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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阮婉正在满是花香味的房间中吃晚餐,就接到了乔心愿的电话。
原本正在和某变|态说些什么的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起了电话:“心愿,怎么突然打电话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姐姐,你今天和妈吵架了吗?”
阮婉微叹了口气,拿起餐巾拭了下嘴角,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妈从外面回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我就问了下,然后她就哭了……一直哭到现在,然后……然后……”
“然后她就说是我气到她了?”
“倒也没这么说,只是……”
“我明白了。”阮婉抬起手指按住眉心,只觉得头疼地厉害,“还有其他事吗?”
“啊?没、没了……”乔心愿之所以会打电话,纯粹是因为被自家妈妈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来通风报信了。
“那我先挂了。”
“……哦。”
阮婉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一旁,重新拿起了筷子,表情如常地继续吃起了晚餐。
倒是沈子煜有些在意:“……没事吗?”他虽然没听到电话内容,但从她的表情也大致猜到了一切。
“什么?”
“就是阿姨那边……”
“没事。”阮婉对他笑了下,“反正有的是人安慰她,不缺我一个。”而且,说实话,她真的觉得有些厌倦,这种被予取予求的滋味。她也完全没想过去道歉,因为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反正事情都办地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回去,你呢?”
“我也一起吧。”他看着她明显有些倦意的神色,心中十分担忧,同时也有些怒意。起码在他看来,素阿姨的确是个很不合格的母亲,和他那个不靠谱的父亲有得一拼。
“……嗯。”她知道他的心意,没说谢谢之类的话,因为他们之间实在无需如此。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影响了她的心情,虽然她努力让自己不因为这件事而饿肚子,不过入口的菜肴都好像变了味,的确没有刚才那么好吃了。草草地吃完晚餐后,她一如既往地站起身在屋中溜达了几圈(自从发现自己也很有长胖潜质后,她再也不敢吃完饭就坐了!)后,走到了阳台上。
夜晚的都市看起来简直像是一条光之河,一些光点恒定不动,还有更多的光点宛若一只只萤火虫,在宽阔漫长到看不到边的河流上聚集成群,飞行而过。
一双手从背后伸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沈子煜稍微有些心慌,夜风吹拂下的她长发与裙摆飞扬,好像下一秒就会整个地从他眼前消失——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但他还是顺从本|能地将她整个抓住,果然,只有这样才会安心。
“夜风凉,会感冒的。”他表示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很争当——是在用身体温暖她哟!
阮婉不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吐槽说:“是啊,然后我就得了热伤风。”这家伙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烫吗?!
“……”
她侧转过头,看着他苦逼的表情,忍俊不禁,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嗯,心情好多了。”就这个意义上说,他还是很有用的嘛。
某人精神一震,双眸炯炯地说:“有奖励吗?”
她在他怀中转过身,抬起头亲了下某人的下巴:“奖励,够吗?”
如果问某人满足于这奖励吗?
那答案必然是不满足的。
但是,看着她依旧有些疲惫的脸孔,他怎么可能还会做其他事。所以他只是再次将她拥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别担心,有我在呢。”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她身边的。
“嗯。”阮婉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只感觉鼻尖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很安心。
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时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不过别看某人平时特别擅长占便宜(阮婉语),真到了这种时候,反倒格外正人君子,自己还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作为女朋友,阮婉觉得他这种地方才是真·萌点。
次日,说到做到的阮婉果然回去了。
因为手头的事情多,她当天下午就去了公司,然后……就被祁逗比给堵住了。
“阮婉!!!”
“什么?”
“你太不仗义了!”
面对着祁某人的指责,阮婉真可谓是一头雾水:“怎么了?”
祁宣怒指着阮婉,道:“说好的一起入学一起毕业呢?你居然不等我,差评!”
“额……”阮婉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有什么一回事来着……
当年她和祁宣是乘坐同一辆火车到达a市的,虽然所在的大学不同,不过他也的确说过“毕业的时候也一起回家吧”这样的话。她当时虽然没答应,却也没反对。咳咳,完全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祁宣双手拍在她办公桌上,“我就不走了!”
