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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百草堂与仁和堂的东家很快就被带来了,跪在府衙的大堂里的时候,表情还是茫然的。
&nb“堂下之人可知罪?”
&nb恒昱祺坐在首位,惊堂木拍的山响,把下面那俩人吓的脸色苍白。
&nb“草民不知何罪之有啊!”百草堂的东家钱大富哆哆嗦嗦的开口。
&nb“不知何罪之有?好,那本官问你,本官让你们筹备的药材呢?”恒昱祺冷声道。
&nb“药材?已经给了啊。”仁和堂的东家张启福表情茫然道:“昨天知府大人派了人来找我,当天我就把药材都准备好了啊。”
&nb“哦?袁大人,可有此事?”恒昱祺斜眼看了看袁知府。
&nb袁知府赔笑,眼珠子仍旧一个劲儿的瞅胡师爷。
&nb“本官给你三天时间,你却拖延到昨天才去准备?不过既然准备好了,那么药材呢?赶紧装车,本官差事紧急。”恒昱祺说完,又道:“唐八,去让这两位给我们装车。”
&nb“是。”唐八走到两位东家身边,道:“请随我来。”
&nb等他们走了,恒昱祺又笑着对袁知府说:“袁大人,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何必拿那些糟烂的东西欺瞒本官呢?”
&nb“这,这……”袁知府赔笑,“下官,下官的不是……”
&nb俩人闲扯了盏茶时间,唐八就带着那两人回转了,手里抓着一条麻袋,表情微怒,“大人,他们准备的居然还是这种东西!”
&nb说完麻袋一抖,一堆烂草药就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子浓郁的发霉气息。
&nb恒昱祺装出一副惊怒的模样,大声道:“这就是你为本官准备的药草?这种药草你们难道会用来治病?简直就是奸商,拉下去一人二十大板!”说完,令签当啷啷就丢到了地上。
&nb那俩人都吓坏了,嗷嗷喊着:“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啊,他们来要的就是这种药草啊!草民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nb板子打了四五下,恒昱祺才叫了停,冷笑道:“污蔑朝廷命官,你们这条命是不是不想要了?再加十大板!”
&nb板子与肉接触发出闷闷的啪啪声,十板子下去,红肿的地方就已经开裂绽出血来了。
&nb“大人,草民确实冤枉啊,不信您问问袁大人,是袁大人派人与草民说的,昨天草民家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这些啊!大人!!”钱大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听了话,反而还挨揍了呢。
&nb恒昱祺又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转头看向袁知府,“袁大人,可有此事?”
&nb袁知府呆呆笑,恨不得整个人都缩道他家师爷身后,“这个,下官,下官是找人去与他们要药材来着。”
&nb“昨天才去说?”
&nb“啊……不不,拿到单子那天,下官就,就去找他们了……”袁知府低着头,半遮着脸,使劲儿冲胡师爷使眼色。
&nb胡师爷抿了抿唇,没有任何表示。
&nb“你们听到没有?袁大人说了,三天前就派了人去找你们,你们居然信口雌黄,说袁大人昨天才派人去找你们!污蔑朝廷命官,简直岂有此理!”恒昱祺继续威吓。
&nb“大人!!!!!!!!!!”张启福不知道这俩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他疼的快要崩溃了。活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种罪呢,一声大人喊的声嘶力竭,吓的屋檐上的鸟都扑棱棱飞了起来。
&nb“大人!!!!草民不敢欺瞒大人啊!!!草民确实是昨天才收到话,是袁大人府上一名衙役去传的话啊!!!大人!!!那衙役我们都认识,小人可以指认他,可以指认他啊!!”
&nb“是的,小人也可以指认!!”钱大富哭的鼻涕都落在地上了。
&nb“唐九,把上上下下的衙役都找来,让这两位指认。”恒昱祺坐回椅子上,叹气道:“总是有这么几个人不长眼,非要本官动怒不可。以前也是,现在还这样,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nb重涛从旁边煽风点火道:“怕是他们根本没有把大人放在眼里吧。”
&nb“不不不,下官万万没有这样想过!”袁知府汗出如浆,发现胡师爷一直不说话,开始着急了,“师爷,胡师爷,你倒是替本官说说话啊,这可不是本官的主意!”
&nb胡师爷刷的变了脸色,瞪向袁知府,“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
&nb袁知府都快哭了,他擦着胖脸上的汗水,抱怨道:“那要如何说啊,这……哎,这如何是好!”
