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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繁琐而隆重,群臣看着走过来的新帝,不管是眼眸还是心里都觉得震撼。
金色的龙袍中间是栩栩如生自下而上缠绕的飞龙,每一处都做得细致绝伦,金丝线绣的龙立体于衣服,霸气飞扬似乎下一瞬就会凌空而起。
大小刚好,每一处的设计都很符合她的身材,分不出是她身上繁琐却威严的龙袍给她眉眼间添了几分凌人气势还是她脸上自然而然的张扬衬托出了龙袍的霸道。
这样的龙袍,短时间内即便是很多绣娘一起也完成不了,可想而知,贺魏文让她称帝的想法不是突然兴起。
清若不是秦家血脉,以皇后身份继位,改了国号,可以说秦国的皇室延绵到此为止了。
没有宗庙要拜,不用告祖。
祭天,祈福,之后便是新帝登基的惯例,大赦天下。
左相这几天都过得非常不开心,留到十八的嫡孙女,最后换来的利益与他之前所想天差地别,家里的乌烟瘴气暂且不提,这朝堂随着新帝登基又要迎来一波风雨。
左相上前一步弯腰拱手,“起奏陛下,老臣以为,陛下刚刚继位,正是大兴初始的好时机,陛下应兴改革之道……”
贺魏文半眯着眼,他和左相站的不是一边,朝堂很安静,只有左相字正腔圆的声音绕梁。
老臣?这老匹夫,他心里暗骂了一句,直接上前打断了左相的长篇大论,姿态还是悠然温和,“启禀陛下,臣以为,陛下刚登基,改革之事需要从长计议,改革需大兴土木,国库虽充盈,但需要安排专门的巡抚监督地方……”
清若头上的龙冠太重,一只手撑着龙椅扶手撑着下巴,原本懒洋洋的听着左相说话,见贺魏文打断,便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说得条条是道,三分之二的群臣复议,清若懒懒的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睨了贺魏文一眼,高高在上的傲慢,“朕知道该怎么做。”
嘴角的笑意慵懒而放肆,“虽然贺将军的提议不够完整,但朕看你们最高水平也就这样了,先照贺将军说的办吧。”
不情不愿的,好像很嫌弃底下的人。
下面的人溜溜一串跪下,高呼万岁圣明什么的,心里却觉得清若有些不识好歹,在想些贺魏文会如何发作,小皇帝在时对贺魏文可不是这个态度。
贺魏文笑意盈盈的站着。
清若看着他悠闲的样子眯了眯眼,一拍扶手,嘶,拍重了,自己手疼。
可是得忍着,手收到了身子背后藏着甩了甩,原本就嚣张的声音更是多了两分咬牙切齿,“怎么?贺将军对朕的圣旨有意见?”
贺魏文的视力,轻易看出她刚才的小动作,背在身后的手两个手指间相互搓了搓。弯腰笑得恭敬十分,“臣没有意见,陛下圣明。”
下了朝,寝宫里已经备好了早膳,清若进了寝宫直接去换衣服,她现在的衣服一丢的明黄色龙纹刺绣,区别只在于龙的形态和大小,绣在什么地方。
换好衣服出来贺魏文已经在御膳桌边坐下了,宫女抬了水过来,清若把手放进水里净手,略不耐烦的问他,“将军府穷到揭不开锅了吗?”
