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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离开之后,霜晴刚想转身再回去,继续盯着唐天仪,便赫然发现,一个穿着一身雪白衣裳的正静静的立那里。
正是傍晚时分,残阳如醉。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静静的照耀他的身上,给他整个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几乎令目眩神迷。他的面容俊朗隽永,却眉目清冷,神色漠然,看起来竟有些不真实一般。
那赫然便是叶孤城!
霜晴看到了他,他自然也远远的凝望着霜晴。
霜晴见到叶孤城后,第一时间想起的,并非是他当世绝顶的剑法,也并非他白云城主的身份,而是刚刚那位唱作俱佳的唐天仪妻子口中所言的,叶孤城调戏了她……
想要继续悄悄跟着唐天仪的霜晴顺便变了主意,轻巧的自高处几个起跃间,便已经到了叶孤城身边,然后纵身轻飘飘的落下,即使身上披着披风,几乎把整个身子都掩了下面,她长长的衣袖、裙裾依然随风飘摇,衣袂翩翩。
“叶城主,茶楼一别,近来可好?”霜晴飘然落下,微笑着说道。
叶孤城冷冷的看着霜晴,半响,才微微颔首,“多谢挂念。”
眼看着两之间的气氛又要冷下来,霜晴正认真的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把话题扯到唐天仪妻子所说的叶孤城调戏她上面去,叶孤城却突然眉梢微拧,冷冷的开口道:“背上背着的是什么?”
霜晴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自己刚刚与唐天仪和唐天仪的妻子交手后,匆忙离开之时,并未将手中红色的罗伞和羽扇血影天宇舞姬收起来,而是直接放了背负双剑的位置上……
叶孤城这等爱剑之,自然看的出,霜晴背上红色的罗伞和羽扇,分明是像双剑一样被她负背后……
剑客背剑自然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可是,把一柄红色的罗伞和一柄伞面扇面质地都完全相同的羽扇背背后,就着实有些惹眼了。
霜晴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后,若无其事的将罗伞和羽扇拿到手里,并且,直接将罗伞撑了头顶,伞下,衣袂飘然,如诗如画。霜晴微微莞尔一笑道:“没想到坝上草原的阳光竟然会比江南等地炽烈这么多,走路上阳光有些刺眼,故而也就一直撑伞了,只不过刚刚施展轻功,就把手中的伞收了起来。”
至于另一支手中红色的羽扇,霜晴没说,不过,叶孤城要是认为她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给自己扇
扇子,霜晴倒也乐见。
叶孤城沉默半响,才冷冷说道:“撑伞,执扇的动作,竟是和手中握剑的举止完全无差。”
“……”从来这么拿血影天宇舞姬、早就拿惯了的霜晴若非叶孤城提醒,自己还没注意到这么个细节。
看到霜晴一时间哑口无言,叶孤城冷若寒星的般的眼睛里,竟似飞快的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般,可惜,那抹笑意却稍纵即逝。
叶孤城继续冷道:“扇骨和伞骨,皆是海外精铁所制,伞面和扇面的绢绸,亦非寻常凡品,这样的罗伞和羽扇,若是从不习武、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怕是想要拿起来都很困难!”
“……”叶孤城冷冷淡淡的话语说完,还十分轻巧的头顶撑着罗伞,另一只手中也轻轻的拿着羽扇的霜晴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想起第一次杭州城外的小茶肆中偶遇叶孤城时,自己说的自己所学乃是剑舞……
霜晴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只得喃喃自语般的低声念叨着:“学的虽然是剑舞,但是好歹也算武了……”
叶孤城并未此事上继续多加置喙,霜晴也算稍稍松了口气,可惜,一时之间却更加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换到唐天仪的妻子身上去了。
而叶孤城虽然没有说破霜晴当初小小的文字游戏含糊其辞,但他的注意力,依然还是放了剑上,或者是说,被霜晴当做剑的罗伞和羽扇上。
叶孤城一双眼睛如同寒星一般,专注的盯着霜晴手中的血影天宇舞姬,冷冷道:“这柄冬梅问雪的罗伞,还有手中扇面为山河国色的羽扇,海外精铁的骨架完全相同,绢绸伞面扇面、连同上面的题画,也明显是同一所做,换言之,两者本就是一起的。而,又本就擅使双剑!”
霜晴突然抬起头来,愉快的嫣然一笑,盯着叶孤城的眼睛,语调极其轻快、近乎兴高采烈的认真解释道:“对啊,它们两个本就是一起的呀!它们两个合一起叫做血影天宇舞姬,学的是剑舞,这就是跳舞的时候用的呀!看这伞和扇子漂亮吧!”
