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徨鬼被困在符阵之中不得解脱,郁郁不已,他跌坐在地上,一张铁青色的脸拉得老长,说:“这处空间与我息息相关,你们出不去的。”
周通还没说话,凌渊倒是先反应了。
凌渊甩出一道气直接啪啪啪地给了徨鬼几个耳光,徨鬼被打得猝不及防,愣了。
周通说:“别欺负他了。”
周通勾了勾手,把凌渊的那丝气勾了回来,徨鬼懵逼了的看着他们,一脸委屈,似乎在说:你怎么能打我?!
“教育你。”凌渊冷冷地说,“一个下九流的徨鬼而已,哪来的自信?”
徨鬼眼一瞪,眼角被逼出点泪水,周通将那些鬼混全都收集到一处,装在一个小瓶子里,准备带到外面去超度。
做好这一切之后,对凌渊说:“走吧,带路。”
凌渊散出点气带着周通往前走,走到阴阳交合的分界点。
周通停住脚步,在地上随手丢了张符纸,然后跟着凌渊一起走出了徨鬼的空间。
等他们走后,那张符纸骤然爆裂,整处空间轰然崩塌,被埋在空间里永远不可能再离开的徨鬼惊叫着挣扎,却被死死地困在符阵之中,动弹不得。
往后他的余生就会像他之前困住这些鬼魂一样被困在这处无边无际的寂寥空间里,无法逃离。
周通跟邱小魂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在这处空间里,抱着玉貔貅走到床边的孙美萍激动地说:“大师!大师您回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以人类的肉眼是看不到这么多冤魂的,在孙美萍的眼里,恐怕就是突生异象,窗户炸裂,他们凭空消失又再次出现而已。
而已……
孙美萍吓得身子还在哆嗦,她期待地问道:“大师,我女儿的魂魄……”
周通回头瞥了一眼被天眼镇坛木包住的魂魄,无奈地笑了:“有救。”
他冲天眼镇坛木招了招手,天眼镇坛木立刻一蹦三跳地将那一团茧带过来,送到周通手中。
“谢谢啊。”天眼镇坛木开心地扭动了下身子,在察觉到凌渊气息的时候立马萎靡地缩了回去,乖乖卧在桌子上。
包裹着女孩魂魄的茧一层层地散去,周通把女孩的魂抽离出来,将一张黄符一边贴在女孩额头,另一边则贴在主魂之上。
孙美萍看着大师在她女儿额头贴了一张黄符,而黄符的另一端则漂浮在虚空,完全违背地心引力地往天上飘去。
过了一会儿,那符纸被吸入额心,没入皮肤之中。
孙美萍惊讶地张了张嘴,下一刻,昏迷了十多年的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黑里透着灰的眸子里映入了孙美萍的样貌,小女孩虚弱地叫了一声:“妈妈……”
“哎!”孙美萍哽咽地应了一声,她上前抱住小女孩,泪流满面。
母女团聚,感天动地。
母亲的守候与付出换来了再次聚首。
天边雷龙身影渐隐,云雾俱收,一束阳光乍现,穿破厚重云层,洒落人间。
周通看向还挤在窗户里外的一众厉鬼,眉头一挑,手指间夹了张六丁六甲符,警告道:“鬼门要关闭了,你们还不走?”
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不然他们不敢动弹啊!
一众厉鬼得了周通的喝令纷纷拥挤着往外赶去,汇入那即将没去的黑暗。
趁着鬼门未关,周通将原本被困在偟鬼世界内的魂魄也一并超度进了鬼门。
楼下,路过的几个人聊着天气。
“这鬼天气,怪异的很,怎么阴了一会儿就停了,我还以为要下雨呢。”
“是啊,我还让我老公开车来接我了。”
“刚才还阴气森森的,现在怎么天气这么好了。”
“你看!”有人忽然喊道,其余人纷纷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在厚实的云雾间,一道彩虹架在云层之中,七彩明亮,层次分明,偌大的虹桥纵贯了整个天际。
***
孙美萍把女儿哄睡了之后出了房间,她将潜英之石递给周通,说道:“这块石头就送给大仙,权当谢礼。”
“太贵重了。”周通忙说,“我只借用一下就好。”
孙美萍说:“物尽其用,我们不过是些凡夫俗子,要这么个宝贝在身边也没用,不如送给大师拿去救人,也许,这世间上如我跟蕊儿这样母女离别的家庭还有很多,如果能帮到他们,也算是我的造化。”
周通闻言,笑着没再推辞,收下了潜英之石。
招魂的材料已齐,他只要再等待一个阴日即可,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解决邱小魂的问题。
如同他先前所预料到的一样,邱小魂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极易受到外界干扰,这种能力继续留在他身上的话反而会不好。
周通说:“小魂,你刚才害怕吗?”
