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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阵里,南斐大约是看到了南蔚,并且正在用无数别人想都未必想象得出的恶毒手段招呼着南蔚。
但他却不知道,越是如此,他体内伤魂引的毒性发作得就越快……
到最后,谁也救不了他。
看到这样的南斐,南蔚唇边绽出一对笑涡。
而翟浩然在身周迷雾散去以后,就第一时间看到了倒在自己身边,七窍流血、面容狰狞的南斐。
他目眦欲裂地冲上前去抱起南斐:“斐师弟!”
然而怀中南斐早已是气息全无,甚至全身都微微肿胀,变成了青紫,煞是恐怖。
翟浩然却似乎没有看到这些,只一声一声呼唤着南斐的名字,最后当他意识到自己再也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才慢慢站起身。
身周倏然炸开团团剑气,将四下里都切割得一片狼藉。
“南蔚,我要杀了你!”
这声厉喝传入耳中,南蔚掏了掏耳朵,撇嘴:吵死了!
王大牛抱着树枝往翟浩然看,却冷不防一道剑光犀利无匹地直冲他而来!
原来南蔚用了枯木诀,但王大牛的气息却惊动了翟浩然,他现下也不管究竟是何物,只一门心思地狂轰滥炸。
王大牛吓坏了,尖叫:“老爷!”
下一刻,他感到身上一股大力撞来,骨碌碌地滚远了……
将碍事的灰毛猴子踢开,南蔚挥动金焱藤鞭,将翟浩然的攻击挡了下来。
翟浩然直直朝他看来,眸中阴云密布:“南蔚!”
南蔚慢条斯理走出来,瞥了眼躺在地上南斐的尸身,对翟浩然微微一笑:“翟师兄。”
翟浩然冷声道:“你已被逐出宗门,不再是我南华宗弟子,不可称我师兄。”
南蔚从善如流:“翟道友。”
翟浩然见他毫无丁点动容,见到死去的南斐就像见到了每日身边平常事般,更加齿冷:“你果真是心术不正,见到亲弟死去竟无动于衷。”
南蔚笑眯眯地道:“提醒翟道友一句,我跟南斐同父异母,算不得什么亲兄弟。再说,他的死本就是我安排的,难道我还要哭哭啼啼不成?”
他竟如此坦然地道出实情,反而让翟浩然更觉不可思议:“你不觉得此事令人不齿吗!”
南蔚冷笑:“就许他看我不顺眼找我麻烦,有事没事暗算我,不许我还击?我这儿可没有只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翟浩然难得地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但他没要你的命!”
南蔚眸中凉意愈盛,几乎要凝结成冰流泻而出:“那只不过是他略输一筹,被我先夺得了生机!若是我现在还被关在宗门里,早已背上勾结魔修、谋害同门的罪名……不是说还要鞭笞我至死吗?难道我死了就是理所应当,南斐死了却是宗门的一大憾事?翟道友,我知道你偏向南斐,我也不想同你分辩这里面孰是孰非——你爱怎么看我我也无所谓。这么说吧,南斐的死我再高兴也没有了,翟道友,是否满意我的回答?”
翟浩然瞪大眼看着他,眼底隐隐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像是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恐惧。
“你、你……”到最后,他语无伦次地道,“你果然走上了歪门邪道……你果然是与魔修勾结之人……”
南蔚听得好笑,动了一下手腕,金焱藤鞭随之轻轻舞动:“行了行了,你若是想捉拿我,尽管动手便是,要不要再多找些人一块?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翟浩然狠狠一咬牙,御使着飞剑,向南蔚攻去。
南蔚脚步一错,轻巧无比地落在了数尺之外,避开了这几道剑光。
翟浩然却是掐动法诀,顷刻间,飞剑环绕在南蔚周身,封住南蔚行动的路线,更有犀利剑光再次分开,向着南蔚全身上下密密麻麻而来!
南蔚眯了眯眼。
这翟浩然到底已是筑基五重的修士,修为法诀都与炼气期或是才入筑基大为不同,且听闻他乃是主脉太上长老的孙子,手中只怕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因此此人的剑光中虽有破绽,但南蔚还是提高了警惕,多了几分重视。
金红双色的华光从鞭身上滴溜溜散开去,与剑光撞了个正着。
下一刻,翟浩然大吃一惊。
他不敢相信地失声叫道:“筑基!你竟已筑基!”
若是炼气期修士,哪怕是炼气大圆满,饶是对方灵元再雄浑,也绝无可能与自己的剑光正面相对却不落下风!
