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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眨巴着两个大眼睛，一脸缺心眼地问道：“难道他是个爱好古董的妖？”
白少杨瞥了他一眼，李恒想起来白少杨之前说要收拾他，顿时就蔫了。
“先来整理一下我们知道的吧，”谢灵陌翻了翻秦海的记录，“这个案件里主要有三个妖。第一次来的妖我们先称为A，A来到湘江并且带走了湘君。随后来了一只鱼鹰，用一种方法控制了鱼妖。利用鱼妖见了一个人类，抢走了一块血玉。”
谢灵陌合上记录，清秀的脸庞十分严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引得黎定睿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她看。
“这其中有几个疑问，第一，A和鱼鹰有没有关系？第二，用来控制鱼妖的方法我们闻所未闻，这会是什么法术？第三，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和妖纠缠在一起？第四，血玉有什么用，如果A和鱼妖有关系，这块玉是谁来用？”
白少杨点头道：“第二个问题是个关键，如果我们能知道这是什么法术，也许可以顺着把A找出来。”
“关于这一点，”黎定睿回过神，“我来谈一下我的想法。之前在欧洲我曾见过一个类似案例，同样是利用一种印记来控制其他生命体。我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傀儡术，或者类似于傀儡术的咒术，我们姑且称它为禁咒。禁咒通过印记将这个妖的魔气封印在鱼妖体内，以此来控制它。”
“没错，”秦海难得正经不话痨，“鱼妖说过它在神智不清时身体感到疼痛，并且力量强大，还感到有东西在身体里乱窜。我觉得这应该是法术的不稳定性造成的。魔气通过鱼妖的经脉，血管，神经进行控制。一旦操纵不稳定，或者鱼妖本身对魔气抵抗过强，魔气就会在它身体里失控。”
明然补充道：“鱼妖还提到过，她被操纵时只有很模糊的自主意识。这表明，这个印记还可以控制她的大脑，并且可以将她的所见所闻传达给操纵者。我怀疑，操纵者的意识甚至也可以进入大脑，直接代替她思考和行动。”
“那么这种法术，”白少杨皱眉道，“是从欧洲传来的？难道有妖偷渡过来了？”
“这不好说。这个禁咒类似于傀儡术，而傀儡术在中国，越南，日本都有，”黎定睿道，“就算是西方的，也可能只是流传过来了而已。”
蒋宇点点头，赞同道：“中国和日本的傀儡术都发展了很久，这搞不好这个是新发明呢。”
陆瑶瑶也道：“对啊，驱魔师之间可以跨国界交流。没准人家妖怪们也经常开法术沙龙呢。”
“这桩案子疑点太多，”谢灵陌对魏景道，“我们只能先上报组织。魏主任，组织很可难会要求我们将鱼妖带回总部调查，还请您做好准备。”
“应该的，”魏景起身，以佛教手势行礼并道，“多谢各位的鼎力相助。”
所有人以不同手势还礼。
“借您会议室一用，”谢灵陌道，“如果有监控，请您先关闭一下。”
魏景点头，起身离开了。
“少杨，”谢灵陌转向白少杨，“这次的任务和我们前一个任务有关。按照保密原则，这不能透漏给你。报告交给我们来完成可以吗？”
“当然，我最烦写报告了，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白少杨欣然起身，带着队员们离开了会议室。
最终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六队的五个人，谢灵陌理所应当地坐上了主位。
“那么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蛊雕和鱼妖吧。”
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六队所有队员分列左右，专心听着秦海的报告。
“昨天的抓捕过程中我一直观察很仔细，鱼妖身体里的魔气运转方式和蛊雕身体里的非常相像。但是我对蛊雕的观察时间太短，不能确定是否完全一致。”
谢灵陌靠在椅背上，手指点着扶手，一边思索一边缓缓道：“你们还记得那个企鹅说过什么吗？他说有个妖怪曾经威胁过蛊雕要它上交灵魂。”
“所以说，”黎定睿接口道，“蛊雕也是被控制的。蛊雕和鱼妖都被控制，体内魔气运转方式相似，那么十有八九，是被同一个头目控制的。”
蒋宇道：“控制它们干什么呢？有什么东西修炼是需要灵魂的吗？”
“非常多，”秦海答道，“灵魂是生物最纯洁的力量，很多生物都可以通过吸收灵魂提升自身灵力。另外，一些国家的恶魔崇拜者，会用灵魂向撒旦等魔神祭祀。”
谢灵陌冷哼一声：“天天就顾着谈恋爱，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别忘了你的实战成绩，十二月你的理论测试要是没过110，明年你就停职反省。”
蒋宇苦着脸道：“是。”
“那个，”陆瑶瑶为了撇清自己，连忙道，“其实很多方术士和巫师也可以用灵魂的。像是铸造武器法宝，或者练鬼降什么的。”
“瑶瑶，”蒋宇郁闷道，“你不厚道啊。”
“这样说起来的话，太谷县的植物魔估计也有问题。”谢灵陌道。
