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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虎牙,直接刺破了谢弛脖子间的皮肤,一股淡淡的腥味顺着吮吸,直接倒入喉咙之中,泛起一股涩涩的甜意。“啊!去死!”
谢弛大吼一声,那脚在地面上胡乱蹬了数下,沙尘随之飞扬而起。
而此刻的沈观已然是紧紧的压着谢弛,根本就没有给谢弛踢脚的机会,那牙齿瞬间离开,手中的指甲顺着牙齿咬过的伤痕,狠狠刺下!
青色的指甲染着鲜血,在谢弛的脖子间不断的刺入,那股特殊的疼痛,已然顺着鲜血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子上的力量,正在一点点的衰减。
“呼哧……”
整张脸也已经憋成了青紫之色,那瞪得滚圆的双目,和沈观一样滚圆的双目,死死对着。
“你……不能……杀我……”
谢弛的牙齿紧绷着说道,但是此刻,沈观的脑海之中便只有了一个念头。那便是……杀了他!
耳旁所响起的风声,树叶的鸣声,一切的声音,都被他完全忽略。
就连眼睛中所看到的,也都只有谢弛这张青紫的脸!
“你……”
几片树叶,被风吹到树干之上,紧紧粘着不动。
整个世界都如同凝固。
唯有谢弛那蹬着频率越来越小的双腿。那尘土被不断踢起,但是力道却是在不断的减弱之中,原本能踢一丈高的尘土,在此时只有半丈。
半空之中,尘土的密度,也是逐渐减少!
“死!!!”
谢弛的双手也死死的掐着沈观,那喉结被完全卡住,连呼吸都极为困难。这个死字,犹如由那喉咙口卡着浓痰之人说出的低沉沙哑之音。
但在谢弛的耳中,却是恍若滚滚惊雷!那原本就死瞪着的双目,简直就像要从眼眶之中崩裂开来。
脖子之处的青筋,更是清晰的绽裂突显。
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挡沈观手掌的大力,死命的掐着谢弛的脖子。
因为沈观更是能比谢弛明白,自己要是一松手,最后死的可能就是自己!“呃……”
随着喉结最后一次的涌动所发出的的声音,那双恶狠的眼神,终于是逐渐失去的光彩。
一只刚刚曲起的腿缓缓垂下,手臂上的力道,刹那停止。
“咳咳!”
费尽全身力气般,将谢弛的手掌,从自己的脖子处掰出,整个人躺在地上大肆的呼吸着空气,浑然不顾周旁这淡淡的血腥味。
好险……
在沈观的手掌处,那猿猴的光影,终于是逐渐的暗淡了下来。
要是现在还没有解决谢弛,手掌上少了五百斤的力道……恐怕最后的结局……
“呼……”
深深吸入一口气,那双手狠狠撑了一下地面,扶着一旁的树木,缓缓站起。在进来之前,他便是得知了鱼龙令的重要性。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引发鱼龙令中的阵法来直接离开这片秘境。
所以在决定杀谢弛的那一刻,沈观的整个身子就死死的压着谢弛,压根就没有给他反应过来,去拿鱼龙令的机会!斜靠在树干之旁,粗喘着胸膛,仰望着天空。
来到这秘境也有小半天的时间了,沈观还没能从天空之中发现一只飞禽。看来,这秘境基本上的妖兽,还是走兽。
不过想来也是,这飞禽的妖兽,大多都是灵阶以上。别说是自己现在遇到一只,即便是全胜之时,也恐怕直接陷入危险之地。
“嘶嘶……”
“来了……”沈观的眼神陡然转向一旁,缓缓伸展了一下身子,整个人直接离开。
没等沈观走多远,一阵嘶吼之声,便是从后方传来,那原本飘荡在鼻尖的淡淡血腥味,在这一刻,刹那变得浓郁了起来。
缓缓回头,见那原本谢弛尸体的地方,数匹野狼低头围着,随着那一声声的嘶吼声响起,一些肉屑和着血液,从中暴绽而出。
“咳咳……”
那胸膛内的五脏六腑,在这血腥味的冲击下,不禁反呕了起来。
沈观双拳紧握,指甲深入皮肉之中,将这股反呕给压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要是在此刻反呕,露出疲惫态势,说不定那不远处的狼群,会朝着自己奔袭而来。
紧紧咬了咬牙齿,将那股恶心给强咽下去。朝着远处,缓缓走去。
阳光打在沈观的身上,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整片空地和着不远处的狼嚎之声,寂静无比。
……
“看来陈铭是出了意外。”
夜色迷漫丛林,梁厚坐在一块石头上,前方的火堆中,杨成正在烤着几只兔子。
听到七皇子的话,杨成的内心不禁一惊,道:“殿下多虑了吧。”
“做皇子的,虽然没办法探测鱼龙令所在之地,但是,探测是否还留存,还是可以的。”
“而我刚刚已经感受不到那鱼龙令的所在了。”
“那……”杨成的牙齿一抿,道。他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进入秘境没多久,就遇到了七皇子。
在整个秘境之中,便只有一只灵阶妖兽。
其余尽是一些凡阶的妖兽。在跟随着七皇子的路途之中,那些凡阶的妖兽压根就没有出击的机会,直接被几个拂袖之间给彻底解决。
“沈观应该还在。”
梁厚自然知道这杨成想要问什么,缓缓说道。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陈铭。”梁厚想到这杨成和陈铭的关系,便多说了一句:“在秘境里,只要不遇到那只灵阶妖兽。他有足够的时间用鱼龙令离开这里,即便是遇到了,只要反应快,应该也不会有事。”
“嗯……”杨成应了一声,将那显然有些低落的情绪收拢,道:“殿下……那你说沈小侯爷他真的可以……”
杨成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知道殿下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在他看来,进入秘境,自己这一方居然要靠着沈小侯爷一个洗髓境武者来获得胜利……这未免显得有些玩笑。梁厚笑着微微站起身来,没有顾着这火堆上烤着的兔肉。
背对着杨成,平视远方,脑子中陡然回忆出了沈观的一切。
没有过多的解释,像是对杨成说,却又恍若自言自语道:
“在大梁王朝之中,除了他自己,怕是还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看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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