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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同事聚餐,何小栀和同事去楼下的饭馆吃饭。
在场的全是女人,大家聊起天来免不了一番毒舌,先是说起最近的名人八卦,吐槽起公司里的某某精英男早年秃顶,又说起最近的黄段子,聊私密话题。
已婚少妇李姐一脸神秘询问:“对了,你们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中年妇女周姐第一个回答:“大学的时候,大概大二那年,那时也是年少不懂事,哄两句就答应了。”
另一女同事回答:“我是大学毕业那天晚上,也是喝醉了酒就被骗上床了,想想真是后悔……”
李姐看何小栀有些愣神的样子,忍不住问:“小栀你呢?”
何小栀平时并不喜欢参与这种*话题,稍稍想了一下,回答:“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啊?”李姐显然不满意何小栀这个答案。
何小栀喝了一点果汁,迟疑说:“差不多……也是喝醉了。”
徐靓玩笑道:“是不是对方喝醉酒,你把对方衣服扒了?”
何小栀无言看着她,徐靓一阵狂笑。
说起这个,有人想起上次公司里传的何小栀和嘉皇地产那位的事,周姐没忍住问:“小栀,你和程炎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何小栀笑容一滞,又渐渐敛了,平淡说:“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这句话含义颇丰,周姐也不打算再问,徐靓却突然开口:“何小栀这人就是太要强了,说真的,要是我找到这么好一个,我说什么也不会像你这样的态度。”
这句话要是旁人说出来,何小栀也许觉得不中听,但徐靓和她关系好,这样一说,她有些迟疑,又说:“一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事。”
徐靓说:“唉你就是这种性格,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你就是死要面子。”
她这样说,相当于把何小栀的私人情感问题摆在台面上,何小栀有些不快,一是这是她私人事情,二是徐靓是她信任的人。
她不再说话,徐靓察觉到何小栀的情绪,也不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僵。
还是周姐先打了圆场,帮何小栀夹菜:“怎么没人尝这个菜?来来来,小栀快吃啊。”
何小栀笑着道谢,低头吃碗里的饭。
从饭店离开,何小栀莫名一阵闹心。
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何小栀将它归结到和程炎的问题上,一时间有些烦躁。
最近怎么什么烦心事都能和他扯上?
回到家,何小栀换了件衣服,正在洗水果,听见来电的声音。
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看见是小区保安室的来电,她接了电话,将手机夹在肩膀上,一边继续放水洗红提,一边漫不经心说话:“喂?”
那头的人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保安,客套对何小栀说:“三栋402何小姐是吗?”
何小栀停下手里动作:“是,怎么了?”
“这里有人找你,方便的话下来一趟吧。”
何小栀微一迟疑,将手在毛巾上擦干,拿起手机,几分正经:“找我?什么人?”
那头说:“好像……说是来看房子的。”
何小栀更加疑惑:“我的房子怎么了?又没有卖出去?谁来看?”
“哦,说是来租房子的。”那头又说。
何小栀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头绪,淡定说:“我房子没有要租出去,应该是找错人了。”
那头无话可说,何小栀挂断电话。
她在厨房的洗碗池站了一会儿,将水果盛进果盘里走出去。
两只小猫跟着何小栀,窜在她脚边打转,又喵喵叫起来,何小栀才想起还没有喂猫粮,去倒了三小盘猫粮,兑了一点羊奶,等待泡发。
这个过程中,三只小猫十分挠心地叫着,何小栀脑子有点乱,突然又想起刚才那通电话。
她几个月前的确在网上发布了租房的广告,不过这么久了应该也被清理注销了,没道理还有人来看。
但如果真是来找她的,这样不理不睬好像也不太好……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出了门。
她一般情况下楼去超市或者买菜也就穿着平时的家居服下楼,这会儿也没太注意,穿着条纹衫的棉衣和粉色休闲裤就下楼了,走到门卫室询问年轻的保安:“你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人找我,人还在吗?”
