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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还躲在院西拍土,因他站着的地方正好在房角,来回走动的下人们都没瞧见。刚巧唯一的知情人琏二奶奶还去了邢夫人的房里。
贾琏给新栽培的木芙蓉浇了水,用抹布擦干净盆边的泥,方举着沾泥d的手走出来,吩咐丫鬟备水。
梅果一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二爷叫我们好找,前院来人了,礼郡王、林姑爷、蒋大爷都在呢,丞相大人也打发了个随从过来,说是有话交代给您。”
贾琏擦干手,见这架势估摸是出事儿了,连忙去了荣禧堂。
贾赦正在屋里头坐着拍大腿,嚎叫着怎么会这样。这厢贾琏一进屋,众人都看过来。不等上首位的礼郡王发话,贾赦就第一个跳起来,蹿到贾琏跟前。
“我的好儿子哟,出大事了!”
这刚见面,贾琏自要给礼郡王、林如海两位长辈行礼。
礼郡王也跟贾赦一样猴急,急急忙忙走过来,拉住贾琏的胳膊让他坐下,“都什么时候了,别行礼了,咱说正事。”
蒋子宁凑过来,也直点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巧你们一起来得?”贾琏不解问。
“皇上在会宾楼见了几位大臣。”林如海直接干脆,声音比其他人听起来冷静很多。
会宾楼,有点耳熟。
贾琏微微惊讶的张大眼,忽然想起来了,昨天他觐见皇帝之后,是有一小太监说自己是□□的,传了个话,请他今天去会宾楼一聚。
说的时辰好像是午时。
自从到了古代之后,贾琏对时间的概念就不是很清楚,古代人都是看天,看日晷,大概猜测时间。贾琏不太擅长,后来弄了个西洋钟,省了不少麻烦,但他出门也不能处处捧着钟,还是得依赖随从帮忙。
“现在什么时候了?”贾琏侧首问。
蒋子宁代为回道:“差不多应该到申时了。”
贾琏佩服地赞蒋子宁一眼,同时心下也明了了。从时间上推算,事发的时间应该刚好是午时左右,也就是说昨儿个那传话的小太监竟然是别人设得套,当然这个‘别人’很有可能就是皇上。
“我们都只是得了个大概消息,据说皇上在会宾楼约见了所有和四皇子关系亲近的大臣,后来就把那些人都请进了宫里,至今还没消息,具体情况如何也没人知晓。四皇子随后也被宣进了宫内,只怕凶多吉少了。”礼郡王解释道。
林如海补充:“我们都担心你也在这些大臣之中,一时着急,便亲自来验证了。”
“劳烦岳父和姑父挂心,晚辈这里没事。”贾琏正经行一礼,今天的事的确在他意料之外,让礼郡王和林如海如此焦急的为自己担忧,他心里很感激。出了事能有人挂念着他,说明他在古代这几年不白活。
“别说那些客气话了,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礼郡王追问。
“我知道的不多,”贾琏把昨天觐见皇帝后碰见小太监的经过阐述了一遍,“当时那太监的确没说是谁约我去会宾楼,只是说他自己是□□的人。他这样说话自然让人以为是四皇子的邀约。现在看来,真正发出邀请的人应该是别人,而皇上则想借这个名义看一看,到底有多少臣子和四皇子挂着关系。”
“这种探查手段未免太草率了!即便是和四皇子关系不好的人被特意邀请了,出于尊重和面子,一样会去。那可是四皇子,新封的秦王爷,谁敢不给他面子?”蒋子宁快人快语,话音一落,见屋内三位大人都看自己。蒋子宁瘪瘪嘴,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捂上嘴,瞧向贾琏求救。
贾琏皱眉提醒他:“屋里就这几人没什么,以后在外人的跟前你这张嘴可要当心了。”
“知道知道。”蒋子宁忙笑嘻嘻的附和。
“蒋贤侄说的有理,皇上这么干,能验试出什么来?有用么?”烨霖拍拍手,一脸气愤,完全不认同皇帝的做法。
贾琏问林如海可有同样遭遇过。
林如海摇头,“我没有,但我听到风声说太子太保被邀请去了。”
“也是个从一品。”烨霖叹道。
林如海思虑飞快,蹙眉道:“其实这个办法是有适用的地方,但要看对象是谁。对那些不成器的小官来说,四皇子一声吩咐,定然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扑上去。但若都是些一品大员呢?”
