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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时看到的影子,不论是不是真实的反应,都会留在人记忆最深的地方,用来在无法相见的日子里回忆和遗憾。
鹿森此刻还在沉沉的梦中,如今算不得太晚,正是寻常人家举家合欢的晚餐时间。他梦非梦的时间里过了不知道多久,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对他来说都是不曾友好过的梦魇,所发生的事情也都是他不愿接受的现实。
卧室被悄悄推开一条缝隙,鹿炎从门外安静的看着他。
隔着不远的距离,隐隐约约露出的小半个身子,月亮泄出一抹光华打在鹿森的身上,柔和又静谧的美。
鹿炎其实很不喜欢这样,他同林如一一样都很讨厌不能掌控的事情。鹿森太过美好,近几年又因为许放远叛逆许多,让他觉得会隔远他同鹿森的距离。
再追回来要多花上不少力气,那是浪费。
鹿炎用右手带上门,不知道是因为怕碰到伤口还是吵醒鹿森,动作十分轻柔,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左手的无名指闪过一丝光亮,他提前戴上了男戒,鹿炎懒得计较一些小事,很多细节上他足够细心却不想去做,也不在乎早一点晚一点。
反正没人会议论,不好听的意见听不见就如同没有。
鹿炎穿着宽松的浴袍,健硕的胸膛暴露在空气里。身后的老管家为他披上一件风衣,同时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
鹿炎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睛,他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的亮了一些。
假如他是猎人,那么今晚适合捕猎。
“放进来。”
身后的管家微微颔首,鹿炎笑了笑,转身走向电梯,身后的家仆自动分成两列。一列跟在他的身后,一列恭敬地低头送他而已。
“今天早些熄灯吧。”
是个夜晚,但也需得明媚。否则连这种阴晴圆缺都能影响到的人,该是多么脆弱不堪一击。
又何谈去在这个世界中生存。
许放远在鹿家的摄像头范围外转了许久,他在想怎么才能不被发现顺利的进去。小时候偷鸡摸狗翻墙头进局子的事他也没少干,这会儿竟生出一股子庆幸让他偷摸着乐呵,幸亏他也还算有点经验,不至于啥也不会的瞎瞪眼。
又踌躇了些时候,他大概估算出一个摄像头具体数量和拍摄范围,自己在一旁折了跟树枝就着手机光在地上划拉了个简易的路线。
许放远以前没来过鹿家,也不知道鹿森具体住在里面的那个地方。他只能一点一点回想过去跟鹿森在一起时他偶尔提起的房间。
“我不喜欢住在向阳的地方,可又不能一点阳光都没有,因为养了一盆茜之塔。可惜没带出来,周末出去看看有没有卖多肉的好不好嘛。”
“我讨厌林如一,幸好他们总在客厅里或者我哥的房间,离我很远。”
“我喜欢住在有水的地方,以后我们如果搬家就去海边吧?我以前呢,推开窗户,楼下就是一条山涧,看的很清楚。”
许放远感觉到脚下一阵酸麻,这才停了思绪回了过来。
回忆这种东西放在现在真是误人,想着鹿森又差一点耽误了。许放远觉得有点难过,要是能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告诉他自己来晚了。
他从手机上搜了一下鹿家的平面图,好在现在网络发达,信息搜集的十分便利。
许放远又什么工作都做过,谈不上精通但也多少能看的懂一些。
很快他就推测出了一个大致范围,几个房间应该是鹿森居住的,至于其他的房间,他猜测多半是空的。鹿家仆人很多,但是不可能和鹿森这种少爷住在同一个楼层才是,也就是说只要他不是倒霉的直接撞进鹿炎的屋子,应该问题都不算太大。
想到这里,许放远又添了几份信心,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特么爷们了,而且智商上线了。
他最后给几个相熟的朋友们发去了信息,就绕到一条看不见光的小路摸了进去。
沿着一条僻静小路往上,都是未开发的山路。许放远还生怕大道上有巡逻的保安之类,再被当作贼抓起来,连手机的手电都不敢开,只能把屏幕光亮调到最低,靠着那一点光亮一点点猫着腰向上走。
幸好是冬天,许放远在心里嘀咕,这要是夏天还不得被蚊子叮肿。
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僻静的很。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很快就可以和鹿森见面。
越是管理严密的地方就越是有漏洞嘛,这话是他以前在工厂一个技术师父告诉他的,现在想起让许放远不禁有些洋洋得意了起来。
人心中有着一股劲,也就不觉得累了。一路上的攀爬也没让他歇住脚步,往常开车在大路都要二十分钟的上山路程,许放远也不过用了半个小时。他从树丛里钻出来,脚下打了一个趔趄,许放远忙抬头一看,这下这座宏大的宅邸,是真真正正的就在他的眼前了。
只有在这种地方生活,才配的上鹿森吧。
许放远心下又有些黯然,他忍不住又在懊悔自己,过去没能给鹿森更好的生活,让他平白无故的多受了许多委屈。
鹿森这一次如果不愿意跟他走那也是好的,他见了鹿森一面,知道他生活富足也放心了。
如果鹿森还看得上他…如果鹿森还看得上他。
那他以后也一定要好好奋斗了。
努力想一个快速挣钱的法子,也不至于天天受鹿炎的气。
