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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堤坝上发生的事被知府严令掩盖下去,上将军派出一队人马进入山中,尽可能寻找唐八。
&nb到了晚上,重涛终于醒来了。
&nb他伤的并不重,那一刀没有刺到要害,现场也有人迅速帮他止血。但是遇刺和唐八落水的惊吓让他脸色青白,一睁眼就头晕目眩。
&nb“你可算醒了。”袁知府松了口气,“感觉可好?”
&nb重涛点头,忍住一阵阵晕眩,“那些人可抓住了?”
&nb“有几个畏罪自杀了,还因为逃跑被杀了几人。不过大多数都被抓住了……若是没有重公子你的提醒,怕是,怕是顺凉城要出大事了。”袁知府眉目愁苦。
&nb重涛昏迷了一整天,这一天袁知府做了不少事。
&nb压下堤坝中有人行刺之事,然后以开闸放水成功为由,邀请了不少参与治水的管事和军官。一顿酒灌醉不少,从中竟然发现十来个与屠龙会有关联之人。
&nb这些人被秘密关押起来,连夜书写了奏本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nb“……对了,还有钦差大人那里……”说到这个,袁知府老脸一红,道:“老夫,哎……老夫也没脸通知钦差大人,只能盼望能把唐八找到,还好重公子如今醒了过来……”
&nb说话间,有人送来米粥和汤药。
&nb重涛喝了几口米粥,又灌下汤药,脸色终于能好看了一些。
&nb“这件事……”重涛也心烦,若只是自己受伤,能遮掩便遮掩了。可是现在还牵连了唐八,若是再遮掩怕也说不过去。
&nb“这件事,就照实说吧。我……我明日启程回去,亲自向钦差大人告罪。”重涛说着,看向窗外。
&nb一缕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在地上洒下金黄细碎的光斑。
&nb“天晴了?”
&nb“是的,天晴了……”
&nb天晴了,堤坝也堵上了,洪水也会逐渐退去,剩下的便是灾后善后之事。
&nb重涛半躺在铺了柔软厚垫子的马车上,心里自责无比。
&nb若是他不去堤坝就好了,若是他不去……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nb不知道唐八是否活着,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死的。
&nb只是他回去,用什么样的脸面对钦差大人和唐九?
&nb重涛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身后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nb从江堤处来的车马一靠近顺凉城,恒昱祺就接到了消息。
&nb“终于回来了!”他推开桌案上一堆信件卷宗,扶了扶头上玉冠,急匆匆往外走。
&nb“唐八这次回来,为什么也不提前送个信儿回来啊。”唐九看着自己兴奋的主子,抱怨道。其实他心里也有点儿开心,堤坝那边十分危险,自从唐八走了,他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重涛每日送回的信件只写江堤发生的事,关于他们自己只字不提。
&nb谁知道,这老天刚停了两天,他们就静悄悄的回来了。
&nb恒昱祺也察觉到不太对劲儿,待他迎到门口,马车也已经停了下来。
&nb重涛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他看了恒昱祺一眼,羞愧的低下头,重重的跪了下去,“重涛,对不起大人……唐八为了救我,被水卷走了……”
&nb“什么?”唐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被水卷走了?怎么回事?”
&nb“小九!”恒昱祺喝道,然后连忙弯下腰把重涛扶起来,摸到他嶙峋的肩骨,心疼的不行,“先进来,然后详细说与我听。”
&nb护送重涛回来的是上将军,他除了护送重公子回来,还有就是把那些谋逆之人静悄悄的带回来关押。
&nb恒昱祺先让重涛去休息,然后听完上将军的话,冷冷的笑了,“他们也太蠢了,为了折断本官的左膀右臂,不惜牺牲这一处的暗桩,何必呢?”
&nb“下官特地审问了一番,这是他们的供词。”上将军把供词递了上去,又道:“这番刺杀只是其中一些人的行动,其他人不知道,被抓的时候甚至来不及逃跑。怕是有些人想要用这个机会谋取权益,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nb“既然这样,就把顺凉城里面也搜查一番吧。先把那些人供述出来的人都抓起来,还有,提防某些人逃走。”恒昱祺把供词丢到一旁,想着上将军说的重涛遇刺那惊险的一幕,心中就后怕不已。
&nb“属下已经派了人去巡查唐八公子的下落,唐八公子吉人天相,而且当初虽然水流湍急,但是却是流向山坳。唐八公子武艺傍身,应该不会有问题。”上将军小心翼翼的寻找措辞。
&nb这次原本应该袁大人回来,但是因为这件事,袁大人觉得愧对钦差,一张老脸实在拉不下来,又觉得在自己管辖的地盘发生这种事,自己有莫大的责任。
&nb他现在估计一边焦头烂额的收尾,一边要把所有的功劳都放在钦差身上,自己一点儿都不敢沾了。
&nb送走了上将军,恒昱祺来到重涛休息的院子里,看见唐九坐在床边儿,盯着重涛发呆。
&nb“小九,小八不会出事的。”恒昱祺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唐九的肩膀。
&nb他与唐八唐九虽然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从小一起长大,说是兄弟也不为过了。如今唐八遭了难,怕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nb“主子是怕我怨怼重公子吗?”唐九轻声道,娃娃脸上露出一抹委屈来,“在唐九心里,主子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重公子虽然有时蠢笨不堪,但是心里也装了主子,唐九怎么会怨怼?只是唐九心恨,恨不得亲自诛杀那屠龙会之人。”
&nb“小九……”恒昱祺示意唐九跟他出去。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明媚的阳光洒了满地。
&nb“小八不会有事的,上将军与我说了那边的地形,小八什么身手,难道你还不知道?”恒昱祺安慰道:“我想,澜澜也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平日里信件你也看了,他们就连去江堤都只是远远观望,偶尔上前也是与袁大人站在一起。这一次,怕是有预谋。”
&nb“主子!”唐九转身看他,眼圈红红的,“属下只是在想,若是这次重公子遇难,怕是主子会十分伤心,毕竟主子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虽然小九不喜欢他,但是也不会妄自揣测他!”
