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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和邱公公惬意地喝茶聊天,瞧着邱中喜滋滋的笑容,沈重坏笑道:“老邱,如何,就凭这两样军国利器,怕是更得万岁爷看重了吧。”邱公公听了大笑,说道:“小沈别拿话挤兑杂家,杂家知道这回实是领了你的情,你小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沈重竖着大拇指笑道:“到底是从宫里混出来的老人,一个心都是七个窍的,一点就灵。”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沈重笑罢说道:“我明儿一早就率军出发,你这里可得连夜制造,能做多少做多少,这可是小子连同手下两千来条性命致胜保命的根本。”瞧着邱中郑重点头,便接着说道:“小子此去辽东,你这里必定恢复正常制造,想来这火箭和手雷的产量必然低落,老邱可得上心,这两样东西须优先供我。”邱中冷笑道:“不用你交代,这是杂家日后吃饭的本事,你的军队自不用说,其他的除了天子发话,谁也别想从杂家手里讨走。”
沈重谢了接着说道:“你产出多少,和孙公公打声招呼,自然走他的渠道给我送去。另外,辽东离此千里,小子也不能用完了空等着,请公公派两百个懂攻守城池器具打造的工匠随军,一路修理破损,以及在当地粗制些家伙。”邱中笑道:“你小子算计够周详的,行,两百个没问题,多了不好说。只是这安家银两……”
沈重笑道:“自然我出才是,领了你的情还能再让你出钱不成。另外我瞧了军中的火药,还是不足,你再给拨些骡马车辆和火药如何?”邱中摇头笑道:“小事儿一桩,就你这千把来人还搬不空将作监,车辆归御马监的李公公,你不认识他,不过他对你也是佩服不止,回头我和他说一声,让他晚上就给你备好二百套车马,等看戏的时候,杂家叫上他就当还人情了。”
沈重拱拱手,然后说道:“老邱你知道我和南京的陈公公、宁波的吴公公一起在老家办了个作坊,也是生产这些兵器,只是都是一群木匠和铁匠,手艺和管理都不行。从你这里挖几个大工匠过去帮忙如何,自然钱也是我出。”
瞧着邱中犹豫着不太愿意,便说道:“这东西威力如此大,日后需求也必大,与其到时候再开了别的作坊,不如还是我来。日后小子在辽东若是立了大功,这奏疏上首功必是你老邱。再说花无百日红,若是有一天你老邱在将作监混不下去了,自然可以上小子那里再混口饭吃,狡兔三窟吗。”邱中仔细琢磨了,咬牙说道:“行,就这么办,只是你那里银钱可以另算,产量可得算在杂家名下。”沈重自然没有意见,便一一商量妥当。
和邱中告别离开,刘大江立即偷偷跟了上来,说道:“重哥,手艺最好、经验最丰富的我都看好了,有几个还和他们聊了,他们都愿意跟着你,就是银钱要得多些。”沈重点头说道:“只要有本事,银钱不重要,能挖的都挖过来,我找邱中要人。你别傻实在都教给他们,留些心眼把技术留在咱的作坊里。”
刘大江点头,说道:“这点心眼我还有,那火箭没办法,只要让他们制作就留不得秘密,可那高爆火药却是我和王老蔫亲自看得火加的湿气,就是配重也故意弄乱了好几次,他们就算知道法子,想要找到最佳的配比,且得需要银子和时间。再说还有火药比例和颗粒化,他们的硝石、硫磺都多了一点点,木炭却是少了些,而且提纯和颗粒不如重哥告诉我们的,因此就算做出来威力也比咱们的小。”
见沈重点点头,刘大江更是得意得说:“而且重哥其它的想法咱都没和他们说过,日后自是咱们的厉害。不过这里的大工匠厉害,就那手雷,有个叫潘林的说,能用不点火的法子,我说动了他把他也挖走。还有一个李大匠担心火药容易受潮,时间长了不用,还需要重新加工,重哥小心不可忽视,万一打仗时不好用,可是要命的。”沈重点点头,说道:“你把名单交给邱公公,明儿连人带兵器一起带走。”瞧着刘大江点头应是,便上马走了。
沈重忽然回头嘱咐蒋海山道:“今儿瞧着是拉不走了,你明天一早带人,连刘大江四人在内还有二百个工匠、二百辆车马,连同火箭手雷全给拉走。留下四个人,其它都随你回营吧,回去别扯着嗓子嚷嚷得人尽皆知。”蒋海山点头抱拳告辞兴奋地领兵去了。
沈重带着四名亲兵才到家门口,就见一个官员上来一把扯住自己,递上一张公文,乃是兵部杨应聘大人有请沈监军议事。瞧着这官员扯着自己不肯松手,料是躲不过,便和他去了兵部。
一进兵部公房,就见杨尚书、熊廷弼、赵兴邦、左光斗、还有户部的李尚书等都在,见了沈重一齐怒目而视。沈重昨日被他们勾着当了监军,还丢了二十万两银子,今天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还没进家门就被喊来,自是有气。便大大咧咧地找个椅子一坐,不言不语念真经:你们把我给骗了,你们把我给骗了……
李尚书无视沈重的唠叨,说道:“沈监军,熊经略又奏请天子开了内帑,调拨了三十万两银子应付援军于昌平集结,可是户部只收到二十万两白银,司礼监说是有十万两银子给了你,不知可有此事?”
