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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涛手腕一抖,那包胡椒面全数糊在高大男人的脸上,紧接着一记撩阴腿,愣是把那男人踹的一蹦三尺高,一边儿哎呦一边狂打喷嚏。
重涛也不恋战,连滚带爬就往门口扑去。
小个子男人见事迹败露,手腕一抖,匕首便对着重涛背心甩了过去。
叮的一声,匕首被一把打开的折扇弹开,然后重涛就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哎呀呀,澜澜你这是,你,太热情了,本公子有些受宠若惊啊。”恒昱祺一手拦着重涛的腰,拿扇子的手腕轻摇,两束青芒闪过,把屋里俩男人全部定住了。
“公子!”唐八唐九跑了过来,“没事吧。”
“无事,区区蟊贼奈何不了本公子。”恒昱祺洋洋得意的摇着扇子。
重涛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冷静道:“去报官吧。”
“澜澜,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扑在本公子怀里惊魂未定梨花带雨吗?”恒昱祺惋惜道。
“我又不是女人!”重涛懒得搭理他,看向唐八唐九,“谁去?”
“我去吧。”唐八脚尖儿一点,便消失在夜空当中。
这边传出来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其他人,老板娘发簪散乱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看到眼前一幕已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抚了抚裙子,强做镇定的问道:“不知几位公子缘何如此对待我家小二?”
这锅甩的也是没谁了。
“不知你家小二半夜三更拿着刀子跑到我的卧房,想要做什么?”重涛冷冷问道。
老板娘捂着嘴轻声一笑道:“哎呀,我看倒是天大的误会,半夜起来我看到了似乎有贼人,怕影响各位公子休息,便让小二出来看看。可能是小二发现贼人跑到公子房间了吧。”
她这话说的简直有理有据。
半夜看见有贼,于是找人出来抓贼,然后发现贼进了重涛的房间,小二就追了过去。
这不明摆着说重涛是贼人吗?
重涛见过不讲理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监控录像指纹检测。这种贼人的帽子扣下来,差点让他百口莫辩。
“哦?唐某就想问问老板娘,你可见那贼人做了什么事儿?”恒昱祺拦在重涛身前,笑意盈盈。
老板娘风情万种的抛了个媚眼儿过来,“倒是未曾见过。”
“既然未曾见过,那么你家小二就觉得可能贼人进了重公子的房间,便闯了进去?”恒昱祺冷笑道:“这么一说可真吓人呢,只要老板娘觉得谁是贼人,便可以找人闯进去了?”
周围围了几个被惊动的房客,一开始听说是有贼人,便开始窃窃私语,看向重涛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后来见恒昱祺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又纷纷瞪着老板娘。
“是啊,那我晚上出来梦游一圈儿,老板娘是不是也要让人闯进我的房间?”有人高声问道。
重涛现在总算缓过来那股子劲儿了,他走到恒昱祺身侧,看向老板娘,“如果小二是随着贼人的脚步闯进我的房间,那为什么一开始还用匕首去拨弄门栓?我想现在那门栓之上应该还会有匕首的痕迹吧。”
老板娘深吸一口气,哎呀呀的拍手道:“不过就是一场误会,既然误会解决了,大家就都散了吧。这件事是我的不是了,大不了以后遇到贼人来了,我便让小二躲在屋子里不要出去了。这位公子,您这几天的食宿,我就给您免了吧。”
“你觉得这就算了,但是我可不这么觉得,我想大家也不觉得自己半夜醒来发现有人闯进房间吧?既然是有贼人,那就必须要把贼人抓住了,才会让大家安心。我已经找人去报官了,想必官府会还你一个公道,并且抓住贼人。”重涛声音郎朗,“还请老板娘放心,我重某也不是贪图这几日宿费的人。”
老板娘被气得俏脸儿煞白,冷笑道:“既然这位公子非要这样处理,那小女子也只好奉陪了。别到时候暴露了贼人的身份,反而让公子您难堪。”
重涛弯了弯嘴角,不再与之胡搅蛮缠了。
这女的嘴巴太厉害,论吵架他可吵不过。
一群人在院子里戳了半天,看客打着呵欠都要回屋了,前厅才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几名凶恶如虎狼的衙役拖着铁链子闯了进来,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带他们进来的小二眼珠子乱转,看见老板娘连忙走过去道:“老板娘,您看……”
“几位军爷……”老板娘先声袭人,瞬间哭的梨花带雨,“呜呜,军爷,都是小女子的错,惊扰了几位公子,结果害的军爷如此奔波劳累。”
其中一名衙役捏了把老板娘的脸,笑的色眯眯的,问:“哪个?”
