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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就瘦,一下子失了那么多血,整个人真的像灰白的纸片,别说风了,大概轻轻呵一口气就能把她吹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彤晴晴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梁亦柯坐在窗口下的沙发上看着报纸,淡淡的阳光穿透玻璃折射出他坚硬白皙的侧脸,但是冰冷的不像话。
她没吭声,就这么呆呆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然而眼前像是被染了色,那雪白的天花板上不断涌出一抹又一抹的红,血淋淋的红色,还能看见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被风吹得颤抖不已。
胸口一阵酸涩的拥堵,酸涩得让她喘不上气。眼眶溢出的泪水湿润了枕头。
她受不了眼前一幕幕残忍的画面,痛楚的闭上了眼,无论多努力的咽着喉咙,也抑制不下那股快要冲出她体内的奔溃。
爸爸死了,华天死了,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吗?
可她宁愿这一切没结束,她不要爸爸死掉。
梁亦柯听到床上的人发出的细小的呜咽声,合了报纸,快步走到她身边,双手温柔的拂过她的脸庞,安抚道,“晴晴,没事了。”
她睁开双瞳,无助的望着他,一颗又一颗泪珠悄无声息的滚出眼眶,落到他的手上,一阵滚烫。
梁亦柯微微颤了手,第一次,他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子的神情,宛如虚无缥缈的一缕沙,伸手抓不住的心慌感扑面而来。
可是,彤晴晴,曾经这样难过的人,不止你一个。
他敛了神色,深邃的凤眸染上心疼和关怀,“想吃点东西吗?伤口还疼吗?”
她没回答他的话,直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哭得更凶了,不停的抽搐着,眼泪迷糊了她的视线,抚在她脸上的手那么温暖,那么让人安心。
梁亦柯却抽回了手,轻柔的抱起她,让更温暖的胸膛贴近她,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她的伤口,他的嗓音一贯深沉薄凉,难得的柔和得像春水一般,“有我在。”
她窝在他的怀里抽搐着身子,眼睛已经开始微微发疼,又红又肿,“我爸爸......在哪里?”
“明天火化,我可以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他说得很直白。
简行轩那样的身份不可能给办葬礼的。
她也心知肚明,含泪苦笑着点了点头,“那能葬在a市吗?我妈妈的坟在那里。”
梁亦柯垂眸看了她一眼,“能。”
“谢谢。”凭借他的人脉和顾允言的人脉,一个坟墓应该还是可以做主的。
彤晴晴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泪水往回流,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又说道,“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明明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所有。
“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
她闭上哭得生疼的眼睛,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隔壁病房里,顾允言一言不发冷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温柔体贴。
“顾局,感谢你的探望,但我想您是a市的局长,而我是c市的警察,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吧?”病床上的男人微微笑着说道。
“这次行动,我们局也参与了,怎么说都是同一条战队上的队友,来看望看望应该的。”顾允言也笑着,勾着唇畔淡淡的笑着。
容笑收拾好了餐具,又把盒饭包装扔进了垃圾桶,有条不紊的开始削起苹果,看着病人拿起床边的凉水打算喝,她说,“陆队,等会,我给你倒热水喝。”
顾允言看着她把自己当个透明人般对待,心中的小火苗越烧越旺,阴阳怪气的说道,“彤晴晴在隔壁,你就不去看看?”
容笑一时失了神,手一抖,那水壶里的热水洒在了她白嫩的手指骨上,随即一片肿红。
陆羽碍于腿不方便不能下床只能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顾允言几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细心察看。
容笑面无表情的抽回了手,继续倒热水。
顾允言脾气上来了,一脚踢翻了那水壶,强硬的拉过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顾允言!你神经病!放开我!”
他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终于,终于她有点反应了。
“去抹点药膏!”
“我不需要!”容笑使命的挣扎,却还是挣脱不了。
顾允言看着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死气沉沉的根本不像她。
走到柜台旁的临时医务室,他拉过她的手往小护士那里一摆,几乎是使唤的口吻,“给她抹点药。”
那小护士瞧了他们俩一眼,皱了皱眉像是没听懂他说什么,翻了个白眼,丢了一条药膏过去,然后捧着一堆药水匆忙的走了。
顾允言这辈子还没给女生抹过药,虽然告诉自己要轻点要轻点,但是弄疼了她。
他一愣,“你哭什么?”难道那么疼?
容笑看着红肿的手,明明流着眼泪却笑了,她说,“你看,我的手受伤了,不管你是轻点抹还是重点抹,我都会疼的,因为它已经受伤了。”
他握着她的手就僵在了那里,俊秀的脸庞慢慢冷了下来,他的瞳仁里倒映着容笑干净又悲伤的笑脸,看得他心慢慢纠结在一起,深深的绞痛。
她缓缓讲道,“你拥有过那么多女人,可心里不是只有她吗,我以前不懂不也不知道,我以为你对我那么好,我是特别的,或者你对我是认真的。顾允言,你那么优秀,我真的很动心,可是你看她的眼神维护她的语气都让我死心。”容笑抽回手,看着那层薄薄的白色药膏缓缓的轻笑着,泪水又落下一两滴,“这世上谁也没谈过几段感情,我只是你其中一段,而你,也只是我其中一段。我都离你们离得远远的了,你也就放过我吧。”
她居然说放过她,他偏不!
