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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玄天宗和禅明宗两个宗派的长老领头,踏进这座壮丽雄伟的宫殿也没有众人原先预料的那般艰难。在抵达殿门的当场,那只以猛虎下山之势跃出来的巨大守护兽,在一声长啸还没落音之时就在华莲优雅的划下来的一剑中倒下了,顷刻之间就化为了漫天星光,而那个从四面八方压过来的巨力阵也能得到多大的优待,被法海长老的一柄法杖给挑破了阵心,华光如同退下的潮水一样落了下去,强大的压迫之感也眨眼消散。
然后,那两个互不相让的大杀器彼此对望一眼,言笑晏晏:“法海长老法力高深,识金断玉真慧眼!”
“阿弥陀佛!华莲长老不遑多让,混元剑修果真锋芒锐利!”八颗大白牙回了一个好不阳光的大笑脸。
再然后,同时抬脚,同时止步。
华莲微微退开一步,温笑谦让道:“法海长老先请!”
“阿弥陀佛!那——老衲不客气了!”法海长老照例是八颗大白牙笑脸迎回,只不过应下的话语却远没有脸上的笑容那般让人心里灿烂。
“……”围观的众位弟子看着那咧开着一张嘴,脸上笑得正午的阳光都要黯然失色的高大和尚提脚继续前进,个个都说不出话来。跟在他后面的,对自家长老已经有所了解的禅明宗弟子,谦恭的微垂着光头,目不斜视的跟进,对于那些打过来的目光,在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小僧什么也不曾看到!!!
而作为那个真的一下子就将最优权让出去的人,华莲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晦涩,俊美无俦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雅从容,看得本来心有不解的几个弟子都安下了心来,并且打心底里钦佩起他这修真界里难得一见的谦让风度。
啊,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啊,形容端正,举止得宜,气质清逸,风度翩翩,巴拉巴拉…
一直都被华莲给紧紧的定在三尺之内的萧晓听着那些几不可闻的细小赞叹之声,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莫大的自豪,他师父可真是这个世界难得一见的懂得绅士风度为何物的完美男人啊!
——即使可能有那么点腹黑。
才刚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竟然在莫名其妙的条件之下就拜了一个这么好的师父,萧晓转眼就听到了殿门里面传出来的打斗声响,一颗心蹭的一下就颤了一下,然后瞟了一眼身边眼里的钦佩之情越发浓烈的元不平,他默默的抬眼,借着这还能看到侧脸的角度去瞅他家师父,然后他在心里默默的为刚才的感叹加了一个注释:啊,那个程度副词“有那么点”是谦虚的说法啊喂!
感觉无意之中触摸到了一个大真相的萧晓,默默的朝后退了一步,再朝后退两步,成功的挪到明帆身边之后才定了下来。然后,在华莲微微蹙着眉偏头看的那一眼里,扬起脸就是一笑:“师父,您畅所欲行的前进,我和大家一起在后里好好仰慕您的英姿!”
这句算得上是谄媚的话语一出,顿时欻欻的好几道视线都落到了萧晓身上,但华莲显然是对自家徒弟的这番恭维挺受用,眼神里都因此带上了两分浅显的愉悦,但那收回眼神时顺嘴留下的一句话,让连同武宿在内的一众弟子都僵了一下。
他轻笑着道:“再走散了可找不回了呢!”
“!……”萧晓愣了一下,张嘴欲言,可是唇刚开阖一下,就在众多辈分比他小但是年龄估计都不算小的师侄的眼神中闭上了嘴,默默的垂下了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活力的脑袋。前科好好的摆在那里,也就由不得他去反驳什么了。
即使他还真的可以反驳出一点什么。
只是,他能对着这群这会儿在胡乱惭愧的人说什么呢?说他之前的走散实乃剧情的不可抗力,就跟人倒霉喝水都觉得塞牙缝是一样的?说了那才叫会真的倒霉呢!轻轻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那又开始奔腾的思绪给扔到一边,眼角的余光立时便扫到了明帆那还带着一点担忧的眼神,萧晓立马一本正经的保证道:“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走散了!”
明帆还没有回答,明安就已经插过了嘴,吊着眉梢,极为直白的表达:“不能信你了!”被围在正中间还能不见了的人,保证再不会走散,信才奇怪呢!
又不是他想走散的,当时他可是被走散的!萧晓陡然体会到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三份委屈。第一份是在一觉醒来之后发现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第二份是发现他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体居然是属于那本坑爹的《弑仙神尊》里的主角的。可是,他心里的委屈还没有发散,这个话题就被展开了。
元不平伸手就拍上了明安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嗯,你难得说了一句在理的话!”
