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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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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苏若君这几日便要离开,虽说闻墨弦目前状况不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复又叮嘱了她一番。

    等到她准备回墨园时,已经快午时了,想着顾流惜还等她用午膳,她忍不住加快了步子。只是进了院子却没见到那人的影子,看到在一旁摆饭的紫苏,忍不住道:“她哪里去了?怎得今日菜色少了许多?”

    紫苏忙回道:“流惜姑娘说是回西苑一趟,午膳便不在墨园用了,晚上再过来陪主子。”

    闻墨弦怔了怔,坐在一旁却是没了吃饭的兴致。西苑能有什么事,连饭都顾不得陪她吃?方才她们算是表明心际了吧,她怎得这就走了?随即又想到,她好像也是把人晾在这,自己去晃荡了,想到这,闻墨弦心里有些闷闷的。一向都是顾流惜陪着她用膳,间或督促她吃,突然只剩她一个人吃,她有些食不知味。不过随意地吃了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让紫苏撤下去。

    看到桌上基本没动过的饭菜,紫苏有些担忧:“主子,今日怎得吃这么一点,可是又不舒服了?”

    擦了擦嘴,闻墨弦摇了摇头,轻笑道:“暑气胜少吃些也正常,我没有不适,只是不饿罢了,你莫要担心。”

    紫苏满脸疑惑,无奈嘟囔道:“主子今日有些怪怪的,流惜姑娘也怪怪的。”

    闻墨弦不由奇道:“惜儿怎么怪怪的了?”

    “之前主子不在,我来给流惜姑娘送药,她一直有些……”已然清楚那位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她还是不好失礼。

    “有些什么?”

    “流惜姑娘一个人在那笑得傻乎乎的,感觉就同人家捡了银两似得。我问她,她还脸红了,随后支支吾吾直接说要回西苑。”

    闻墨弦听了,原本有些闷得心情,陡然开朗了起来,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弧度,显然很是愉悦。

    紫苏看得有些愣神,她能说主子这模样同流惜姑娘当时很像么?

    顾流惜不在闻墨弦有点百无聊赖,喝完药有些犯困,也就阖眼睡着了。

    紫苏给屋内点上安神香,悄悄退了下去。夏日炎热,闻墨弦睡得昏昏沉沉,醒了几次却是浑身疲软,仿佛被人困住了手脚。如此半梦半醒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风起急骤,依稀听得竹叶沙沙摇动的声音,风吹着窗户,带起轻微的声响。屋内染上一层凉意,终是让闻墨弦清醒了。

    “紫苏”顿了顿,闻墨弦嗓音微哑地唤了声。

    紫苏连忙靠了过来:“主子,你醒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

    “嗯,要变天了,天气有些凉,怕主子睡着凉,我才来看看。”

    闻墨弦撑起身子,看了看略显阴沉的房间:“现下什么时辰?”

    “今日主子睡得很久,已经快申时了。”

    闻墨弦按了按眉心,掀开了薄被。

    紫苏连忙帮着替她穿好衣物:“待会儿怕是会更凉,主子得多穿件夹衣。”

    闻墨弦点点头,任她加了件衣服。穿戴完毕,她微微推开房门,站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略带阴沉的天空。此时风中似乎已然裹了层水汽,湿润微凉,一场雨已经酝酿开来了。

    不到片刻雨水携着风席卷开来,密集的雨水似珠帘般从屋檐上垂下来,很快院子里就是一片雨雾。看了看通往墨园的小径,氤氲在水幕中,空无一人,她心里有些失望。感觉到身上有些湿意,闻墨弦垂了垂眸转,身进了屋。

    这边顾流惜却是有些懊恼,原本是因着今日之事开心的无法抑制,却又怕自己太过喜形于色惹人笑话,这才想着回去冷静一番。结果准备过去陪闻墨弦时,却遇到了林越和周锦绣那个刁蛮小姐,纠纠缠缠等她脱身了,这场大雨就落下来了。

    无奈之下只好等着雨停,奈何老天爷似乎跟她作对,这一下就连绵不断,雨势也不见停。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许多店铺也关了,顾流惜咬了咬牙,直接冲进了雨幕中,幸好街上几乎没人,顾流惜直接御起轻功朝苏府赶去。

    大概是由于雨势大,苏府大门早就紧闭了,这大雨天她也不愿麻烦他们,想了想直接从苏府后墙跃了进去。

    看守的人基本都认识顾流惜,见进来的是她具都放行。

    进了墨园,闻墨弦房间紧合着,些许微弱的灯光从窗户中透了出来。见此情形,顾流惜懊恼而踌躇。看这时辰,她该吃晚膳了,莫不是今日早早歇下了?

    屋内闻墨弦一直静静坐着,看着昏黄的烛火有些兴致缺缺,桌上那些饭菜已然有些凉了,那人今晚怕是不来了。叹息间,耳边听着窗外传来的轻微风声,似乎从远处轻缓拂来,隐隐的她觉得像是顾流惜来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进来,她敛了敛眉,起身出去打开门,入目却看到顾流惜浑身湿透地站在走廊里,脸上满是纠结。虽是夏日,下过雨后还是有些凉意。看着突然怔住的顾流惜,她皱了皱眉,伸手拉过她的手,湿湿凉凉的,于是眉间的结打的越发紧。

    “怎么浑身都湿了?还站在这吹风?”闻墨弦将她拉了进来,声音温和却有些责备。

    顾流惜心倏地落地了,笑了笑:“我担心你睡了,想着要不要去吵你?”