阮婉吃这套吗?
那必须不吃。
不过面对某人的控诉,她还是有一点困扰的。她想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希望你也能保密。”
“嗯?什么什么?”一听说有“秘密”,祁宣瞬间就把“深仇大恨”给忘记了,非常贴合场景地左右看了眼,才把耳朵凑到阮婉嘴边,压低声音,“放心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阮婉:“……”这是演戏演上瘾了么?
“其实,我和沈子煜在交往,这次是和他一起回去的。”
“……”
几分钟后。
“咦???”
低头继续处理文件的阮婉被祁宣的叫声吓到,手中的钢笔在纸张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墨痕。她无奈地抬起头:“又怎么了?”
刚反应过来的祁宣整个人都惊呆了:“交、交往?”
“嗯。”
“沈子煜?”
“嗯。”
“……”
又几秒后,阮婉听到了祁宣的哀嚎声,他毫无形象地趴在她的桌上,满脸都是嫌弃之意:“你和谁交往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那只愤怒的小鸟啊?”
阮婉听了这话,差点没喷笑出来,她想起了乔心愿对沈二哈的评价——“整天想着撞绿猪头的愤怒小鸟”,某种意义上说,祁宣和乔心愿还真是默契。
“你的眼光啊啊啊……”祁宣继续哀嚎。
阮婉不搭理他,从意识到沈某人是个变|态跟踪狂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对自己的眼光绝望了,不需要别人来提醒。
她原本以为他会“哭喊”很久,结果他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阮婉。”
“又怎么了?”阮婉再次抬起头,微微怔住,不为别的,只为某逗比脸上正挂着他很少露出的严肃神色。他很是认真地问,“你现在开心吗?”
“……嗯,很开心。”
“是么……”祁宣挠了挠头,然后叹了口气,“虽然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一堆不可言之物上,但既然你开心,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阮婉:“……”喂,什么是不可言之物啊?沈二哈虽然二了点,可哪有那么差劲!
“作为朋友我只能说一句,”祁宣朝面前的人伸出一只手,“恭喜!”
阮婉笑了出来:“恭喜什么鬼啊?”又不是喜得贵子之类。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地伸出手,和某逗比握了握。嗯,这种好像给儿子找了后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错觉吧?
无独有偶……
十来分钟后。
“你在想什么?”开车中的经纪人小刘表示对某人一脸深色的表情很不习惯——明明不是有脑派!
“当爸爸的感觉真复杂呢。”
“……”
“吱呀——”
行走中的车辆在路中一个急停,祁宣差点没滚到地上去,他好不容易坐正身体,惊魂未定地问:“怎怎怎么了?出出出什么事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小刘停下车,转过头表情严肃地问,“我跟你说过的吧,如果恋爱了一定要和我报备,千万不要搞出无法收拾的局面。”
“对啊,你说过。怎么了?”
小刘看着某人一脸呆萌的表情,强忍住砸他一头发动机的冲动,咬牙问:“那‘当爸爸’是怎么回事?”
“啥?”祁宣愣了下,才反应了过来,干笑着说,“啊哈哈哈,那就是一个比喻,比喻!”
“真的?”
“当然!”祁宣拍着胸脯,表情正直地回答说,“就是个比喻!就是那个啥……嗯,突然觉得阮婉一下子……哎呀,有种女儿突然就大了的感觉,心情好复杂呐!”
小刘:“……”他忍了又忍,才把那句“她难道不是你妈吗?”给咽下去,然后打定主意不再搭理这个直到今天都时不时抽风的二逼。
祁宣看着小刘严肃的表情,啊哈哈哈地说了好几个冷笑话,直到后者忍无可忍地说“请让我安静开车”才作罢。说到底,这才是逗比的风范嘛。
只是……
逗比也是有很多秘密的,逗比也是会思考很多事情的,逗比也是会为朋友担心的。
不过无论如何,她能开心就最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