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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栀放轻脚步走近一点,还听见一两声细软软的猫叫,伸长了脖子看过去,看见程炎蹲在地上,腿边有几只刚长齐毛的小猫,看上去好像只有拳头那么大,正在舔盘子里的奶。
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猫,这大概是刚产下的一批奶猫。
何小栀看向程炎,他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小猫的脑袋,小猫都被他摸得躲了,他还在一厢情愿热情地抚摸着。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毛还没长齐,禁得住你这样摸么?”
程炎猛回头,被悄无声息靠近的何小栀惊了一下,缓了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站这儿的?”
“就刚刚啊。”
“故意吓我?”
“我有那么无聊?”
程炎退出草丛,慢慢站起来,把黑色卫衣的连衣帽戴上,抖了抖帽子里和衣服的树叶灰尘,又摘了帽子低头拨头发。
何小栀看了他几秒,有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去看猫,找话问:“母猫呢?”
“我来的时候就没看到。”
他还是没什么兴趣要和何小栀交流的意思,都没正眼看她,何小栀懒得计较,蹲下去抓了一只小猫上来,举到眼前打量了一圈。
程炎这才看向她,没什么语气问:“怎么,你要带回去?”
“小区里哪哪儿都是流浪猫,我带回去干什么。”
这小猫脏兮兮的,毛都还稀疏,鼻头尤为不干净,眼神也无力,整只猫都无精打采的,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何小栀放下,淡淡说:“被母猫抛弃了,这么小,活不成的。”
程炎怀疑地看着何小栀:“刚才我喂奶它还喝了。”
何小栀问:“什么奶?”
“特仑苏。”
何小栀无语:“管你什么牌子,这么小的猫不能直接喝牛奶的,你有没有常识啊?”
她语气正经,貌似很严重的样子,程炎有点怀疑:“真的假的?”
“你乱给动物喂东西相当于间接杀生了!”何小栀把小猫放下,暗暗道:“没常识真可怕!”
听她越说越严重,程炎一时间也忘了还口,问:“那怎么办?”
何小栀睨着那只小猫,想了想说:“看这样子,要么送兽医院去,要么放这儿自生自灭”,说着她看了一眼程炎,想着他也是好心办坏事,劝道:“说不定猫妈很快就来了,你别再添乱了,上楼吧!”
说着何小栀转身要进单元门,却突然感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何小栀木讷转头,盯着手腕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又顺着手指看向程炎,显得有些惊异:“你干嘛?”
程炎反应过来,迅速收回手,双手揣兜,故作随意说:“我对附近不熟,你知道哪儿有宠物医院吧?”
何小栀伸出食指示范路况:“出门左转,巷子尽头往右,一直走过第二个马路,那条街第三家还是第四家就是宠物医院。”
他没回应,何小栀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问:“你听懂了没?”
程炎说:“你跟我一起去。”
……
何小栀微微抬头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心平气和说:“请别摆出你那少爷架子行么?”以为谁都愿意听他差遣啊?
程炎指了一下那堆孱弱的猫崽,放低姿态以表无奈:“这里三只猫,我一个人拿不走。”
何小栀也看向那堆猫崽,犹豫两秒,默默地叹了口气,没说话蹲下去捡猫。
捡了两只猫崽,看程炎还愣站在那里,她说:“看着我干嘛?走啊!”
两人三猫走出小区门,除了几声猫叫,基本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想前几天两人都还是死敌的状态,今天居然携手送猫去医院,何小栀感觉有点奇幻。
她平时是见惯了小区里这些大猫小猫的,有时候猫还会爬上她家阳台来偷东西吃,她对于这种阴森森又悄无声息的动物几乎没有好感,不过看程炎好像挺喜欢小猫的。
一个一八几的大男人,走在大街上,把小猫崽捏在手里摸摸看看个不停……
何小栀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别摸了,人家毛都被你摸秃了。”
程炎冷瞥了何小栀一眼,不摸了,也不说话。
走进兽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小猫的基本情况,说是抵抗力低弱有些感染,营养不足,最好放在兽医院保温箱里先住几天,等长大到可以适应外面的环境,那时候养会容易活一些。
何小栀在医生这里答应着,程炎在另一边付钱。
两人一起推门出去的时候,没了猫,略显尴尬。毕竟前几天还闹了一回,双方结了梁子来着。
其实回想起来,也没多大个事,程炎这人本来就吊儿郎当难捉摸,何小栀自认当时有些不理智,毕竟他也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自己那样确实挺得罪人的。
两人并排走了一会儿,靠得不近不远又不说话,气氛实在怪异,何小栀说话:“你以前养过猫?”