他话音落下,后面很有几个弟子跟着点头了。
萧晓看得是恨不得他真的能成为一只鸵鸟,也好歹可以找个地方将脑袋埋起来。心里郁卒难当,抬眼见着那道已经走远了好几步的挺拔背影,顿时一束小火苗就在萧晓的心中燃烧了起来,都是他师父将这个话题引起来的!而且,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师父这般爱调侃人呢?还专门是戳着他的痛脚调侃!心里隐隐的冲荡着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就让萧晓真的愤懑起来。
于是,进了大殿之后华莲转身想将人给招到身边看着时,心火还没有消的少年难得挥起了没什么利爪的爪子,不从命了,而且说出的话虽然不至于气愤难当,却也是少见的执拗。
“我就跟着明帆他们一起!”
这个时候,大殿之内的大部分妖魔鬼怪已经被先一步进来的禅明宗的弟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但剩下的也不在少数,众位弟子都已经祭出武器,准备开始畅快的大干一番了。对于人,他们可能没有那个勇气,可是对于这些凶神恶煞的怪物,手中的武器却不会有那么一点迟疑!
华莲扫视了周围一眼,眸色深深的定在那别开了眼脸上难得露出别扭的徒弟身上,在盯得站在萧晓身边的明帆以及元不平都想出声保证时,才淡声开口道:“行啊。”
萧晓瞬间抬眼,却只看到了华莲转过去的背影,顿时觉得心里更加的委屈了。可是这样突然而迅猛的心绪,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让正处在心情之中的萧晓暗自反省,他从储物玉佩里拿出那柄金纹银身的窄剑,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摆明了要别扭到底。
即使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要这样的别扭起来,并且,为何他会如此轻易的被另一个人影响。他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就是不想去理那个人,抱着的唯一的一个理由是:谁叫他戳自己的痛脚还对他那样冷淡!
被他留在身后的明帆以及元不平默默对视一眼,眼里传达的都是不解,外加不适应。
‘小师叔怎么了?’
‘额,大概是不满门主对他的态度吧,可以说是在撒娇!’
“你们瞎说!”传音之中突然就夹带出了一道愤愤之语,两人抬眼,看着脸都有些气红了的萧晓,有些尴尬与歉然的笑了笑后,扯开了话题。
“啊,我们去杀怪吧!”
“……”你以为你们这是在玩游戏么?!萧晓忿然的瞪了说话的元不平一眼,转回头就拎着剑朝着一个长得像老鼠但是有猪那么大的牙齿爆出的小怪大步冲了过去,气势汹汹,来势不善。
哼,杀怪他也会!
周边难得看见他这一面的弟子们霎时顿了一下,眼睛都瞟了过来,但在转眼间就默默的扭开了脸。
尼玛,让杀怪不是为了给它拔牙!
这时候正在气头上的萧晓哪里管别人的腹诽,再来一剑敲掉那个小怪的另外一颗牙齿,然后拎着剑就冲向了另外一个长得第二欠扁的小怪。他素来不喜欢老鼠,很不喜欢!
如果那个此刻用爪子划拉着断在地上的獠牙的小怪知道今日它幸又不幸的被这个少年逮来练手的原因是因为长相,说不定就会将头埋起来再出来的。因为它现在凶残的獠牙没了,可是相比于周围的死了还要被收割一些地方的同类,它的小命还是健在的!后面的那些同样拎着剑的人,再没有向它出手。
萧晓去了另外一边,又削掉了几个小怪的牙,心里的怒气也平息得差不多,手上的动作却是越发的果断起来。
每个男儿心里都有那么一番热血之气,并且这里的妖魔怪鬼也并非*凡胎,灭杀之时不会鲜血淋漓以及尸横遍野的惨象,而是直接散做一束星光,所以,没了最为直观的心理膈应,想要适应这种杀戮并没有那般的难。萧晓慢慢的就上手了,也随着渐渐的熟悉,那两套被他琢磨了十余年的剑法也慢慢的融汇了进来,一招一式之间,轻灵之中剑意凛然,飘逸之中戳刺果决。他灵海之内,那个小人而也跟着行动起来,一招,两招,从最开始熟悉的那两套,渐渐的过渡到了第三个层面之上,招式更为复杂绚烂,但剑意却更加的澎湃激昂,尚未施与灵力便已经反响非常。
萧晓的心也渐渐的沉浸在了这剑道的世界之内,心随意动,手随心动,剑随手转,直指之时如若有眼,回旋之刻流畅婉转,配上那清灵脱俗的白袍黑纱,以及沉静俊秀的容颜,一时之间竟然是更显隽秀,吸引人之非常。
