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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之嫡子威武,【100】又见倪汐晗
尽管发髻蓬乱、穿着简陋,但宇文冰还是可以一眼断定她就是皇郡主倪汐晗!因为她是沐文昊和宸妃的孩子,所以她对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倪汐晗和沐文昊的死,她知道是宇文曌所为,因为以宇文曌有多爱宸妃,就有多在意当年的背叛,试问,他如何能让沐文昊和倪汐晗苟活于世呢?
没想到倪汐晗竟然没死!
“不……不要!不要送我去见官!我求你了!”倪汐晗苦苦哀求,眼泪顺着脏兮兮的小脸滑落,看着实在是心酸。舒悫鹉琻
这孩子,未必知道杀手是谁派去的,但却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能曝光,否则她唯有和亲南诏,嫁给九千岁。宇文冰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凭心而论,她不想背叛宇文曌,毕竟那是她爱护了多年的弟弟,要不是真心在意他,她当年也不会替他去南诏做质子了。
思量间,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街角对面,两个人跳下马车,朝宇文冰走来,赫然是秦国摄政王梦爷和宁西公主。
地上的人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身子一歪,躲在了宇文冰的背后。
宇文冰咬咬牙,上前一步,直接把倪汐晗挡了个全。好吧,沐文昊,我败给你了,误会你那么多年,我就当在给你赔不是,保住你的女儿好了。
“姑姑!”宁西公主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梦爷也走了过来,俊雅柔和地笑着:“长公主,你也来逛街,真巧。”
出于军人的直觉,梦爷一眼便注意到了宇文冰背后藏着的小乞丐,他又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被梦爷这么一问,宁西也顺势看了过去,因为被宇文冰挡着,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一双脏兮兮的裤腿和小脚还是不偏不倚地暴露在了阳光下,她眉头一皱,担忧地问道:“姑姑你没事吧?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小乞丐也敢冲撞公主,依我看,这管理京城治安的官也该好生反省反省了。”
宇文冰感觉到有一双小手死死揪住了她的裙裾,她没在意洁白的裙衫是否会被弄脏,只微笑着道:“一挺可怜的小姑娘,我刚刚不小心踩了她的腿,正说着给她请大夫人医治呢。”
梦爷笑着点头,算作信了她的说辞,这是北凉,宇文冰是公主,她想做什么他无权也不想干涉。
宁西倒是真信了,她抬了抬眉,“原来如此,不过她只是个卑微的乞丐,姑姑打发下人送她去医馆就好,不必屈尊降贵。”
几人说说笑笑了一番,因目的地不同,很快便分道扬镳了。
梦爷和宁西的马车一走,宇文冰长吁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倪汐晗:“别怕,我不送你见官,我问你,你还认得我吗?”
倪汐晗犹豫了一会儿,含泪点头:“认得,你是长公主。”
宇文冰又是一叹:“沐家你是回不去了,别处也不安全,你跟我回府吧。”
夏侯家的几个亲戚虽然对宇文冰收留一小乞丐的事分外疑惑,但桃儿说那是她失踪的妹妹,几人倒也没再追问什么,甭管是真是假,反正长公主要养一个闲人她们也管不着。
来时,宇文冰是与祁湘莲同坐一辆马车,返回时却把祁湘莲给了夏侯歆,自己与倪汐晗同乘。
桃儿打来小半盆水,为倪汐晗净手净面,足足换洗了三盆水才勉强清洗干净。尤其她身上的味儿也浓,真不明白长公主如此尊贵的人怎生受得了?