“……”这回换做是叶孤城哑口无言了。
凭借叶孤城的眼界,既已看出了霜晴手中的罗伞和羽扇皆为海外精铁所制,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两样东西虽然看似美妙华丽,更是毫无刀剑之锋刃,但是,就凭霜晴是用手拿双剑的姿势握着这伞柄和扇柄,以及其制作材质亦为可以铸造锋利兵器的海外精铁,叶孤城便也已经断定了,这看似华美的血影天宇舞姬分明也是双剑,一种极为特殊的、外观绝对令意想不到的绝世双兵!
趁着叶孤城无言以对之际,霜晴总算是抢到了对话的主动权,当下便微笑着,十分坦然自若的换了个话题说道:“白云城远南海飞仙岛,叶城主怎么会只身一远赴北国坝上草原?”
叶孤城冷冷道:“也此地。”
“……”霜晴点点头,认真道:“是,也此地,真要细说起来,会此地,或许还与叶城主有几分关联。”
叶孤城稍稍面露诧异之色,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霜晴。
霜晴眨了眨眼睛,突然飞来一笔的问道:“叶城主可还记得蜀中唐门的大公子唐天仪?”
叶孤城点点头。
霜晴又道:“那可曾见过唐天仪的妻子?”
叶孤城沉默半响,良久,才冷冷说道:“江湖上并未传言,唐门四大高手的唐天仪已经娶妻。蜀中唐门大公子的婚事,总不该这般平静,唐家竟是连一个客也未曾邀请!”
霜晴闻言顿时愣住,讶然道:“唐天仪并未娶妻?”
叶孤城也有些惊讶,似乎是惊奇于霜晴竟然对江湖上周所周知的事情竟然全然不知。
看到叶孤城面上的表情,霜晴也立刻反应过来,唐天仪那个唱作俱佳演得一手好戏的妻子,或者说是这桩所谓的婚事,怕是还另有玄机!再想起看那院中的布置和搭理,唐天仪的妻子明明是久居此地。按理说,唐门大公子的妻子,岂不应该是住蜀中唐门?
再想到昨日唐天仪来张家口后,却是住了客栈里,而非住那院中同他的妻子一起,这般行事,着实古怪……
正是细雨过后,空气和泥土里还有几分潮湿,又是傍晚时分,坝上草原的晚风轻柔而舒适,携着雨水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令心旷神治。
天边的晚霞渐渐散去,傍晚的夜幕,终于降临了。
路边的两相对而立,默言无语,一片静默之中,似有晚风轻柔缱绻。
一袭白衣胜雪的剑客丰神俊朗,神情间仿若远山上的冰雪般,只有亘古不化的寂寞和孤绝,却也缜密沉稳,这个站那里,就如同一柄稀世名剑一般,锋利挺拔,剑气四溢!
他的双眼并不漆黑,却如同寒星一般明亮,然而,当他认真的注视着一个时候的专注神情,却让不由得为之心中一动……
撑伞的女子神色温雅,五官精致,隽美如画。她的唇角微微含笑,即使身上披着长长的披风,将整个都裹了披风下面,依然掩不住其美妙婀娜的身形。
冬梅问雪的罗伞伞柄处,垂着长长的红色流苏,被风吹起,轻轻的拂过那女子白皙纤细的手指间时,衬得愈发美丽明晰。
叶孤城深深的看了一眼霜晴手中红色的罗伞和羽扇,却不知,当她的手中握着这样奇特的“双剑”之时,霜晴施展的剑法又该会是怎样一番难得的景致……
霜晴对唐天仪、唐天仪那个妻子,以及现今江湖中的蜀中唐门,都并不了解,如今,既然碰巧遇到了叶孤城,自然也就起了向他打探这其中消息的心思。
心中暗下决定之后,霜晴也就坦然相告道:“不满叶城主,霜晴此前曾与唐天仪客栈之中相遇,后来又有一小厮急匆匆的跑来,告知唐天仪,唐天仪的妻子正家中寻死觅活,起因皆为被叶城主调戏……”
这话说到后面,即使明知道里面有问题,直接对着叶孤城讲,霜晴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愈发小声起起来。
一贯性情孤绝冷漠,神色间宛若远山上的冰雪的叶孤城骤闻此言,一时之间也有些微微蹙眉。
叶孤城冷冷道:“唐天仪的妻子不蜀中唐门,怎么会居住张家口!”
霜晴也露出了一个十分微妙的笑容来,有些啼笑皆非的轻声道:“还不只如此呢!先前和唐天仪、以及他的那位妻子起了些小冲突,唐天仪的妻子朝扔了一把毒针之后,直接就把自己的双手弄得鲜血淋漓,还字字血泪的控诉,说和当年灭她满门的仇家有旧,至今还不肯放过她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