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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尔的重点却不是他说的话。
而是他这时候回来了。
现在都还没有到傍晚。
她惊喜,问:“你怎么回来了?那边不需要你了吗?”
阳台上的风有些大,南亦身上的长大衣被风卷起,又落了下去,他漆黑的眼眸在这样的风中似乎略带了寒气,有些冰凉,隐约有浮冰偿。
南亦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还和他妈妈吵架了,无非就是因为若若姐的事情,以及家里要给他安排相亲的事情撄。
他原本想跟他妈妈说他有女朋友了,可是,想想也知道,就白言尔目前的情况,他妈妈一定不会满意的。
何况他也不想这么早就把白言尔介绍给他的家人。
吵了一架后,他心烦意乱,干脆先回了公寓。
只是没想到,公寓里空荡荡的,他给她买的面包、牛奶依旧安静地放着,连昨晚的碗筷都没有清洗。
南亦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重,缓缓沉坠,一丝一缕的烦躁不停地缠绕着。
这时候,手机发来了他卡的消费信息。
他忘记了设置大额提醒,所以只要有消费,不管大小额,都会发信息。
现在的手机短信正提醒他,他的副卡在一家餐厅消费了。
南亦笑了下,心情却似乎有些好转了,小姑娘原来是出去吃好吃的了。
但原本就不多的好心情在看到白言尔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视力很好,所以即便从楼下看下去,他也仍旧透过了车窗看清了驾驶座上的男人。
是昨晚在公寓楼下遇到的那个亚洲男人。
似乎在和白言尔拉拉扯扯。
南亦对自我的掌控能力很强,他虽然和白言尔恋爱了,但也从来不觉得她的社交圈子就应该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是理论是一回事,今天看到又是一回事。
所以白言尔是出去和这个男人吃饭了是么?讽刺的是,还是用他的卡付的钱。
南亦慢慢地走进了房里,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薄唇紧抿着,眸光浮沉,晦涩不定。
胸腔里涨涨的情绪有些难受。
他将之归类为男人的劣根性,男人的占有欲,白言尔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关系稍微有些过界,他自然会难受。
“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你的同学么?”
南亦的声音有些冷。
他情绪不佳,也就没有控制语气。
“你和他去哪里了?嗯?一起吃的饭?一整天么?”
白言尔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南亦觉得心烦,他扯了下领带,努力地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觉得今天的状态真是糟糕,白言尔什么都不说,或许下一秒就是两人大吵架。
南亦以前的女朋友不多,但是还是有的。
他的前任是在英国读书的时候认识的,他和前任分手就是源于一次心情糟糕时候的大吵。
南亦淡淡地看了白言尔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抱歉,我状态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冲进他怀抱的小姑娘给打断了。
白言尔紧紧地抱着他,埋头在他的胸膛上,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蹭着主人。
南亦的身体一僵。
白言尔抬起了头,眼圈有些红,眸光水润,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鹿。
她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哭。
手指越抱越紧,像是溺水的人紧紧地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南亦看着她的头顶,她的头发又柔又黑,泛着光泽,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他心上包裹着的冰瞬时好像就融化了一角。
她居然还哭得这么伤心?
好像和别的人出去吃饭的人是他一般。
“哭什么?”
白言尔的手指在背后攥紧了他的西装,委屈道:“你凶我。”
“……”
她哭泣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可是她也找不到原因,只觉得委屈无限地膨胀,或许和下午的回忆有关。
南亦无奈地抱着白言尔坐在了沙发上,怀里的白言尔一双水眸仍旧是湿润的,紧紧地抱着他。
他给白言尔叉了块苹果,喂到了她的嘴里。
白言尔说:“下午我梦到你了,你在梦里抛弃了我。”
“梦是相反的。”
南亦不相信梦,这句话也只是他用来安慰白言尔的罢了。
白言尔却抬眸看了他的侧脸一眼。
是啊,梦是相反的。
现实里,他没有抛弃她,他救了她。
没一会,小小的空间里,孤男寡女,血气方刚,一个妩媚,一个英俊,伴随着英剧里的男女主角激情相吻。
沙发上的两人也滚成了一团。
白言尔跨坐在了南亦的腿上,南亦的手扶在了她纤细的腰上,用力地掐着,两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的时候,白言尔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大腿根抵着滚烫的灼热。
南亦眸光紧紧地凝着,喉结微动,就抱起了她,往卧室走。
刚关上卧室的门,白言尔就急急地喊停。
她的腿间倏然有热流涌动着,每个月都要来拜访的,熟悉的感觉。
她挣扎着要下地,“我要去洗手间。”
南亦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眸逡巡着她的五官,确认了她是认真的之后,无奈道:“快去快回。”
白言尔到了厕所,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她真的来大姨妈了,提前了一周多到来。
大概是因为她最近的情绪起伏大,经期有些紊乱。
白言尔打开了浴室的柜子,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了几片护垫,她上次用完了卫生巾,忘记及时补给了。
南亦看她半天没有出来,皱了下眉,在门外敲了敲,声音里还有着暧昧的低哑,“言尔,怎么了?”
