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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宰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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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兰所在的村子位于绵声部落最南端大家都叫它莽山村。

    如果石勒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懵懂少年,那么他很可能会和若兰一见钟情白头偕老。可惜他在遇见若兰之前就经历了太多。

    若论美色风飘絮和慕容嫣都在若兰之上。更重要的是石勒作为飘雪城的城主曾带领大军征战杀伐。这让他的眼界变得开阔,心中向往着更加遥远的世界。

    一个心中总是装着远方的男人怎么可能和一个时刻憧憬着选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的女人长相厮守。

    恋人的岁月如歌,暮然回首如梦似幻。石勒和若兰幸福的度过了三天。期间他们都对即将到来的宰牲节绝口不提。

    但是该来的总会到来,宰牲节的前夜若兰彻夜不眠。将近黎明之时天色依然黑暗,她已经起床开始忙碌。

    石勒听到动静醒来,见到若兰已经煮好了早餐在等他。

    若兰静静的帮石勒穿好衣服整理好鞋帽,她安静的一句话都不说。

    石勒看着她清秀的脸庞,被格桑打过的那半边脸还有一点淤青。

    “还疼吗?”石勒用手背轻轻碰触着她的耳唇柔声的问。

    若兰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继续忙碌。石勒吃过早饭,若兰就带着他离开了家。

    街上遇到几个村民和若兰打招呼,若兰都说是要去参加宰牲节。

    她带着石勒路过一个岔道口,犹豫了一下之后选择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

    这条小径蜿蜒曲折,不辨方向。二人走了许久石勒见到周围的树木上再也看不到红绳结的标记。他疑惑的问:“若兰,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若兰停下脚步回头深情的看着石勒,眼泪夺眶而出。

    “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向前就能到达飘雪城!”若兰指着身前的一片雪林说。

    “你要我离开你?”石勒疑惑不解的问,虽然这正是他想要做的。

    若兰说:“我是怕我以后保护不了你!”

    石勒问:“因为格桑?”

    若兰点点头,右手紧紧捂着胸口说:“想到要分离心里好难受,但是为了你可以快了的活下去只能这样了!”

    石勒想说他本来就打算要走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若兰突然抱紧石勒说:“我真的很爱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忘了我!”

    “我就这样走了,格桑会放过你吗?”石勒问。

    “你在他也会报复我,就让我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恶果吧!”若兰说。

    “我们一起离开!”石勒鼓足勇气抓住若兰的双肩说。

    若兰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的父母也都埋葬在这里。这里虽然不完美,但我的一生注定属于这里。”

    这种固执的感情让石勒很难理解。他曾经习惯于流浪,即使后来成为飘雪城城主他仍然有一颗周游列国的野心。

    不过他的性格也有一个缺陷,他不忍心对不起任何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

    谁曾经为他付出过,他是一定要报答的。

    “我不能走!”石勒说:“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若兰哀求着说:“不要!你会后悔留下来的!”

    石勒说:“也许今天我会后悔一时。但如果现在我离开了,我想我会悔恨终生!”

    “为什么?”若兰问:“姐妹们都说捡来的男人没感情,一有机会就逃走。你怎么赶都赶不走?”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好,当然赶都赶不走了!”石勒说。

    彼此敞开心扉之后他们相拥而泣!

    回声谷是绵声部落黄金家族的领地。整个低谷四面环山,山上雪花纷飞寒风凛冽,谷底却温暖如春。绵声部落的最高首领大祭司一家就住在山谷的城堡里。

    年底之时为了筹备新年的祭祀,绵声部落各村的人都会给大祭司献上最珍贵的猎物以求得她的祝福。

    而且大家会在宰牲节那天挑选出勇士和凶猛的猎物进行搏斗。他们把观看这种人与兽的战斗当成一年之中最欢乐的事。在斗兽之后大家会推选出十位最优秀的斗兽士由大祭司赐予勇士的称号。

    往年的勇士只是一种荣誉,会获得长老们不同程度的嘉奖。但是每隔十年就会有一次被称为是地狱勇士的评选。

    据说被选中的地狱勇士除了会获得极其丰厚的奖赏之外,还必须为了绵声部落进入地狱之门去寻找祖先的遗留之物。

    至于勇士到底要寻找的是什么,普通的民众并不知情。他们只知道凡是进入地狱之门的勇士能够活着回来的人不多。以前还曾经出现过整队勇士一去不复返的情况。

    若兰的父亲就是因为参加地狱之门而死的。

    回声谷里一身盛装的大祭祀宣布一年一度的宰牲节拉开帷幕。

    顷刻之间爆竹声响使人震耳欲聋,号角连天让与会的人士热血澎湃。

    各村的代表都挑选出最强壮的成年男子,带着他们捕获的最珍贵的猎物从大祭祀的台前一一走过。

    整个过程就像一个珍惜动物博览会。大家看到上场的有貂熊、野马、雪豹、麋鹿,还有鸟类像胡兀鹫、黑脸琵鹭、岩雷鸟、血雉等等。

    偶尔出现一只普通的黄羊竟然引得大家一阵惊呼。因为这只黄羊长的和汗血宝马一样高大,和黄牛一样肥壮,体重超过千斤。它的一对犄角弯曲成两个大大的圆盘十分的美观。

    高台之上坐着大祭司一家和绵声部落的几位长老。

    大祭祀看到这头黄羊也微微的点着头说:“不错!这是哪个村子进贡的祭品呀?”

    坐在她身边的大巫师赶紧回话说:“这是北仓村纳什村长进献的。”

    “今年各个村子做的都不错!”大祭祀慢悠悠的说。

    众人全都点头称是。

    这时扎兰牵着一头八百多斤的野猪走到台前,顿时引来一片唏嘘之声。

    雪林里最常见的就是野猪。一千斤以上的也很常见,八百多斤的比比皆是,就是蛮人日常的口粮而已。

    大祭祀一看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她的老公大巫师更是拉长了脸。

    “这是哪个村子的猎物哇?不是把你们的口粮都带来了吧!”坐在大祭祀右侧的一个长老不高兴的说。

    他的话引来全场哄然大笑。

    格桑站在大巫师的身后说:“他就是莽山村的人!”

    “哦!”大巫师意味深长的感叹。

    扎兰也觉得有些羞愧难当。他恭敬的对大祭祀说:“我们莽山村因为距离飘雪城太近,所以我们的猎场常常会受到外来人的打扰。这些年猎物越来越少,像这样的野猪已经是所能捕获的最好的猎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