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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虽说心中响彻着“揍他”的呐喊,但阮婉最终还是没能行动,这是本于人道主义的……好吧,其实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又把乔家兄妹给无视了。这接二连三的,实在是有些不是故意的就成故意的了。
哦,对了,同时被忽视的还有其他四个“葫芦娃”。
“好热……”
“对啊,好热……”
“我要融化了……”
“呼咻呼咻……”
……
祁宣痛心疾首地“怒骂”:“一群不中用的家伙!”
阮婉斜睨了眼他额头上的汗珠,将他手中握着的冰水拿走,往旁边挪了一步。祁逗比连忙跟着她“瞬移”:“热!”
“←。←”
“咳!”祁宣略尴尬地咳嗽了声,辩解说,“我这不是不走寻常路么,你看,眼下这广场上什么人都没有,正是我们兄弟出头的机会呐!”
阮婉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既然这里没人,那么你觉得你口中的星探来的几率有多大?”
“额!”祁宣傻眼了。
阮婉无奈摇头,这家伙其实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只是被满腔热血刺激地头脑发晕了而已。她估摸着自己如果没出现在这里,他们这群葫芦兄弟吼上一会儿也能反应过来,只是说不定会有人因此而中暑。
就在此时,乔心愿说道——
“附近有个不错的冰店,一起去吃怎么样?!”
阮婉愣了下,倒是没反对,因为她本来就想这么说的。
乔·妹妹心中的移动钱包·毅也没什么意见。
反倒是被请的祁宣,想到阮婉的“遭遇”,再想到之前那场暴雨中她的眼泪,他仰起脖子哼了声,以此动作表示自己永不屈服的决心!
然而……
“好呀好呀!”
“我要去!”
“哎妈,得救了!”
“这位漂亮妹纸,快快前方带路吧!”
……
被小红小黄小蓝小紫出卖的祁宣:“……”喂!说好的友情呢?难道还抵不上这么一点暴晒么?!
他那叫一个愤怒哇,恨不得抓住这群背信弃义的家伙一顿胖揍,然而才一走,就一个晃悠。
“咦?”他晃了个神,“怎么头有点晕……”
“因为你要中暑了。”阮婉露出无奈的表情,伸出手扯住这货脖子上的装饰项圈,拖着就走。
“……你这抓狗一样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面对某逗比的控诉,阮婉淡定地回答说:“自己戴着狗圈出来,就别怪别人把你当狗溜。”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有办法反驳是什么情况?……啊,一定是因为他脑袋太晕了,一定!
事实证明,乔心愿不愧是资深吃货,她推荐的冰店中各式冰品味道的确相当不错,实际上,在吃完午饭时她就想过来了,可乔毅以她“出门时已经吃了一根雪糕”为由十分残忍(乔心愿语)地拒绝了她。眼下她心愿达成,如同小狗掉进了粪坑……呸!是如同财迷掉入了金堆中,别提多开心了。
葫芦娃们也是如此,尤其是抱着一大杯水果芭菲坐在阮婉对面的祁宣,整个人的身上都漂浮着“我重新活过来了”的气息!
“啊呜……你不吃吗……啊呜……”口中塞满了东西的祁宣鼓鼓囊囊地说着话。
阮婉拿勺子搅拌着面前的一小碗抹茶冰淇淋,半天才放一小勺在嘴里,她对于这类东西的爱不是很足,相较而言她倒更宁愿吃冰粉。
“说起来,你要在这边待多久?”祁宣又问。
“再几天吧,你呢?”
“大概要到开学前了。”祁宣回答说,他说完后,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说,“其实我挺喜欢唱歌的,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真能入行,哪怕不上高中也无所谓。”
“哦。”阮婉应了声,这一点她早有预料,因为当年去祁宣房间时,她就看到了其中众多的音乐书籍,虽然他当时说这是他爸爸的,但是,一部分杂志日期很新,并且,吉他也有近期才谈过的痕迹。当时只是觉得他喜欢音乐,现在看来,这喜欢的程度还挺高。
“你就只是‘哦’?”
“不然呢?”
“不反对吗?”
阮婉看了祁宣一眼,回答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我反对做什么?”
祁宣:“……”
他无语了,但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她的风格,从不爱多管闲事。他一方面觉得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微妙地觉得有点不开森。如此想着的他拍了拍桌子:“喂,你就不能提点意见吗?”
“比如说?”
“比如说……”祁宣转了转眼珠子,“如果我真的辍学,我爸要追杀我,你会替我拦住吗?”
“我会在他下杀手的时候阻止的。”
祁宣:“……”喂!也就是说他挨打的话她就会在一边看着么?太残忍了!