邱小魂看着周通,周通的眼底满是真诚,邱小魂低下头,犹豫了下,最后点了点头:“害怕。”
“小魂。”周通正要劝说,却见邱小魂往后退了一步,他咬着唇不看周通,小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周通沉默着看向邱小魂。
邱小魂说:“我刚过了十六周岁的生日。”他讷讷道,“奶奶说了,等我十六周岁生日的时候去找她,她会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
周通点了点头,他摸着邱小魂的头,说道:“你是个好孩子。”
邱小魂眼眶通红地看着周通:“如果我变成正常人了,是不是就看不到奶奶了。”
周通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
“我舍不得奶奶。”邱小魂说。
周通望着窗外,沉声说:“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邱小魂抱住周通,在他怀里闷声哭了起来。
周通将邱小魂带到了破旧小区那里,外来了很多穿着西服的人在小区周围四处看着,周通路过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说拆迁整改、修建广场之类的话题。
他抬头看了一眼几栋残存的破旧楼房,这些曾经见证过无数家庭的楼房也终将会被拆毁。
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柳大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来,在见到邱小魂的时候张开了双手,邱小魂扑入柳大仙的怀抱,脸颊上的泪痕还未撤去,就又添泪水。
柳大仙将邱小魂抱在怀里,轻哼着歌安抚道:“你小时候就爱哭,后来知道哭没有用就不哭了,怎么现在又爱哭了呢?傻孩子。”
邱小魂拽着柳大仙背后的衣服不肯撒手,呜呜咽咽地埋在老人的怀里。
柳大仙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邱小魂的后背说道:“你爷爷呀,在世的时候得罪了人,后代被下了诅咒,全都是英年早逝,你爸爸妈妈死得早,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我看着不忍心就收养了。长时间跟我接触,你的体质也发生了变化,阴气重,跟一般的小孩不一样,那些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你玩,还说你是的妖怪养大的。”
被抱在怀里的邱小魂安静地听着柳大仙说话。柳大仙继续说:“后来呀,你就发现自己的特殊了,跟一些散魂鬼怪玩耍,还经常跑到阴阳交界的地方,你心里的苦跟寂寞奶奶都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奶奶其实跟你一样的呀,我被你家里人救了之后就一直默默地当你们的守家仙,可奶奶没本事,破不了你们家的诅咒,只能把你给救了,还好诅咒到你这一代就停了,奶奶心里欣慰得很。看着你一点点地长大,奶奶清楚,分离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到来。”
“奶奶……”邱小魂抽噎着说,“我不想跟奶奶分开。”
“傻孩子,这样你很危险的。”柳大仙说,“奶奶家里人早就都死光了,能有你这个乖孙孙奶奶已经很知足啦。”
邱小魂抱住柳大仙,几乎将整个身体都缠了上去,将他压在柳大仙的肩膀山,哭得声嘶力竭。
周通看不下去了,说道:“你想见你奶奶,随时都可以,只是封了你随时能见鬼招鬼的能力,想见,开眼就好了。”
“真的吗?”邱小魂哭得打了个嗝,他回头看了周通一眼,不太相信地问道。
周通挑了眉头:“怎么?现在还不信我?”
“信……”邱小魂又打了个嗝,“我信,你、你帮我见我奶奶,好、好不好……”
“好啊。”周通笑着点了点头。
邱小魂这才放心,哭声也弱了不少,但还是不肯放开柳大仙,柳大仙拍着邱小魂的背,在他耳边低声唱起了歌。
晚霞中的红蜻蜓呀
请你告诉我
童年时代遇见你
那是哪一天
……
老人低沉厚实的歌声响起,邱小魂不知不觉陷入了睡眠之中,柳大仙摇晃着身子将童谣唱完之后就将邱小魂放在了一盘的草地上。
等邱小魂醒来之后,就会迎来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柳大仙看着周通,眼底满是慈祥,她站起来对着周通深深地鞠了一躬,周通见状,忙回礼,却被凌渊阻止了。
凌渊冷淡地说:“那是对我的,不是对你的。”
周通:“……”
柳大仙说:“玉玄君。”
凌渊显出模糊的身影,盘踞于高空,神情冷傲地点了点头。
柳大仙埋头说道:“想必玉玄君肯定有事情想要问我。”
“是。”凌渊说完就往前飘了几步。
周通皱了皱眉,看向凌渊离去的背影,柳大仙说:“这位天师请在此处稍等。”
“嗯。”他人私事,周通不好干涉,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脑海里却满是对他们对话的好奇。
凌渊会跟柳大仙说什么?
