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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仙幽幽地道:“子潇,你何必犹豫,你要是不吃我的药,等会我把药倒了,再过个几天,你伤口上的腐肉蔓延,你的手可就要截了。”
韩子箫想到这手在不痛的情况下被腐蚀,心里一个寒战,看着黄易仙,笑了笑,“师公的医术高明,我又怎能不信。”
黄易仙摇了摇手上的两支瓷瓶,“那这药你喝不喝,不喝的话我可就去倒了,不然占着我这两只瓷瓶碍位置。”
“师公,你可保证喝了不会有事?”
“那是当然,你要是有事我还要挖坑埋你,多费事,我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韩子箫黑线,“那就好。”
深吸一口气,死就死!接过瓷瓶,打开塞子,韩子箫抬头问:“为何有两瓶?”
“有花的那瓶是药引,先喝药引,再喝药。”
“嗯。”韩子箫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打开瓶身上有花的瓷瓶,仰头一口喝下去。
黄易仙指着另外一瓶,“现在可以把药喝了。”
韩子箫嗯了一声,把药也一口喝了下去。
黄易仙笑得很灿烂,道:“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你手臂上的伤口就能完完整整的愈合,不留一点痕迹。这药若是拿到市面上卖,没有上千两的白银我绝不卖,不过你放心,这药你是第一个试的,不收银子。”
韩子箫把两个空瓶子还给他,“多谢师公。”
黄易仙收起两个瓶子,道:“时候不早,你赶紧去歇着。”
韩子箫回了房,房里褚慕卿靠在床头坐着,韩子箫想,他也是蛮可怜的,这几天不能动,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想做什么不能做,连身上哪痒都不能挠。
昨日两人同榻而眠,今日同榻似乎已经顺理成章。韩子箫伺候褚慕卿躺下,褚慕卿问:“方才你在外头与黄易仙说了些什么?”
韩子箫宽衣解带,“黄易仙研制了一味新药,说是能让腐肉重生,赶巧下官手上有一道伤痕,他便让我试了药。”
“腐肉重生?竟还有这药。”
“下官也不知是真是假,黄易仙说若是凑效,明日一早伤口便能痊愈。”韩子箫捞起袖子,将绕在上面的帕子解下来,那道三寸左右长度的伤口已经化了脓,帕子也沾了些。
“你也倒真信了。”
韩子箫耸了耸肩,“时下这个境地,不信也得信,左右这药吃不死人。”
韩子箫吹熄了房里的灯,走到榻边躺下,刚躺下没多久,觉得十分热。韩子箫掀开身上的被子,却不料越来越热。分明先前还不觉着十分热,难道是药效的缘故?
身子发热厉害,韩子箫也没去理会,只当是药效,但越发觉着不对劲,腹下燥热,分明就是那种感觉!
韩子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褚慕卿听到声响,淡淡问:“怎了?”
韩子箫此时全身血液沸腾,心跳也跳得十分快,“药,药有问题。”
他下了榻,摸着黑点起蜡烛,开了门出去。黄易仙刚要睡觉,看到韩子箫出来,便问:“你不歇息怎的跑了出来?”
韩子箫十分难受,“师公,那药,那药,你是不是,配错了?”
“我亲自配的药怎会配错?”
韩子箫双手撑住桌子,“那,那我怎会……怎会……”
黄易仙往他身上扫了扫,笑了笑,“有那个反应是正常的,因为腐肉重生的药引是春|药。”
“你……”韩子箫全身血液沸腾,脸上烧红,“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韩子箫晓得这是上了当,“给我解药。”
“这是疗伤的药,又不是毒药,哪来的解药。”黄易仙兀自解释道:“腐肉重生的药我研制了多年,失败过几次,后来发觉是少了药引,而这春药便是最好的药引。你想,吃了春|药,人体就能从内而外发热,与我配制的药一块作用,腐肉很快就能长出新肉。”
韩子箫此时生不如死,身上的亵衣被汗染湿了,他喘着气道:“就怕,就怕明日伤口好了,师公却要费力替我办后事。”
“你傻哟,春|药那是多容易解的事。”黄易仙往那房间一指,“那里头不是有一位现成的。今日你们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待他无微不至,关系一定非比寻常,你想要解药那是多方便的事。”
“师公,你误会了,我与楚兄不是你所想。”
黄易仙笑了笑,“是不是都好,左右两个男人,睡那么一两次,有什么大碍。”
韩子箫欲哭无泪,那里头可是摄政王,睡了摄政王,脑袋是不想要了?
