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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好夫君,这才隔了几日,就认不出来了?”
周盈合上眼,在心里提醒自己镇定下来,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稳住情绪,看着他冷冷道:“你骗我,这不是。”
“的确不是,不过下一个是不是他,就不一定了。”刀疤脸随手从大缸边拿起一根竹竿伸到缸里去,挑起一条蛇在竹竿上,就着那根竹竿将蛇往周盈面前凑了凑。
“你说若是哪日被丢进去的是你,它们会怎样?”
蛇顺着竹竿蜿蜒而前,半个身子盘踞在竹竿上,半个身子立起来,对着周盈挑衅的吐着信子,却被一道寒光瞬间劈成了两段,落在地上蠕动了许久便没了动静。
周盈张开五指任由手中匕首落在地上,指尖克制不住地颤抖,平静地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明显愣了愣,而后慢慢笑了起来,随手将竹竿扔了,一把拽过周盈的胳膊,扯着她离开了这弥漫着恶臭的地方。
出了门口,周盈开始挣扎:“你要带我去哪,我夫君在哪?”
刀疤脸一手钳着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他不是你夫君了,老子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就不还给卢氏了,等老子干完今晚这一票,明日就娶你做压寨夫人。”
周盈闻言挣扎的更厉害,刀疤脸加重了手中力道,冲她喝到:“你要是再不听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卢修远给扔进蛇窝里去!”
就这样连拉带拽地被带到了一处看着很不起眼的院子里,刀疤脸不由分说将周盈塞到厢房里,反手锁上了门,对着一左一右两个手下吩咐:“里面关着的是你们未来的压寨夫人,对她客气着点,等爷办完了正事,就回来办喜事。”言罢将钥匙往腰里以塞,迈着大步离开了。
周盈在厢房里转了一圈,又去使劲推了推窗户,发现窗户也被人从外面栓死了,只得退回屋中,到处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
唯一防身的匕首在方才斩杀毒蛇后落在了刑房中,周盈将案台上的一只花瓶摔碎,挑了一块锋利的,用帕子包住藏在了身上,听见门口有人交谈的声音,便悄悄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门口站着的两个小贼,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膀大腰圆,浓眉大眼,另一个则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身板也瘦瘦小小的,倒是生得很清秀。
清秀小贼往紧锁的大门看了一眼,神秘兮兮道:“这姑娘生得好漂亮,哪个村子里劫来的?”
“你看她这副样子,哪是村子里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啧啧啧,要不说咱们大哥有魄力,这压寨夫人不娶则已,一娶就娶个这么漂亮的,真是要让兄弟们眼馋死了。”
“是啊是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向往之意:“要是我以后也能娶上个这么样的夫人就好了。”
话音未落就被那个浓眉大眼的给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你小子才几岁,大哥我还没娶亲,哪轮得着你了。”
清秀小贼捂着被打的后脑勺,小声嘀咕:“又没说要在你之前……想想还不行了……”
对方作势要抬脚踹他,最终也没真踹,只是把他往外踢了踢,催促道:“还在这废话,赶紧拿中饭去,夫人可还饿着呢!”
小贼掸了掸刚踢上的脚印,麻溜地拿午膳去了,没过多时就端着一只山鸡两道小菜并一碗白饭回来了,守在门口的那个见状立马将门上的锁打开,推开门让他送进去。
周盈端坐在案台便,回头看了弓腰进来的人一眼,抿唇微微笑了笑:“放在这里便可。”等到饭菜放下,她又温着嗓子问他:“你看着年纪不大,叫什么名字?”
“小的今年十五岁,夫人叫我一声小豆子就成!”答得很是干脆,说完还呲着一口大牙灿烂一笑,完全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周盈将藏在案台下的右手悄悄伸到左边的袖中,嘴里道:“这鸡做得不错,你帮我把肉拆一拆,我尝尝味道。”
小豆子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问她:“夫人,什么叫拆?我们吃鸡都是先揪下两边腿来啃的,要不我给您把鸡腿拽下来尝尝鲜?”
