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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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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通玩的这一手道理很简单,就如同请神上身一样,他将残留的这一缕邪气注入到纸符小人之中,就相当于赋予了纸符小人人性,这就是玄术里常用的“寓”的手法。

    正如,取字取谐音,唤名唤吉名,以人形相待之后这黑气就暂时能跟周通他们沟通。

    只不过寓在纸符小人里的邪气很微弱,一般的法宝都查探不出来,再过段时间可能就消散了,如果不及时利用完全的话,恐怕就找不到丧门入宫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纸符小人刚站起来的时候,还颇有几分耀武扬威的味道,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些偃旗息鼓,萎靡不振地趴在那儿嗡嗡叫唤。

    周通有了个大胆的主意,他拿起朱笔在纸符小人背后写了一串咒文,那纸符小人顿时又精神百倍,跟打了鸡血一样,直勾勾地站在那儿。

    周通问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纸符小人抖动了下四肢,在周通放开手之后就从周通掌心跳了下去,一路往门外蹦跶而去,楚泽云早就听说过这种寓形的术法,见纸符小人跑了,忙问道:“跑了?不用管吗?”

    “嗯。”周通对楚泽云说,“没事,我们跟着去就好了。”

    “好。”楚泽云认真地点了点头。

    几人一路跟在纸符小人身后,那纸符小人出了门后在四周围寻找着什么,东瞧西看了片刻之后,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周通他们一路跟着,最后跟着纸符小人到了一个小诊所。

    这是家小区内的小诊所,大多都是小区内的老人和孩子,生意很好,诊所门口排了一列人。

    纸符小人跳到诊所旁的窗户上,趴在窗户上就不再动弹。

    周通走过去,把贴在玻璃上的纸符小人揭了下来。

    诊所内,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躺在病床上挂点滴,小男孩睡得很沉,胸口频频起伏,看起来颇为不安稳,他母亲坐在旁边,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那瓶点滴正好挂完,护士帮小男孩摘了点滴之后,向他母亲叮嘱了几句,母亲将小孩抱了出来,走出诊所。

    周通故意迎面走上去,轻轻碰了一下那母亲,“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王梅抱了抱儿子,脸上满是担忧,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

    周通瞧了小孩熟睡的面容,问道:“小孩怎么了?”

    “发烧了。”王梅心里苦,满心愁绪,“已经连续烧了十几天了,去大医院看过也没用,开了药让我们回来挂点滴。”

    “抱歉,唐突一下,我能看看吗?”周通看向王梅,在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王梅感觉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意识,她点了点头,将小孩送到周通面前。

    因为这个动作,小男孩醒了过来,他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周通。

    小孩子的眼睛一般都相当漂亮,又黑又亮,如同黑珍珠一样耀眼。

    但是这个小男孩的眼睛却十分浑浊,如同行将入木的老者,明明知道他在望着你,可偏偏就没有实现落在你身上的实在感。

    周通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果然烫得很,小胳膊上满是挂点滴留下来的淤青,周通揉了揉那里,从血管内揉出了黑气。

    凌渊看了一眼那黑气,说道:“被标记了。”

    “嗯。”周通手指在那黑气上一勾,再往外一扯,居然直接拉出了一连串的黑雾,黑雾连绵不断如同一长串棉絮,小男孩吃痛地哭喊出来,呜呜哇哇地抱住王梅的脖子。

    王梅一抖,意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看向周通,却听周通轻喝了一声:“别动。”

    王梅随着周通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那缕被他扯出血管的黑雾,王梅经叫了一声,周围人都在看向他们,指指点点,一脸疑惑。

    周通很平静地继续从小男孩血管中扯出黑气,说道:“你跟他血脉相连,所以能看到这个,但是其他人却不能。”

    王梅左右看看,果然看到路人奇怪得看着他们,那眼神虽然感觉古怪却没什么惊恐与恶意。

    王梅一只手捂住嘴,颤抖着问道:“这、这是什么?”

    “不太好的东西。”周通用力一扯,将最后一小节黑雾撤了出来,与此同时,那纸符小人彻底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张单纯的纸片,随风飘散而去。

    将手里的黑雾攒成球,周通把玩了片刻,说道:“你看看他还发烧吗?”