贾琏附和:“的确,圣上敢考验,就说明他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如姑父所言,若受邀的人都在从一品以上,比如六部尚书、太子太保、太傅等等,这些人若是正好被皇帝刻意安排得公务缠身,他们因此拒绝了四皇子的邀请属正理。但若推辞公务,想一心巴结四皇子应邀了,不管是不是真的结党,皇上心里肯定都容不下。
而今一品大员一共八人,从一品的文武官一共二十人,这些人都把握着朝堂命脉,采取抓大放小的策略,只试探这些人,足以震撼整个朝廷,‘敲山震虎’。我昨日刚刚升上了从一品的户部礼尚书,刚巧就在他的考验之列,正合乎情理,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林如海追问。
“怪不得我觉得自己这次突然晋升有点莫名其妙。虽说我是干了点事,但那点功劳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晋升到尚书的位置。”贾琏琢磨道。
“皇上见你是个人才,想拉拢你,又想顺便试探你。”烨霖摩挲着下巴,嗤笑道,“经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像是他能干出的事儿,他自小就这性儿。”
“那四皇子这次——”林如海后半句故意没说,看大家的眼色。
“不管怎么样,咱们而今能做的只有一句话,效忠圣上。”贾琏道。
烨霖和林如海双双惊讶的看着贾琏。
蒋子宁可不懂这些,反正贾琏说的都对,全力附和,傻傻地点头就好。
林如海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外甥说的没错,咱们做臣子的就该效忠圣上。”
“的确的确,的确如此。”烨霖也明白了。
圣上精神抖擞,龙体康健得很,现在想什么都为时过早。他们这些做大臣只要想着乖乖的去效忠,肯定没问题,这才是万全的自保之法。
几个人终于松了口气。烨霖先走的,蒋子宁随后告辞。
林如海留下来了,还有话要跟贾琏说。
“我进门时,见还有个小厮十分焦急的跑来传话,你先去瞧瞧,我等你。”
贾琏这便去见靖英光打发来的小厮。
靖英光倒没什么别的事,只问他是否安好。
丞相不愧是丞相,这一声是否安好,贾琏心里就全明白了。赏了小厮后,贾琏琢磨着送两盆兰花给丞相,聊表谢意。再想了想,那盆木芙蓉贾琏也叫人端了去。
林如海听说后,直笑:“众位官员们都传你性情奇怪,孤傲、清高、嘴毒,而且十分不好相处,都说你是个怪才。偏偏这位万人敬仰的丞相大人,与谁都保持距离,唯独和你亲近。”
贾琏笑,“靖丞相爱花,我刚巧投其所好了,算是运气好。”
林如海发现贾琏是真心在笑,乐道:“你倒想得开,不介意人家说你脾气怪?”