保安想了一会儿:“是个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好像出去了。”
何小栀点点头,心想大概是走了,往巷子望了一眼,准备回家。
却没想到这一眼让她有些愣住。
冬天的傍晚天色暗得很早,巷子幽深看不大清楚,但何小栀似乎朦胧晃过一个熟悉侧影。
她僵了一下,走了过去。
走过卖糖油饼和烤冷面的摊子,何小栀才看清她之前买《少林武术》的那个旧书小摊。
卖书的眼镜大爷坐在竹制的小椅子上,旁边地上还有摆了个陈旧的小椅子,平时何小栀很少看见有人坐在那里,因为巷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卖旧书的大爷脾气古怪,和人吵过好几架,不大敢去找他搭话。
但何小栀看见那个平时空空的椅子上竟然坐了个人,这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个人怎么怎么看怎么像程炎?
何小栀站在几步远的位置愣住了,借着昏黄的路灯光,能勉强看清样子。
他今天穿着荧光和黑色拼接的阿迪运动外套,颜色即使在半黑的傍晚也十分引人注目,一八几的男人坐在矮小的方寸大的凳子上,显出几分不适宜的怪异,像是在那个大爷在说些什么,眼镜大爷的情绪看上去也挺高涨,看样子十分洽谈。
算算也有四五天没见了,一瞬间的诧异和惊喜之后,何小栀莫名有些来气。
她想起今天晚上聚餐时,大家谈起程炎时看她的那种怀疑目光,她回答“现在没有关系了”之后,转而变成像是怜悯又带着理解的目光。
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刻意避躲,也没有再进一步。
是卖书的眼镜大爷先看见她,对程炎说了句什么。
程炎转过来,朦胧光线里,何小栀对上他的视线。
他笑起来,站起身对大爷说:“那我先回去了。”
何小栀听见他说话,一时间不清楚状况。
想起程炎之前的态度,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她木然地立在那里,程炎走过来,看着一动不动的何小栀,说:“接我回家?”
何小栀没分清他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她把手揣进棉衣口袋里,冷淡问:“哪里是你家?”
程炎一时间没说话,又妥协地说:“你家。”
何小栀看着他:“凭什么你想来我家就能来?”
却想送她走就走,甚至连人都不来见一面。
程炎微微舔了舔唇,正经问:“我的租期还没结束吧?”
何小栀语气断然:“已经结束了。”
“收了租金你还不认?”
“我说结束就结束了。”
沉默了阵,他淡淡说:“那我续租。”
何小栀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拒绝的话快到了嘴边,她又停住。
隔着半人远的距离,终于能看得清楚,眉眼熟悉温存。
正沉默,程炎突然叫了一声“何小栀”,何小栀心下微动。
抬眼对视,又听见他说:“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声音半带磁性,何小栀分得清楚,是认真的语调。
何小栀僵在原地,手指一瞬间握紧,连心脏都骤地快了一拍。
没想到下一秒,程炎却突然嫌恶地摸了摸手臂,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哇,起鸡皮疙瘩了!对你果然煽情不起来……”
何小栀:“……”
何小栀不理会他的无厘头,转移了话题,话语里带了三分讽刺:“你怎么有时间来见我?”
程炎勾唇笑了笑:“工作哪有找媳妇儿重要?”
“谁你媳妇儿?”何小栀瞥他一眼,转身往小区的方向走。
程炎和她走在一起,不再提上个话题,转而随意问:“我还没吃晚饭,有晚饭没?”
“只有猫粮。”
“我还不如两只猫?”
“三只。”
程炎顿了一秒,正色问:“哪来三只?”
何小栀问:“就准你收养,我就不能收养了?”
程炎说:“怎么不行?反正都是你养。”
何小栀哼笑:“还挺有自知之明……”
程炎说:“对了,我这次出来没带钱也没带卡,车也没开。”
何小栀不是很相信,但还是狐疑问:“所以呢?”
“所以反正你也养那么多猫,再养一个我怎么样?”
何小栀被他的话搞得愣住,假装不可思议盯着他:“你脸皮也太厚了吧?养猫和养你能相提并论,你是猫吗?”
程炎理直气壮:“你给我吃陪我玩,我还能对你撒娇,对你喵喵喵,不是差不多?”
何小栀好笑地说:“谁要看你撒娇?我会吐的。”
“那我就给你学小猫推奶。”
“死流氓……”
程炎也笑了,沉默片刻说:“你不是不要我养你?那就你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