许放远往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摄像头。便偷偷摸摸的沿着一处墙角紧贴过去,围绕房子外围的是一处低矮的栅栏,他不用很费力就能迈过去。
一切似乎太容易了,他原本甚至想过出了高铁站就会被鹿炎叫人围起来打一顿。如此顺利超出了许放远的意料,也让他不由得心生了几分警觉。
后悔是来得及的。
许放远抬头看了看笼罩在夜色下的庞大建筑,高的他抬头都看不清顶。墙体的触觉十分冰凉,他也不由得感觉到了冷。
冷就是摸着了,哪还能走的掉呢。
他也不会甘心,更何况做人太瞻前顾后,活得像鹿森那个准嫂子一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许放远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格外吸引人,有着说不出的坚毅。那是他五官中最精致的部分,这一刻的熠熠生辉也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精神果然是可以改变的。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绕到了背后,但是距离山体另一面的山涧还不知道有多远,于是只好靠他平日的猜测和运气来断定鹿森所在的位置了,许放远看了眼手机,此刻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按照他对鹿森的了解,这个时候他是还没休息的。不过整栋楼都看起来黑灯瞎火的,有钱人家都睡得这么早吗?是不是晚睡会折寿啊。
许放远甩了甩头,自己这会瞎想个什么劲。
他回头掰了几条树枝,随便做了个捆绑工具,然后找了块石头绑在上面。除去一二两层他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一面的窗户靠阴但是中下午又能晒到太阳的房间他决定先试一遍,用他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做恶作剧的方法。
许放远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幼稚,但他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性大一些,而且不一定被发现,下面几层他可以躲到身后的树丛里,如果是上面几层的人也没办法快速的来抓他。
实在不行他只好绕到前门正大光明的敲门去了,也许鹿炎心情好或者不在家。
鹿森的确睡着了,他这段时间常用少量助眠药物,否则很难在夜晚睡上一个完整的觉,醒来就头疼欲裂,几乎连房门也不出。
鹿炎给他请了几次医生,鹿森并不拒绝,但是也没听过话好好吃药和休息。
鹿炎的婚期在即,那一天越是即将来临他就越是恐惧,鹿森生怕林如一的话一语成箴,再一次成为他新的噩梦,并且在以后的生活里循环往复的出现。
他和许放远水平相隔不过也几十米的距离,只是一切仍然处于未知。
对于鹿森来说,对许放远仍然抱有期待,不过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太过绝望而已。
许放远感觉自己就跟童话故事里拯救公主的王子一样。呸,他自己算哪门子王子,顶多是个草民。能上树扔石子掏鸟蛋的那种。
许放远两下就爬上了身旁的树,找了个主干上的枝杈蹲着,他动作十分小心,毕竟他现在不是个小孩,虽然身材不错体重并不算重,但是也跟儿童时期是不能比的。这下要是摔下去受不受伤先不说,起码动静就应该挺大的。
从上到下一个个试试,不知道这算不算老天眷顾他。
第一个就是鹿森的房间。
只是要真的把鹿森用这种方法叫醒,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许放远心里也清楚。如果换做现在许放远可能都会换一个法子,或者他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着林如一找他。
不过已经做出来的选择,其实也没有如果可以再重新来过。
但是你走的每一条路,其实也不知道是遗憾多还是惊喜。
鹿森动了动眼睛,然后便是睁开时的一片清明。他伸手按上太阳穴,那里正在跳跃突突的疼。其实他睡得也不算少,不分白天黑夜,只是都算不得安稳。
他起身去桌前拿安眠药,打算再喝一点水,嘴唇也干涩的像是动一下就要流血——
“啪”
巨大的落地窗忽然响了一声,鹿森猛然抬头紧紧盯着,他这些日子都神经都绷得很紧,的的确确敏感了很多。
但是现在不算一件坏事。
声音落在许放远的耳中他也吓了一跳,砸的倒是准,就是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他怕小石子声音太小又砸不中,就选了一块大一些的,没想到超过了他的预估。
他没想到会直接中了头彩,打上鹿森的窗户。生怕被人发现,也想去换一个小一点的“作案工具”,于是三步并两步赶紧跳下了树,树枝在他的背包上划了一下,许放远清楚的听到破裂开来的声音,他也顾不得心疼,赶紧躲在了阴影中。
那扇窗户果然被人打开——
夜风顺势吹了进去,洁白的窗帘随风摆了起来。开窗那人的发丝也跟着飘动,最后有些散乱的落在主人的脸上,却仍然毫不遮掩他的美丽。
鹿森扫了一眼四周,然后眼眸轻轻垂了下去。
刚巧落在了许放远那一眼深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