贺魏文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接话,眼眸深处有些危险。
清若在主位上坐下,手袖有些宽,她一只手拉着手袖开始吃饭,贺魏文早已经动筷,她吃到一半贺魏文已经吃完了。
奏折,都是贺魏文在处理,清若连代笔都不用,偏偏他不回将军府,就是在她的寝宫里。
清若拿他没办法,一副管他的架势,但小脸上随时是不耐烦。
清若进去午睡,贺魏文处理奏折,他摆了摆手,寝宫里的下人都安静退下。
她睡觉睡得沉,不管是晚上还是中午,睡成了习惯,如果不是很大的声响和动作,不到点她不会醒。
贺魏文批阅了几份奏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往里面走。
龙床拉着帷幔,里面的人影很模糊,贺魏文站着隐隐约约的来了她的轮廓一会才撩开了帷幔。
原本是不想睡的,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多,贺魏文躺在她身边,呼吸间一点一点缠缠绕绕是她的味道,她的呼吸缠绵而带着微润的湿,周围很安静,她的呼吸细微的声响像是安眠曲在他耳边萦绕。
贺魏文闭着眼想要休息一下,结果睡着了。
是被人捏鼻子捏醒的。
他皱着眉醒过来,见她笑意盈盈的在他上方看着他,看见他醒了也不放开他的鼻子,反而拉着左右晃了晃。
身子累的时候午睡会睡得很沉,刚刚醒身子还处于疲惫休眠状态,贺魏文全身都没什么力气。
看着她笑得星光闪动的眼睛纵容的勾了勾唇,抬手抱她,直接把人压到了胸膛上。
又是撞得一声响,她恼了,放开他的鼻子打了一下他的胸膛,骄横的声音喊他,“贺魏文!”
“嗯。”贺魏文应她,低着下巴亲了一下她的发顶,“别闹,陪我睡一会。”
她不就范,在他怀里各种折腾着要起身。
贺魏文手臂松松的圈着她,闭着眼缓神任由她闹,突然睁开眼,沙哑的声音危险而撩动,“乖乖躺下。”
“哼~”她的鼻音非常不屑,仰着头直视他的眼睛,“才不要。”
贺魏文紧锁她,抬脚一绕,两条腿结结实实圈住了她的下半身,“不要闹,我硬了。”
“……”硬字的时候,某个炙热的家伙跳动噌了一下。
清若僵着脸,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只剩下蠢,避开了他的眼睛,声音干巴巴的,“哦……你不早说。”
还怪他。早说?这还能早说?贺魏文哭笑不得,身体热涨涨的,隔着衣服抱着她难受又亲近的喜欢。
哑着声音服软,“好,下次我早说。”
清若还撑着脑袋,手掌撑在他胸膛处,掌心有汗。
贺魏文声音温和而娇哄,“不怕,靠下来。”
清若哦了一声,真的乖乖的靠下来了,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衣服有些潮热,是刚才她手心汗沾上的触感。两只手臂没有地方放,挪了一下朝上搂住了他的脖颈。
好乖。
贺魏文舒服的舒了口气,腿放开了她的腿,抱着她转了一身,两个人对立而侧睡着,清若搂着他的脖颈,一只手被他压在枕头之间,把她的手拉出来轻轻握住。
“喜欢我吗?”贺魏文凑过去亲了一下她额头,她身子还有些僵,他一靠近就崩紧。
贺魏文当做没发现,视线盯着手掌心里的小手,耳朵等着她的回答。
两个人靠着一个枕头,她摇头,枕头波动,声音小小的,“不喜欢。”
他拉过她的手亲了一口指骨处,“哦?”口吻很温柔,没有生气没有动怒。
清若抬眸看他,声音有了底气,“不喜欢,但是我不想嫁给小皇帝,不想被当成工具,只能找你。”
贺魏文笑了笑,“哟~小脑子不错。”比他想象中聪明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了。
“那现在呢?万人之上了。”
清若叹了口气,搭在他勃颈上的手往前挪,结结实实的掐了一把他的脸,手感很好,但她的口吻还是很忧伤,“秦琲这个倒霉鬼从头到尾连新娘都没见过,你连皇帝都不当了,我感觉我这辈子除了你估计也不能有别的男人了。”
贺魏文挑眉,转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掌心,而后拨开她的手,凑过来亲她,含着她的吻温柔细致的吻缠绵层层推进,声音有些模糊,“我估计也是,除了我,谁还有本事让你傲视天下人?”
贺魏文放开她的唇,她靠在他怀里喘气,他凑到她耳边,同样喘着绵长而沉重的气息,“嗯?”
