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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昑慌乱的抹去米泰嘴边的血渍,抓起米泰的手腕,莹莹绿光暴涨,急速往米泰体内输去。
为什么会这样?输入的魂力全部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竹昑急的满头大汗,闭上眼仔细探寻米泰的体内,寻找着魂力的去处。
蓦地,一只手紧紧的攒住竹昑的手腕,用力将竹昑拉近怀里。
“宝贝儿~”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竹昑震惊的趴在米泰怀里,不敢抬头,这种熟悉的语气,亲昵的称呼,会是他吗?
男人一把钳住竹昑尖细的下巴,抬起来面对自己,一双漆黑的双目隐约有金色的暗光闪过,男人心疼的看着竹昑苍白的小脸,拿鼻尖轻蹭竹昑的鼻尖。
“宝贝儿,苦了你了。”
竹昑浑身颤抖,嘴唇开合几次,才吐出那两个字,“狴犴?”
“呵~”男人低沉一笑,胸腔震动,传到趴在他身上的竹昑胸膛。
“我的小竹妖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
竹昑慢慢抬起头看向男人,还是米泰那张虚弱消瘦的脸,但是眼睛不一样了,漆黑的眼眸闪烁着金色的暗光,瞳孔时而骤缩变成兽瞳般尖细,眼神炙热的看着自己,是狴犴,狴犴的眼神,狴犴的语气。
“你记起来了吗?可以摆脱禁制了吗?不用再轮回了吗?”竹昑激动的扒着狴犴的手臂,不断的追问着,眼眶渐渐泛红。
“宝贝儿,冷静,冷静。”狴犴拥紧竹昑,不断的亲吻他的鼻尖,额头,安抚着他的情绪。
“抱歉,宝贝儿,还不能。”
竹昑眼中的光亮渐渐暗淡下去,果然是这样……
“宝贝儿,我发现身上的禁制没那么简单,似乎不只是吟霜的灵魂禁制。”狴犴皱紧眉头,把额头贴在竹昑的额头上。
竹昑闭眼,顺从的放松自己,感应着狴犴的魂力。
半响,竹昑睁眼,眼中闪过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吟霜只是被利用,也许吟霜是合谋,最糟糕的假设是,天帝……”狴犴沉吟。
竹昑担忧的看向狴犴,轻抚他消瘦的脸庞,“不管怎样,你会不会出事?”
“你放心,我没事。”狴犴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竹昑的唇角。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
“在我不记得你的时候,不要放弃我,宝贝儿。”
“宝贝儿,我爱你。”
竹昑抱着狴犴渐渐软倒的身体,看着他又昏迷了过去,默默的把头靠了过去,陷入沉思。
老攻的禁制并不只是吟霜舍弃神格下的禁制,而是包含了更黑暗,更强大的禁制,那个禁制不断吞噬着老攻的魂力,禁锢着老攻的灵魂,每当老攻突破吟霜的禁制,练出新的魂力,那个禁制就会出现,不断的吸收尽老攻的魂力,把老攻打回吟霜的禁制中,如此反复。
这个禁制,吟霜知不知道?天帝知不知道?
吟霜弃了神格,轮回十世后就是个凡人,是谁在帮他?是天帝吗?
可是那个禁制充满了黑暗的、森冷的力量,不应该是天帝。
冥界近年来频频犯事,总是有魔物挣脱牢笼蹿向凡界作乱,狴犴在被吟霜拖下轮回之前也十分忙绿,这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吟霜是否与冥界有关联?
竹昑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想法与假设,奈何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帮助吟霜的神秘人,狴犴体内强大的黑暗禁制,都让竹昑头痛不已。
“嗯……”昏迷的米泰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竹昑立刻看去,黑漆漆的一双眼睛,平静的与竹昑对视,竹昑垂下眼帘,又是那个不记得自己的老攻。
“我怎么了?”米泰从竹昑身上爬起来,靠在墙上。
“你突然晕过去了。”
米泰看着竹昑低垂的眼帘,他在不高兴吗?为什么?
米泰伸手握住竹昑的手,“你怎么了?”
竹昑一颤,下意识的想要甩开米泰的手,脑海中突然闪过狴犴的话。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
“在我不记得你的时候,不要放弃我,宝贝儿。”
“宝贝儿,我爱你。”
竹昑抿了抿唇,慢慢放松绷紧的身体,任由米泰握着。
米泰感受到手下皮肤的放松,心下松了口气,说道:“珈兰。”
竹昑转过头专注的看着米泰,米泰被竹昑注视着,看着他近几日来有些苍白消瘦的脸颊,他本来想说,你还愿意和我缔结约定吗?你还愿意成为我的共生者吗?