“怪才好!我怪,那些人就不会把我当成一般人对待,他们都不跟我‘一般见识’,倒让我落了个轻松自在,我更高兴。”
贾琏想得开,其实即便真的有人骂他,他也无所谓,他活着的目的不是为了去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
“可我还是担心你呐!四皇子而今失了圣宠,朝中上下,甚至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四皇子举荐上来的。皇上那里,满朝文武那边,只怕今后对你的态度会有所转变。再加上大皇子现在一朝得势,你若不肯屈服,日子定然会越来越难过下去。”林如海眉头紧锁,深表担忧。
“我不会有事。”贾琏对上林如海的眼睛,向他展示自己的自信。
其实就算皇帝忌惮上了四皇子,令其失宠,他身为帝王,也不会明面上大肆打压所有跟四皇子有过交往的大臣。充其量杀鸡儆猴,施加一些压力。
皇帝既然在昨天晋升他做尚书,便是存着还想用他的心思。以后的日子,他只要不受外界影响,依旧做他该做的事,还是会活得跟以前一样。
“唉,伴君如伴虎啊,这也是我因何这些年更喜欢呆在扬州的缘故。”林如海捻着胡子,危机感甚重。
“姑父心思谨慎是好事儿,但有时候思虑过甚,会影响到身体,况且这次的事儿你不该担心,该高兴才是。”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其实论出身,姑父您是最简单干净的,您刚进京,也什么权势亲戚牵扯,在朝中更没有错综复杂的故交关系。唯一一个荣府,也只是联姻的干系,这层关系在外人看来也算是淡了的。所以在圣上眼里,姑父你这位新进京任职的官儿,是最好栽培心腹的人选。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事儿闹出来不久之后,姑父便会升迁。”贾琏推敲道。
林如海眉毛纠结城一团,十分诧异的看着贾琏:“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以前不是说你最不懂朝堂的时局,只知道种田么。”
“是不懂,但候补缺位的简单道理我懂啊。皇上这次势必会贬黜那些被他抓到现行的大臣,那空出来的位置谁来做?”
林如海反复思虑片刻,觉得贾琏的话有理。或许他真的会被皇帝选中,突然晋升个什么官。
林如海犯愁了,他不想如此,“我此来京城,不过是为了和黛玉近些,好生过日子,根本不图权势升迁。”
“您越是这样,皇上便越喜欢。”贾琏道。
林如海又是一惊,转而相像,他们的皇帝似乎真是这样的性情。
“姑父也别觉得为难,既然皇帝喜欢您现在这样,您只要做自己就够了,完全不需多虑。至于黛玉,姑父升迁高位,也能顺便给她更好的选择,不是么?将来她就算是低嫁,以姑父的身份,也能狠狠镇住她婆家。”
林如海听贾琏这么一解释,温温地笑起来,“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是件好事了。罢了,就听你的建议”。
临走前,林如海捋着胡子,笑容满面:“今儿个来我本是要去安慰你的,说了一遭,反倒最后是你来安慰我。哈哈哈……琏儿,你果真是姑父的福星。对了,你给黛玉捎过去的花儿,她很喜欢。一年四季都能开,真好,以后这孩子可再不用拿锄头去葬花,感伤什么花落了。”
“劳请姑父和他说,这花开花落,周而复始,只是一个客观的过程,是变化才让它们变得更美丽。有花落才会觉得花开难得,也如那蝴蝶一样,从虫到茧最后羽化成蝶,美得正是这变化的过程。叫她只管享受其中的过程便是,何须叹息。”
“说得好!正是此理!”林如海拍手赞叹,夸奖贾琏,“你虽然书度的不多,但悟性高,懂得如何度日,倒比我们这些迂腐读书的书呆子强百倍。”
……
送走林如海之后,贾琏回房,见静芯正垂首坐在榻上刺绣。静芯见他回来了,便笑着为他斟茶,跟他讲家里两个弟弟调皮的事儿,还说嘱咐了厨房,今天做的都是他最爱吃的菜。
贾琏猜她是听见风声了,担心他,怕他烦心,所以才这样想法设法的逗他开心。
贾琏点她额头一下,笑:“我没事。”
静芯愣了下,大大松口气,“你能看开最好,我还担心呢,正发愁该怎么准备一个月的笑话。”
“一个月?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小气量?”贾琏轻捏静芯脸蛋一下,不顾她摇头解释,弯腰凑到她耳边,用气息搔痒她的耳际,“等我晚上回来收拾你。”
贾琏出府后,带着兴儿,骑马直奔小凌庄。名义上是检查草莓苗复苏情况,实则就是溜达一圈,假装忙活事儿。
没多久,贾琏就看到苏盛骑着马奔过来,他下马站在道边的地头,仰头看着贾琏。
这次见面是他和四皇子早有的约定,如若发生什么意外,不好直接相见,就在京外的小凌庄汇合。
贾琏拍拍手上的土,这才走过去。
苏盛:“大人应该听到消息了?”