“没事。”
白言尔说。
一想到他的***还没有纾解,她却突然来了大姨妈,就忍不住想笑。
南亦又敲了两下门。
白言尔:“我想洗个澡。”
南亦凝眉,现在是突然洗澡的时候么?
她是故意折磨他的吧?
“开门,一起洗。”
南亦的声线平缓,他最擅长一本正经地说着下流的话。
白言尔不理他,自顾自地打开热水,快速地冲了个澡,直到清洗完毕,她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只好先用护垫垫一下,然后下楼买。
南亦听见浴室的水声慢慢地停下了,浴室的门却迟迟不打开。
于是又走过去继续敲门。
这一次,他刚敲,下一秒白言尔就打开了门。
她的两颊嫣红,眸光水润,卷翘的眼睫毛沾满了雾气,在昏黄的灯光下,出浴美人、皮肤光滑,越发显得勾人。
南亦大步走过来,眸光幽黑,用力地抱起了她,就想往床上扔去,“我来检查你有没有洗干净。”
在他怀里的白言尔却轻轻地咬着下唇,耳根发热,姿态有些怪异,“别,南哥哥……”
南亦淡淡扬眉,“怎么了?”
“你帮我去买东西好不好?”
“买什么?”
“那个……”
南亦是个成年的男人,他现在联想一下刚刚白言尔略略怪异的行为,又看了下她的脸色。
他迟疑了下,“你是说要我去买?”
“嗯。”
白言尔搂着他的脖子,撒娇,“你会答应我的吧,好哥哥,我现在不能出去。”
南亦从来没买过这个东西,不懂牌子也不懂要什么款式的,所以白言尔也没有多为难他,直接告诉了他,她想要的牌子和大小。
南亦动作很快。
不过一会,他就提着一个硕大的袋子回来,里面除了她想要的卫生巾,还有不少的零食,大概都是他用来掩饰的吧。
白言尔一看到,就仿佛被戳中了笑点,笑得眉眼弯弯,乐不可支,还故意说:“南哥哥,你买零食做什么?”
南亦看了她一眼,笑了,“嗯,用来吃。”
他说的意味深长,修长的手指从袋子里摸出了好几盒避孕套,摆在了白言尔的面前。
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威胁。
“吃零食,也吃你。”
意思就是等大姨妈走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那还有好几天呢。
白言尔才不怕他,她笑嘻嘻的,“店员有没有把你当作变态?”
南亦神色淡定,“帮女朋友买这个,不是很绅士么?”
“我的变态是指……你明知女朋友来经期,还买了这么多避孕套,店员是不是觉得你想浴血奋战?浴血奋战还够不够变态?”
认识了这个丫头,他才真正地知道了中国词汇有多博大精深。
还浴血奋战。
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等她结束了,还真应该狠狠地收拾她一顿。
白言尔撩拨够了,才转身进了厕所清理自己。
南亦设想好的浪漫夜晚也没有了,两人躺在了床上,白言尔肚子有一些不舒服,她把南亦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示意他按揉。
南亦的手劲很巧,按得她很舒服。
白言尔侧过脸,看着在昏黄灯光下的他,心下一软。
她很喜欢这样的夜晚,她躺在他的怀里,他在浏览新闻的同时,却不忘记照顾她的身体。
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耗着。
让她隐隐约约有了错觉,他和她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起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人生,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两人躺了会,就决定睡觉。
南亦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夜灯,躺进了被窝里。
白言尔立马就如同八爪鱼一般贴了上来。
南亦身上穿着长衣长裤,严严实实地裹着,暖气还是充足,被子也厚,自然是觉得热。
白言尔却像是冷了一般,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南亦盯着白言尔,“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言尔抬头,眨眨眼,睫毛微微地翕动着,“我怎么故意了?”
她说着,又蹭了下,却偏偏语气和声音一派正气。
南亦还是看着她,眼眸危险,手指已经用力地抓着她不安份的手了。
床头的灯光昏黄,她白皙的皮肤温润着,有着一层薄薄的光芒,脸上很干净,眼眸更是,轻轻一抬眸,青春中夹着妩媚。
南亦原本就没有下去的火焰瞬间又燃烧了起来。
他素了很久,这么久都没来见她,现在起了反应,要强制地压下去还真有些难。
白言尔却还在不停地靠近又磨蹭。
一脸清纯,“哥哥,你怎么了?”
声音媚得很。
南亦猛地就压在了她的身体上方,故意吓她。
白言尔耳尖有些烫,看到了他眼底里跳跃着的欲火,才有些后怕。
却不肯认输,还是娇娇的,“哥哥,你要干嘛?”