&nb胡师爷心里恨不得把这糟心的胖子一巴掌拍死,不过他也没想到,这钦差看上去年纪轻轻,居然如此难缠,以前若是遇到前来视察的官员,不过就是三两顿饭再给一些银两便应付过去了。
&nb他本以为这次拖几天就好,毕竟没有见过谁会这么较真儿,谁知道却碰上了硬茬子。
&nb“大人,所有衙役都已经叫来了,不过有个人想要从小门逃跑,被属下抓了回来。”唐九拎着一个男人的衣领,把人拖死狗一样拖了进来,直接甩到钱大富他们面前。
&nb钱大富二人定睛一瞧,嗷嗷嚷起来,“大人,就是他,就是他!!”
&nb恒昱祺微微一笑,看向袁知府道:“袁大人,既然这人是你府上的,那……这件事还得需要你亲自来审。”
&nb袁知府简直快要哭了,他扶着惊堂木,就跟手里拿了坐山一样,半天都没把惊堂木举起来。
&nb“堂,堂下何人?”袁知府狠狠心,敲下惊堂木。
&nb那衙役抬起头看着坐上的大人们,惊慌的不得了,“小的吴全儿,不,不知道大人找小的来所为何事?”
&nb“你假传本官之令,让百草堂与仁和堂拿来了一堆霉烂药材,这,这件事你可认?”袁知府说完,自己都心虚的不行。
&nb吴全整个人都愣住了,刚想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看向胡师爷。
&nb胡师爷站在袁知府身侧,目光只是看向桌案,但是手却在下面做了个动作。
&nb吴全脸色苍白起来,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双眼用力闭了闭,再睁开道:“是,是小人传的话。”
&nb“大人,你看……”袁知府看向恒昱祺。
&nb恒昱祺皱眉道:“这就完了?”
&nb袁知府一愣,再次看向堂下那衙役。
&nb吴全已经在这里做了三年多衙役了,平日里进进出出大家都十分熟识,如今看这样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nb袁知府咬了咬牙,从令签里挑了一根出来,丢在地上,“欺瞒本官,假传消息,当,当打十大板!”
&nb“噗……”唐九没忍住喷笑出来,不光是他觉得诧异,就连挨揍的那两位也都惊呆了。
&nb这什么意思?他假传消息,害的我们被钦差大人揍了一通,哦,现在你就打他十大板?这合适吗?
&nb“大人,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这种奸恶之徒还请大人严惩啊!”
&nb钱大富他们越想越委屈,哭的被挨揍的时候还要惨烈。
&nb恒昱祺抿了抿唇,看向袁知府:“袁大人,这件事你就这么处理?”
&nb袁知府如今骑虎难下,背后有个胡师爷,如今装自己不存在,一点儿招儿都没有。前面是钦差大人,和两个被揍的稀里哗啦的,宣城最大的医药铺子东家。面前这位他知道是被冤枉的,可是现在能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nb吴全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下场,凄然一笑道:“都是小人的错,不让大人为难。”说完直接从腰上掏出匕首,扎在心口,死了。
&nb胡师爷暗自松了口气。
&nb这件事似乎就这么结束了,药材在两个时辰之内就准备妥当,可以装车走人了。
&nb恒昱祺装模作样的雇了几个押车的,把自己的人放在了明面上,临走的时候拍了拍袁知府的肩膀,“袁大人,我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把那钦差逼死了……”
&nb“不,我没……是他自己……”袁知府有口难言,心口就跟吃了十斤黄连一样苦的想吐。
&nb“待前方灾情结束,本官再来与你商讨这件事,哼!”恒昱祺说完,满脸不高兴的甩了袖子走人了。
&nb袁知府哭丧着脸回到府中,一进门就爆发了,“胡师爷,当初你说拖一拖就可以了,如今却造成这样的后果!那吴全,那吴全,家中妻儿老小可怎么办啊!”说完,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nb胡师爷心烦,怒道:“哭什么?又不是让你死!若是他不死,自然就会暴露我,暴露大人!不过是死了个衙役,你哭什么?”
&nb“衙役不是人命吗?当初就不应该这么做,应该早早的把这瘟神送走!”袁知府第一次顶撞胡师爷,一张胖脸涨的通红,手脚气的直抖。
&nb“死都死了,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袁知府,袁大人,小人奉劝你一句。若是听话,你家人的性命还会留着,若是不听话……哼哼,那吴全就是你的下场!”胡师爷冷冷的笑,“还有,城中粮草要准备一下,大人那边有可能会要我们把粮草运过去。如今少了这许多药材,怕是大人也要不高兴了。”
&nb“都运过去,如果闹了饥荒,上面要我交粮可怎么办?”袁知府一个头两个大,哭都顾不上了。
&nb“到时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真的闹了饥荒,你以为你这个知府能有多大的作用?”胡师爷说完,也甩了袖子走了。
&nb袁知府呆呆的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半晌哭着跪倒地上,“大哥,呜呜呜,大哥,我该怎么办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