这一个多月,他找她都快找的疯掉了!刚打完孩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就这么不顾自己身体吗?还那么不怕死的跑到越南边境做这种随时会丧命的任务。
那双桃花眼慢慢弯成明月,瞳仁却是极其黑暗,“休想我会让你离开我。”
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始终笑着,始终掉着眼泪,“你又不爱我,何必这样。”
他沉默了。
容笑一声冷笑,他也知道他是不爱我的。
她抬眸,无意瞥到门口一个高挑的人影,捧着顾允言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顾允言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给懵了一下,可是那种柔软香嫩的触感他的确是想念的很,双手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她的腰肢,开始贪婪的吸允着她的味道。
梁清匆忙赶到越南这家医院,找了好半天才找到5楼,又不知晴晴是哪间病房,打算去找柜台问一问,可惜这里的小护士听不懂中文。
对面那间医务室隐约传来中文对话的声音,她转身好奇的望了一眼,瞬间一怔。
也就愣了几秒钟,梁清依旧冷着高贵精致美丽的脸庞淡然转身离去,即使心就像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沉下去。
她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
是她当初先离开他的,是她这一个多月里里面对他避而不见,淡然以对,一次又一次伤了他的心。
这样他就会发现他其实是爱笑笑的,心里有笑笑的。
第40章
梁清以为她自己无法面对的人这辈子只有容笑一个人,可是她手里的酒杯滑落,碎了一地,红酒溅了一身,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彤晴晴。
路秋人吓得连忙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向梁清,神色慌张,“亦清,你来我房间有事吗?”
亦清几乎从来不回梁氏老宅的,白天让她陪自己逛街,晚上一个人太无聊,新年总希望是热闹的,百般挽留,她才愿意在这里睡一晚,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还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刚刚是他给你打的电话?彤小姐?哪位彤小姐?哪位彤小姐是简行轩的女儿?嗯?”她漂亮的双眸冰冷无比,纤长的手指微微卷缩着。
“亦清......”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彤小姐中的枪声严不严重?秋人,你知道梁亦柯追求彤晴晴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这样坦然,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梁清步步紧逼,目光犀利。
“亦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知道你哥哥只是恨简行轩而已。”
梁清几乎是咬着牙问的,“他们在哪里?”
路秋人沉默着不说话。
“那好,顾允言肯定也跟去了吧,我一个个问,总会有人告诉我。”
“越南,越南边境。已经结束了,简行轩死了......”
梁清嗤笑,带着点微微的苦涩,“我以为梁亦柯只是在外头找找女人,不巧找的是我身边的朋友,原来都是计划好的啊。好,很好。”
她没有勇气告诉晴晴她和梁亦柯是亲兄妹,更没有勇气告诉她梁亦柯有未婚妻,这些一直都是她心里的负担,可如今呢,她欠她的远不止那么一点点了。
她听不清后面路秋人说了些什么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回山庄别墅拿了护照叫人订了张机票直接飞越南。她去了法国以后到现在第一次动用了梁氏的关系,硬是在最近的那般飞机上弄到了一张座位。
彤晴晴是简行轩的女儿,她和梁亦柯最憎恨的人的女儿。
可她分得清,她恨简行轩,但不恨晴晴。
如果那个时候是她最痛苦的时候,是她抛下顾允言跑去法国一个人痛苦的时候,那么晴晴也只不过才高二,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少女而已。这些恩怨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想想也是讽刺了,她因为她的父亲痛苦不堪,而她却成了她的良药,让她治愈。
梁清匆忙赶到越南这家医院,找了好半天才找到5楼,又不知晴晴是哪间病房,打算去找柜台问一问,可惜这里的小护士听不懂中文。
对面那间医务室隐约传来中文对话的声音,她转身好奇的望了一眼,瞬间一怔。
也就愣了几秒钟,梁清依旧冷着高贵精致美丽的脸庞淡然转身离去,即使心就像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沉下去。
她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
是她当初先离开他的,是她这一个多月里里面对他避而不见,淡然以对,一次又一次伤了他的心。
这样他就会发现他其实是爱笑笑的,心里有笑笑的。
她走得很急但也很稳,一间间病房的门敲过去,终于,找到了。
梁亦柯看到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松开了晴晴,让她好好躺好。
彤晴晴泪痕重重的看着风尘仆仆,衣衫狼狈的梁清又红了眼,心中更是惊讶万分,“梁清,你怎么来了?”
“我出去抽根烟。”梁亦柯说道,与梁清擦肩而过的时候忍不住冷笑一声,极其细小的声音,“梁清。”他在讽刺她的这个名字,她永远都只会是梁亦清,即使她成了a市首屈一指的设计师,即使她靠自己活得风风光光,那她也还是梁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梁家的大小姐,他梁亦柯的亲妹妹。
梁清沉了脸色,没理会梁亦柯的嘲讽,看着晴晴弱不禁风的样子鼻子一酸,除了心疼她,更多的是愧疚。
“还疼吗?.”
“我没事......”
梁清坐在她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口,心里也放心了些,不是要害部位。
她静默了片刻也不提伤口和发生了什么,话锋一转,“我刚在隔壁不远处看到了笑笑......还有顾允言。笑笑怎么会在越南?”
彤晴晴扭过头看向外面淡蓝的天空和云朵,额头上枪口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在,酸涩又浮上眼眶,她的声音很轻,“她在这里执行任务吧。”
听阿柯说,昨晚他和顾允言到的时候她已经昏倒在地上,抓了几个欲逃跑的小喽啰,剩下的都是尸体,还好,她让建成跑的早,不然也会被抓了。
还听说笑笑好像陪着那个男人在隔壁治疗,梁清会碰到笑笑和顾允言也不足为奇。
见她不问自己为什么是受的枪伤,为什么在越南而不是在泰国,彤晴晴抿了抿唇,“爱清......”她才叫了她的名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