宇文冰打开食盒,把精致可口的糕点摆在桌上,怕她饿得太久肚腹不佳,准备的都是易消化的软点。
大抵饿得太久,胃饿小了,倪汐晗狼吞虎咽了几个奶黄包子便再也吃不下,改为喝果茶了。
“长公主,你真的……不会送我去见官吗?”倪汐晗泪汪汪地看着长公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宇文冰和颜悦色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怕见官?你是皇郡主,你回来,陛下会很高兴的。”
“不!我不要嫁给一个太监!我不要做宦妻!我……我宁愿饿死……我一恢复身份就要被送去南诏,我不想……呜呜……”倪汐晗哭得声泪俱下。
宇文冰释然,她猜的没错,倪汐晗果然是不愿和亲南诏才一直隐瞒身份的。
宇文冰沉默,倪汐晗以为她是在犹豫,是以,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也不想回沐府,她们都讨厌我,我知道的,就父亲对我好,可他……他死了……再没喜欢我了,也再人护着我了……”
倪汐晗主动坦白和沐文昊的关系倒是让宇文冰稍稍惊讶了一把,她以为倪汐晗不会说出口,而她也打算装作不知道,就这样收养她的。
可这事儿怎么也得跟儿子商量一下,如果儿子同意呢,她便留倪汐晗在侯府,不同意的话,她在青州有不少庄子和大宅,随便一个够倪汐晗住了。
倪汐晗其实并不知道宇文冰知道她是沐文昊的女儿,之所以这么说,是希望宇文冰看在沐文昊的面子上收留她,沐轩已经嫁入了侯府,她一定不待见自己,唯有傍上长公主这颗大树,方能觅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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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琅睡到夕阳西下才悠悠转醒,一动便倒吸一口凉气!
浑身酸软,这身子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
想起夏侯奕一整晚外加一上午的疯狂掠夺,她就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不就是笑了一句“原来你是个雏儿啊”吗?她其实很高兴的,好不好?第一次那么快,说明没碰过女人,也没用过五指姑娘,这男人完完全全是属于她的,她那是激动,可偏他以为这是一种挑衅,愣是把她折腾得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外屋的钗儿和玉儿听到了动静,忙打了帘子进来,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钗儿打趣道:“小姐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奴婢都打算直接熄灯,明早再来看呢。”
明琅的脸一红,用被子蒙住脑袋,主要是蒙住身上那些斑驳的吻痕,这些东西被别人看到多难为情啊。
玉儿拍了拍钗儿的手:“行了你别贫嘴,没发现小姐害羞着呢?”
钗儿吐了吐舌头,走到床边,笑呵呵地道:“小姐,您别害羞,奴婢们早看见了。您呀,踢翻了四五回被子,都是奴婢给您盖上的。”
囧!
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就这也被人给看了去……
“你伺候小姐梳洗,我去通知世子。”玉儿笑着说完,打了帘子出去,在门口,碰到了大丫鬟琉清,要说在墨荷院,两股势力没分个分水岭那是不可能的,同为大丫鬟,她们是跟着小姐过来的,而琉清是长公主派来的,小姐是这院子里的主人,长公主却是侯府的主人,所以,哪怕世子爷下了命令,院子里的事全由小姐说了算,但她们在琉清跟前还是矮了一截。
“琉清姐姐安!”玉儿轻声打了个招呼。
琉清淡淡地“嗯”了声,斜睨她一眼,问道:“什么事儿?”
“世子爷说少奶奶醒了就去书房通知他,我正要去呢。”玉儿如实作答。
琉清绕了绕腰间挂着的流苏,不紧不慢道:“书房在前院,离这儿老远了,你初来乍到想必不认识路,还是我去禀报吧。”
玉儿心想,昨晚我和钗儿就把府里的路全部熟悉了一遍,哪里会不认识路?但丫鬟的地位就在于能为主子做多少事。能多在世子跟前露脸,府里其他下人也会对你高看一些。何况,此事由琉清去通传,世子爷必认为她们小姐挺信任琉清的,日后对琉清也会多几分信任,这院子里的管事权不知不觉间兴许就会落到琉清的手上。
一念至此,玉儿当真不想把这功劳让给琉清,可她也明白若是公然驳了琉清,传到长公主耳朵里怕是另一番意味了。
她垂下的眼睑缓缓上抬,笑着道:“有劳琉清姐姐。”
琉清见玉儿沉思那么久,以为她会拒绝,她甚至连驳斥玉儿的说辞都整理好了,没想到玉儿还是乖乖让了步,这才对嘛,世子妃又如何?这府里可是长公主说了算!
明琅梳洗完毕,公中膳房的赵娘子便前来询问她和世子爷晚上要吃些什么东西,原来,是长公主不晓得她的喜好,怕公中的膳食不合她胃口,特地嘱托人每顿都问过再做,这番待遇在别的世家可是断然没有的。
明琅让钗儿拿了几个银裸子递给赵娘子,赵娘子连忙退却:“少奶奶,这可使不得!但凡从公主府跟过来的下人份例银子都是翻了倍的,奴婢很满足,不敢再浪费少奶奶的钱!”
