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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
南斐下意识地便叫了出来,但同时却又忍不住大吃一惊。
如今每旬他仍会在母亲处见到南蔚前来请安,但每一回所见这个病秧子俱是面色蜡黄、枯瘦病弱、仿佛命不久矣的样子,可是却与此时眼前之人大相径庭!
当这名身姿挺拔、肤白如玉、容色俊美的少年出现在面前时,南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下一刻,他便更加咬牙切齿:“好你个南蔚,竟敢欺瞒我们!”
南蔚微微一笑:“斐弟言重了,只是为兄运气不错,恰在组内遴选前夕痊愈罢了。”
南斐哪里会相信:“你那又不是……”病……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心知肚明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只不过每每看到南蔚,南斐就打心眼里恨不得撕烂了那张脸,见南蔚已经往场中走去,他眸中厉色闪动,低声自语道:“别得意,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微末本事能通过遴选?!”
南蔚此时已经与南昌硕相对而立,看着对面人高马大的青年,感知了一下对方的气息,南蔚拱了拱手:“请。”
南昌硕是南氏旁支的一名庶出炼气期子弟,除了知道南蔚乃是鼎鼎有名的废物之外,对其他倒是一概不知。见他如此,南昌硕目中闪过一丝吃惊神色,继而也回礼道:“请。”
下一刻,南蔚手指翻飞,闪过一道金色华光。
锋锐之气犹如箭矢一般,挟带有铮铮响声,朝着南昌硕攻去。
周围众人无不议论纷纷——
“南蔚就是那个废物?”
“不是说他没有灵根吗?可他分明就能修炼啊!”
“快看!他竟是金系灵根!”
“不错,那的确是金系灵力!”
“难道当初替他查验灵根之人弄错了不成?”
“定是如此,他如今可是要翻身了!”
“呸,翻身,哪有那么容易!你们别忘记了,现在当家的主母可是……”
“也对,南蔚此举怕是要孤注一掷,若能成,就能拜入宗门。”
“若是不能成,那他得罪了大太太,嘿嘿……”
而南昌硕并不惊慌,略一迈步,竟是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他的举动也引来了又一阵惊呼。
“那身法……南昌硕使用的绝不是族里有的身法!”
“我看也是,族内我们这些炼气期子弟能接触到的身法,尽是些低阶身法,没有一种跟南昌硕用起来一样!”
“我曾听人说南昌硕之前曾外出历练,还得到了一位筑基散修的洞府珍藏。”
“我也曾听过这一传闻,只不过此前我只当是小道消息不敢相信,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
“他运气倒是不赖,凭他庶出的身份,要得到好的法诀几乎没什么可能,外出历练能有这般收获简直是踩到了狗屎!”
“若是我们遇到了此人,又该如何解决……”
南蔚见状并不意外,他早就发现此人灵元凝练,且打熬得一身好身板,以南氏旁支庶出的身份,除非他在外另有奇遇,否则是绝无可能。
在见到南昌硕使出的身法后,南蔚再一抬手,又是数道金色华光向南昌硕飞去。
南昌硕皱了皱眉,有些吃惊于南蔚施放法术时的迅捷和流畅。
而且虽说南蔚的手段看似单一,但袭来的那些金光不仅速度快,且角度也格外刁钻,一时间便是身怀中阶身法,南昌硕也不可能全数躲闪。
他绝不能容许自己在第一轮便被淘汰,终于咬了咬牙,掏出一张土黄色符箓激活。
南蔚颇为不屑:如此低阶的符箓本尊从前动一动指尖就能破除……
可惜今时不同以往,飞出的金光立马便被符箓消失后出现的土黄色虚影拦住——就像几年前南衡攻势被阻时一样。
与此同时,南昌硕也飞快地提剑刺来。
他很清楚,若是再将主动权交由南蔚,他还不知要泄露多少底牌!
谁知南蔚忽的从腰间也抽出了一样东西。
这下子,场外的议论声简直如浪潮一般汹涌起来。
“法器!天哪,南蔚手里竟然拿着一件法器!”
“虽然只是低阶法器,可是……该死,我都没有这东西!”
“法器在他手里简直是明珠投暗!太可惜了!”
“你们说,这废物少爷是哪里来的法器?我不信你们都没听说过,他在府里处境可不太好。”
“你们忘了吗,他那位嬷嬷可是曾经的炼气大圆满修士啊!”
