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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学生家长的身份特殊,所以夏洛克和约翰带着洛基出现时并未引起骚动。
夏洛克不喜欢出名带给他的麻烦,作为一名侦探,最不需要的就是出名。可惜报纸网络到处是他的照片,这给夏洛克办案增添了不少麻烦。
在洛基的老师拿出一个本子请夏洛克签名时,咨询侦探把约翰推了出去。在女教师我就知道你们是一对的目光下,约翰尴尬的笑了笑。
“为什么你会在这?”洛基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萨姆尔皱起眉头,他们穿着一样的马海毛混纺黑色西装,系同色系的领带。
“父亲联系的学校他只会选择这一所,而且……”萨姆尔同一位碰巧经过的男孩打了个招呼,然后凑近洛基小声说:“我现在是你的‘领路人’,你应该喊我‘哥哥’。”
“你以为我会傻到相信你的话?”
“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是既定的的事实了不是吗?”
“掌控欲过剩是一种病,你最好抓紧时间治疗。我亲爱的哥哥。”
“真令人沮丧,我已经努力了。”拉尔斯站直身体,双手背到身后,这个样子的他比洛基高出半个头。“看来兄弟间无法和睦相处是福尔摩斯家的传统。”
“如果你换一种语气的话,我也许会相信你是真的‘感到沮丧’。”说完,洛基对拉尔斯点下头后走回约翰身边。
已经习惯跟着夏洛克就要面对各种突发状况,约翰看着周围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家长们。幸亏他今天穿的是被夏洛克批评成只有新郎才穿的正装,如果是套头毛衣牛仔裤加普通夹克,他发誓他一定不会下车走出来丢人。
所有的新生包括他们的家长都可以跟着学校组织的校园参观团一起浏览整座校园。没走多久,洛基就跑到夏洛克身边,每当老师讲解一个地方他们两个就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老实说,约翰不想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因为经验告诉他,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洛基的学校是住宿制,周末才能回家。临走前约翰特地去了洛基的宿舍,知道他和萨姆尔住一间才放下心。
“‘我来做妈妈,一句话概括我们的童年。’”跟夏洛克并肩站在门口,洛基看着约翰和萨姆尔说道。“这么多年了,有什么经验?”
“别让约翰知道。”双手插进大衣口袋的夏洛克低头看着男孩的头顶,黑色的短发,偏后的位置有一个可爱的小发旋。
心领意会。舔了舔嘴唇,洛基抬起头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浅绿色的眸子里,小小的光点慢慢汇聚在一起,点亮了整片翠湖,“当然,爹地。”
没有说话,夏洛克收回目光,唇角微微上翘。
断裂的彩虹桥终于修缮好,托尔收到消息时正在弗丽嘉的宫殿里,坐在松软的椅塌上听她讲述关于过去的回忆。
神祇的生命如湍湍流淌的星河般持续而久远,在这漫长的生命里,如果不是刻意去铭记,很多记忆都会渐渐远去随烟云消散。
可如今在弗丽嘉的描述下,那些托尔以为早就被遗忘的记忆被重新捞起。碎片慢慢贴合,形成永恒的图画。
在女神娓娓道来的旧时岁月,在阿斯嘉德的星空下,曾有一对兄弟待彼此如半身,同吃同住,亲密不分你我。
“托尔,”从卫兵离开后,那双凝视自己的淡蓝色眼睛就变得飘忽不定,弗丽嘉了然地放下手中的丝线,鎏金的布匹层层叠叠落在地上。
“我的孩子,你在忧虑什么。”
“我不知道。”托尔不想对弗丽嘉说谎,他感觉自己此刻非常矛盾。
“时间也不早了,”太阳尚未西陲,斜斜挂在半空中。弗丽嘉的声音很轻,如同伴着清风拂面的绵绵细雨,揉合了仁慈的爱意。
“我就不留你了。托尔,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父王曾说过母后是九界最伟大的魔法师,任何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众神可以从海姆达尔口中得知他能看到的所有事,但没人能从母后那里听到任何她不想说的。
带着一丝愧疚,托尔对弗丽嘉行礼后退出宫殿。看着关上的金色大门,弗丽嘉神色哀戚地拿起针线,“托尔,你是我的孩子……他也是。”
在长廊遇到沃斯塔格和霍根,他的朋友们也得知道彩虹桥被修好消息。
“我亲爱的朋友,我想你一定不知道!现在彩虹桥修好了,众神们都在劝伟大的奥丁下令将洛基找回来。”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审判,不然谁会希望他回来?想想这个叛徒对阿斯嘉德、对你都做了什么,要我说就直接关进地牢里,然后……”
“沃斯塔格,以后你说话的声音小一点,这样才不会口水四溅。要知道没有一位女士会喜欢粗鲁的男人。”范达尔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穿着普通的便服。
“你干嘛也学着躲在柱子后面?”沃斯塔格不满地嚷道:“再说了,没老婆就没老婆,我还懒得被人管呢。想让我学你成天摆弄那些爱啊情的,我宁肯去训练场挥两斧子!”
“粗鲁的野蛮人。”
“粗鲁怎么了?粗鲁也比你满身香水味强。”
拍了拍霍根的肩膀,把劝架的任务交给他,托尔趁着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时离开。
独自策马来到彩虹桥断裂的地方,曾经参差不齐的裂痕如今已经修复好。托尔把锤子放在一边坐在桥边。看着脚下源源不断倾泻而下的河水,被震荡起的白色水雾挡住了视线。
当初洛基就是在这里掉下,自己亲眼看着他被宇宙的黑暗吞噬。那张眼含泪水刻着深深绝望的脸,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可以坦然的询问简的消息,却不敢提起关于洛基的只言片语。
河水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没人知道它们将流向哪里。除非你跳进去,融入它们,随着它们一起穿行,也许可以知道尽头究竟在何方。
托尔想到了沃斯塔格话语中对洛基的厌恶,他晃了晃脑袋,把所有的想法和内心升起的愤怒都丢出去。
“她还好吗?”听到脚步声,托尔利落的站起身。
“如果你问的是‘她’的话,她还不错,在中庭做她喜欢的事情,偶尔想想你。”海姆达尔把剑戳到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托尔。
“只是偶尔?”托尔追问道。
“是的。她是偶尔。”阿斯嘉德彩虹桥的守门人拿起自己的剑转过身,一步步走回自己该站的位置。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令勇猛的雷神托尔心跳失序的话:
“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