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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管事迟疑片刻,放过不敢找茬的白玉道,转而问道:“那对于二十万两重建凤岐书院附近的村子,这笔开销,你又如何解释?土坯茅草那般便宜,一间房屋加上人工费用,花费也不过几两银子,家主的花费可是原本价格的万倍啊!”
“管事应该是没去过重建的后的凤岐村吧。”小五还没开口,就有帝都的小管事替她回答了。
青州管事皱起眉头:“没去过又如何,即便是建成了帝都城中的双层木结构屋舍,花费也用不了万两之多!”
小五轻笑出声,摇头道:“我建议管事还是先去凤岐村看一看再说,下一个问题。”
“竟敢如此无礼!看来家主的驭下手段还是存在不少问题!”
刚刚那个帝都小管事看不过去,出言解释道:“青州管事有所不知,凤岐村重建并非采用的木结构。”
“不是木结构更花不了那么多银子了!”
“……是砖石结构。”
青州管事皱起了眉头,他毕竟当管事多年,不可谓不见多识广,稍微一想,便找到了漏洞:“青砖作为原材料,确实是比木结构更结实,也可以防火,前人们早就明白了这种道理,倒是砌砖却是个难题,黄泥浆既无强度,也无硬度,使得墙面难以承重,根本无法作为房屋承重墙!若真是砖石结构,那家主可是拿数百人的性命开玩笑!”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底下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当代家主具有重大的品行问题,他们甚至可以使用罢黜权,逼迫老家主重立新家主。
立刻有人帮腔起来:“数百人性命啊……若是这场大雪之后,房屋出现坍塌,到时候,季家将成为众矢之的。”
“不仅如此,所有人都会怀疑季家的诚信,各州商行都可能面临着抵制。”
“唉,家主她太冒进了……”
帝都那个好心的小管事涨红了脸:“您且等我将话说完,黄泥浆的问题,在构建房屋设计图的时候,家主就想到了,凤岐村的房屋所用的砌砖胶泥,并非是黄泥浆。”
“那是什么?”
“石灰砂浆。”
这是个新鲜的词汇,管事们并未听说过,面面相觑起来。
“大家可以等盘点结束后,去不远处的凤岐村一看,石灰砂浆的胶泥完全可以使青砖足以承重,凤岐村的二层砖石小楼已经基本成形,家禽牲口圏,门后菜地,还有纳凉的凉棚一应俱全,山上山泉水通过烧制的管道直接接入厨房,方便极了,很多帝都人看了都眼红呢。”小五说道,“不过……青州管事的一句话,我倒是赞同的,家主她驭下手段确实是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养着这种不问青红皂白就胡乱质疑的管事?”
“你——”
众人眼见气氛剑拔弩张,就要吵起来,连忙岔开话题。
“虽然有道理,可花费二十万两还是太多了写吧——”
“这点确实是家主她太奢侈了,工程为了赶工,又为了保证质量,只能多花钱,还得花大钱,主要也是为了家园毁尽的村人早入住进新房。”小五解释道,“这二十万两,就算作亏本吧。”
“管辖凤岐村的官吏可是对家主赞不绝口,当时还知道她这个决定,就差抱着她的大腿哭了,凤岐村人虽然家产毁尽,有了新房,便有了希望,减少了当地流民的发生,而且对于官员的政绩,这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州官承诺,今后无论季家想再他的辖区做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都会大开方便之门。”帝都小管事补充道。
青州管事不再说话。
小五虽然大度地将这二十万两列入亏本,但是他也知道,用二十万两买来一个州官倾力相助的承诺,这可是一笔极划算的买卖。更不用说若是凤岐村的房屋建筑若真如大家所言,这一方法一定会立刻推广开来,石灰砂浆砌砖必然会取代现如今的木质结构,成为上至权贵,下至黎民的新宠,这其中利益不可估量。
小五看他沉默,便索性自顾自接着说道:“还有什么,对了,飞马和陆吾的杂交试验。这点且容我解释,幽州飞马虽然飞行速度极快,但是还是比不上妖魔陆吾,根据《幽州见闻录》作者夙乔所言,飞马是可以和陆吾进行杂交的,这种杂交后的半兽小马既有马的忠诚,又与陆吾的速度,现在已经将小马送交了冬官府,只待冬官府审核通过,就可以投入市场。”
“至于管理费用,更是不值一提,毕竟家主还需要供养老太爷留下的产业,礼物费用开销也是必不可少,你们总不能看着她孤家寡人一辈子吧,讨媳妇得下本钱的。”
有人哈哈笑了起来:“理解,理解。家主加油啊。”
青州管事则越发沉默了,不仅如此,一直在为他帮腔的一些人脸上也青青白白的,非常不好看。另外一些人则立刻见风使舵起来。
“你们发现了没有?”