“但我曾见过言嬷嬷的法器,是一根拐棍,绝不是南蔚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件!”
“那也说不准人家还有别的来源!你们莫非忘了,几年前那位借住南府、又拜入太一宗的南衡,可跟南蔚很是要好!”
“这法器难道是南衡赠与他的?啧啧,若是同南衡交好之人是我该有多好!”
若是南蔚听到了他们的话,恐怕会露出讥诮笑意。
什么法器,不过他让言嬷嬷替自己折下那金焱藤萝的枝条编织而成!
只不过,此物也的确有着跟法器相似的功能,能让他体内的灵元更好的运用和发挥出来!
此时南昌硕再度出剑击来。
南蔚稍一侧身便躲开此剑,却是浑然天成,让场外几乎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
“方才……方才是我眼花看错了吗?”
“南蔚分明就未曾使用身法之类,那他又是如何闪避南昌硕此剑的呢?”
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放在了南蔚的位置上,从而更加震惊。
因为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若不使用身法,要怎样回避南昌硕的攻击!
而南蔚也觉得不值一提——他的眼光中,又有哪个炼气期修士能不露破绽?
更别说南昌硕的剑法并不多么高明,来来去去之间疏漏极多。
一来二去,南蔚同南昌硕在场中已斗了好几个来回。
南蔚手持金焱藤条,似乎不经意地抽去,就将那符箓化成的防御虚影抽得淡去几分。
南昌硕剑法也算凌厉,却始终无法击中南蔚。
此消彼长之下,场中局势渐渐明了。
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南斐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南英杰,等会我叫人将你调换一下,让你去会一会南蔚。”
他身旁南英杰十分兴奋地捏了捏手指:“好啊斐少,我就等着好好将这小子教训一顿!”
“不要轻敌!”南斐叮嘱道,眼中掠过一丝阴沉,“若是你力有未逮,我给你的那些符箓,该用时都给我用上!”
南英杰眼珠子转了转,答应了下来,但他心中却自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他会打不赢南蔚?开什么玩笑!至于那些在炼气期能称作上品的高阶符箓,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他才不会浪费在跟南蔚这个废物的对决中!
最终,仲裁给出了本轮对决的成绩:“胜者,南蔚。”
四下里倏然间一片寂静,似乎谁也不曾料到这位传言中是家族废物的嫡脉嫡子,竟在突然间大放光彩、一鸣惊人!
南蔚施施然地往回走,人群也不由自主地替他分开道路。
当人群合拢之时,更多的议论响了起来。
“如果不是斐少脸上的神色,我会怀疑南蔚根本不是南蔚。”
“嘘,别去触斐少的霉头,我想谁都不会愿意南蔚异军突起的。”
“不错,不管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我觉得他居心不良——若他早就有这个本事,何必一直龟缩,故意蒙蔽我等?若他是最近才能如此,哼,那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后继无力了!”
“说的对,只怕南蔚是吃了什么丹药才会大发神威,可是丹药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但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不看好南蔚,或者说对他非常排斥。
只有极少数人试图提出不同意见,又被更大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对此南蔚一点也不意外。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同南氏子弟几乎一点交集也无。
每日他都乖乖待在自己的小院里,仅有的几次外出,还是得益于南衡。
相比较而言,南斐虽然心高气傲,却也有与其余南氏子弟一同听课修炼的时候。论熟识程度,人们通常会偏向打交道较多的那个人。
再说南斐是南府主母吴氏的亲生幼子,又有一个身为火系单灵根天才、拜入南华宗前途远大的同胞兄长,聪明人显然会更看好南斐一些。
更何况当年南蔚作为一个出了名的“废物”,却意外地讨得了南衡的欢心,也让许多试图讨好南衡的南氏子弟,对他心生敌意。
但南蔚哪里在意这些?
反倒是将议论声听在耳中的言嬷嬷,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大哥儿,这些人不过是嚼舌罢了,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南蔚道:“我不会。”
言嬷嬷心知他虽然看似柔顺,却并不是一个没有成算的人,这些年来也时常会做出一些让她心生感慨的举动,闻言她便换了个话题:“大哥儿方才的表现真是出色,如此利落便赢下一局,下一局再赢了,这些人便不敢再轻视你了!”
南蔚本来只是听着,倏尔却翘起唇角:“呵呵,看来有人可不想我下一局再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