秦海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可能是因为蛊雕身上魔气起了促进作用。但那却是只是单纯的植物魔，那几个中毒的孩子并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和之前的蛊雕事件联系起来的话，问题就要增加几个了，”黎定睿摸着下巴道，“第五，A和蛊雕有没有关系？第六，控制蛊雕和鱼妖是不是都使用了同一种禁咒？第七，灵魂用来做了什么，和血玉有没有关联？”
谢灵陌点点头，赞同道：“没错，也只能总结出这七个问题了。线索太少。我们还把蛊雕烧了，实在是考虑得太不周全了，回去肯定挨批评。”
秦海整个人都蔫了，趴在桌子上哀嚎道：“我辛辛苦苦出来出任务，难道回去还要写检讨吗这个世界有没有点天理啊我还是学生我还小我还是个宝宝……”
黎定睿笑着摸摸他脑袋，安慰道：“算了，我们应该能批两天假，休息的时候写吧。”
“我还要上课啊，”秦海郁闷得都有点想哭了，“我都高中了课程很紧的。周一到周五回学校上课，周末回组织协助研究。十二月学校考试组织也考试。呜呜，我觉得我都没法活了……”
“我也要上课，”蒋宇也趴到了桌子上，“我上学期挂了三门课呢。”
“废话不少，”谢灵陌教训道，“嫌累十二月旷考就行了，明年放你们半年假。”
秦海连忙道：“姐我错了，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上课好好考试。”
黎定睿笑道：“都乖，听话，以后队长还是要你们的。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快该回去了。”
当晚秦海向组织上交了报告，不到半小时就得到了回复。组织果然要求六队将鱼妖带回总部调查，由六队乘坐直升机带回，一队坐火车返回。
第二天一早，谢灵陌向当地组织借用了缚魔绳，把五花大绑的鱼妖带上了飞机，和队员们一起返回了北京。
落地后，鱼妖直接交由情报部带走，六队队员们则被带到了部长办公室。
李长荣笑呵呵地等在办公室里，递给谢灵陌和黎定睿一人一个纸杯，慈祥的道：“两位辛苦了。”
谢灵陌出任务之前刚被谢运训过，不敢再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能规规矩矩地接过杯子，朗声道：“谢部长关心。”
“不谢不谢，应该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应该互相关照。”李长荣明显对谢灵陌的态度十分受用。
队员们难得看见谢灵陌老实，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不过嘛，”李长荣话锋一转，“你们这次任务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点你们承认吗？”
谢灵陌绷着脸不说话。
黎定睿看着谢灵陌已经有些生气，只好主动替她回答道：“部长说的是，我们确实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
李长荣笑道：“能认识到错误就是好的。蛊雕这个事儿呢，我也不多计较，你们每人交一份检查上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三位队员集体发出哀嚎。
“部长，”谢灵陌突然叫他。
黎定睿意识到谢灵陌被李长荣教训了心里一定很憋屈，怕她说出些什么话又被谢运体罚，偷偷拽了拽她的衣服。
谢灵陌不管不顾，依旧追问道：“如果交给您来做，在什么都未知的情况下，您会怎么处理？”
“我的处理方式很可能会和你一样，但这并不代表这就是对的。我这样做了，回来一样要写检查，”李长荣喝了口水，优哉游哉地走回办公桌后坐下，手指叩着桌面道，“小谢，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绝对不是故意为难你。我没有记你们过，只是要一份检查不是说我责怪你们，而是要你们以后行事三思，懂吗？”
谢灵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被黎定睿拽了拽，也知道不能跟李长荣硬杠下去。只好低头道：“懂了。”
李长荣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对了，小谢，副会长要我转达你一下，晚上他让你回去一趟。”
“知道了。”
“组织批你们两天假，回去休息一下吧。”
其实这两天假只是跟黎定睿和谢灵陌有关系，秦海还要上课，陆瑶瑶和蒋宇也要回学校。三个人心里苦逼得要死，只能趁着今天赶紧休息。
黎定睿拍了拍蒋宇的肩膀：“你不是要跟我换枪？要不要来比一把？”
蒋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
然而不过两秒就又蔫了：“我肯定打不过你，在湘江上的时候我可都看见了。”
“不用打过我，”黎定睿帅气地笑笑，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在我手下走二十招我就跟你换。”蒋宇兴奋得差点蹦起来，连忙道：“二十招！副队你可不能反悔！”
“就二十招，我绝对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