明琅见她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勉强,必定是长公主治家严明,收受贿赂被抓到估计责罚得非常严重。想起沐府的*风气,她觉着自己很有必要跟长公主讨教一下治家的经验。
明琅笑着道:“昨儿我新得一些果子,在做菜时,切了摆在菜肴旁边,一来看着美观,二来,也能调和调和味道。赵娘子且拿一些去,试着做做,具体哪种口味搭配起来好呢,恐怕得师傅们尝尝先。”
这是变相给她送水果了,说实话,水果对她们而言是十分奢侈的东西,京城气候不佳,不适合种植瓜果蔬菜,所以果蔬的价格普遍偏高,她们即便有钱也舍不得买来吃。赵娘子喜滋滋地应下:“多谢少奶奶!请问少奶奶,今晚想吃些什么呢?”
天气燥热,油腻的饭菜难以入口,明琅顿了顿:“来点儿凉拌面吧,把面条用开水煮过,再拿冷水淘一淘;配菜的话,切点儿黄瓜丝、胡萝卜丝、海带丝,再来点儿煮过的豆芽,卤牛肉切片,大块儿的那种;至于配料,麻油,香油,花生米,葱花儿,醋,蒜蓉,姜片,五香粉,嗯,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加的。”
说实话,这样的吃法她们当真没见过,但听着就让人大快朵颐,赵娘子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夏侯奕刚到门口就听到这只小馋猫在背前世的食谱,其实她最爱吃的是凉皮,不是凉面,大概是怕膳房的人做不出来是以退而求了其次,赵娘子出来,冷不丁碰到世子爷,吓得一怔,尔后行了一礼:“世子爷安!”
“嗯。”夏侯奕淡淡应了声,又对她吩咐了几句,这才进入了内室。
他一进去,明琅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似的扑进了他怀里,双腿一蹬,挂在了他身上。
夏侯奕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懵,本能地托住她不让她掉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什么时候这么黏他了?
明琅软软地道:“夏侯奕啊,你是不是很忙?我听说很多公子哥儿忙起来就直接睡书房了,其实我不介意做个贤惠的妻子啦,所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想让他睡书房?门儿都没有!哼,还说今晚要放过她的,可瞧瞧她动了什么歪心思?一个词,欠调教!
夏侯奕扣住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明琅欲哭无泪,美人计……失败!呜呜,今晚又逃不掉了!
廊下的琉清和玉儿听着里边越来越大的动静,都忍不住羞红了脸。赵娘子前来禀报了两次,都被琉清给推了回去,直到一个时辰后,里边才偃旗息鼓。
玉儿忙打了热水,琉清则拿过新床单,二人把满是腥甜味儿的屋子收拾了一番,浴室中,夏侯奕和明琅也沐浴完毕,当赵娘子第三次前来禀报时,总算可以上菜了。
明琅双腿发软,坐都坐不稳,夏侯奕索性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邪魅地笑开:“你说你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身子这么差?”
是你太彪悍了,好不好?
明琅翻了个白眼:“我饿,喂我吃饭!”
夏侯奕亲自调好凉皮,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入她唇中,她细细吃完,享受地舔了舔唇角,他轻笑,又夹了一片凉皮喂给她,这一下,明琅疑惑了“嗯”了声,凉皮?北凉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那个……”
正要开口询问,夏侯奕又夹了一片塞进她嘴里,尔后一筷子接一筷子,愣是没再给她问话的机会。
把她喂饱,夏侯奕才就着她吃剩的用了些。
漱过口,琉清和玉儿把膳食撤下,夏侯奕与她谈起了正题:“跟你说件事,你别太惊讶。”
“什么事?”
“找到倪汐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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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梦爷和宁西在月色下游湖,眼观湖光十色,耳听八面清歌,他们本是人中龙凤,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不为过。
只是,二人肩并肩坐着,十指相扣,远眺着无边夜色,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梦爷一直在思考秦丽和青岩的下落,宁西一直在设想夏侯奕和明琅婚后的生活。
夏季的夜风有些微冷,但一想到夏侯奕和明琅携手幸福,宁西的心更冷,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胸口的衣襟,这个动作让梦爷霎那间回神,他温柔地看向她:“可是冷了?”