    王梅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果然不烫了,她面露欣喜,又回到诊所,拿了温度计给小孩一量,果然退了烧!

    喜色爬上脸庞,但一想到那诡异的黑雾,王梅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是从农村来的,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听了不少,如果本来只是生病的话还好解决,若是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那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王梅又赶紧从屋里出来,一见周通还在外面等他们,忙抱着小孩赶过去,哀求道:“大师,大师,我孩子还有事情吗?”

    “嗯。”周通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标记,这小孩被丧门标记了,等到时辰一到,丧门会来取走他的性命。”

    这话一听就像是江湖骗子的说辞,下一句肯定就是要摆脱命运就要付钱买什么之类的话,王梅犹豫了下,没敢信,但是一想到刚才的黑气实在是太真实了,又不禁有些惴惴,两者情绪剧烈冲突之下,却听见周通说道:“你只要把你们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给我就好。”

    “只要生辰八字?”王梅一愣,“不要钱?”

    “嗯。”周通应道。

    王梅斟酌了下,说道:“好。”

    周通拿到了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又给了王梅几张符,说道:“这三天你们家里每个人都带好这张符。”

    王梅仔细收好,小男孩睁着眼睛,那双黑色眸子里变得清澈了许多,他望着周通眨了眨眼,虽然冲周通甜甜地笑了笑。

    周通看他可爱,给小男孩手里塞了个宝石。

    凌渊表情一僵,看清了周通塞给那小孩的东西。

    凌渊不太高兴地说:“那是我送你的。”

    “边角料而已。”周通无奈地说,他从脖子里拉出一个坠子,青鱼石原石已经被凌渊亲手打磨雕琢成了一个祥云纹样的坠子,日夜贴在离周通心脏最近的位置,周通抚摸了下坠子,对凌渊笑了笑。

    凌渊脸色好看了一点,见楚泽云也在看那枚坠子,颇有些得意地一挑眉,说道:“好看吧?”

    楚泽云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看。”

    凌渊嘴角一勾。

    周通拿到了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对楚泽云说:“我怕他们一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两日麻烦你,照顾一下他们。”

    “好,分内之事,何来麻烦?”楚泽云说道,他还是弄不明白周通的打算,抱着学习的态度,忍不住问道:“周通,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假身。”周通说道,“小把戏,不过对方肯定吃这套。”

    楚泽云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周通回去在写有一家三口生辰八字的纸上画了符,又在那家人附近找了个僻静地方,摆下祭坛,手中三张黄符,周通问道:“要哪张?”

    凌渊拿过一张,是男主人的黄符,他将黄符贴在掌心,头顶的阳火一下子就发生变化,连带着气运也改变,而此时,家中的男主人顿觉身体有些发沉,疲乏之感传来,连打了快十个哈欠之后,男人说道;“今天怎么这么累,我先去休息了。”

    “嗯。”王梅将男人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黄符塞进他睡衣口袋,男人不悦地说,“你干嘛?”

    “就放在那儿,又没事。”

    周通将女主人的黄符贴在掌心,刚准备熬夜加班做报表的王梅困意也涌了上来,身体发酸,她伸了个懒腰,说道:“我怎么也困了?”她去看了看小男孩,小男孩趴在漫画书前早就睡熟了。

    王梅把小孩抱回卧室,放在她跟老公中间,一家三口都沉沉地睡着了。

    周通跟凌渊俩坐在小房间内,各做各的事情,椅子太硬,周通有些累,靠在凌渊身上看书,等了片刻,忽然听见外面有微小的声音响起,周通将书放下,看向房门,说道:“来了。”

    一缕黑气从门缝底下钻了进来,逐渐凝成了一个小孩的样子。

    那小孩长得跟那日发烧的小男孩一模一样,只是脸上多了几分邪气。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陶偶忽然站了起来,他望着周通咧嘴一笑,声音清脆阴森地说:“我是丧门,有人请我来杀你。”

    那声音也是那小孩的声音。

    陶偶背后还贴着一张写有小男孩生辰八字的黄符。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