可是话到嘴边,在竹昑清澈明亮的眸子的注视下,不知为何就变成了,“谢谢你的晚饭,很好吃。”
竹昑失望的撇开视线,抽回手,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起小竹筐。
“不早了,我先走了。”
米泰紧抿着嘴看着竹昑离开的背影,心脏重重的跳动着,他觉得他该说出口,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让他难以启齿。
竹昑慢慢的走在回小木屋的路上,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像给整个人覆盖上柔软的纱衣。
“吟霜,无论你做了什么,谁帮了你,你记住,你只能拖着狴犴无谓的轮回而已,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竹昑呢喃。
远处在自己家的米洛卡,突然心头一颤,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最近米泰总是抗拒着他送去的食物,也不愿意他多待,让他觉得本来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事物,突然渐渐的脱离了控制。
随着深秋的到来,虎族部落在寒冬之前就迎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
不同于米泰奇迹般逐渐转好的身体,部落里的几家小繁衍者纷纷出现发热、恶心、呕吐的症状,身上开始起红色的丘疹。
刚开始还没有引起注意,渐渐的连一些大人都感染了红色的丘疹,开始剧烈的呕吐,腹痛,严冬前紧迫的狩猎储存食物都被迫停了下来,这才引起了兽人们的重视。
老族长对这种突发的疾病一筹莫展,部落里的巫医也无奈的摇头表示束手无策,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病会传染。
于是凡是身上起了红色丘疹,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的兽人或者繁衍者都被隔离了起来,除了巫医不允许任何人接触,以防病情扩散。
竹昑拖住挣扎着想要去陪伴小纳尔的格蕾,这个向来坚强的繁衍者,双眼通红,在竹昑的怀里浑身颤抖。
“珈兰,珈兰,怎么办?如果纳尔出了事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失去纳塔了,不能在失去纳尔了。”纳塔就是小纳尔牺牲在兽潮里的父亲,格蕾的共生者。
竹昑轻轻拍抚着格蕾颤抖的脊背,眼神坚定的看向被隔离的几个小木屋,轻声说道:“格蕾,会没事的,纳尔会没事的,相信我。”
竹昑独自去了兽人之森,那是离部落很远的野兽森林,不同于部落附近安全的小树林,兽人之森充满了危机与野兽,对于弱小的繁衍者来说简直是地狱。
竹昑在兽人之森的外围小心的探寻,如果没错的话,兽人们所感染的病是一种传染性疾病,但是这种病并不是不能治愈的,只要找到那一味草药的话,就有希望,只要找到草药!
竹昑在人高的杂草中不断翻找着,不顾被乱草划伤的皮肤,只是专注的在草丛中翻找搜寻。
“找到了!”竹昑小心翼翼的摘起细长叶子的草药,如获珍宝一般轻轻放进竹筐里,脑海里只想着多摘点,再多摘点。
“吼——”巨大的野兽吼叫在身后响起,竹昑后头,看到一头将近两米的巨熊兽站在离他不远处,飞扑过来。
竹昑慌乱的站起身向前跑去,边跑边费力的拨开人高的杂草。
不行,不行,跑不过,这些日子,竹昑所剩不多的魂力都用来帮助老攻修复身体对抗禁制,哪还有什么多余的力量抵抗野兽?
竹昑跌倒在地上,坚硬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膝盖,涓涓血水流了出来,染红了竹昑洁白的兽皮裙。
竹昑看着近在眼前的獠牙,鼻尖闻到了腥臭恶心的气味,结束了吗?这一世就这么结束了吗?
竹昑闭上了眼睛,他还没有,还没有彻底挽回老攻呢。
“吼——”
比巨熊兽更响亮、更凶狠的吼叫声在竹昑身后猛然响起,一头巨大的老虎飞快的冲过来,不算健硕的身体狠狠的撞开强壮的巨熊兽,张开巨口狠狠的向巨熊兽脆弱的脖颈咬去,伏在巨熊兽身上,死死的咬紧,无论巨熊兽怎么挣扎,无论巨熊兽的利爪在这头老虎的身上划出多少伤痕,这头大老虎都不曾松口,直到巨熊兽渐渐的停止呼吸,不再动弹,老虎才松开了口,鲜红的血液从尖锐的獠牙上滴落,大老虎一步一步坚定的向摔在地上的竹昑走去。
竹昑看着逐渐靠近的老虎,虽然还不是那么强壮,虽然还不是那么高大,但是却健康的老虎,眼中不断闪烁着泪光,他伸手,慢慢的贴在老虎巨大的头颅上,老虎靠近竹昑,依恋的在竹昑的手掌上蹭了蹭。
“米泰,你好了。”竹昑轻声说,声音几不可闻。
“嗷呜——”老虎仰头,震天长啸。
随后老虎大尾巴勾住竹昑的腰肢,将他轻柔的甩上自己的背,四肢交错,快速的奔跑起来。
震天的吼叫在兽人之森不断响起,像是万兽之王的警告,他回来了!又像是大胆炙热的告白,我可以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