宁西不好否认:“一点点。”
梦爷把她拥入怀中,握住她其实在流汗的手,淡笑道:“宁西,能最终走在一起的未必是最相爱的人,而是最适合的人。”
如果宁西愿意,即便他吞并了北凉也不会同她解除婚约,端看宁西会怎么选了。
“爷!您看!”侍卫青风指着湖边一具若隐若现的尸体失声大叫,之所以叫是因为他认得那人左肩上的火焰图腾,那是摄政王府亲卫队的标志!
“打捞上来。”
梦爷一声令下,青风施展轻功,踏水而去,一把拧住那人回了甲板上。
众人定睛一看,不由地齐齐怔住:青岩?
梦爷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她脖子上的脉搏,眸光一亮:“还没死,赶紧找大夫救人!顺便,吩咐人在这片区域寻找,打捞也要。”
宁西不知道梦爷要找谁,但看他这么紧张,应该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吧,忽然,她想到青岩似乎是秦丽的贴身侍女,而她今天没见到秦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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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琅陷入了沉思,倪汐晗还活着,腿部受了伤,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杀了倪汐晗永绝后患,但转念一想,倪汐晗不过是个苦命的替罪羔羊,纵然害过她,也因她而糟了罪,况且沐文昊心里一直对倪汐晗有着不轻的愧疚,这杀她的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便很快被明琅给掐灭了。
“想好没?怎么处置?”
明琅想说“带她去见我父亲吧”,话到唇边又落下,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儿吃醋,可更多的是觉着不能太早暴露沐文昊的身份,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道:“她只认为自己是我父亲的女儿,但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吧?”
夏侯奕摇头:“她不知道。”
明琅又道:“母亲是什么态度呢?”
“她自然是希望替父亲照顾这个女儿。”关于沐文昊还活着的消息,他连宇文冰都不曾告诉。主要宇文冰与沐文昊关系要好,又彼此误会多年,一旦知晓他尚在人世,宇文冰肯定天天往沐文昊那儿跑。倒不是说他们两个有不正当的关系,实际上,他们之间还真是十分纯洁的友谊,他明白,宇文冰心里爱的从来都是那个人,但那个人给不了宇文冰想要的东西,宇文冰性子烈,竟宁愿独自把他拉扯大,也不要与人共事一夫。
宇文冰又有什么错?她和他在一起时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婚约,她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可那个薄情寡性的男人却揪着她不放,逼她一辈子留在她身边,最后更是不惜在宇文冰生辰当天,抢了年仅一岁的他,企图逼宇文冰就范,最后为了夺回他,夏侯峥死在了对方的剑下,而实际上,夏侯峥碰都没碰过宇文冰的身子。
所以,哪怕他骨子里流着那人的血,他也不会认他!
他这辈子,就姓夏侯,就是夏侯家的孩子!
明琅思付了片刻后,道:“那就依母亲的意思办吧,只是倪汐晗这身份断然也用不得了。”
语毕,看向夏侯奕,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比猛兽夺食时发出了凶光还要骇人百倍,她的脊背蔓过一层恶寒,这样的夏侯奕让她感觉很陌生。
夏侯奕回过神,看着明琅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心知方才是泄露情绪了,他抱住她,亲了亲她额头,等到她僵硬的身子一点一点变得柔软,他才道:“府里的人大多没见过她,已经见过的也被下了封口令,对外只说是个很受宇文冰器重的丫鬟。”
“世子爷,大小姐求见。”门外,琉清恭敬地禀报道。
夏侯奕想也没想,冷声道:“拖出去打十板子!”
琉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完全没明白过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可她不敢求饶,她知道世子爷最讨厌别人唧唧歪歪,不求是十板子,求了大概会被打死。
琉清被几个粗使婆子给拖了下去,这回,换玉儿在门外禀报:“少奶奶,要不要见见大小姐?”
这回,夏侯奕没有发火。
明琅蹙了蹙眉:“让她在偏厅候着,我随后过去。”
这个小插曲,让墨荷院的下人彻底认清了明琅的地位,甭管侯府的主人是谁,这墨荷院绝对是少奶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