沈重一翻白眼,说道:“没见着。”
左光斗怒道:“难道天子还会食言,难道司礼监崔公公还能欺骗朝臣,难道不是孙公公调拨给你的,你竟敢在兵部大堂上睁眼说瞎话,真是岂有此理。”
沈重恍然大悟,说道:“哦,你说那十万两银子啊,那是我的。我捐给朝廷二十万两白银,天子仁慈,只收一半儿,退给我十万两,和你们有什么干系?想要银子,不会自己从家里拿么,问我作甚?”
左光斗气得浑身颤抖,熊廷弼急忙拉住左光斗发飙,说道:“沈小子别耍无赖,你可知就此事说谎可是欺君之罪。”沈重听见这帽子不好带,便说道:“银子有,只是花完了。”
李尚书冷笑道:“倒要听听沈监军是怎么花的,十万两银子又不是水,就是水也得听个动静不是?”
沈重比着指头算到:“骑兵子营2400人,安家费、开拔费、三个月的饷银,没了。”
赵兴邦气道:“请问沈监军安家费几何,开拔费几何,饷银几何?”沈重仰头算算,说道:“安家费每人10两,开拔费每人10两,饷银人均6两。”赵兴邦更是生气,高声叫道:“哪里有这么高的安家开拔费用,若都按照这个标准,大明朝早破产了。就算如你所说,也应剩下近万两银子。”沈重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还有我呢,我一个草民,被你们弄去辽东,又不是圣人子弟没什么忠义之心,不需要银子安抚啊?不满意你们找皇上弹劾我,直接罢免了就是。”赵兴邦气得坐下,扭头不再理他。
熊廷弼摇头叹道:“勾结宦官,做事儿就是便利,这羊入虎口,却是有进无出了。小子,老夫问你,你和邱中有何勾当,将作监停了其它的营生,从昨天夜里就忙成一团,听说今天晚上还要连夜忙碌,还不从实说来。”
沈重仰头想了想,说道:“将作监的邱公公倒是见过,却是不熟,刚才小子上门请他多拨些军备武器,却是被他左拖右推,竟是白忙,啥都没捞着。”
熊廷弼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奸猾小子,老夫可是听说邱中敞开大门任你的人马自取,你又不做军械生意,不怕用不了撑死么。再说,能让整个将作监停工专门为你生产,这东西恐怕非同小可,小子可不要自私,只顾着自己,你可是辽东监军,不是骑兵子营的监军。”
沈重无奈地点头叹道:“你们一帮朝廷大佬,总盯着我干什么,想要什么自己找人家要去,我又不是将作监的管事太监,不对,呸呸呸。”
熊廷弼苦笑道:“老夫上门几次,人家避而不见,好容易今天见了,却只给了需求的一半儿,其余的再不肯给。你小子既和他交好,帮忙让他补齐如何?”
沈重笑道:“您缺什么找兵部,兵部要什么可行文户部、工部,若都没有不妨上奏天子,此乃堂堂正正之道。岂可勾结奸佞,私通宦官,私相授受,此事不妥,小心左大人参你。”
熊廷弼大笑,冲着杨应聘和左光斗说道:“如何,你们得罪了人家,如今报应在国事上。这小子滑不留手,老夫也没柰何,只得烦请兵部了。”
左光斗忽然一笑,说道:“老夫却是小看了沈东海兵事上的才能,两天竟能将京营颓废之貌焕然一新,杨大人和熊经略何不立即奏请面圣,这先行领军辽东的差事不妨换个人,让沈监军专一负责军备钱粮如何?”
瞧着杨应聘和熊廷弼抚掌大笑称是,沈重悲催地指着左光斗怒道:“这就是所谓心地光明,可不择手段吧,真是让草民大开眼界。”瞧着左光斗无视自己,只好叫过亲兵,写了手书让他速去传话。那亲兵也是不辞辛劳,那邱中更是给面子,没多久就带来批条,让去领取。
熊廷弼笑着对沈重施礼,说道:“到底是沈监军,老夫如今对沈小子任职辽东监军,实是庆幸不已啊,想来日后辽东大局,凡是这宫里的刁难,都由沈监军一力承担了。”
沈重暗恨,起身说道:“若是没有别的算计,小子就告辞了,省的再坐会儿,连衣服都得当了。”说完甩秀就走,将满屋大笑扔在了身后。
谁知刚出兵部,就见太子朱常洛带着朱由校等人走了过来,瞧见沈重一笑,说道:“东海何时出兵,若是不急,可抽时间为孤和詹事府近臣讲讲你书中所言的各种税赋如何?”沈重急忙见礼,心说和你们说清楚税赋底细,那不是得罪天下官商,找死也没有这么找法。再说你若是能长寿,我也就豁出去了给你这大明天子提个醒,可你就一个月的寿命,那还折腾个屁。心里念叨,身体却是急忙见礼,嘴里恭敬说道:“东海拜见太子,不敢劳太子挂念,只是明儿一早就出兵辽东,只得等回来再为太子效劳了。”
朱常洛也不生气,说道:“当以国事为重,孤盼你辽东立功,为天子分忧。等你凯旋归来,孤将扫席以待。”说完就进了兵部,那朱由校偷偷递给沈重一块玉璧,小声说道:“小心安全,回来陪我修理那讨厌的先生。”说完给沈重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也进去了。
回家之后,沈重将胡木匠、翠儿等人都叫到跟前,将后面的首尾一一交代清楚,打发大家下去自行准备。翠儿说道:“非要明天就走么,不能多留几天?”沈重苦笑道:“这京里的禽兽太多,即是要走便当快走,否则非给他们吃了不可,孙子说得好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翠儿红着脸笑道:“你不也总想着做禽兽,想要吃人么。今晚,你是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沈重听了立即站起,大声吩咐:“关门放狗,谁来也不见,我今天是禽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