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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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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闹铃响起来的时候,萧晓觉得大脑沉重而又模糊,里面还钝钝的疼着,他皱着眉闭着眼将手机闹铃给按关了,又平躺着养了会儿神。潜意识里,他觉得他可能是昨晚睡觉没注意,给弄感冒了,因为平常他都不会让闹铃真的发挥出作用。

    他的生物钟已经养成好久了,十年里,除却特例,几乎每天都是在闹铃响起的前几分钟里醒来。

    手机还在萧晓的手边,加上脑袋里一突一突的钝痛,昏沉沉的一片,所以他还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身下的凉席还好说,但是那纱状的蚊帐,以及床的高度,床的大小,床的结构,尤其是床正上方的那副画,可都不止一点半点不对。再看他的衣着样貌什么的,那就是整个都不对了……萧晓没有发觉,因为他觉得这次的感冒来的过于猛烈了,让他整个人都不太好。

    半个时辰过去了,萧晓终于感觉好受了不少,拿过手机,眯着眼看了一下时间,被吓了一跳,呵,七点半了,不得了,八点钟有课,要迟到了!作为一个尊重老师,友爱同学,帮助老弱病残孕,从不旷课迟到的道德标兵而言,头疼不是借口,可以缓解的都不是病,于是,萧晓一跟头翻了起来,然后,腹内传出一股剧痛,让他一下子倒了回去。

    这一倒摔疼了不要紧,就是所看见的,让萧晓差点没有被吓得灵魂出窍,化成一缕白缈缈的阿飘。天啊,告诉他,他所看到的都是些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东西?这带着满满的古典气息的架子床他也就不说了,这粉蓝色的纱帐他也不说了,关键是,他抬头就正好看见的这幅画是在干嘛?不要欺负他不会讲粗话好不好?!欺人太甚,会遭报应的……他的话音刚落,眼见着那副画上居然真的飘出了白色的雾气。

    “!”萧晓整个人都快被吓晕了,只是精神的强度让他没法如愿。细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副白雾缥缈的人物画,好吧,他还是有点想爆粗口了,那种跟羊驼在某种意义上是想通的食草类牲口,为什么将他睡觉的地方改变了不说,还要让他睁开眼就看见这般色|情的画面?!那上面的一男一女,虽然都是赏心悦目的紧,可是,还是改变不了他们身上只围了一层薄到透明的红纱,正在做着男女阴阳之事!不要以为他是五好青年就不懂,——在五好青年的基础上,他怎么也是一个男人。

    是男人,咳哼,是男人的话,到了某个成长的阶段,有些知识自然就懂了,——与是否实践过无关。

    萧晓面红耳赤的偏过了头,不再去看那似乎因为雾气缥缈而更显得迷离诱|惑的图画,然后,偏头,就发现,呀,谁的头发怎么这么黑,这么长?是演电视剧的道具,还是……随着一拉,头皮感受到了疼痛,萧晓苦着脸放弃这般的自我折磨以及自我欺骗。

    他知道的,他这真不是被哪个戏弄,送进了古装剧,哦不,或许是玄幻剧的剧场。不单是因为他刚才感受到了痛,还因为,他们学校禁止电视电影拍摄组进入啊喂!当初,他还亲自看了一回现场,老校长加上数位知名教授以及一些其他的人,坚决抗拒住了无论是国产拍摄组还是私人拍摄组给出的金钱利益诱|惑,坚定宣称“校园是用来培育栋梁之才的地方,容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玷污!”,让他当时鼓掌鼓得手都红了:所以,他压根就没可能是被弄进了拍摄的地盘。

    他更清楚的知道,昨晚他是回到寝室睡的,睡觉之前,室友还给他发一本电子书……像是丢开毒蛇一样的丢开还捏在手中的长发,萧晓立马抓过手机,点开,滑下,看着过了一整夜,还在传送中,但是传送的速度一直为0,已接收部分仅为10%的文件,终于是丧气的垂下了手。

    这一切的改变,就算是他没有看那些脑洞大得连黑洞都要甘拜下风的各类网络小说,他也是能猜测出一星半点的,这就好比是一道最简单不过的问答题:

    已知:一觉醒来看见的不是熟悉的泛黄的白色天花板,而是一副绝美但是行为不端的男女双|修图。

    求解:他是被人耍了,给抬到了拍摄片现场,——还是已经貌似不在地球了?QAQ……

    答:根据已知和问题中的假设,再结合自己的行为上的验证以及思想上的明悟,答案更贴近假设里的第二种情况,也即,他果然已经貌似不在地球了!┭┮﹏┭┮

    也许是真的明白了这一点,一股酸涩从萧晓心头袭上他的眼眶,对这诡异的变故和陌生的环境的怆伤。他还没做到老校长说的报效祖国呢,怎么就一觉醒来,跑到了别的地界中了?

    还有,他还能回得去么?或者,在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个地方之后,又要开始新一个的孑然二十年……

    萧晓闭上了眼睛,抬起那已经让他觉得细瘦了不少的手臂,搁在了眼睛上,拦住想要从体内爆发而出的脆弱情感,以及由此而生却能归于本能的泪水。他八岁之后,就不再流泪了,现在,二十三岁了,怎么可以再让眼泪这种能够让人连勇气都宣泄出去的液体,代替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会不甘。

    这闭着眼的一躺,时间哗啦啦的一过,就不知几个时辰,在肚子难以忍受这种寂寞而发出抗议声的时候,萧晓揉了揉有点发胀发疼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至于垂下来的可以当洗发水代言的黑亮长发,他权当没看见。