黄易仙指了指房里,“要不,我去跟他说说。”说罢,黄易仙进了房,对床榻上的褚慕卿道:“楚兄弟,子潇说想与你颠|鸾倒凤,不如,你就委屈一次,让他……那个一次。”
褚慕卿闻言,脸色虽难看,但依旧沉住气,冷着声音道:“我如今废人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绝不可辱!”
“哎哟,楚兄弟,这个颠|鸾倒凤是两个人都快活的事,哪里侮辱你了。”
褚慕卿心中有气,瞥了一眼黄易仙,“既然两人都快活,黄大夫为何不留着自己快活?”
黄易指着他道:“你……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子潇那般为你,你给他睡一次又怎么了!”
“师公,别说了。”倚在门口的韩子箫道。
黄易仙过去扶着韩子箫往房里走,凑近他耳边道:“你快去榻上躺着,实在忍不住了,扒了衣服强上就是,左右他现下动弹不得。”
韩子箫满脸通红,“我,我还,忍得住。”
黄易仙抬起他的手臂看了看,两眼闪着光,“你看,师公没骗你吧,你才刚服药不久,这伤口便开始流脓了,等脓水流了出来,腐肉就会渐渐重生。”
韩子箫看着手上的脓水,全身难受得要死,根本无暇顾及。黄易仙将他扶到床边,“你在房里,可别乱跑了,不然可是要出大事的。师公我先去歇息。”
黄易仙偷偷溜了出去,还把门在外头反锁了。
房里只剩下褚慕卿和韩子箫。褚慕卿冷着脸,“本王的命是你救的,你想要随时拿去。”
韩子箫靠着床双腿伸直坐在地上,全身的血液沸腾,心跳仿佛随时都能从喉咙里蹦出来。他苦笑着,“王爷,下官救你,可不是为了等你说这句话的。”
褚慕卿偏头看了看背靠着床沿的他,“那是为了什么?”
“就当是下官良心过不去。”韩子箫扯起嘴角面前笑了笑,看着从伤口溢出的脓水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江兄那般提点我不要乱提黄易仙试药,没想到我还是上当了。”
“他给你的药是假的?”褚慕卿随口问。
“下官倒是宁愿他给的是假药,因为,因为真正的药,药引是春|药。”
褚慕卿蹙起眉,难怪黄易仙方才要进来说那样的一番话。
韩子箫全身冒汗,呼吸越来越重,“方才黄易仙说的话,王爷不必往心里去,不过是一点春|药,下官,还把持得住,不会冒犯王爷。”
褚慕卿不说话。韩子箫靠在床沿坐了一会,全身燥|热,便从地上起来,“好热,我看,我还是出去外面,吹吹风,凉快凉快。”
韩子箫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上了锁。使劲拽了拽也拽不开,便开始用力捶打,“师公,开门!我要出去!”
叫了几声,韩子箫喉咙干哑,已经叫不出声。方才还只是发热得厉害,现下开始全身像是爬了上千只蚂蚁,爬进了骨肉里,并不痛,就只是难受,想要得到解脱。
韩子箫脱了亵衣,上身贴着门降降温,也只有刚贴上去的一瞬间,觉着有些凉意,一会儿,门也不凉了。张了张口,口干舌燥,连声音也发不出。
想喝水。
韩子箫走到桌旁,提起茶壶倒茶,手在颤抖,茶水撒了一桌子。好不容易斟满了一杯,韩子箫握着杯子一口喝下去。
干涩火热的喉咙里进了凉凉的茶水,带起一丝腥甜,是血的味道。身体里的欲|火因为这一丝的腥甜烧的更旺,韩子箫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去。
看着榻上的人,韩子箫咽了咽口水,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提步走过去。褚慕卿看着站在榻边裸着上身的韩子箫,眯起眼睛,“你做什么?”
韩子箫的脑海里还保持着一丝的清醒,“我,我只是来这坐坐,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