阮婉看着他郁闷的表情,手中的勺子顿了顿,才说道:“别的事情姑且不说,这种人生大事我真的没办法给你建议。至于理由,如果你非想要听的话,那大概是——”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担负你的人生。”有些拗口的话语,却也是她的真心话。
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比如上辈子的她,比如现在的她。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为其他人的人生负责。
诚然,她已经把祁宣当作朋友,却依旧做不到这一点。虽说这样也许有些不负责任,但是,如果她胡乱插手,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祁宣满脸都是“不明觉厉”之色,不过他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想要当真。与此同时,他又有一点挫败,他还记得自己转学之前说过的话,这次中考,他觉得自己考得很不错,应该不比她差!但是,在别的方面,他似乎依旧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但是!
有些“大姐头”之所以能被追逐,不就是因为她有一个高大而遥远的背影么!
他现在已经和她一样,有了自己的梦想,并且在付诸努力。
这就很好了!
比起以前进步很多了!
祁宣很快安慰完毕了自己,心情很好地问:“那你在什么事情上能给我建议呀?”
“比如说,”阮婉勾起嘴唇,“把你这头小绿毛给染回来,以后也别戴狗圈了。”
“……你不觉得很酷拽么!”现在可流行这种了!不是他吹,当时他这么拾掇完自己后,路上都遇到过拉他入群的人,说是什么一起追寻“杀马特の终极の道”!可惜他已经有了想要追求的道路,所以只能遗憾地拒绝了。
阮婉呵呵了声:“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祁宣:“……”那是永恒的黑历史好么!他意图装逼结果被雷劈……好吧,她成功地说服了他!他待会就去把头发染回来!qaq
他正默默地在心里画着圈圈,就听到有人喊道——
“老大!”
“头儿头儿!”
……
“嗯?怎么了?”
“是这样的!”小红毛蹦跶过来,“老板说我们可以在店里唱上一首哎!”
“是的是的!”小黄毛也蹦跶过来,“真是太好了!”
小蓝毛蹦跶过来:“我还是第一次在店里演出!”
小紫毛继续蹦达:“虽然老板说‘反正现在店里没什么客人’。”
其余人:←。←
不说实话会死么!
不过,对于他们这种浑身上下满是热血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好,其他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啦!于是,五个人很快跳上台去,开始嘀嘀咕咕。
“唱点什么呢?”
“摇滚!必须是摇滚!”
“这几天晚上都唱的这个,有点腻味啊。”
“那还能唱啥?”
四双眼齐刷刷地注视着祁宣,后者眨巴眨巴了下眼,目光下意识落到不远处的少女身上,突然就来了点灵感,于是开口说道:“我们唱……”
他说完后,小伙伴们都无语了。
“……你确定?”
“头儿,你脑子没坏吧?”
“真的没问题么?”
“要不还是换一个?”
对此,祁宣的回答是——
“少啰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当音乐响起来时,很多人都惊了。倒不是因为它好听到极点或者说难听到极点——这乐声介于两者中间,处于说不上有多出众却也绝对不难听的水平,只是,这旋律……
和这几个少年给人的感觉还真是相当不搭调呢。
“好像是一首很老的歌哎……”乔心愿下意识说道,“哥,你知道是什么吗?”
乔毅低下头,想了下后,说道:“我好像在爷爷的书房里听过这首歌,记得是叫《小镇女孩》。”这真的是一首很古老的歌曲了,比他的年纪更大,几乎和爸爸的年纪差不多了。这首歌在当年大约很红,旋律即使在今天听来依旧很优美,歌词承袭了那个年代的特色,简单,又有韵味。它以一个回忆者的口吻说了一个“曾经在某个江南烟雨小镇上遇到了一个美丽女孩”的故事,若干年后,回忆者苍苍老矣,当年遇到的那个女孩早已记不清容颜,唯三记得的只有“她很美丽”、“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以及“她穿着白色衣裙”。
不得不说,这首歌其实是很挑演唱者的。少年人唱起它时多多少少都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唱不出那股岁月流逝中自然而然沉淀出的从容与沧桑。
祁宣也不例外。
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愉快——因为对他来说,他只是唱了自己想唱的歌,顺带还圆了登台之梦,这事情多值得高兴啊!于是一首原本还带着些许惆怅的歌曲,居然被他唱出了欢脱感。
店中人不少都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也自然而然地笑了。
阮婉单手托着下巴,眉眼舒展地看着台上的小绿毛,突然就觉得——嗯,这家伙也许在这方面真的有点天分。
二更
一旁的乔心愿看着阮婉的笑容,突然就觉得嘴里那原本美味的冰淇淋不是那么香甜了,她抿了抿唇,低声喊乔毅:“哥。”
“嗯?”