&nb“小九,我怎么会这样想!”恒昱祺也有些头疼。
&nb“小八不会有事的!”唐九用力抹了把眼睛,“小八连瀑布都不怕,怎么会怕那种江水?但是一想到如果小八出了事,我就心疼的不行。一开始属下还总觉得主子对那重公子太过关爱,如今想来,若是重公子出事,主子也一定会心疼。”
&nb“……小九……”看着总是冒着孩子气的唐九,恒昱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nb“属下去查看药材发放,顺便去看看那城外灾民安顿情况。如果那群人还留有后手,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唐九用力眨眨眼,轻声道:“主子,属下也不会让那贼人伤了你与重公子半分。”说完,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nb重涛伏趴在床上睡的正沉,脸颊上浮出不正常的潮红,正在发着高热。
&nb他背后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处理了一次了,敷着厚厚的药膏,散发着清凉苦香的药气。
&nb“澜澜……我是不是有一次失信于你了?说好了要保护你,却让你一次次遭遇险境。”恒昱祺脸色十分难看,恨不得立刻找到屠龙会背后操纵那人,直接撕碎。
&nb重涛发出细碎的呓语,恒昱祺贴近了听,是几句模糊不清的对不起。
&nb“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对不起你。”恒昱祺亲了亲重涛汗湿的额头,“袁知府来信我都看过了,澜澜功劳不小。若是那水库之事能够开展出来,这水患估计也能解决不少。澜澜立了大功,我要亲自为你请赏的。”
&nb水患过后,虽然一直在防治,可是疫情仍旧发生了。
&nb整个顺凉城内都是浓郁的醋味,烧过东西的焦味以及煎煮药材的苦香味。
&nb城内监管得好,发烧生病之人并不多。但是城外却接二连三的爆出疫病,让回来之后的袁知府又陷入焦虑之中。
&nb城外有善人献出的一个别庄,若大的院子安排了不少生病之人,院子上面挂了个钦差大人亲笔提的牌匾:行善堂。
&nb那些身体健康的百姓被分派了一部分出去清理淤泥,将那些被淹死的牲畜家禽堆积起来烧死,避免疫情扩散。
&nb虽然这一年水灾情况十分严峻,但是毕竟治水之人都是有经验的,加上一些老人相助,灾情到也控制的不错。
&nb可是就算这样,恒昱祺的心也没放下来。
&nb重涛连续低烧了四五天了,一直未能降温!低烧,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疫病的开端!
&nb有疫病之人不能在城中,必须要去城外的行善堂让那些大夫集中照顾,这也是防治疫病一开始,钦差大人亲自立下的规矩。
&nb但是现如今,他却想破了这个规矩!
&nb“大人啊,大人……您听下官的一句,这……不是下官多事儿,而是重公子确实不能……哎……”袁知府心惊胆战,脑袋上的汗一串串的落。
&nb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涛低烧不退这件事被传了出去,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府衙门口抗议了。毕竟他们的亲人生了病,为了城中百姓安危都送了出去,凭什么钦差大人的人生了病就能在府中呢?
&nb“之澜不是疫病,他只是伤口有炎症!”恒昱祺气的半死,心中比谁都难过,“若是疫病,发烧这几天,人早就……”
&nb“大人,您知道,我知道,可是百姓不知道啊!”袁大人也为难,他不是没有去告诫那些百姓,说重公子是在治水的时候受了伤,如今伤口发炎才会导致低烧不退,可是百姓中明显有人在煽动情绪,已经不少人聚集要求钦差大人把重公子交出去了。
&nb“大人,不如上属下亲自护送重公子过去,到痊愈再回来。”唐九出现在门口,表情冷冷的。
&nb“不行!谁都不能去!”恒昱祺怒道:“本官这就离开顺凉城!”
&nb“大人,大人不要冲动啊!”袁知府简直快翻白眼了,心说这人怎么如此难搞。再说了你是钦差啊,这边事情未曾了解你就走了,回头让我怎么办?我要如何收尾?是瞒着不说还是直接上奏?
&nb“那不如,让属下去吧。”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