刚才柳大仙叫凌渊是什么?玉玄君?
难怪他一直在典籍上找不到有关凌渊的资料,原来他的本名是凌渊,道号是玉玄。
如果是玉玄的话,他这一身精妙独到的功法也就不奇怪了。
玉玄一向被称为鬼才,有关他的事情记载不多,似乎在那个时代讳莫如深,但是关于他的一些功法却记录了下来。
现如今,三大世家使用的大多数驱邪咒术跟符箓都是由玉玄君当初所编纂的“瀚海诀”所演化改变而来。
玉玄当初是怎么死的也是语焉不详,好像有关他的一些事情全都销毁了。
然而,业内所有人都赞同一点,玉玄是自杀的。
在玉玄所在的那个时代,他几乎象征着所有的巅峰,术法、符箓、阵法、驭气之能,就连相貌都是一顶一的好看。
这样一个人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杀得了他。
可是……想到这里,周通忍俊不禁,凌渊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他要是自杀的话怎么会屈身在一个小小的青铜戟头内。
自杀是不太可能了,那……
兵解。
对,周通恍然大悟。
兵解,凌渊恐怕是兵解而死,当年遇见了什么危机,抛弃了肉身,继续以灵体的形式修炼。可是,话又绕回来了,那样一个时代的巅峰人物究竟会遇见什么危险?
周通啧了一声,有些烦恼。
好不容易扒了凌渊的马甲,但他发现,藏在马甲之后的还是重重迷雾。
等等——
凌渊过去如何关他什么事情?凌渊自己都不想提,自己怎么这么鸡婆地去探究凌渊的过去?可是……他对凌渊真的是有一种无法忍耐的好奇,他想知道凌渊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现在与将来。
这种汹涌而无法克制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啊……
他感觉这样的自己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周通顿时苦恼不已。
而另一边,凌渊与柳大仙正秘密说着什么。
柳大仙说:“玉玄君兵解之后,四海乱过一段时间,您留在神州大地的替身也瓦解了。”
“哦。”凌渊很冷淡地打断了柳大仙的话,“这些我都没兴趣知道,你就告诉我,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柳大仙的目光在周通身上扫了一圈,又回到凌渊身上,她一张老脸绽开,笑着说:“玉玄君似乎很在意那个人。”
凌渊不耐烦地说:“废话,我有一魂在他身体里,我不在意他难道在意你?”
柳大仙:“……”
柳大仙被自己口水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玉玄君说笑了,说笑了。”
凌渊冷哼一声:“别废话,快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柳大仙脸上的笑容淡去,满面遗憾地说,“他五弊三缺所犯命缺,偏偏又天生纯阳体、阴阳眼,资质极高,照天理平衡来说,活不过二十岁。不过……”柳大仙顿了顿,解释了周通已经寿长二十五的原因,“他没刻意动用能力就寿命得以延长,再加上有人替他续了命,以后不轻易使用能力的话,估计可以活到三十五岁。”
“三十五?”凌渊脸色沉着,他嘴唇微动,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齿间磨出来的,“三十五可不够。”
“玉玄君?”柳大仙紧张地看着明显动了什么心思的凌渊,劝诫道,“玉玄君现在以灵体修筑肉身,本来就是极难的事情,若是再违背天意,逆天改命的话……”
凌渊抬手打断了柳大仙的话,他冷笑一声,说道:“逆天改命?可笑。这世间,但凡我想留住的人,还没有人能带走,阎王也一样。”
玉玄君的倔强脾气,柳大仙熟悉得很,她望着凌渊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轻轻一跺右脚,化成一缕烟钻入了石像之中。
***
拿到了潜英之石,周通回去之后算准了阴日就将东西全都准备妥当。
如他所料,潜英之石性柔,能中和通冥莲灯与返魂香的霸道之气,而且能让两者更好地交融在一起,周通大着胆子在可控范围内试过一次,效果不错。
凌渊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闷在青铜戟头里一声不吭,任由周通怎么叫都不肯出来,不知道那个柳大仙跟他说什么了,搞得这番样子,他还挺担心的。
可是凌渊这个闷葫芦,除非他自己愿意开口,否则别人休想从他口里头挖出点什么来,唾沫都不行。
周通干脆放任凌渊,凌渊不是小孩子了,活了这么多年,性格虽然任性闷骚了一点,但轻重自然能够分明,等凌渊愿意说了,他会很高兴帮凌渊的任何忙。