“嗯,但具体情况不知。”贾琏回道。
苏盛负气的转身,懊恼地打一下马鞍,转而咬牙对贾琏道:“王爷什么过分的事都没做,也没跟圣上闹过矛盾,毫无征兆的,就突然来这么一下。圣上这到底是——”
“闭嘴,注意言词。”贾琏扫一眼周围,低声呵斥道。
苏盛噤声,抱歉地冲贾琏点头,“是我冲动了。大人,而今该怎么办?王爷自入宫之后就再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沉住气等,”贾琏看着苏盛,“你也说了,王爷什么都没做,怎么加罪?最后的结果再坏,也不过是训斥一顿。你快回去吧,非常时期,一定要安分守己,少出门。”
苏盛总算抓到一颗救命稻草,有了主心骨,点点头,这就上马去了。
贾琏洗了手,在小凌庄稍作休息,喝了两碗茶后,也走了。
……
第二日,正逢大朝之日。
保百官齐聚大殿之上,齐刷刷地行完叩首礼,刚刚站定。
皇帝立即当众宣布,贬斥文华殿大学士、太子太保以及新任户部尚书。
当太监读到“新忍户部尚书”这几个字的时候,众大臣都不约而同地用余光瞥向贾琏。贾琏可是正在新鲜劲儿的尚书,刚被封五天,而且他与四皇子关系走得近,那是满朝文武连皇上都瞒不住的事实。
怪才失宠。
意料之中,果然如此,早该这样……
“——周庆元!”太监落了最后一个音。
众臣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户部尚书周庆元,此人正满头大汗颤颤巍巍跪地。
众人都差点忘了,户部还有一位尚书周庆元。这厮在一个月前刚刚晋封,其实也算是“新任”,只是在朝堂上不如贾琏出彩,所以一直被遗忘了。再仔细琢磨一下言词,皇上宣布的是“户部尚书”,而贾琏则是御封的“户部礼尚书”,这里头差一个字呢。
贾琏竟然逃过一劫,太奇怪了!
众大臣不约而同地想着。
而今朝堂上大家认为最尴尬的除了贾琏之外,就是被皇帝如此打脸的秦王鄞祯。
鄞祯全程冰着一张脸,毫无表情,不卑不亢。不过所有人都能猜得出,他此刻心里定然烈火烹烤着自己。皇子结交外臣,结党营私,那可是最惹皇上忌惮的大罪。真可惜了,好好地一位才华横溢的皇子,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彻底和帝位无缘了。
众臣腹诽完四皇子,转而又开始围观贾琏。这厮更妙,面无表情,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起来倒比四皇子表情更轻松些。又或者,本来贾琏就长得比较俊俏,玉面俊朗,故而讨喜?
皇帝打发那几个被贬到京外三名官员,换了个坐姿,接着道:“接下来,就说说福建监军李澶一家被灭口的案子,此案十分蹊跷啊,死得是朝廷命官,却没有半点线索。这案子要是破不了,以后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放!再有,这监军一职至关重要,不可空缺太久,不知道朝中哪位爱卿愿意去啊?”
福建那地方天高地远,气候炎热,北方人去住有诸多不习惯。再说这监军的活儿,本来挺好,可最要命的是前一任监军全家都死在那儿,想想就吓人,一家子百十来口,一夜之间全都被灭了,据说屋墙都被染成红色了,其凄惨之状况,叫人不寒而栗。
所以说,这下一任谁能保证安全?