天地之间似乎已然再无外物,有的是他正在体悟的一招一式,有的是不断化作星光的小怪,有的是那颗正在有力的鼓振着的心脏。
华莲站在不远处,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剑斜指地面,墨黑幽深的双眼却是落在了那道起落之间意外翩然风流的少年身影之上,他看着那双平素温润黑亮的双眼这个时候坚定而沉静的剑尖所要抵达的地方,看着那张总是显得纯善而温和的面庞此刻沉静得几乎带上了一丝肃穆,看着那总是能弯起或者咧开的深粉色唇此刻紧闭,看着那一头高高束于脑后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舞飞扬……心突然间就砰的乱了一下,然后如同迅雷落下一般,震震作响。
他想,这样俊秀美妙的少年是他的,从一开始,将会持续到以后,甚至是无尽的未来!墨黑幽深的双眼之中暗沉的紫金之色恍然流转,却在轻轻的一眨之后回归了之前的子夜模样。
礼力陡然看向了通往大殿的那个门口,手里挂着的佛珠一铮,竟如弦断铿鸣。
“怎么了,有异象?”法海长老也扭头看了看,然后如同感染了一般,所有的禅明宗弟子都随着看向了他们刚走过的地方,宽广华丽的长廊,尽头是连通着大殿。
礼力捻过一颗佛珠,淡淡摇头,一声阿弥陀佛从他嘴里清淡流出,那张俊朗得有些粗犷的脸上依旧是什么表情也无,看着沉稳得几近于坚硬。那丝极轻极淡的邪气,已然消失了,……想必是他不小心泄露出来的吧!少年的面容从心里一闪而过,礼力偏过眼,看着正前方,完全不理会这会儿正好奇的瞅着他的法海长老,抬起脚就走。
难得看见自家这金刚恍惚的神情,法海长老哪里肯这般轻易的放弃揪根溯源的机会啊!“嘿,徒儿,告诉为师,你刚在想起了谁啊?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你达成所愿的!”
达成所愿?礼力又滑动了一颗佛珠,偏过头,边走边一整正经的跟自家师父说:“嗯!回去之后我会去圣殿内为他祈愿的。”
他这话一出,法海长老登时就停下了脚,嘴边的笑也凝固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三两步追上去,就是一巴掌呼在了自家徒弟那宽厚如熊的背上:“你个不孝徒,要是敢转入欢喜禅门的话,老子废了你一身修为!”
礼力被拍得生疼,蹙起了浓重的眉头,极其不解的看着自家师父:“阿弥陀佛!空即是色,□□,如此而言,在哪个禅门修行不是一样?师祖教导,肉|欲存在与否,无关心修,师父您——”又被拍了一巴掌!
法海长老摆手:“滚前边带路去!”留在这儿迟早得气死人。
满心无辜的礼力听话的去最前边领路了,从头至尾,那双看似锐利剔透的眼睛里,一直都清透得不容世事污垢。佛在他的心中,他在佛的跟前,佛法无处不在,圣堂随行在脚下。
大殿之内,只因为一句话,那两个闹了一小会的师徒就重修于好了。
温雅俊逸的师父收起剑,在俊秀温润的徒弟歇下的时候,走上去,眉目带笑的说了六个字。
“为师为你自豪。”
徒弟脸红了,半晌才呐呐的回道:“我也是……”
于是,这两人就这样和好了。
大殿之外,正往这边狂赶的柳芒宗的弟子,脸上神情各个都很是让人寻味,平静之中带着那么一点浅浅的畏惧,最前面领头的钱长老的表情却是少见的畅快阳光。
极尽东南之地,细细的震颤悠悠的朝着远处奔腾,不顾结界或者阵法,也不顾地形或者是天色,一波一波的如同涌动的海浪,携带的气势却是一波比一波深厚沉重。
当那股气流涌动的无形波浪传到了这极北之地时,正西方的正中心突然的凹陷下去,像是出现了流沙现象的沙漠。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了那里,黑乌乌的,形状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它的旁边,一个巨大的嶙峋石头,在一点点的随着那个黑洞的溃散而溃散,到最后整个儿的落了下去。
宝境之外,眼巴巴的等着的众人,突然就感觉脚下一颤,四处而视,甚至是放开神识,可是却未能发现任何异样。
“这是何故?”
“……希望是里面的人快要出来了的征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