想到这里,周通就不再打搅凌渊“闭关”,唤魂的所有准备都由他一人独自完成。
正是阴日。
每逢阴日,阴阳的界限就会变得格外模糊,是呼魂唤鬼的大好时机,正因为如此,在阴日里趁乱跑到阳间作恶的恶鬼也会相应增多,为了维持秩序,幽冥地狱一般会派遣鬼差前去抓捕逃窜的恶鬼,看守鬼门关的鬼差也会相应得多起来。
如果,他父亲真像黑白无常说的那样,在地府里谋了一个不错的官职的话,那在阴日见他的机会就会大一点。
想到这里,周通多了几分信心。
照着上次的步骤,他在既定时辰,取出井底的*,滴入返魂香放在一侧,另一边放上点燃了冥火的通冥莲灯,潜英之石放在最靠北的方位,三者呈三角形的姿态平放于地面。
周通拿起周达生前穿的衣服,向着北方高声呼喊:“父——”
啪得一声,周通的父字刚呼出口,潜英之石忽然在高压之下一裂裂成两半,巨大的裂纹如同峡谷的痕迹纵劈在潜英之石上,裸.露出翠色的内里,纯真的灵气源源不断地从裂口处冒出,如同袅娜青烟一般涌向远处。
周通脸上的笑意散去,他低沉着眸子看向潜英之石上的裂纹,冷声说:“你这么做,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周围一个人没有,周通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短短一句话内满是压抑的怒气。
“凌渊?”周通叫了凌渊一声。
听见被点到名,凌渊在青铜戟头里一抖,他不敢再继续装死,晃出一道影子落在周通面前。
周通直勾勾地看着凌渊,忽然笑了,他柔声说:“告诉我为什么,嗯?”
凌渊:“……”
跑出来看热闹的天眼镇坛木瑟瑟发抖。
周通笑着问:“你知道什么,对吗?”
“我知道什么?”凌渊不以为意地反问,“刚才只不过是没掌控好灵气,不小心把你的潜英之石砸坏了。”
周通深吸一口气,说道:“告诉我原因,凌渊。”
“没什么原因。”凌渊还在狡辩,天眼镇坛木飞过来,在周通身边不断来回,发出细细的嗡鸣声。
周通轻轻推开天眼镇坛木走向凌渊,“你为什么要干扰我招魂?”
“你招不到他的。”凌渊感觉自己在周通那双眼睛的紧逼之下丢盔弃甲,往日的高冷自持完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现在连看周通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他更不想让周通知道自己即将寿终。
“为什么?”周通反问。
凌渊沉了呼吸,一抬头迎上周通的眼神,说道:“你所犯的是命缺,你父亲为你改了命,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招不到了他吧?”
凌渊说完这句话后,周通就没什么反应,凌渊有些烦躁,总觉着自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为什么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周通这个人太要强了,什么事情都是宁愿自己一个人解决也绝不会牵连上第二个人。也许周通不怕死,但是如果让他知道他父亲为了给他续命而在地府受苦的话……
他很有可能会做什么傻事。
不过,他相信周通的理智,更相信,如果瞒着周通,周通得知真相那一日会更加痛苦。
这世界上没什么隐藏得了得秘密,更何况,是在周通这样的人的面前。
周通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他低声说:“果然是这个样子的。我爸他……”
“我?我好着呢。”
突兀的声音忽然出现,周通跟凌渊齐齐循声看去,却见一只手忽然从井口中伸了出来,随即一个高帽弹出,又一只手扶着井边。
那两只手在井口边上扒拉了半天,最后声音又说:“儿子,来,拉你爹一把,你爹爬不上来了。”
周通:“……”
不等周通动作,凌渊就放出气将井里的魂拖了出来,井里的魂魄猛地被拉了出来,落在地上的时候十分狼狈,一身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周达扒拉了下高帽下的带子,一抖袍子下摆,把水汽全都给抖了去,他笑眯眯地看着周通,忽然一瘪嘴,往周通那儿扑了过来,哭嚎道:“儿子啊——”
周通:“……”
周通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周达扑过来的脚步一顿,一脸受伤地看着周通,又看着凌渊,最后视线黏在凌渊身上不放开了,那表情活脱脱地在说“这位看官,你要给我做主啊!”
凌渊对空翻了个白眼,低骂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