“没有。”
“喜欢猫?”
“还行。”
“养过狗么?”
程炎:“……别没话找话了。”
恕她无能,聊天根本无法继续啊!
礼貌对话不能正常进行,何小栀还是捡起对他的那套不客气方式,忍不住问:“你每天是不是挺闲的?一会儿拉我弟出门看电影,一会儿心血来潮又管起楼下流浪猫?”
程炎叹了口气,貌似很无奈:“谁叫我这么有爱心?”
夸自个儿还挺不含糊,何小栀翻了个白眼:“看出来了,就是闲的!”
片刻,程炎突然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学武。”
何小栀转头看他,料知不会是什么好话,还是问:“为什么?”
程炎微微低头,靠近一点说:“因为你太容易得罪人,怕被打死。”
何小栀瞪眼,程炎淡淡回看她:“上次在酒吧,还有平时我和你相处,都印证了这一点。”
何小栀假笑看着他:“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我只是对流氓这样而已,其他时候都很平易近人的,只是你没见过!”
程炎闻言皱眉:“少来!谁流氓?”
何小栀也声调提高:“你上次对我楼下那小女孩,你敢说没耍流氓?”
“那叫关爱!”
何小栀只想呵呵,翻白眼,“关爱?你老流氓的台词都说得这么溜,就别洗白了!”
程炎嗤笑:“你懂什么!”
何小栀心想变态的思维谁想懂。
程炎腿长走得很快,过了马路,何小栀被他甩在身后。
她顿了顿,又快步跟上他:“下次别和我弟说什么‘萝莉即是正义’的话,教坏小朋友你负责?”
程炎心烦:“照你这样说,他以后就呆在家当低能儿得了,免得外面别人两句话就他把教坏了。”
他说话简直恶劣,何小栀有点火,大声说:“程炎!你是不是男人!”
她还没过完马路,这一嗓子出来,十字路口的行人都往这边看过来,看何小栀,然后带着揣度的目光看程炎。
被怀疑是不是男人的程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何小栀,皱眉忍无可忍:“神经病啊你!”
“不准说我弟!信不信我削你!”何小栀走过来恶狠狠地说。
刚才那群看热闹的行人又听见何小栀这句话,有的忍不住笑出来,程炎看了一眼何小栀,默默扼腕,心想自己真是日了狗。
经此一事,何小栀和这位房客的关系才算是渐渐缓和了。
另一边,何小栀和教练确定关系之后,何开始进入恋爱模式,平时吃饭也在发消息,下班挤地铁也在发消息,睡前也打电话发消息,二十多年零恋爱经验的她终于嗅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恋爱酸臭味。
对此,她的同事兼好朋友徐靓并不以为然,觉得这种恋爱方式太老套了,而且对林教练不怎么给何小栀买礼物这一点提出了异议,表示不给女朋友花钱的都不是好男人。
何小栀倒觉得没什么,她对物质其实也没多大渴求,没对徐靓的话上心。
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何小栀觉得有点挂心。
那天她和林教练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家,林教练突然说让何小栀去他家坐一坐,何小栀心想也没多大个事,男女朋友之间毕竟也要互相了解,就答应了。
结果去了他家,他表现得有点怪异,后来天色渐晚,何小栀怕再晚赶不上公交末班车,说要离开,林教练突然把她拦住了,说不如就在他家过夜。
他住的地方是个两室两厅的房子,有一个房间是他睡,另一个房间闲置,何小栀觉得他是好心,也没拒绝,正想说那把另一个房间的床给铺上吧,林教练突然说不用麻烦,让她睡他的房间。
何小栀当时内心就复杂了,这才交往几天啊,怎么就想睡一张床上了?
她婉转地拒绝,教练倒也没坚持,在何小栀的决心下,还是送她到车站,让何小栀回家。
回去之后,何小栀谁也没说,自己琢磨了一阵,虽然这种情况很正常,始终还是觉得林教练给人一种轻浮感。
想了想她又安慰自己,大概他不太拘束于这方面的事情吧,毕竟现在社会,大家思想观念都很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