周盈依然笑得得体:“好啊,你把鸡腿拽下来吧。”
小豆子得了准许,忙弯腰伸手去拾掇周盈面前放着的那盘烤整鸡,手刚碰上鸡腿,嘴里就被人塞进去一个东西,他一个愣神,条件反射地就给咽下去,与周盈大眼瞪小眼。
周盈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圈住他脖子让他不能跑,另一只手将他还没来及喊出来的“救命”给堵在了嘴里。
“老实点,方才我喂你的是一颗**,想活命就听我的,可明白?”周盈阴测测地在他耳边威胁,吓得小豆子连连点头,周盈这才松开他,他果然没跑也没喊,捂着胸口眼巴巴地看着周盈,一副无辜又沮丧的模样。
“你先出去,想办法把门口那个人弄走。”
小豆子忙道:“不用弄走不用弄走,现在是吃饭的时辰,他早走了,他吃东西又多又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周盈点点头,板着脸接着问道:“你们山寨里,可是关着一个卢姓的公子?”
小豆子恍然道:“姑娘问得可是那个比女子还好看的公子?他如今关正关在牢里呢。”
“牢在哪,带我去。”
小豆子面露难色:“姑娘想去那里不难,只是眼下恐怕去不得,要不等天黑了我再带您去?今晚大哥要去劫道,这山寨汇中剩下的人少,咱们走着也方便些不是?”
这样问一说二的人的确不可多得,周盈见他一副怕死的样子,寻思着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得寸进尺地逼着他将这山寨四面隐蔽的逃生路一一说了,并要求晚上去看完卢修远后,要去看看那几条路到底是如何伪装的,小豆子都一一答应了她。
周盈看着他写满惊恐的稚嫩脸庞,和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杀人越货的山贼,倒像是她从前隔壁邻居家里那个刚上高一的男孩。
不知不觉语气软了几分:“你做山贼多久了?”
小豆子垂头丧气道:“有两三年了。”
“那你可知道自己做得究竟是个什么营生,做这样的营生,早晚是要把命给搭上的。”她缓缓道:“譬如眼下,你若不帮我救人后逃出山寨,我就会毒死了。但我逃出山寨后,势必会带人的灭贼,到时候你又当如何?”
小豆子闻言惊恐地瞪大眼,还没等周盈再吓唬吓唬,就腿一软跪倒在她脚边,倒是把正在搜肠刮肚想词的周盈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豆子恳请姑娘给留条活路,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只要能留住这条命,小豆子愿听姑娘差遣。”
不过吓唬了一句就老实了,周盈有些不可置信,但见他稚嫩小脸上的害怕不假,肩膀也一直瑟瑟发抖,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对他道:“那就给你个机会表忠心,今晚带我去见那位公子,办好了我记你一功,若是办不好我便把你咬出来,说你是和我串通好的,到时我没有好结果,你也一样跑不了。”
夜幕降临前,山寨中喧闹了好大一阵子,渐渐地静了下来,直到天渐渐暗下来,也再没听到那样喧闹的声音。
周盈穿着小豆子带来的衣裳跟在他身后,垂着头往牢房方向去,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守牢门的那个明显有些喝高了,口齿不清道:“大……大哥说、说了,谁……都、不放!”
小豆子见状,忙舔着脸赔笑,上前与他周旋,周盈等在原地,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渐近,还没来及回头看一眼,就被一道大力推开到一边。
“让开,挡着老子路了!”他朝周盈吼完了之后,又朝守牢门的那个道:“门打开!”
守牢门的那个眯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一拍桌子:“都……说了不……让……”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一个大耳光甩得眼冒金星,“嘭”一声趴在了地上。
后来的那个自己上前去找到了钥匙开门,将钥匙往他身上一扔,骂骂咧咧地就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出来,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周盈见状忙去拉小豆子往那还开着的门里去,地上的人却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了,摇摇晃晃挡在了门口:“你们谁……啊?不、不让进!”
周盈朝小豆子使了个眼色,小豆子吸了一大口气,有样学样地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他一记大耳刮子,末了还很是牛气撂下一句:“敢拦爷?不要命了!”
两人丢下被打蒙的那个守门的一前一后进了牢里,他俩进去之后,那个守门的山贼还坐在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喃喃今日到底是犯了什么煞星,怎得来得一个两个都成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