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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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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钟离左正对于钟离川能顺利解决饥荒的事倒是十分意外,实际上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出兵镇压暴乱了。舒悫鹉琻

    “儿臣不负父皇所望,圆满的解决了蛮城暴乱之事。”

    “哈哈,好好。”钟离左正爽朗一笑,显然对于此次钟离川展现出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

    刘广祥恨恨的瞪了一眼钟离川,他早就接到了暗卫的回报,没想到钟离川竟然和无夜阁有关系,看来他们这些年的放纵到底是养虎为患了。不过就算他有些能力,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钟离川这颗毒瘤迟早要除掉!

    “儿臣还有事要禀。”

    “何事?说吧。”

    “现任铜梁城的县官赵铁云就是以前的蛮城县官,儿臣查出他在蛮城任职的几年中贪污了数量巨大的赈灾粮饷,导致蛮城的饥荒始终得不到缓解并且持续恶化。”

    “什么!”前一刻还满脸欢喜的钟离左正在听到钟离川的话后瞬间变脸,“此事可是真的?”

    “是!这是儿臣查到的赵铁云贪污粮饷的账本。”钟离左正身边的李公公接过账本递给他。

    看过账本后的钟离左正更加愤怒了,大略的看了一遍,赵铁云在蛮城任职的几年再加上后来调任铜梁城后所贪污的银两,竟然多达九十几万两!这个数目在天绍国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可想而知钟离左正此时有多愤怒!

    “好个狗东西!竟然背着朕贪污如此数额巨大的银两!好好,好啊!”钟离左正怒极反笑,攥着账本的手直发抖,“人呢!”

    钟离川知道他问的是赵铁云,拱手答道,“儿臣本想押送他回京治罪,谁知在半路被人截杀了。”

    “截杀?”

    “是。儿臣听说赵铁云还有一本行贿的账本,上面记录着他向上级官员行贿的记录,据说许多都是朝中重臣。但是这个账本儿臣却没有找到,儿臣想截杀赵铁云的人一定是怕他泄露秘密,所以才……”钟离川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刘广祥。

    钟离左正嘭的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好啊!贿赂朝中重臣?看来你们是不把朕当回事了?刘太尉,这朝中重臣中不知是否有你啊?”

    刘广祥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听了钟离左正的话一丝紧张都没有,依旧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皇上这话可是冤枉老臣了,臣明知皇上的忌讳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臣对皇上可是忠心不二!”

    “皇上,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啊!”李公公安抚道。

    钟离左正喘了几口粗气,顺了气,“川儿此事就交给你去查,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朕揪出来!”

    “是,儿臣遵旨!”

    “退朝!”

    朝堂外,刘广祥一脸怒容的拦住了钟离川,“账本在哪?!”

    “哦?账本不是被刘太尉的人拿去了?”钟离川漫不经心的笑道。

    “你!哼!你以为你拿了账本就能扳倒我?二皇子还是太嫩了!”刘广祥得意的一笑,“没想到胆小怯懦都是装出来的,二皇子倒是懂得韬光养晦,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斗得过我们吗?”

    “刘太尉想多了,本皇子可没有能力和您斗,本皇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钟离川那谦虚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假。“本皇子还有事,改日再和刘太尉闲聊。”

    刘广祥看着钟离川扬长而去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头,虽然他手中的账本对他造不成致命的打击,但若是被皇上看到了对他、对太子的影响都不小,那个账本绝对不能见光!

    第二日,早朝之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过了半晌,就在钟离左正准备退朝时右侧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皇上,臣有事要禀。”

    “何事?”

    “臣接到举报,户部尚书陈大人私下收受贿赂买卖官员,证据确凿!”

    钟离左正眉头一紧,“此事可是真的?”

    “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昨天刚爆出一桩贪污行贿之事,今日又出了一件,可想而知钟离左正的心情。

    “刘青你不要胡说八道污蔑本官!”被点了名的陈大人指着刘青怒道,现在出现这种事分明就是往枪口上撞,他可不想死在枪口上。“你有什么证据!皇上,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

    “刘大人,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刘太尉警告的看了一眼刘青,可惜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皇上,这是陈同买卖官员的账本,还请皇上过目。”刘青拿出一本账本,账本一出陈同的脸色一阵惨白,不敢相信的紧盯着那本账本。

    “李公公,拿上来。”李公公走下台阶把账本递给钟离左正,钟离左正翻看了两页,越看脸色越难看,“好你个陈同,胆子不小!竟敢背着朕做了这些勾当!”

