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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丽丽双眼红肿，显然是狠狠哭过，但是眼中却没有多少不甘害怕。
这倒是让宋钰奇怪地挑了挑眉，秦丽丽有多大的野心她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人不可能这么心甘情愿的就愿意去死。
除非——
视线落在秦丽丽背后，也跟着下车的宋天身上。
母爱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这么想着，宋仲已经提着秦丽丽上前。
到了宋钰跟前，他动了动嘴，在宋钰似嘲非嘲的视线下，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松手，秦丽丽咚的一声倒地。
正摔在穆峰旁边，她一抬眼，便看到穆峰大睁的双眼。
显然是死不瞑目。
“啊！”秦丽丽疯狂大叫，挣扎着朝后挪去。
宋天正快步跑了过来，一边哭喊，一边想扶起秦丽丽。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说到底也是十几岁的孩子，这会儿的宋天有坏心思，却还没付诸过行动，而且相对来说，他对秦丽丽的感情可比对宋仲的感情深多了。
“宋，宋钰，抢了你父亲是我的不对，但是除此之外，我根本没有做过对不起你跟你母亲的事，你说的雇人杀你的事，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不认识你说的人。”秦丽丽上下牙齿打颤。
死无对证的事，她不可能承认的。
“秦丽丽，你倒是聪明，也有胆量。”宋钰叹了一声。
秦丽丽面容惨白，状若鬼魅，在这幽暗的地下车库内，唯独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大的出奇的眼睛泛着莫名的光芒。
“这世上啊，有太多死无对证的事了，哪里又有公平可言呢？”宋钰低声说，“所以，强者才能称霸世界，才可以制定出约束人类的道德规范来，秦丽丽，如今这世界都乱了套了，你那一套矫情的手段还是收起来吧，如果我不高兴了，杀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秦丽丽身体一僵。
她身后的宋天刚要脱口大骂，却被秦丽丽死死攥住了胳膊，宋天疼的惊叫起来，却也想起了临来之前秦丽丽的交代。
他憋红了脸，最终还是吞下了满心的怨毒。
“母爱真是伟大。”宋钰说。
这话不是嘲讽，秦丽丽这么没良心的人都知道疼爱自己的儿子，这让她想到了徐雯，当初徐雯为了她也吃尽了苦头，最后还丢了性命。
那种疼痛跟害怕至今还历历在目。
秦丽丽对宋天越是疼爱，宋钰越觉得刺眼，也越是想破坏这一切。
“不过——”宋钰拉长了音调，不怀好意地说：“我想亲手摧毁你这份母爱。”
秦丽丽顿感不妙。
宋钰却已经开了口，她对上宋天还含着泪水的眼，说：“宋天，现在给你个选择，一是你亲手杀了秦丽丽，二是我杀了你。”
她倒是要看看，身为宋仲跟秦丽丽的儿子，宋天到底能做出多凉薄的事来。
“你休想！”宋天气怒，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奔了过来，嘴里大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闪亮亮的东西她都见过好几次了。
看来她真的很招人恨。
宋钰咧了咧嘴。
不等宋天靠近，抬脚就踹。
心窝被重重踹了一脚，宋天整个朝后飞去，而后砸在之前装着穆峰的悍马后备箱内，跌落在一堆屎尿上。
心口疼痛，鼻尖围绕的是让人作呕的味道，宋天这辈子都没遭受过如此的对待，这会儿他早没了之前的冲动，满心的害怕嫌弃，他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手脚并用地朝外爬。
但是胸口疼的厉害，他四肢酸软，怎么都爬不出这小小的后备箱。
“小天！”秦丽丽挣扎这起身，踉跄着跑到宋天的跟前，用尽了力气，将跟她差不多高矮的儿子搀扶了出来。
这期间，宋仲只有在宋钰动脚的时候嘴巴动了动，其余没有任何的表示。
两人搀扶着出来。
出了后备箱，宋天再也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秦丽丽满身。
顾不得身上脏，秦丽丽心疼地拍着他的背，“小天，怎么样，还难不难受？”
“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小天，你就按照她的话，杀了妈妈吧，妈妈死在你手上心甘情愿的，只要小天你好好的。”儿子受伤她都心疼的受不了，更何况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她宁愿死在儿子手上。
“小钰，可怜天下父母心。”宋仲终于开了口，“你也是有母亲的人，小钰，秦丽丽是该死，但是就请你看在她这份母爱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
这会儿知道动之以情了？
但是很可惜，宋钰她的道德良心早被狗吃了。
“杀还是不杀？”仿佛没听到宋仲的话，宋钰眯着眼，等着宋天的选择。
宋钰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太过咄咄逼人。
“爸爸，这小钰到底怎么了？她，她怎么会这么得理不饶人？”车内，祁昌浩的母亲小声跟前面的老爷子说。
老爷子闭着眼，仰靠在椅背上，声音威严，带着命令，“以后不准私下议论小钰。”
这孩子有一双历经沧桑的眼，如果不是经历过致命的打击，一个女孩子又怎会如此狠辣。
这个世上本就不存在以德报怨的事。
还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比较实在。
“是。”后座的人虽答应了，可再看向宋钰的眼神，明显选择了不赞同。
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宋钰手上多了一条鞭子。
“既然不选择，我就打到你选择为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