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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念那张美丽的鹅蛋脸的时候,脑海中出现了季忧晴的脸——
那五官,模糊起来,忽然好像。
她想起曾经对季忧晴,也是像沈念此刻对她这样一般,故作歉疚,拿“相爱”当作犯错的保身符!
明明,这个女人是小三,却说的像是被她安白天棒打鸳鸯的可怜女人。
一如当初,明明是她安白天做了小三,却比正式女朋友季忧晴,还要来的心安理得和嚣张跋扈。
忽然,她很厌恶,厌恶此刻自己对自己的清醒认知。
因为不是善良的人,所以讨厌善良;讨厌虚伪的人,就讨厌了自己,安白天不想讨厌自己,就全部加倍的迁怒到了沈念的身上。
潜意识越讨厌自己,行动语言上就越讨厌沈念——
下一刻,她上前打了沈念,空气中,狠声和害怕声,弄的人心不安。
那一巴掌,还好穿过半空的时候被管铭轩及时阻止了。沈念并不害怕,所以笔直的站在管铭轩的身边。
她知道,管铭轩就是喜欢她这一点,与季忧晴一样,如冬日雪梅般不怯弱,不退缩。
而仿佛,书读多了,都会多一份底气,这份底气,就是她的自信。
她自信,安白天是一个,一向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女人,其本质,很冲动。
“我的最后一点耐心被你耗尽了,安白天!范律师,让她签字,一分钟!”管铭轩低吼出声,一边嫌恶的甩开手中的,安白天的手腕,曾经他也眷念过的人,如今彻底,被他厌弃。
“不……”安白天这一哭声——撕心裂肺!
她骤然看向沈念,神情惊恨的咬牙切齿:“你是季忧晴,你是季忧晴!你是为季忧晴报仇回来的,你是季忧晴!”
说到最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安白天,直接晕了过去。
而管铭轩虽然对这段话诧异,可是却抱住了沈念,关心的看着一脸恬淡的她,问:“没被吓着吧……”
“我没事。”沈念微笑的摇摇头,余光微微一闪。
“铭轩,季忧晴是谁啊?听白天刚才的话,似乎,她和季忧晴有过恩怨,而且,还是她欠了季忧晴的,不然,怎么会有报仇一说?她……又怎么怕成了这样??”
沈念的分析理智而冷静,仿佛是在慢慢的引导着管铭轩,见到他若有所思的眯眼,她沉默的垂下了眸,看向地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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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手术停止,大门被推开后,来一暖懒懒的看着医生向她走来,神色不紧张,不关心,不咸不淡,让人不禁联想到两个字:冷血。
“来小姐,病人枪伤虽然直奔胸口,但身体底子就好,关键是:子弹距离心脏两公分,很危险但不足致命。”医生的声音麻木到机械。
“手术成功,我们已经将病人转到普通病房,过了观察的二十四个小时,没什么突变情况的话,你们就可以进去照顾他了。”
来一暖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医生带着护士离开的背影,转眸,冷冷的目光射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笑。
“来一暖,上天没有抛弃你,至少从现在的局面上看,上天在默默的眷顾你,只是……你利用了一段最真挚的心意。”
她转过脸,说:“杉方,等着他醒来,看着他,直到……我来。”
话闭,转身就走。
“那他醒了我拦不住怎么办?”杉方急忙问,臃肿的身体站在那莫名有种喜感。
来一暖停下来,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冷声慢慢的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在我回来之前,必须把他留住……如果办不好我交代的事,我会让你真正认识到我的手段,绝对不比安白天的良善。”
杉方的问题没有错:黑幕,是杀手,那点伤害对平常人可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下地都要小心翼翼的,但对于黑幕这种杀手来说,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他如果在乎过,就不会也不能做杀手了。
所以,比起自己的伤和命,一个杀手更怕受人牵制!
黑幕一定会跑——绝对不会让自己被动的囚制住,尤其,对象……很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来一暖抬脚就走,浑身的冷酷,她……真的再也不是从前的季忧晴了。
如果从前的季忧晴不好惹,那么现在的她,谁惹谁倒霉。
留下了,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杉方,那一句不比安白天的手段良善,让他更加深切的认识到了:这两个女人哪个才是真残忍。
其实……
他们都不懂,一个女人一无所有,却拼尽全力,只为复仇的艰酸和辛苦。
倘若被人杀过一次,还能依然善良,还能依然有人性的去复仇,那么来一暖承认:她做不到,永生永世都做不到那一种大方、宽容。
只是没有想到,走出医院会被温清朗请上车,当然不是自愿的,当然是……被强迫的。
“温医生,你不是回去了吗?”来一暖的声音不冷不暖,像是对陌生人的口气。
温清朗低沉富饶磁性的嗓音,同样淡漠:“我回去就不能再来了么?”
这个反问,竟让来一暖无言以对。
“那……你有什么事?”她皱眉。
明明应该什么都不在乎,除了复仇,可是,这个男人的话,却是能让她,皱眉。
也许,是她对这个男人太反感了吧?!
“要去哪儿?”
“……我可以自己去。”
温清朗用余光扫了眼边上别扭的女人,对司机勾唇一笑:“开车。”
吐出了,让来一暖刹时崩溃的两个字。
“你要去哪儿?”同一个问题,却顷刻换了对象。
来一暖满面黑色的看着温清朗,温清朗却直勾勾的睨着她,声音不符合表情的冷漠:“你不说你去哪儿,我只能选择让车开往我要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