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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子的话一时让草薙有些混乱,第一反应是这时差跨度略大,过了片刻才觉得奇怪,若总是过着这么混乱的时间,那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计算自己的年龄的。
当然,这种事草薙也就想想,年龄的问题在他们看来或许很重要,但在面前的人眼中估计差不多就行了吧。
所以是差不多十九岁,而不是一定十九岁吧,至少真实年龄肯定不是这个。
“啊对了,过年的话你们这边要准备什么?”
辻子跨年参与了很多次,但真正和别人一起过年的次数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并且多是别人准备好的,她只要等着吃喝玩就行了。
“准备什么?”草薙摸着下巴思索,垂眸的时候就见面前的少女规整地坐在吧椅上,仰头望着他的样子就像好学宝宝一样。他稍微呆了下,但转念就觉得这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少女虽然很多时候对待事物时表现的有些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却很认真,她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人,然后对待每一件事……对,就连偷石盘似乎也很认真地偷偷执行了。“总之先要大扫除一下吧,然后也要添置不少东西……”
“哦,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辻子的神情就差没写上“快找点事让我做吧”,那双和外面的天空一般的眼眸也似乎蕴藏着一个小太阳,熠熠生辉地让人无法直视。被她这样望着,草薙觉得或许真该分配她一些任务,但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于是换了个方式建议道:“你难道不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
“我的口袋吗?”辻子低头瞅了眼今天因为穿着裙子而和腰带挂在一处的口袋。随时能变换颜色的口袋今天则是红棕色的,和腰带一个色系,小小一个看起来就像垂下来的装饰物一样。不过经草薙这么一提,辻子倒也觉得要好好整理一下,自从再度展开旅行,口袋里的东西似乎少了不少,也多了一些,的确有必要好好查看一下,然后找个时间补一下必备用品才行。
草薙发现自己成功转移了某人注意力,松了口气。倒是辻子开始关注起天气变化,毕竟口袋里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把吠舞罗清空了估计都放不下其中的一半,所以只能在室外的空地上进行整理,那便必须要是晴天才行。
于是辻子翘首期盼起第二天就是个美好得大晴天。然而老天就像跟她作对一样,到了第二天就又开始下雪了。
一旦天空飘落第一朵雪花,之后就仿佛破了个洞的鹅毛被,纷纷扬扬,再不停歇。
这样的大雪连续下了一天一夜,黄色预警也同样闪了一天一夜。草薙没能去吠舞罗,十束原本打算去的,但转念一想吠舞罗并不是只有安娜和周防,又觉得该让他们三个独处一下,最后在风雪交加的胁迫下打退堂鼓滚回了屋子里。
这一天,辻子早上起来给一大一小做了早餐,回头和安娜一起把衣服该洗的洗了,能丢洗衣机的全部丢进去后,才去周防的房间里叫人。
不过在进去之前,她们两个先是窝在房门口小声讨论了半天,就如何才能让里面的人惊讶地醒过来为论题进行了一番研究。不过辻子还记得上次半夜那件事,因为触碰了做恶梦的周防而被他的火焰灼伤。
“尊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仿佛是察觉到辻子的担忧,安娜弯着嘴角,轻轻柔柔地说道“自从夕子给他那枚戒指以后,可怕的梦魇就不再纠缠着尊了。”
“他跟你说的?”看着女孩用力摇了摇头,知道那是她感应到的,辻子也没说什么,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最终,她们两个商量决定采用b计划。
两个人都是光着脚进去的,厚实的棉袜和地板摩擦发出耳朵辨识不到的细微响声,她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房间里唯一一张床边。白色的床上周防仰躺着,最近没有修剪的发丝落在枕头上,也同样垂在额前耳后,看起来有点凌乱,却意外令他那张脸看起来格外温顺。
“头发是不是长长了点?”辻子盯着周防的睡颜看了半响,终于看出了和上次的不同来。
“嗯。”安娜同样看了半天,但她看得却是周防那似乎稍微动了下的眼皮。
醒了吗?安娜大概觉得这次没法给周防带来惊喜,所以微微失落了下,但蹲在她身边的人大概没有察觉到,竟然兴致高昂地拿出了一根皮筋,悄声上前给床上的人扎了个辫子。
安娜“……”很可爱的小辫子,尊会喜欢吧,会吧?