“姐姐她……”乔心愿握着勺子的手指紧了紧,“是不是不喜欢我?”
乔毅注视着自家明显露出难过表情的妹妹,低声问:“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乔心愿鼓了鼓脸,“姐姐在面对我的时候,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啊。”
乔毅:“……”
他很清楚,自家妹妹并不是在挑食或找茬,她只是习惯性地实话实说。不过,有时候实话往往让人觉得不太好应对。他不惊讶妹妹发现这种事,因为“差别”真的太明显了。小姑娘在面对自己朋友时和面对他们时,真的完全是两副面孔——说是两个人都不为过。
小姑娘对乔家人很是冷淡,他对此并不意外,当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这件事上,爷爷奶奶有错,爸爸和素阿姨也有错,毫不夸张地说,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这些错误深深地影响了。毫无疑问,她并不想和他们有更深层的交流,眼下只是保持着明面上的“和平”。而相较于其他人,她对心愿的态度要更好一些,这大约是因为心愿实在太喜欢这个姐姐,一头热地往上贴的缘故。
想到此,乔毅也不知是该无语还是该笑。然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很多情况下,第一眼足以决定未来的走向。比如心愿很喜欢小姑娘,比如说他觉得这姑娘有点……强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一碗能砸晕一个人的主;她的脾气也不是非常好,反击时毫不手软,这一点,从吴妈和张芳的“惨状”就可以看出。但是,他不觉得她是个坏姑娘。
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思维单纯的妹妹——“不是所有你觉得好的人都一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的”。因为,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心愿有点像素阿姨,很容易“一厢情愿”,并且,她至今以来在这种事上也几乎没有受挫过,除了近些年才开始展露出混蛋迹象的谢荣华那臭小子。但阮小姑娘显然会是一个意外——作为旁观者,他对此看得很清楚。但同时,他又不希望心愿因此而太过难受。
乔毅努力组织着话语,稍微有点烦恼自己的“不善言辞”,不过这玩意属于三代遗传他也没办法。可还没等他说出点什么,乔心愿已然开口了——
“不对!姐姐肯定不讨厌我!”她很坚定地握拳,“她今天帮了我好几次!而且之前还带我坐船!请我吃东西!让我摘莲花!所以她还是比较喜欢我的!”
乔毅:“……”
“所以,之所以态度会有差别,是因为相处的时间还太短了。”乔心愿成功地说服了自己,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样子点头,“也是,姐姐又不是暖宝宝,充个五分钟电就会暖。她和小绿认识一定很久了,所以她和他的关系肯定比她和我的关系好!”
乔毅竟无言以对,因为他觉得自己也快要被说服了。嗯,自家妹妹究竟是什么时候掌握“口遁”*的呢?他竟然完全不知情呢!
又及,他觉得阮小姑娘的确不是暖宝宝,她是那个会放电的老鼠——比卡丘,明明有着萌萌哒的外表,却随时随地都能给人来一个十万伏特。
再及,喊人“小绿”是不礼貌的。
虽然觉得乔心愿的想法多少有些天真,但乔毅也并没有阻止或说一些丧气话。因为他觉得妹妹的这种努力是好的,至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不是他可以轻易断言的。所以,他此刻能做的只有观望。
登台的时光转瞬即逝。
祁宣和他的小伙伴依依不舍地下了台,又吃了一阵冰后,时间已经是三四点了。祁宣决定在傍晚到临前去把头发给染回来!虽说这种行为被小红小黄小蓝和小紫批判为“叛徒”,但是吧,只要一想到她口中的“绿帽”,他觉得自己还是就这样叛命比较好!
这一顿的钱,是阮婉付的。
祁宣等人目前的手头比较紧,这是她一眼就看出来的事情,想也知道,他们的爹妈就算勉强同意他们出来“玩玩”,也不可能会真的支持这种在成人看来相当不务正业的行径。
祁宣对此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略尴尬地表示“下次一定请你吃东西”。倒是他的小伙伴很淡定,一口一个“谢谢大姐大”,似乎完全接受了“被包|养”的事实,毫无心理压力。其中还有个人说出了“可惜这次没带香来”的奇异话语,阮婉听得一头雾水,祁宣听得一头冷汗——他觉得吧,这群二货要是真的对着阮婉本人上香,他绝对会被打到脑袋瘫痪半身不遂,从此只能靠尿不湿度过余生!
挥别了祁宣等人后,阮婉和乔家兄妹一起离开。
夏日的阳光依旧猛烈,不过大约是因为刚吃了冰的缘故,车内并没有之前那么难捱。乔心愿抱着肚子窝在座位上,像一只满足的大狗,尾巴懒洋洋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
就在此时,乔毅接到了一个电话。
聊了几句后,他透过后视镜注视着后座的两人,像是想说点什么。
阮婉挑了下眉,就听到他说:“心愿,你之前是说想去骑马吧?”