“发现什么?”
“家主在锻造之争上败家一场,促进了锻造技术革命。然后她又在房屋建筑上败家一场,石灰砂浆产生,促进了房屋建筑技术的革新,再加上这次飞马的更新换代……每次家主看似花了很多钱,但是和这些革新的真正意义来说,这点五万两、十万两的小钱,根本不值一提啊。”
“这么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花小钱,干大事’?”
“啧啧。”有人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嘲讽道,“你们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刚刚还觉得家主败家,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自打自脸,我就问你一句,疼不疼?”
“呵呵呵呵败小家,败小家而已。”他们厚着脸皮笑。“而且家主败家的时候,总有意外收获,求家主继续败家。”
“呸,脸呢?”
“且慢。”青州管事又起身,他神色狼狈,带着最后的挣扎,“这份账簿只从六月份开始,那六月份以前的呢!你肯定是有所隐瞒!”
小五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略带嘲讽道:“你难道不知道,年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养病,根本没有什么花销吗?”
青州管事颓然坐了下来,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失去了本来水准,脑子都开始糊涂,居然问出了这么个蠢问题……
小五却道:“不过家主年初确实是有一笔大花销,因为花的是她自己的私房钱,所以我将这计入了私账,这笔钱如今颗粒无归,是一笔彻底的坏账。”
青州管事没料到失误一问,竟然有意外之喜。
其余人则暗自惋惜,私账是没有理由公布,但是这耿直的小丫鬟却直接说出来了,这不是主动给青州管事机会吗?果然半兽还是半兽,缺了那么一点人族的机灵劲。
“就是西陂的荒林,她本来买来种红参的,众所周知,红参生长需要安静的环境,恐怕今年得颗粒无收了。”小五惋惜道。
刚刚还觉得小五太耿直的人,顿时说不出话来。青州管事更是像被掐住脖子一样,脸色也更难看了。
西陂荒林的红参之所以颗粒无收,是因为国士选,而且根据王朝高官们透露的信息,五年后的下一届国士选,很可能还是原来的考题,原来的考场,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前去西陂荒林研究地形地貌的夫子和学生络绎不绝。还有因为布告镜上的连载日常记录而喜欢上某个学子的狂热粉丝,更是自发要来到当初他们遭遇危险、协同奋战的地方,亲身感受一番才算满足。
西陂荒林已然成了王朝顶尖知识分子们无比热衷的的景点,热度可与名山大川并驾齐驱。
而最重要的是,这片荒林,姓季。
季柏坐在前面,看着有些人的表情,如今回想刚他们排挤女儿的情景,只觉心中暗爽不已:“我这女儿啊,就是瞎猫碰死耗子而已,实力是远不如大家的,今天的事情,大家别放在心上啊。以后她还指望大家多多扶持。”
“老家主放心。”
“季家内部问题不少,可惜我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以后商行事务都由我儿处置,我就此归去养老。”
众人心中都明白季柏的意思,这不仅代表着他彻底放权,而且将来无论季沁如何清洗,他都不会有任何表态,下座所有人也不必找他求情。
各管事心中忐忑,却也只好应声。
那厢,季沁正在听她身边的几个管事聊天,还分给他们她烤的栗子,她听得正高兴,一点都不介意她爹在上面又唠叨了什么,冷不防小五从后面拍了拍她。
“家主,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季沁顿时如释重负:“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话了?”
小五浅笑出声,无奈道:“走吧,交代厨房做了红豆汤圆,昨晚醉醺醺的,头疼不疼?”
季沁道:“疼,小五揉揉估计才能好。”
两人很快先行离开,留下几个管事面面相觑。
“家主她一直不说话,我以为她是成熟稳重呢……原来是错觉啊,竟是不许她说话。”
“怪不得一进门就打盹儿睡觉。”
“咦,路州管事怎么突然走了,盘点还没结束呢,他干嘛去呢?”
“哎哟,我想起来了,他来的路上就说,想让家主最近去路州视察一下,我还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会儿明白了,他八成是想让家主去他路州败个家,最好也给他搞出什么革新技术,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这老滑头!我们快去拦住他,家主可万万不能独宠他路州,我晋州也是人杰地灵的败家好去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