扎完了辫子,辻子回身牵起安娜的手“好了,我们走吧。”
“就这样,不叫尊起来了?”安娜仰着头望着辻子,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不过她话音落下,身边的少女忽得停下脚步,屈起中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
“安娜也学坏了呢。”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安娜愣了下才意识到身边的人一早就识破了一切,这让她小小的脸上浮起一点微红,但脑袋上的轻抚就像直接抚摸着她的心一样,很快抚慰了她。
被牵着手走到门边,身边的人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身后一眼。
“早餐已经做好了哟,所以周防也快点下来啊。”辻子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又带着点温润。安娜不知道周防的感觉如何,但她却觉得这一句话仿佛令冬日里微凉的空气都变暖了,她紧了紧握着辻子的手,这只牵着她的手明明无比纤细,却非常温暖,就和尊、多多良他们的手一样。
安娜又跟着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仿佛藏着火焰但确是别的颜色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上方,直到门被阖上,安娜仿佛才听到里面的人叹了口气。她转回头,视线自然落到身边的人脸上,白色的光令她的侧脸看起来无比柔和,但安娜只在这上面看出了虚幻。
心忽得紧了下,安娜有些着急地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握住了与她交握的那只手。
“夕子。”她急急地喊了声。
“嗯?怎么了?”辻子低头。然而一对上那双虽然不是红色却好看得令人无法转开视线的眸子安娜却又沉默了,红色的眼眸中是急迫想要吐露什么的神色,但她抿着嘴,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看着这样的安娜,辻子脸上露出些许困惑。
这让安娜更着急了,抓着她的手也更用力了,不安在指尖被表露无遗。她的手指在颤抖,她的眼神也在闪烁,她想要说什么,或是想要问什么,却又害怕着恐惧着。
辻子蹲下|身,平视面前的女孩,以鼓励的表情微笑着望着她。
“夕子……”安娜再一次开口。
“嗯,我在。”辻子低声说道。
“可不可以……夕子可不可以一直留下来,留在吠舞罗……和我和尊一直、一直在一起……”终于把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安娜却并没有因此得以放松,她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辻子愣住了,在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接什么话才能不伤害到她。以往并不是没人对她说这样的话,甚至还有更激烈的挽留方式,但即便是那样的也无法与安娜带给她的惊讶相比。
辻子一直觉得,谁都会说挽留的话唯独安娜不会。她是理智的,也是坚强的,也很会忍耐很会克制,她还很懂事,一直一直以她小小的身躯幼小的心灵包容着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她尊重着所有人的意志,即便很痛苦她也以她的方式努力着。
正是因为她是这样的,所以当她说出挽留的话时,辻子的震惊感触格外大。安娜不是妮露,妮露会哭着闹着不让她走,或者抱着她让她多陪她几天,但安娜不会,她甚至为了该不该说刚才的话都犹豫了很长时间,她甚至是带着绝望地在询问——因为她看得到,所以明知说了也无法挽留,却还是在这一刻,任性的、固执的把即便说了可能也没什么用的话说了出来。
辻子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她是哭着闹着的话,她应付起来或许会更得心应手一些,但安娜却选择了一种她最难以拒绝,最难以回答的方式。
辻子久久没有出声,紧抿的嘴巴里却泛着苦涩,明明是迟钝到尝不出什么味道的味觉,却在这种时候仿佛变得敏锐起来了。
“对不起。”她咬了咬牙,扯起嘴角尽量让脸上的笑看起来自然看起来柔软,“唯独这点我无法答应安娜,也无法做出定期回来这里的约定,所以……”
“不要道歉。”和刚才不同,这次安娜很果断地打断了辻子的话。她轻轻地摇摇头,脸上也跟着展露淡淡的笑,“夕子的话不用道歉,因为夕子有更重要的人,夕子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安娜?”辻子就像个被揭露了心事的孩子般,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面前的女孩。
这次,安娜牵起她的手,一如方才她牵着她一样“夕子刚刚不是说早餐快冷了吗?我们去吃早饭吧。”
“……嗯。”就像刚才的对话从没有发生过一样。明明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比一些大人还要理智,也更……令人心疼。可即便如此,辻子还是无法给她承诺,因为她能做到的承诺都已经给出去了。
周防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床边有两只小仓鼠在盯着他看,他同样也知道辻子在他头上做了什么手脚,但一直到盥洗间,才在镜子中看到头顶右侧那撮被扎起来的头发。他有些无语地把皮筋拨了下来,再看向镜子,镜中的人蹙着眉,虽然是和往常一样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外面大雪纷飞,但隔着窗户其实根本感觉不到那凛冽呼啸的寒风,而空气中却弥漫着厚蛋烧和米饭的香气。周防下楼走出楼梯间,第一眼就看到围着小圆桌坐着的两人。桌上摆着三份早餐,没人的那份最多,周防知道那是自己的,排在第二量多的则是安娜,而辻子向来是他们中吃得最少的那个,并且她为自己吃得少找了个据说是时下女生中最流行的说法——减肥。
围在桌边的她们都还没开始吃,见他下来了,才抬起头来和他道了声早安。
说来也很奇怪,三人明明住在一块,却鲜少会有这样围在一起吃早饭的机会。
安娜说明天也一起吧,辻子倒是无所谓,周防没吭声,于是辻子理所当然将他的沉默理解成了默认。
这天周防大概起早了,吃完早饭的他将自己埋进沙发独自抽烟,整个人就差没贴上很倦很累的标签了。辻子则在整理完桌子后拿出故事书,开始给安娜讲故事。她的声音本就好听,讲故事的时候格外轻柔温婉,如潺潺流水舒缓地淌过心间,会令人放松。
周防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但没等他睡着,有个人就站到他面前,抬手抽走了他叼在嘴里的烟。老实说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周防有些微愣神,等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已经将烟碾进了烟灰缸里。
“唉?吵醒你了吗?”少女面色略有些诧异,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随意道“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多管闲事,不过周防是不是也该少抽一点烟了……啊算了,当我没说啦。”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比较多,她摆摆手,就又忙其他的事去了。
但说是忙,其实也没什么事要做,更多的时候她不是陪安娜看书,就是和她玩游戏,有时候还拉上周防一起玩。这天,周防奇迹地没再掏一根烟出来。
黄色警报彻底解除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屋外的积雪厚地埋上个胖子都没问题。
清晨铲雪车忙活了好久,才勉强通路。
十束一过来就笑着问安娜昨天怎么过的,安娜也很老实,将从早上发生的事一件件娓娓道来,只是唯独没说她和辻子的那段有始无终的对话。
等安娜说完了,草薙和八田也前后脚跨进了吠舞罗了,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
“对了,难得雪那么厚,我们打雪仗怎么样?”十束望了眼窗外,笑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