    腹内一抽一顿的钝痛,让萧晓的行动变缓了许多,他刚刚瞄了一下,腹内那般疼法,可他肚子上却是连淤痕都没有,是真正的内伤了。而且,恐怕也是因为这内伤,而让他莫名其妙的成了这副躯体的主人。

    这可真是够莫名其妙的了……

    坐在床边缓了一下有些绷紧的神经,萧晓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一切如他不得不接受的那样,浓浓的古风,地上的是石板,在床下铺着编织地毯,视线内的家具都是乌色的木制品,角落里还摆着几个半人多高的大花瓶。但是看那花瓶的样式以及色彩搭配,萧晓觉得这真是个诡异的空间,完全无法根据这些东西来推断现在的发展比较接近于哪个朝代。

    探着头看见一边的衣橱旁边有面极为华丽的银镜,萧晓苦笑着勾了勾唇角,便扶着床柱站了起来,无论如何,已经是这样了,他总不能不去看看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吧。这个身体的主人显然福寿已尽,而他又被诡异的带到了这里,他总该是继续活下去的,无论是为了找到回去的方法,还是代替这个躯体好好的活下去,总归是一句要好好活下去的。

    只有活下去,才能实现想要实现的价值,在死的时候,不会觉得这一生遗憾了,虚度了……

    椭圆形的华丽银镜内,萧晓看着映在里面的少年,唇角抿出一种凄然的弧度。他原本还认为这就只是一场意外,可是这镜子里的少年,除却这一头长发,以及比他桀骜的眉宇,分明就是他的少年时期,连因为内伤而苍白的面容,都像是他营养跟不上的时候。

    “唉……”萧晓低低的一叹,转身又慢慢的走回了床边坐下,想他在社会主义下生活了二十三年,每个星期都要在五星红旗下接受它的照耀,学的是科学文化,修的是法律规章,总结起来,一句“根正苗红”是丝毫不过分,在尚且可以说是学有所成的毕业前夕,居然成了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人,真是好想问一句:这到底是在闹哪样?!

    摸过手机,这算是萧晓唯一觉得还与现代有联系的东西了,点开页面,看着信号一栏打着显眼的红×,但是文件传送的箭头却还在不紧不慢的一升一降。拉下,看一下进度,还是只有10%,萧晓顿时觉得这个手机也只能是一个精神上的慰藉了,——都跟着他跑到这里来了,居然还在显示接收中,一看就是坏的挺彻底的了。

    想着节省点电,萧晓就准备将这文件接收中断掉,结果一点进去,页面出来了,排版很流畅的文字映入视线,当头的那个显眼题目,让他瞬间觉得脑仁有点疼,《弑仙神尊》什么的,真心不是他喜欢看的书目类型。

    而且,文章前言就是一句“仙道不善,那就弑仙成神!”,这么中二的简介真的很好?

    还有,介绍主角的那一行里那两个字,他真的不觉得有个同名同姓的书中主角是件光荣的事。

    眼神继续往下扫,在见着开头那句【萧晓是一缕来自现世的孤魂……】,萧晓心里莫名的一突。他想着这一大早的经历,还有那让人代入感不能更强的名字,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垂眼一看,屏幕黑了。按捺住心中的惊悚,萧晓颤着指尖将黑了的屏幕重新按亮,结果,没待他往下划拉,就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近乎是潜意识的将手机放到身后遮住,萧晓才侧过头,温声说:“请进。”

    然后,刚推门而入的少年,端着铜盆手猛地一颤,脸上的神情也小范围内换了一圈。因为视野原因,萧晓没有发觉。

    将端着的铜盆放到了木架子上,灵宝转身,微微的顿了一下,才来到床边,低眉顺眼的开口:“少爷,洗脸水已经好了,您请用!”

    “啊哦,好,谢谢!”习惯性的礼貌用语过后,萧晓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进来后就姿态卑微的少年,双眼警惕的看着他,质问道:“你不是我家少爷,你到底是谁?”

    四只黑润的眼睛相对,萧晓纠结了,半晌后,他在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声。抬眼,困惑的看着那双看起来很清亮的眼睛,愣愣的问:“你知道我是谁?”

    “……”灵宝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与他对视的少年,除却那张熟悉的面皮,还真是再没有哪一点是可以说是熟悉的了。半晌,他转身,将铜盆里的毛巾扭干,在萧晓心里还忐忑的时候,平静的说:“你叫萧晓,是修真家族萧家里第二旁支的第十三个少爷,生母不详,目前处在炼气初级阶段,前天与孙家旋照中期的二少爷决斗,被伤了灵根,在晕睡期间,已被老爷罚过,须在效梁山里思过十年。”

    “……”作为第一次被处罚的五好学生,萧晓觉得他这次莫名的空间转换,伤了膝盖。思过十年,不就相当于被萧家给抛弃了么!还有,这具躯体的原主人可真不是个好少年,小小年纪,居然学人家打架斗殴!看着递到面前的毛巾,萧晓抬眼礼貌的笑了一下:“谢谢。”然后才将毛巾接了过来,展开,扑在了脸上,遮住了自己的表情,也乌龟似的避开面前少年的视线。

    过了半晌,隔着毛巾,萧晓间接的承认了自己不是本来配套的那个少年,他淡声请求:“我叫萧晓,请帮我找两本介绍这里的书籍过来。”话音落下,他也没忘记加上一句“谢谢”。

    少年顿了半晌,转身出去了。

    听着门被关上,萧晓揭下脸上的毛巾,第一次不顾形象的扔东西,直直的砸向了床顶上的男女双修图,砸的里面白雾一飘,画轴自动卷了起来,隐在了一个刚好的空隙里。

    一只白瘦的拳头捏紧竖起,萧晓轻轻的吐出了最近十年里的第一句明确意义上的粗话:“修真?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