好好地京官谁愿意千里迢迢跑去找晦气,这活儿那里会有人主动请缨?皇上真会开玩笑!
众大臣立刻都做了缩头乌龟,生怕自己不幸被皇帝点了名。
皇帝看众大臣这反应,面色很不悦。
贾琏微微抬首,身体前倾。
皇帝一个眼尖,直接撩话:“贾爱卿啊,你站稳了,不要乱晃。”
“儿臣愿前去暂代此职。”鄞祯突然上前拱手道。
皇帝险些被吓了一跳,他惊讶的看着鄞祯:“你?”
鄞祯拱手点头。
“西北一役令你长些阅历,想必你此去福建也不会太难做,那就这么定了,你去!”皇帝用随随便便的口气决断了鄞祯的去向,然后问群臣还有什么大事呈奏没有,“没有大事,小事稍后呈奏御书房就行了,朕现在有点累,不想跟你们这些臭老头儿说话。”
皇帝揉揉太阳穴,露出一脸倦意。
众大臣退朝后,偏贾琏被大太监叫住,继续觐见。
众大臣见状,无奈的叹息:果然嫌弃他们老!
贾琏面前,皇帝只字不提四皇子的事,只是拿着奏折仔细询问贾琏种植烟叶的事。得到的了满意的回答后,便放了贾琏。
忙完公务之后,贾琏赶忙又出京去了一趟小凌庄,四皇子鄞祯早在那里等候多时。
贾琏见四皇子似乎怀疑他庄子上的人,笑着解释:“都是可靠的,这庄子里人的口风比我院里的还严。”
鄞祯点点头,冰冷的脸上写满了愁闷。半晌,他才叹气道:“我不明白,父皇为何突然如此对我。”
“前些日子,北静王刻意接近我,似乎有意讨好。”
“你是说大哥对你有动作,很可能对我也——”鄞祯愣了下,突然明白了,恨恨地捶一下桌子,“我就知道是他在父皇面前诬陷我了,却白白叫那三位大人受了连累。我平日真没有私交什么外臣,当然除了你,我们是谈得比较来,所以才走近了。至于那几位,倒是和我示好过,但我一直很谨慎,没有过多接触。我这次,真比窦娥还冤!最可气的是这件事父皇没在明面上明说,我纵然有心解释,却无从下口。”
贾琏:“贵妃娘娘那里呢?”
鄞祯更叹气,“父皇半个多月没去了,宫里出来个新宠,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正得势呢,听说要封妃。”
“王爷稍安勿躁,先把这一关混过去再说。贵妃娘娘那里,也请一定稳住。”当朝皇帝只是生性多疑,性情难测了一些,但不是一位昏君,所以四皇子的冤屈总会有一天被洗清。只要他不自暴自弃,安静地等皇帝认清这件事的真相,咸鱼翻身那天一定会得到更多的赞赏和肯定。
“风雨之后才会现虹,王爷若是能让皇上清楚地看见,您忍辱负重的背后是隐忍孝顺、为国为民的端方品格,到时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鄞祯点点头,佩服道:“突然觉得你有治国之才,不单单可以种地。”
“王爷谬赞了,其实就是因为下官一心只在乎种地,对别的事不甚关心,才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得更清。说到治国之法,我一个字都不会。我书读得不好,之乎者也之类都说不明白,这点王爷是最清楚的。”
“恐怕全天下人都清楚了。”鄞祯笑了笑,这话贾琏说得倒实在。
“不过最近倒是有一句话,令我印象很深,刚才从京出来,看见城门外那些流离失所的农民,我更是感慨。我以前只关注种地这件事,其实是犯了大错的。”
鄞祯眯起眼,追问他:“到底什么话?”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农民吃不上饭,其实不单单是农作物低产这一点原因,还有一点,他们地少,甚至没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