    闻墨弦瞥了她一眼:“某人中午好端端跑了,我要等她用晚膳,她却磨磨蹭蹭不来,我哪里睡得着。”

    这话透着一股嗔怪,却又仿佛是她在表明自己在等她。顾流惜虽愧疚却有些开心,软声道:“是我不好,遇到些事耽搁了,害你久等。”看着桌上摆着的大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色,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越发觉得自己中午不该抽风跑了。

    “你还没吃么,都这般晚了,你赶紧吃饭。”

    “不打紧,倒是你衣裳都湿了,虽是夏日也该注意些,先去沐浴,换了衣服。”

    因着闻墨弦身子不好受不得寒,苏彦特意让人引了温泉在侧间建了温池,倒也不必特意去备水。

    闻墨弦寻了一套月白衫子递给顾流惜:“这是前段日子新做的,我还未上身,你且换上。饭菜有些凉了,我正好让紫苏去热一下洗完了,也就能吃了。”

    顾流惜拗不过她,只好去了侧间。里面很是干净,摆了一排屏风,右边有一个白玉池子,一汪池水透彻清亮。池边还有些水渍,似乎有人方才沐浴过,鼻端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

    想到方才闻墨弦微微湿润的长发,还有凑近时那股清爽干净的味道,不用说她也是才沐浴不久。如此想着,顾流惜就觉得脸上发烫,却又想着外面那人在等,于是利索的褪去身上的湿衣,赶紧沐浴。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就连这温泉中都带着闻墨弦的味道,一边想着一边觉得羞耻,直洗的面红耳赤的。

    等她穿戴整齐出来,闻墨弦正在煮茶,回头看到穿着一身月白衣衫,披散着头发的顾流惜,眸子顿时有些挪不开。顾流惜平日里都是简单的将头发束起来,看起来清爽干净,有几分习武之人的干练英气。

    其实顾流惜五官生得很精致,甚至有几分娇柔,此时她湿润的长发披散下来,脸色酡红,身上那身白色的衣衫衬得她越发清新脱俗,即便是闻墨弦,此时也有些愣神。

    被她这般盯着,顾流惜有些局促,嗫嚅道:“我这样很奇怪么?”

    闻墨弦回过神,眸里染上了笑意,低低道:“没有,很好看。”

    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顾流惜没退去的红晕,顿时又涌了上来。

    看到她这般反应,闻墨眼里笑意越深,却是轻轻招了招手:“过来。”

    顾流惜乖觉得很,依言靠了过去,轻声道:“都过戌时了,饿么?”

    闻墨弦摇了摇头,到了一杯热茶给她:“紫苏方才拿过来的,我放了些姜丝煮了下,你喝点,这雨还是有些寒意。”

    顾流惜接过茶盏,却是触到她冰凉的指尖,顾不得喝茶,伸手捂住她的手:“还说我,你手怎得这么凉,之前没这般厉害,莫不是受冷了?”

    被她温暖柔软的手捂着,闻墨弦到是显得很惬意:“你方才沐完浴,自是觉得我手冰。”

    顾流惜却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替她搓揉着双手。

    闻墨弦眯着眼看着她那认真模样,眼睑垂了垂,眸色有些深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就在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却是紫苏带着热过的饭菜过来了。

    顾流惜连忙松开闻墨弦的手,正襟危坐着。

    紫苏看到了她,笑道:“流惜姑娘可算来了。”

    顾流惜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耽搁了。”

    紫苏看了眼闻墨弦,说道:“流惜姑娘,你可要好生盯着主子,午膳她几乎都没吃,晚膳用得晚,怕是不能多用,却也不能同往日那般用一点。”

    顾流惜听得眉头一皱,有些急地看了眼闻墨弦,眼里更是懊恼。

    闻墨弦白了紫苏一眼,摇头道:“我很好,就是没多少胃口,现下却也不饿。”

    紫苏很是识趣,收拾了很快退了下去。

    顾流惜担忧道:“怎得又没胃口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闻墨弦有些无奈,伸手拿过筷子,夹了顾流惜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塞进她嘴里。

    “你呀,啰啰嗦嗦的,同个老婆子似得。我身子虽不好,却也不曾柔弱到这个地步,你莫要如此紧张。乖些,陪我吃饭。”

    闻墨弦是故意要堵住她的嘴,这一筷子夹的不少,顾流惜腮帮子撑得圆鼓鼓的,在那可怜兮兮地努力咀嚼着,可爱得不行。

    看到闻墨弦眼里促狭的笑意,顾流惜虽无奈,眼里却依旧是满满的宠溺和温柔。两人算是脉脉温情,十分开怀的吃了这顿晚膳。

    等到喝完药,洗漱完毕,夜色也愈发浓重。顾流惜温声道:“墨弦,夜深了,要睡么?”

    闻墨弦张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眸子水润润的,看的顾流惜心里发软。

    “困了?去睡吧。”

    闻墨弦点了点头,随后却是抬眸道:“你留在这里睡吧。”

    顾流惜眼睛圆睁:“啊?”

    闻墨弦清了清嗓子:“客房被褥拿去拆洗了,怕是没干,外头还下着雨,自是不能回去,就同我睡。”

    顾流惜心跳的急,嗫嚅道:“我睡相不雅,万一压着你怎么办?”

    “是么?我记得惜儿小时候睡觉就很乖,蜷在我怀里一宿都不动的,怎得长大了就不乖了?”这话在顾流惜听来像是一语双关,而且更让她羞窘不已。她听不出来自己只是找了个借口么?怎么一点都不晓得体贴?

    看她面色红白交加,闻墨弦抿嘴笑了笑:“况且我的床大得很,足够我两人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