“是啊。”乔心愿点了下头,“不过哥你不是说了会很晒?”
“我刚好有个认识的人最近建了个室内马场,正式开业之前想请人去试一试。”乔毅斟酌着说,他也觉得这事情挺巧的,就这个意义上说,心愿的运气还真的不错。
“真的?”乔心愿立马来了精神,“噌”的一下转头看向阮婉,“姐姐,一起去吧?”
阮婉微微一怔:骑马啊……
说起来,他也曾经说过要带她去骑马,为此,他们还特地做了学习计划,说好等她学会后一起去草原旅游。可惜,在实现之前,他就已经不在了。她独自一人完成两人的旅行计划后,也曾经想过要去学骑马,可总是记得他曾经说过“你学骑车的时候,我帮你扶着车;你学骑马的时候,我会帮你握着马缰——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只要一想到这句话,学习的念头就瞬间烟消云散了,她担心自己还没上马就泣不成声,把别人给吓到。
也许,随着时间流逝,她最终能摆脱这“心魔”,成功地学会骑马后在他的墓前“显摆”,告诉他“就算没有你,我也每天都在努力,所以不要太为我担心”。但可惜,在做到这一点之前,她的上辈子就结束了。
那么……
“姐姐,你会骑马吗?不如我来教你吧!”
乔心愿才刚得瑟地这么一说,就被亲哥泼了一头冷水:“你自己还有的学。”
“……哥!”让她显摆一下会死啊!qaq
鼓着脸的乔心愿看到阮婉对这个提议没有反对,很快就再次绽放了笑颜,开始幻想起“美好的未来”。
三人是吃了晚饭回去的,嗯,原本乔心愿是提议去吃烧烤的,北方的诸多城市都有句话叫做“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出广大人民群众对烧烤的热爱。乔心愿就是烧烤的忠实粉丝,因此对于乔毅反对她提议的事,她的评价是“哥哥的口味跟老爷爷似的,怪不得没有女朋友”,她说的时候正吃的满嘴流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朝自家哥哥的心口捅了重重的一刀。
乔毅:“……”
跟老爷爷似的……
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他突然就觉得很累不爱。而且可以预料,以后但凡他做了什么让这倒霉孩子不痛快的事,她就会如此刺激人。这完全是被某个小姑娘带坏了啊!
阮婉突然觉得浑身一寒,她搓了搓手臂,正疑惑自己是不是感官出了问题,就觉得乔毅透过后视镜投过来的眼神好像有点哀怨。
“???”她表示自己满头雾水。
乔毅【自以为】淡定地收回目光,因为这话他没法说出口,因为——他真的没有女朋友啊!
三人回去时,谢雷已经来过了,嗯,他是来登门致歉的。乔心愿一听说“道歉”这个词,浑身就是一个机灵,差点没操起鸡毛掸子摆出防御姿势,毫无疑问,“登门道歉”这件事已经给她留下了足够的心理阴影。不过事情倒真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能和乔经纬成为朋友的谢雷本身并不是什么浑人,或者说,他性格不错,人够仗义也足够精明,最大的缺点也许就是治家不严了。
这也是因为他一直感念贫贱时妻子给予的恩情,也理解她无法适应如今生活的忐忑不安,所以一直保持着退让。
只是,今天在听说张芳说出她惹的“大祸”时,他终于意识到,在这样任由她折腾下去,不仅是他,他们这个家也迟早会被他她完蛋。儿子谢荣华也是,完全被养成了他最不喜欢的模样。就此,他来找乔经纬道歉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决定痛下决心把儿子送去“历练”一番。最历练人的地方是哪里,不言而喻。
同时,乔经纬固然愤怒张芳母子给女儿带来的伤害,却也不会因此就和谢雷“恩断义绝”。原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是纯粹的友谊,也掺杂着利益关系,而且这事说到底和谢雷本身也没有太大关系。张芳被管教,谢荣华被送走,姚夜心也不会再随意出现在乔心愿到面前——既然谢雷足够精明识相,表现出了充分的诚意,他自然也会给予相应的宽容。
乔经纬想,对于这个结果,妻子应该也会很满意。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阮婉知道这件事时,只觉得惊讶不已,因为上辈子谢荣华可完全经历过什么“历练”。她只是伸出手掐了乔心愿两把而已,没想到就让一个人的命运因此而拐弯,世事还真是奇妙。
她如此想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她的人生其实也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拐弯”。
比如说……
即将到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