    陈同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了地上,“皇,皇上下官冤枉啊!”

    “还敢说冤枉!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不成!”钟离左正把账本甩到陈同脚下,陈同哆嗦着手捡起账本翻看了几页,脸色更白了。刚才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这个账本是假的,现在看过之后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账本明明被他藏在隐秘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刘青的手中?

    “皇,皇上下官知错,求皇上法外开恩啊!”知道不能抵赖,陈同赶紧求饶,并向刘太尉投去求救的目光。

    “哼!来人啊,给朕摘了他的顶戴花翎,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门外进来两名侍卫拖着陈同就要走。

    陈同甩开侍卫的钳制,扑倒在刘太尉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就哭了起来,“太尉大人,您不能不管下官啊!您救救下官啊!”

    刘太尉脸色一沉,一脚踢开陈同,“还不快把他带下去。”

    陈同面如土色脸色灰败,奋力的挣扎着,“你不能这么对我!”

    “退朝!”钟离左正临走时瞪了一眼刘太尉,那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让刘广祥心里一颤。

    出了朝堂,趁着无人之时刘太尉拦下了刘青,质问道,“刘大人是什么意思?”

    刘青面上闪过一抹疑惑,偏头问道,“太尉大人是何意?下官不明白。”

    “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谁的人?陈同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当初刘青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官,那时候正是为太子建立势力的时候,刘太尉看中了刘青的才华一步步把他提拔到了刑部尚书,如今却被他反咬一口,这叫他怎么能不气。本以为自己养了一条温顺听话的狗,谁知却会在某一天扭头咬你一口,不仅疼还憋屈。

    “我是谁的人?下官在朝为官当然是皇上的人。至于陈同的事,下官也只是实事求是的禀报皇上,这并没有错不是吗?”

    “你!”刘太尉哆嗦着手指着刘青,“好你个刘青,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夫既然能让你升到天堂,自然也能让你跌入地狱!你不知好歹就不要怪老夫无情!哼!”

    “太尉大人自便,下官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刘青不咸不淡的态度大大的刺激到了刘太尉,这还是以前那个见到他比见到亲爹都恭敬的刘青吗?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不对劲。

    刘青出了皇宫直接回了家,换过衣服后又从后门走了出来,绕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座大宅的后门,伸手在门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木门从里面打开,刘青闪身进到了院内。

    “主子在书房。”

    “知道了。”刘青一路来到了书房,敲了门得到了允许才推门走了进去。“主子。”刘青恭敬的朝前方那个身影行了个礼。

    桌案后方的人没有说话,一直专注于手中的事,雪白的宣纸上勾勒出了一个曼妙的身姿,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眼极其有神,灵动好似会说话般,小巧的琼鼻,微薄的嘴唇,那栩栩如生的姿态无一不显示出了作画之人的用心。细看之下那画上的女子竟是那么熟悉,不是轩王妃安唯心还会是谁。

    钟离川落下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看向等候多时的刘青,“今天的事办的不错。”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嗯,后面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主子放心,一切都万无一失。”

    “嗯,最近小心些,刘广祥那个老东西不会就这么吃下这个闷亏的。”

    “是,属下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是。”刘青走后钟离川又看起了那幅画,可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明明画上的是安唯心,为什么他眼前总是出现另一个身影?一股烦躁涌上心头,最后钟离川干脆一把撕了那画。有些心烦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刚好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了窗边。

    钟离川解下信鸽腿上的信笺,有些急切的打了开来。一行娟秀的小字跃入眼底,‘事情解决,钟离影大败!’熟悉的字让钟离川扬起了唇角,可是这个细小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想了想,他走到桌案旁提笔在纸上落下两个字,‘速回’。把纸条绑到信鸽的腿上,看着它越飞越远,良久钟离川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