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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突然得撞开,霜晴立即抬起头,唐天仪的眼神简直阴翳到可怕。
还不等霜晴开口,唐天仪已经扔过来一个小瓶子,微微有些躲闪着霜晴的视线,飞快说道:“大概是解药!不过也不确定,这种东西,就算有解药恐怕也……这件事回头会给个交代的!”
唐天仪说完后,片刻也没有停留,径自便转身离开了。
霜晴手里握着那个小药瓶,眸色沉暗,冷如寒冰,微微低垂着眼眸,手中内力催动,药瓶瞬间变成了几块零零碎碎的碎瓷片。
霜晴当即便拿了一丸药吃了,身上那种诡异的热度却丝毫没有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有愈发炽烈的感觉。
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凉了,霜晴手指间还有几分颤抖的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毫不犹豫的直接泼了自己发热的脸上,微微沁凉的水和淡淡的茶香让她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旋即便是敲了两下门,一个侍女轻声问道:“陆姑娘吗?”
霜晴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然后手里握着双剑,即使身体还有些说不出的虚软,却依然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门前。
等到外面那个侍女忍不住推开门之时,脸上还带着些许志得意满的笑意,不过,还不等她走进来把门关上,便已经对上了霜晴冰冷的剑锋。
那个侍女一惊,刚想开口,“陆——”霜晴却已经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过去。
霜晴一剑刺穿了那个侍女的琵琶骨,废了她的武功不说,甚至还特意补了两剑刺她的穴道上,让那个动弹不得。
“唐门的知道不喜欢吵闹,之前也从来没有什么不请自来的侍女。唐天仪才告诉唐门出了事情,就直接找上门来了?”霜晴半倚门栏那里,脸上染着一层明艳的绯红,神色间却只有一片冰冷。
她修习的内功是冰心诀,体温本就比常要偏凉一点,即使唐天仪的婚宴上不小心着了道,竟然被下了这种乱心神的春|药,一时之间,虽然身体有些难受和灼热,却也还能保持心中清明。
霜晴本来凭借自身的内功还能将药性稍稍压制下,却不想刚刚挥剑之时动用了内力之后,这药的药性反而愈发明显了几分。霜晴的心智还十分清醒,可是,身体的疲软和仿佛随时都会陷入一片意迷的奇怪感觉,却让她整个都觉得十分难受,竟是比此前受了重伤之时还要难以忍受。
药性引起的火热和内功运转压制带来的冰冷,让霜晴整个都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般,绯红的面颊几欲滴血,握剑的手上却仿佛凝了一层冰霜。这种简直不吝于走火入魔的感受,也让霜晴的脸色和心情都彻底得阴沉了下来。
另一边,同样中招了的唐天仪正半敞着大红色的衣衫靠座椅上,他的头上、红色的喜袍上还不停的滴水。已经是初冬,被一桶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冷水照头泼上来,浑身冰冷,内里火热,这种感觉,简直让烦躁到了极点。
被手下的急急忙忙找过来的唐天容和唐天纵兄弟两个过来之时,连同陆小凤也被唐天容带了过来,至于叶孤城,他本是贵客,自然不会有去打扰,偏偏有陆小凤,发觉唐门似乎暗潮涌动之后,自然也被一并拉了过来。
看到唐天仪衣衫不整、眼神阴翳的模样,唐天容和唐天纵兄弟两个还没有开口,风流浪子陆小凤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新郎不去洞房,竟然这里一个浇冷水?”
唐天仪横了陆小凤一眼,可是,陆小凤的性子江湖上也都知道,想让他闭嘴不是不行,只是,除了西门吹雪那种,就是花满楼都会被他吵得头痛……
唐天容手里还抱着滚滚,看到唐天仪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的脸色,也知道这绝对不是洞房花烛夜两个新闹矛盾之后,新郎被从床上赶下来的情景,更何况,虽然前来贺喜的宾客们不了解,唐天容可是清楚的知道,他大哥喜欢的那个女子,分明是个痴儿。
唐天纵已经走过去抓着他大哥的手诊了诊脉,旋即便一脸震惊的盯着唐天仪,眼睛一眨不眨。
唐天容开口问道:“老四,怎么了?”
唐天纵近乎无意识的回答道:“大哥中了春|药……”
“……”
一片寂静之后,陆小凤虽然还想大笑两声表示促狭,可是,看唐天仪那个阴沉的脸色,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两口子玩得情趣。
唐天仪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解释道:“这药够刁钻的,和霜晴竟然都着了道。差不多的解药自己都试过了,不管用!”
