却在下一个闪躲时,意外感觉到了体内细微涌动的力量。
诧异地低头看了眼右手,原本手掌上的那点血迹像是被海绵无声地吸收掉一样,已经不见踪影。库洛洛侧身避开一个上踢腿,回到疾井旁边,没有犹豫地扯开缠在手上的绷带,将右手按在了那滩血迹上。像是回应他的动作,那种微暖的力量缓缓自手臂间流动。手心里繁复的荆棘纹路似乎更清晰了些。
还不够。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就像是无波镜湖下的暗涌,需要更多力量。他面无表情地拽下疾井脖颈上的精致星星银链,无视她诧异惊恐的目光,和身体的抗拒,尖锐的角用力划开她的左臂,猩红的血液迅速喷涌而出。
自相残杀?很不应景的词语在对面五人脑子里蹦出来,库洛洛突然的行为让五人的动作下意识顿了顿。不过最惊讶地还是另一位当事人。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却让疾井愈发呆滞,被钉在原地一样,她已经忘记了怎么去动作,只能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半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为什么前一秒还在救与被救中千钧一发的场景,会变成现在这样。一拳如同巨大石块轰压在自己身上,差点一口气没喘的过来晕过去,从小腹涌向四肢百骸的钝痛让她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只能瘫在原地。她想帮那个男人做点什么,前一秒她还在这样想。后一秒这个她忧心的男人就拽下了她脖子上的挂链,划开了自己手臂。
那是她最细化的项链,五角星星在阳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芒,可是如今却嵌入自己的皮肤,挑断了血管。好痛,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湿,大概是眼泪留下来了吧。手臂上又是一阵刺痛,又划开了一条伤口吗?她觉得自己动不了了,没有能力抗争,没有资格反抗,没有机会哭泣……
库洛洛身上逐渐被解开的念能力压倒般的震慑了进攻状态的五个人。“接下来,你们想怎么死去呢?”如同天使的容颜,温柔说着最冷酷的话。
肉眼无法应变的几道强光闪过,几个人的头颅像断了线的木偶滚落到地上,轻微弹起滚了几圈,留下歪歪扭扭的血迹。
“飞坦。”库洛洛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你不该擅自插手。”
面对安静却威严自露的团长,飞坦低头没有说话,收起雨伞闷闷的说:“玛奇说感应到团长的念了,让我过来看看。”
“恩。意料之外的收获。”库洛洛抬起手,看着颜色愈发深红,纹路却逐渐淡褪只剩下手心一点点的印记,低首打量了一下目光空洞僵在地上的女人,“你去仔细查一下那几个人的尸体,我把手头的事情解决掉。”说着再次半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抚上疾井的脖颈,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在对方慌乱的眼神和祈求的眼泪中,库洛洛笑着伸出指尖,凝聚上念能力,轻松划开了对方的动脉,右手迅速捂住伤口,吸收喷薄而出的热液。
源源不断的暖流在体内回转,库洛洛闭起眼享受这难以言状的舒适。抬起手,看着最后一点纹路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再次浮现在掌心的那团淡蓝色物质,像是跳动的胶装果冻,翻滚扭动,吸附手上残余的血液,然后硬化结茧一般,再次变成一块宝石,只是原本湛蓝的光泽变成了诡异的暗红,坚硬的表壳里涌动着晦暗不明,在手中有着温润的触感和冰冷的温度。
除念石。在发现自己念能力解封的一刹那,库洛洛就明白了一切。先前那些零散的线索完美的拼出答案——曾经赫赫有名的除念家族丽桑卓玛,作为初代家族首长,丽桑卓玛?厄特加,临终前将自己毕生研习的成果存放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并作为家族最重要的秘密沿传下来。漫长时光中由辉煌鼎盛的贵族到落魄潦倒,一夕之间覆灭的传奇家族随着族人消亡的,还有那个隐秘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