南亦低头盯着身下的白言尔,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一双黑眸却仿若深沉的大海,这时候却一本正经地开着黄腔,“干,怎么不干。”
白言尔想从他的身下出来,却害怕乱动,等会引起他更多的反应,咬着唇,威胁,“肚子疼,快下来,不然要挠你了。”
南亦笑了下。
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耳朵,他这么难受了,这丫头还要故意撩火,撩完还就想跑。
说到挠。
他倒是想起了之前一次,他大早上的吵醒了白言尔,要和她做,她起床气大,脾气一上来,在他的背上挠出好几道血痕。
他偏偏只顾着痛快,忍下了那痛。
结束后才发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指甲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他的皮囊表层。
她又爱做美甲,又喜欢养护这双手。
所以死活不让他剪。
南亦只能忍着,按住她的手和腿,“不许乱动。”
白言尔睡不着,她埋头在他的胸前,呼吸温热地喷洒着,“南亦,你会滑雪吗?”
南亦的手一顿,“会,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白言尔没有回答他,胸口慢慢地缩了下,“你见过雪崩么?”
南亦手越来越用力。
“……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吗?”
“我见过雪崩。”
南亦一怔,“你见过?”
“南哥哥,你参加过救援么?”
南亦终于垂眸看了白言尔一眼,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颤栗地害怕着什么。
她也经历过雪崩么?
南亦抿唇,背对着光,令人看不清他眼底里的情绪,却下意识地越发搂紧了白言尔。
“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后来是救援队的人救了我。”她抬眸,对上南亦的视线。
鼻息间是他身上冷冽的烟草味。
她试探着,“那个救援队的队长,和你很像,他和你一样有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身材。”
她柔软的手慢慢地握上了南亦的手。
和他十指紧扣。
“他也有这样的手。”
南亦没有说话。
白言尔轻轻地呼吸了下,鼻息之间都是南亦身上的味道。
她继续说:“他身上也有这样甘洌的烟草味,在被他救了以后,我很依恋他,可是他很快就离开了,所以我开始学会了抽烟,却怎么找不到他身上的味道,我试着几乎所有牌子的薄荷烟,却怎么找不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南亦的呼吸重了下。
“南哥哥,你有参加过救援么?”
南亦只觉得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指炽热得很,他的掌心烫了下。
他拧眉。
“有。”
他甚至在那件发生之后,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救援培训,灾难发生后,很多幸存者都会出现心里疾病,就他救援过的人里,很多都对他有强烈的依赖现象,不过大多都在灾后,慢慢地就淡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手指微微用力,“你觉得我和那个人很像?”
胸口有着轻微的发闷,“你对他的依赖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南亦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这次理智却怎么也掩盖不了感性,他只要想到白言尔看他的时候,会想起另一个人就有点隐约的难受。
白言尔紧紧地咬着下唇。
红唇翕动了好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问问他,他还记不记得那个他救过的小女孩。
大家都说她的辨识度很高,可是在南亦这里,却似乎都成了虚妄。
最终还是只问了,“你有救援过印象比较深的幸存者么?”
印象比较深。
南亦顿了顿,倒是有一个。
两年前,他最后一次参与救援的雪崩中,一个小姑娘对他的依赖格外的深,几乎每天都要跟着他。
只是遗憾的是,他现在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只记得那个小女孩的眼睛格外的黑亮,在他在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脸上大多数时间都是戴着口罩的。
或许是在雪崩中被雪块砸伤了脸,小姑娘又爱面子,所以才戴着吧。
南亦的眼眸沉了下,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了,他没有回答,只说:“睡吧。”
白言尔也不再问。
心里的大石头却沉了下去。
南亦总是对她隐瞒,什么也不说,他不会骗她,但他似乎也永远不会对她敞开心扉。
*
南亦第二天中午就要坐飞机回国了。
他早晨起来就去浴室冲了个澡,浴室的水流声还没有响起。
白言尔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却已经醒了。
今年的过年她还是孤零零的,她妈妈不欢迎她回去,她家里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回去。
南亦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你什么时候去荷兰?”
“年后。”
“过年不回家么?要和朋友过?”
“嗯。”
白言尔胸口越来越难受,加上痛经,她的心情也更加烦躁了。
南亦说:“那注意安全,要买什么自己买。”
白言尔无声地冷笑了下,“不用了。”
南亦也不再说什么了,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
白言尔觉得自己生的闷气真是无聊,郁气却怎么也消散不了,她重重地呼吸了好几下。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南亦的手机,顾若的来电。
白言尔的眼底流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凉凉的,任凭着铃声不停地响着。
不知道是不是水声太吵,南亦没听到还是怎么的,他一直没有说话,手机铃声响了一会,也就停了下来。
然后就是短信发了进来。
白言尔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眼。
她说:“我好想你。”
白言尔也不知道她一瞬间哪里那么大的火气,只觉得胸腔里所有的郁气一瞬间都积蓄了起来,像是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南亦的手机又进了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叫霍成的人,“你又跑去英国了?顾若是你大嫂,你别这么上心,还是放弃吧。”
白言尔的瞳孔倏然就缩成了针尖般的大小。
她被火焰操控了所有的情绪,南亦洗完澡出来,她就冷冷地对他笑着,眼底里全是浮冰。
“南亦,顾若是你的大嫂?所以你喜欢你大嫂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