“……”陆小凤直接转头看向了叶孤城。
叶孤城的神色虽然还算平静,可是,刚刚寒星般的眼眸里瞬间闪过的一丝惊怒,却是十分明晰。
若是刚刚听说唐天仪中了春|药,众的反应还只是惊奇,这会儿,听说倒霉的不只是他还有一个霜晴只会,便已经是惊悚了。
唐天仪看向叶孤城,他的眼睛里也带着了几丝勉力压制的暗红,依然是那种沙哑低沉的声音,道:“有对唐门居心叵测,霜晴只是被连累了,不出意料的话,那的目的就是利用和霜晴,引得叶城主和唐门再起冲突。”微微停顿了一下,唐天仪缓慢说道:“她应该还自己的屋子里,刚刚吩咐过,不许任何过去打扰。”
陆小凤挑了挑眉毛,认真的评价道:“好绝的心思,好狠的手段!”
叶孤城冷冷得瞥了陆小凤一眼,突然间转身离去。
等到叶孤城白衣如雪的身影消失之后,陆小凤才极为诚恳的对唐天仪道:“此事过后,叶孤城会怎么样不知道,不过知道肯定要倒霉了。”
唐天仪并没有回答,他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睛里更是时而迷乱时而清明,也多亏了他从小接触各式各样的毒,对于春|药这种东西,都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唐天容和唐天纵站一起,已经小声商量着,等会儿是把大哥打晕过去还是扔进外面凉飕飕的荷花池里了。
陆小凤不解的开口笑道:“一个男,又是刚刚成亲,就算中了春|药,又何必一个这里忍着?”
一个带着几分彻骨的冷意、听起来却十分低软的声音回答道:“因为下药的是他老婆!”
陆小凤一怔,猛地转过身去,唐家的三个兄弟更是整个都瞬间僵住了。
霜晴正站门前,她的手里还握着双剑,几缕发丝和衣领处被冷水打湿,面颊红得几乎要滴血,神色间却只有冷漠和恼火。
陆小凤惊道:“霜晴怎么这里!?”
霜晴深吸了口气,然后才有些懊恼的冷道:“是不是和们两口子八字犯冲?每次碰到们两个就要倒霉?”
“……”唐天仪顿时无话可说,半响,才开口道:“解药管用了?”
霜晴扯了扯嘴角,突然开口道:“们刚刚说的话,都听到了。”
唐天容抱着滚滚,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刚刚唐天仪告诉叶孤城她的所,当下,便是一脸尴尬的开口道:“霜晴姐,大哥他——”
霜晴没等唐天容说完,便直接打断他的话,继续对唐天仪道:“解药一点用也没有,刚刚为了压制那药性,身上有点受了内伤,现该走了!本来是想临走之前再戳一剑泄愤的,不过,看到现这个样子,觉得还是离们两口子远点好!”
等到霜晴离开了有一会儿,陆小凤才又转向了唐天仪,开口道:“霜晴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根本没提霜晴的哪句话,唐天仪却仿佛知道陆小凤问什么,直接回答道:“下药的是妻子身边的两个丫鬟,怕她身上还有别的毒,这个局,应该是她之前就设好了的……”
即使她已经忘记了一切,变成了现这么单纯懵懂的模样,曾经的爱恨,却仿佛刻了骨髓深处。
唐天仪有些的无力的闭了闭眼睛。那两个丫头,还是坝上张家口的时候就跟她身边的,起初,见她现这个模样,本来是担心她怕生,所以才将那几个丫头都留了下来,没想到,竟然又险些铸成大错……
陆小凤见唐天仪这个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曾经听到的那些被他认为全是谎话的江湖传言,坝上张家口发生的事情,难不成还另有玄机?
长夜已深,寒风呜咽。
黑暗的长巷前,仿佛突然间起了一层浓雾,一条迷雾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身形朦胧,雾中。
内伤未愈的霜晴仓促之间挡了一剑,她能感觉到,雾中并没有使出全力,可是,就是这样一招仿若试探的交手,却已经让她内息不定、气血上涌,嘴角甚至已经渗出了血来。
霜晴手里握着剑,以剑支撑着身体,半靠黑巷粗糙的墙壁上。
一道传讯烟花突然炸开,几乎照亮了整片夜空,一双同样冰冷的手握了霜晴的胳膊上,拉了她一把,只是低声道了句:“走!”
因为受伤,霜晴的步伐里甚至有了几分踉跄,费力的说道:“不觉得凭那的身手,接到传讯的赶来之前,咱们两个就已经变成尸体了吗?”
那个拉着霜晴手的年轻似乎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气息显得极其凌乱,他一边跑一边同样费力的压低声音解释道:“他现不敢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有时间杀也来不及藏尸,留下的尸体也是会暴露他的行踪的!既然现杀不了,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会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