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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斌追到花音时,花音已经买完食材,各色种子还有一些工具,正准备去市坊的摆摊处,找几本关于种植灵植的玉简看看。当初选课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花音为自己的短视郁闷不已。
花音看着追来的陆斌,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说了一句:
“我要去找点关于种植的玉简。”
只要花音搭理他,陆斌就知道花音不生气了:
“我在这住两年了,路我熟,我带你去,你不是学阵法吗?怎么想换了,灵植师也不是特别好学的职业,一般炼丹师才会相应的学一些。”
“先了解了解,听说筑基期就可以有自己的洞府了,到时候,多少需要种植一些的。”
听花音如此说,陆斌点点头:也是,总不能屁点大的药田,也找专人来打理吧,太没必要了。
“花花,你接下来去哪,我跟着你啊?”陆斌腆着脸问花音。
既然到了北洲,花音就想去少阳寺走走,“我去少阳寺,你要不要顺便去剃个度,省的祸害人间。”
“嘿嘿,我就怕佛祖不收我,让我做和尚,是世间女子的一大损失啊,佛祖菩萨心肠,一定不忍心的。”
花音真是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就能自恋的如此坦然,完全不是故意说出来取笑的,而是真心觉得自己俊的无与伦比。
两人随意的逛着地摊,花音挑了几本关于种植的书,还有几本随笔之类的,想到自己储物袋里的春宫图,还有黑雕和白猫的尸体,算了,就卖春宫图吧,那两具兽尸还是离远些再说。
“此处随意摆摊吗?在哪交费用?”
“花花有需要出手的东西吗?直接放在‘草木堂’里出售便是了,何必在这里摆摊。”
草木堂?那个不欢迎自己的地方?花音不理会陆斌,径自走到一个摊位边询问起来。黑神对着陆斌也是不屑的翻翻乌鸦眼:欺负花音,就是欺负她!欺负王梦瑶,就是欺负小云,也是欺负她!所以,在黑神心里,陆斌现在与崔柔柔都上了通缉榜,如有冒犯,决不宽贷。
那摆摊的人想着反正也没什么生意,不如收回些灵石,与花音商量后,拿出一块玉牌递给花音,花音给了他三块灵石,就算承接了这个摊位。
其实花音真没多少东西需要出售的,翻来翻去也就几幅春宫图,还有几套法阵。花音扯出黑毯铺在地上,将货物摆上,便坐在一边拿出景峰真人给的玉简看起来。陆斌见花音从头到尾都没与自己说一句话,也猜想到刚才那句惹了花音不快,怏怏地坐在花音旁边,随后拿起一枚玉简就看起来,图被花音设了禁制,只能看到前面一些,所以,陆斌看的正激动时,发现锁了,锁在了高.潮处,锁在了关键处。陆斌真没想到花音卖的居然是这个,不过,画的真不赖。
看着专心致志的花音,陆斌纠结了半响,最后走到摊位对面,掏出一把灵石,对花音说:
“这位道友,这本书我买了,请帮我解封。”
花音抬起头,瞄了一眼,就又将头低下去。
花音:你还能看这个?若是对不起瑶瑶,我早晚要阉了你的……
陆斌求助的看着黑神。
黑神:管我鸟事。
陆斌见黑神不理,灵机一动,拿出一瓶聚灵丹,在黑神面前晃晃,见黑神还是爱理不理的模样,以为黑神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聚灵丹,特地倒出一颗来,放到黑神的嘴边。黑神终于抬了抬眼皮,大嘴一张,陆斌见黑神准备吃,正要露出笑脸,“呼”的一声,黑神将聚灵丹吹落在地。
黑神:哼,你看完后,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瑶瑶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一人一乌想法十分默契。
花音见黑神如此浪费,“嘣~”在黑神脑门上弹了一下,手一招,丹药落到花音手中,吹了吹灰尘,一转手就塞进了黑神嘴里:
“‘三品’炼制的要比宗门发放的要好些,别浪费。”
听如此说,黑神也觉得自己实在太浪费了,她只需要装作听不懂就行了,干嘛拒绝丹药,真是一根筋。
陆斌见她们根本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气的强行破坏禁制,一般情况下,只有下禁制的修士死了,禁制上的法术才会松动,容易破开,不然,在下禁制的修士还活着的情况下,若是强行破坏禁制,那么玉简里的内容也会有缺失。除了需要出售的玉简,大部分修士是不会在玉简上加禁制的,禁制是一种很繁琐的低级法阵,没有阵纹,完全依靠真元来锁住玉简中的内容。
花音见他如此执着,只好帮他打开,见他一边看还一边摆姿势,花音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自己这算不算助纣为虐?
路过的男人们不愧是男人,一瞧见陆斌的神情与举动,都猜出大概,有的直接驱到陆斌旁边咨询,有的装模作样的来回走两圈才在花音的摊位处蹲下。
没一会,花音的六幅春宫图销售一空,居然还有修士问花音是不是长期住在凤来城,是不是长期卖的,是不是可以预定……得知花音马上就要离开,买到的修士一副可惜的样子,而没买到的修士更是懊恼不已。这春.宫图画风细腻,线条明晰,体态动人,细微处更是生动逼真,一些关键处用上了染色,最为重要的是,这每一幅插画间居然还有文字描述,实在是“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张;*为我师,仪态盈万方”(张衡《同声歌》)。唯一不足的就是贵了些,一幅图居然要一百块灵石,简直比土匪还狠,平日里那些春宫图三四十灵石就能买到,有便宜的十多块灵石也能成交,这女修实在太黑了,一分价钱都不肯让,不然哪里会便宜那些后来的人。
花音拍拍储物袋里到手的六百灵石,忍不住想,是不是卖便宜了?将视线瞄向陆斌手里的那幅,感受到花音的视线,陆斌连忙塞进怀里,警惕的对花音说:
“我付你灵石!”