南蔚才懒得理会他的惊讶,一手灵元催动,鞭影几乎只看得到一阵一阵金灿灿的雾面,竟是全然瞧不见实体,将所有攻来的剑光尽数拦下。
他另一手则激活了一张符箓,只见一道灿烂金光倏然生出,叫人眼睛睁开不得,又有数道长约丈余的法光径直而来,翟浩然下意识就往后跃去,进行躲避。
南蔚轻而易举脱身出来,本是不欲与翟浩然相斗。
说实话,他入南华宗也得到了些好处,此次事情,让他只欠了叶浮白与仲平真人的人情,就能跟南华宗再无瓜葛,对他而言其实算是好事。
因此对寻常南华宗弟子,除非像南斐那般,南蔚都讲究一个点到即止。
杀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杀也不能让自己杀得不爽快——若是弄死了眼前这翟浩然,十有□□会来个大的,对南蔚来说可是得不偿失。
然而就在南蔚正要离开的刹那,翟浩然忽然掏出一枚造型平平无奇的玉符,催动灵元激活了它。
紧接着,以玉符为支点,生出无数道银白色的光线,互相交织着旋转着,天空中不知不觉便出现了一个由银光编织而成、看不见摸不着的罩子,将南蔚与翟浩然二人罩在了里面。
南蔚停下脚步,他已经认出这是何物。
这玉符据说也是数万年前一位大能无聊时捣鼓出来的,叫做逆练符。逆练符的用处是将两人关在激活此玉符后形成的罩子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唯一离开此符的法子,就是将另一个人杀死。哪怕是距离那位大能研究出这玉符数万年之后,哪怕是再过万年多,也无人找出能破坏这一规则的办法。
南蔚冷冷看向翟浩然,心中甚是腻烦。
既然这小子非要找死,那也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他打定了主意,手中金焱藤鞭当即挥动起来,金红二色的光芒忽然间一分为二再分为四,不断重复,最后竟是分出了无数道来,悉数往翟浩然身上砸去!
翟浩然却是不慌不忙拿出一只小鼎,催动之后化作虚影,牢牢将其护住。
南蔚冷笑:“好东西还真不少。”
他也不跟翟浩然硬抗,只游走在外侧,不时试探着攻击一下。
翟浩然运出数道剑气,往南蔚劈来。他眼下亦是背水一战,比起方才,剑光道道威势磅礴,满含杀气,仿佛面前即便是大海,这些剑芒也能将其劈开!
但令翟浩然吃惊的是,南蔚也不知是怎样做到的,却似乎是游刃有余,毫不拖泥带水,转眼间竟是在剑气交错中走了一趟,却没有受到丁点伤害。
自己那些攻击竟然全数落空!
翟浩然连忙又掏出另一法器,掐动法诀。
这法器倏忽间变大,最后仿佛化作了一座大山,沉甸甸往南蔚压来。
南蔚自始至终都是以不变应万变,举重若轻地游走其中。
连续攻击许久,却是始终未建寸功,翟浩然也有些着急起来。他一着急,招式就乱了几分。
南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见翟浩然的攻势微微错乱,南蔚略一眯眼,手腕转动,鞭身忽然霎时伸直,有无数金绿光芒自鞭身发出,宛若重重飞针,却是模仿着那日所见绿毛老鼠的攻击手段,往翟浩然射去。
翟浩然一个不小心擦到了数枚飞针,他本不在意,谁知那飞针中所含灵力径直往身体里面钻去,一时间全身上下又疼又痒!
他见势不妙,赶紧又拿出几样法器和符箓,不管不顾地想要将其一一激活。
南蔚心下感叹:本尊着实善良……
他提醒道:“照你这么用,你的灵元还够吗?”
翟浩然脸色大变,他这一感知,体内的确是灵元枯竭,竟是用无可用!
翟浩然不假思索就掏出丹药。
说时迟、那时快,南蔚的金焱藤鞭如臂使指,轻巧地将丹药给打落在地。
翟浩然目眦欲裂,好不容易抢到一枚丹药吞下,但他接下来的攻击,却再也没有章法,破绽也是越来越多。
南蔚估计,这个程度的筑基五重修士,放在万年多以后,只怕还比不上许多将将筑基之人。
大约是对方经验实在不足,与人交手时多半是在宗门内的环境下,对方总是因为他的身份而留有余地,因此到了眼下这般真正生死攸关之际,更加无法保持冷静,加上对手又是南蔚,才会迅速落到下风。
身在逆练符里,不杀死对手便不能离开,南蔚立即掐动法诀,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其实南蔚几番攻击下来,翟浩然几乎已是气息奄奄,再有这最后的雷霆一击,翟浩然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此时,南蔚攻击之后却感到了几分不对劲。
下一刻,翟浩然全身上下忽然炸开一道白茫茫的光,南蔚就见隐隐有一只大手从光中伸展而出,挡住了来自自己的攻击,甚至反过来打了自己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