老板娘指了指重涛。
那衙役抖着锁链,上前就要往重涛脖子上套。
恒昱祺的扇子刷的打开,挡在那名衙役前面,冷声道:“军爷可得想好了,这链子套上去再想往下摘可就不容易了啊。”
“去去去,哪里来的酸人?老爷想套谁就套谁,套上就不摘了!”说着拨开恒昱祺的扇子,铁链一抡就把重涛套了个严实。
重涛无奈的看向恒昱祺。
恒昱祺的扇子掩住半边脸,笑的不怀好意,“随他去。”
一大群人连带拖着被点了穴站不起来的两名小二,乌拉拉的跟在衙役身后,往县衙去了。
到了县衙,因为县太爷还未上任,所以管事儿的只有一个县丞。可是现在县丞居然也不在,那衙役套着重涛,直直的往监牢走,进去之后打开一扇牢门,把人往里面一扔,“呆着吧您嘞。”说完就施施然要走。
“这位军爷!不知何时要升堂审案?”重涛问道。
“审什么案审什么案,县太爷都没来,呆着呆着。备不住过几天你就能去个好地方了,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该吃吃该喝喝吧。”衙役笑的不怀好意。
“军爷这是什么意思?”重涛皱眉道。
“什么意思你好歹是个读书人听不懂?”衙役也懒得跟他纠缠,打了个呵欠,不顾人叫喊就径直走了。
“小哥别喊了……”重涛身后一名看不出面目的老者颤巍巍的出声,“喊也没用。”
“这位老人家,您可知,这是怎么回事?”重涛恭敬的问道。
那老头呵呵一笑,说:“小哥你没有发现吗?这里,人很少。”
“人少?”重涛往四周看了看,监牢阴森寒冷,目及之处只有他这间牢房有人,旁的居然都是空的。
难道是因为这里治安很好?不,不应该……平阳县好歹也是五六万人的大县了,这里又传出来闹山匪的事,还有黑店在其中,怎么可能治安好的牢里只有一位老者?
“小哥是因何缘故到此?”那老人又问。
重涛叹气,心说我是被人坑了。特么的这种破事总是弱者倒霉,怎么就不去套别人呢?
“我与几名公子初来乍到,住了黑店,谁知道老板娘倒打一耙……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把唐无忌从头骂到脚。
“哦?可是县城边上那家叫如归客栈的大客栈?那家客栈看上去不错,很多来往有钱人都会选择住在那里呢。”老人呵呵的笑。
重涛听他话里有话,但是不好挑明了问,只是苦笑道:“可不是吗?若是我也就罢了,随便挑个地方便可以住下,谁知跟我同行的那几位不依,非要住好的客栈。结果半夜贼人就进了屋,衙役反而把我套了来。哎,倒霉倒霉。”
他抬眼看看那名老者,轻声问道:“老人家,您还没说这里为什么人很少呢。”
“哦?我以为你会觉得这里治安很好,所以人少呢。”老人只是笑。
重涛摇摇头道:“治安好?先不说沿途听见有山匪的传闻,就这个黑店,怎么可能会治安好?”
那老人沉寂了一会儿,悠悠的说道:“这里……曾经人也很多,杀人的,拐子,小偷,作奸犯科的什么人都有。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人来跟挑猪一样,隔三差五的就带几个人走了。时间长了,只剩下我这个站都站不起来的老头子了……”
重涛心里一凛,那些犯人带走,是杀了还是放了?不,按照这老人家的话,应该是集中在一段时间都带走了,而且还挑那些强壮的,否则不会把这个老人家剩下。
“那老人家,您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他问。
老人摇摇头,叹道:“人生不如意十之*,谁知道为什么一睁眼就来到这里了呢?老头我来了一年啦,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一年?从那任县令告老还乡之前?对,似乎那个时候便已经有了异动。
一时间,两个人各有心思,相对无言。
恒昱祺三人站在衙门外面将近一个时辰了,里面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那老板娘打了个呵欠道:“老爷们还都睡着呢,罢了罢了,算我倒霉。你们谁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呆着,再过两个时辰天都亮了,我还得回去开店呢。”说完,又想找人把那俩小二拖回去。现在就算她想要折腾,也不敢让恒昱祺他们给解开穴道了,不如回去找个懂行的。
“谁都不能走。”恒昱祺手中的扇子摇啊摇的。
“哎哟喂这位公子,我一个小女子大半夜在这里,哪里像话啊?不如什么时候老爷睡醒了,起来审案了,您再来差人喊我也成啊。”老板娘及其不耐烦。
“谁说那老爷不审案,这不就来了?”恒昱祺话音刚落,便从衙内跑出来一名干巴瘦的中年男人,边跑边整理衣服,到了众人面前,声音颤抖的问道:“哪,哪位是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