花音:我收你的钱,还不等于是自己人的钱。
“拿来!不然你就抱着这幅到死,以后的图你一幅都别想看。”
花音的话太有威胁力了,陆斌开始纠结,是抓住当下,还是图谋长久……
那些没买到,还围着没舍得离开的修士,一听之下,纷纷劝道:
“道友,既然你们两是一伙的,这幅就让与我如何?”
“是啊是啊,你看,你一路跟着这位女道友,想看多少看多少不是?”这话一听就是话中有话,潜在的意思惹得周围几个男修都奸笑起来。
花音这人就没生什么脸皮,所以对这种程度的调笑一点反应都不给,而陆斌,他根本就没听懂人家话里的意思,还在继续纠结。几人笑了会,见两个当事人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也觉得无趣。
“道友,怎么样,这么久,你肯定都看好几遍了,舍手中一幅,得千千万万幅,窥人间绝色,赏床间情.事,这如何取舍,难道还用想?”
这个人劝说水平不错,花音和黑神同时抬眼看去:恩,头戴玉冠,身着青袍,手拿折扇,看上去就是个有文化的人!
不知是不是这人的劝说起了作用,陆斌终于依依不舍的将图从怀里抽了出来,那一脸的痛苦,跟和情人分离似得。花音一把夺过来,瞪了他一眼,转身面对围着的几位男修,扬扬手里的春宫图:
“最后一幅,价高者得!”
“什么?你这是坐地涨价!”
“你这卖家也太黑了,一百块灵石你还嫌少,你不如直接去抢!”
“不买了不买了,不就是一幅春宫图吗?搞的跟高级功法似的。”
“就是,这么一副图,上哪买不着,你就留着自己看吧,多学点,好伺候身边的小夫君,免得他宁愿抱着图舍不得撒手,也不愿意看你。”
……
有一个人喊贵,其他人都跟着起哄,但真正走开的却没几个,花音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懒的多说,直接将图重新上禁制,然后放在黑毯上,自己拿起玉简老神定定的看起来。
在花楼,见得最多的就是男人,含笑与欢颜一有空就教她各种应对男人的方法,想到她们俩,花音阴霾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就在大家都盯着那幅春宫图,没人第一个下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串叮铃般动听的女子声音:
“劳驾,让一下。”暮溪拉着暮琰插.进来,难得出宗门,她就喜欢看热闹。
本来围成一圈的几位男修,对突然插.进来的人有些不满,特别是走在前面的还是位美丽女子,多少有些尴尬。但看到两人领口绣的天字,都默默将头转向一边。
暮溪看地摊上就摆了几个法阵还有一枚玉简,没什么特别,为何大家都围着。仔细看看卖主,也无什特别。可越是这样,越发引起她的好奇心,甜甜的对站在旁边的一位男修笑道:
“请问这位道友,为何大家都围在这?”
那位男修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自己买.春宫图是一回事,告诉别人买.春宫图是另一回事。求助的看看四周,发现,其他人见机,早站到一边去了,如果不算上与女子同来的那位男修,就只他一人站在女子身旁。
最后还是陆斌好心,帮他解了围,虽然这围解的有点不是滋味。
“道友,他们是在争抢这份春宫图,既想看,又不想出高价,所以就围在这,既舍不得买,更舍不得走。”陆斌心里本就不爽,图我都拿出来了,你们这不买是几个意思?光干站是要等天上给你们掉春宫图还是掉灵石啊?
春宫图!
暮溪眼睛一亮,而暮琰瞥了一眼花音,不知廉耻!拉着不情不愿的暮溪就走开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那位姑娘抗议哀求想要买一幅看看的声音,回答她的是男子冰冷冷的一句话:
“礼仪廉耻你不要了吗?”
这句话就像投进池塘的石子,立刻溅起无数水花。
“我操,看图就是没廉耻没礼仪,你他妈的有本事别上女人,做和尚去。”
“假模假样的伪君子,没有这图,还不知道有没有你呢,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道友,这图我买了,我还就不信了,许人结婚生娃,许人上风花雪月楼,做得说不得看不得,是何道理?”
“所以我说,还是咱们散修自在,那些个大宗们弟子,脑子都教条了,能学个什么出来,那些出名的飞升之人,好多都是出自咱们散修,修仙修的是什么,是大自在!他们懂个屁!”
……
花音听着这些男修的言论,看着刚才两位天道门弟子离开的方向,她心里突然想到瑶瑶跟她说的那位天道门天才,应该不是他吧,不是说笑容温暖吗?不是说像太阳一样吗?花音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这些人,她不反感那位天道门弟子的言论,也不反感这些买图的修士,在她看来,不过是观念不同,没有对错。
能坚守内心的善恶道德约束自己的人,至少不会是个恶人。
能忠于内心真实想法需求的人,至少是个真性情的人。
“道友,我出一百零一块”
“一百零五块!”
……
最终这幅春宫图以两百三十块成交。
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崔柔柔,深深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