一个词,悠悠的尾音从柔软的耳廓旋旋绕绕进了心脏,撩起轻而酥的一片痒。
后来清若问贺魏文,是让儿子继承皇位还是让女儿继承皇位,贺魏文说随便。
清若不高兴了。
贺魏文正在练字,她扯着他的手臂晃得他整个人都在晃,手上的毛笔抖了几下一滴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他写了好久的一幅长长的字全部毁于一旦。
清若还不自知,还在晃得起劲,“贺魏文!你快说,儿子还是女儿?”
跟了贺魏文好久的侍从和伺候清若很久的宫人都直接禁声了,各个巴不得一瞬间化成透明物,全部低着头猛的往殿外遁走。
贺魏文放下毛笔,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把人直接扛起来越过寝宫到了后殿,把不安分的人甩到床上,“浒清若!你就是收拾得不够!”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清若脑子有些蒙圈,翻身坐起来愣愣的看着他脱衣服,“你又突然发什么疯?”
贺魏文自己的脱得差不多了,弯腰伸手拉住她的脚往外面一拖,扯着她的衣领撕拉一声,嗯,她比他干净了。
清若皱着眉伸脚就踢他,“卧槽,贺魏文你有病呀!大白天的。”
贺魏文抓着她的脚直接扑上来,脚钳制住她的下半身,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凑上去就啃。
清若莫名其妙,一点不配合。
贺魏文到底怕弄疼了她,压着她的身子喘粗气,“我写了半个月的字,被你刚刚毁了。”
清若翻了个白眼,高高在上的不屑,“我呸,不就一幅字嘛,才半个月~”
堆了他一把,“滚开别压着我,你再写一幅就行了嘛。”
理直气壮到自然像是呼吸或是喝水吃饭。
贺魏文看着她因为生气而晶亮的眼眸,心里升腾的火散得一干二净,骂自己真是有病,低头温柔细致的亲她的额头,鼻尖,眼睛,一路往下。
轻声的哄,“嗯,我再写,现在陪陪我好不好。”
吃饱喝足的男人不需要吃饭,晚膳睡过了,他醒的时候寝殿里已经掌了灯,身边没有人。
贺魏文皱眉,翻身起来穿了衣服,出门就问宫人,“陛下呢?”
“陛下在写字。”
写字?
贺魏文眉皱得更紧,她向来不喜欢这些的,步子迈得又大了些,几步越过了中间的寝宫。
她站在书桌边,右手的袖子高高挽起,拿着有些大的毛笔看起来有点费劲,脸绷着,唇抿着,低头看着书桌上的宣纸,看起来严肃而认真。
贺魏文动作定了一下,而后轻轻的走过去,为了不打扰她,甚至用上了内力。
他早上被毁掉的字摊放在前面,她的纸铺在后面,手握笔握得紧紧的,正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照着写。
她的字向来不好,模仿他的字连外形都勉强,更别说风骨了。
贺魏文眉梢眼角都染上了温柔,从她身后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一只手握住了她拿笔的手。
清若回头开口,长时间绷紧,声音有些沙哑,“贺魏文,我写的没有你写的好。”
贺魏文侧头亲了亲她的脸,“这么重的笔,手酸了吗?”
他一问,她就娇气了,绷直的背软下来靠着他的胸膛,可怜兮兮的小声音,“好酸的。”
贺魏文轻笑,笑声有些抖,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心疼多还是好笑多。
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落笔,“我们一起写?”
她乖乖的点头,头发蹭了一下他的脖颈,“好。”
这副字原本是一幅长词,贺魏文拉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三个字落下,有他字迹的霸道,也有她的清隽。
‘我爱你’
清若笑开,娇气而甜,转头亲了他一口,“我也是。”
贺魏文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柔的吻缠上她的唇。都不用看,拉着她的手温柔却坚定的写下后三个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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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
谁还有本事让你高高在上俯视天下人?
包括我。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