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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恒轻蔑地看了玄明真人一眼,退后一步,对叶非道:“看样子这里你也待不下去了,这样,你跟我去我的圣殿吧,至少不会受委屈。”
叶非看着玄明真人一脸的怒容,知道自己想要留在南玄门是没有指望了,玄明真人是容不下她的,只得黯然点头。以后怎样以后再说,眼下先离开此地是最重要的。
“那个……小白,我要带师姐一起去,可以吗?”叶非指了指小满,她不能把小满一个人留下,玄明真人同样不会放过小满。
“随便。”
叶非恢复了一点儿力气,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握住小满的手,“师姐,你跟我走吧!”
小满犹豫道:“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些年虽然看不到,但也未曾离开过……我……”
叶非知道她的心中有着很多的不舍,她自己又何尝舍得?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跟玄月真人打过招呼,不知自己的离去,会不会让师父伤心?
还有同门的师姐们,对她都很照顾,叶非已经把她们当成亲人一样,尤其是红袖,一直在帮她、信任她。还有卫朗……想到自己这一去,或许与他们再无相见之日,叶非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这南玄门,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再不舍的,也必须舍下了。
她拔出焚天剑,扶着小满,让她站在剑身上。小满忽然想起一事,“对了,阿七呢?”
刚刚玄明真人来的时候,叶非没有注意到阿七,这时才想起,阿七好像是在那个时候受惊跑掉了。
小满急了,“不行,我得带上阿七,阿七,你在哪里?”
叶非看到玄明真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是忍着没有发作,知道他是忌惮洛恒。洛恒在一旁站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并不催促叶非。
小满叫了几声,阿七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跳到小满的怀中。小满这才放下心来,抱着阿七站在焚天剑上。
“走吧!”叶非跳上焚天剑,对洛恒道。
洛恒轻跃而起,不用任何仙器辅助便飞入半空。叶非扶着小满,御剑飞起。
玄明真人没有阻止他们,他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非跟着洛恒一起消失在夜空中。
……
飞了一段路,叶非忽然停下。
洛恒也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怎么了?”
叶非道:“谢谢你出手相救,我又欠了你一条命。不过我不能跟你走……你们魔……圣教做的事情,我是不认可的。”
洛恒有些意外,“什么事?”
“滥杀无辜!”
“是吗?”洛恒眼底有些波动,“既然你这样想,我也不强求,咱们就此分别吧。”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叶非没想到他说走就走,她连忙喊了一声:“等一下!”
洛恒停了下来,转身道:“怎么?这就反悔了?”
叶非道:“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你说!”
“李家庄……”叶非盯着洛恒的眼睛,“是不是你屠的?”
她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依照周全之前的推测,屠李家庄的就是魔教。她不愿意相信,那个人就是洛恒。
她必须亲自证实!
洛恒眉毛一挑,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来,“我说不是,你信吗?”
“我信!”叶非一字一字地道。
洛恒愣了一下,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是!”
叶非只觉得心底一颗石头落了下来,她很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一旁的小满忽然道:“师妹,你要去哪里?”
叶非本是想带着小满走,听到她这样问,忽然想到,小满的恋人……似乎就是魔教的教徒。
“师姐,你想去找你所爱的人吗?”
小满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她轻咬嘴唇,低头不语。
叶非明白她的意思,她之前只想着逃命,并未认真去想离开南玄门后要去哪里。但此时仔细一想,若她带着小满走,确实有诸多不便。小满的眼睛不方便,需要一个安定的生活,这是她不能给的。
倒不如,让她回到她爱的人身边,虽然对方是魔教教徒,但只要他对小满好,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叶非的心里,已经不觉得魔教有多么邪恶了,甚至有些觉得,魔教里是有好人的。
“我改变主意了,”叶非道,“我跟你回圣殿,等我安置好了师姐再走!”
洛恒白了她一眼,“你以我的圣殿是你想去就去的吗?我现在又不想带你去了,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随便!”
说着,转身就走,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叶非:“……”
她确实态度不大好,不过洛恒这家伙也太任性了吧!
正想着,忽然人影一闪,洛恒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走吧,我才没那么小气!”
叶非微微一笑,御剑追了上去。她御剑的速度比洛恒慢了不少,洛恒飞上一段,就要停下来等她,等了几回他有些不耐烦了,忽然飞到叶非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站稳了!”
叶非还没有反应过来,焚天剑的速度猛然加快,比先前快了几倍,她几乎站立不稳。身边的小满更是差点儿从剑上摔下来,叶非连忙扶了她一把。
天很快亮了,叶非飞过一座山时,洛恒猛地压剑降落,等叶非缓过神来,便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宫殿之前。
这宫殿修在半山腰上,看上去非常华丽,整个宫殿大都以白色为基调,却不显得单调,反而多出了一种大气。守卫们长得很有特色,一看就知是妖怪。
“进来吧!”洛恒大步走进殿内。
叶非跟着进去,洛恒问道:“你那位师姐要找的是谁?”
叶非看向小满,见她的脸上明显红了,小声道:“他叫……颜华。”
洛恒露出一丝笑意,“是他啊……我倒不知,这小子还有这能耐。”
他向一旁站着的妖怪守卫道:“把颜华叫来!”
守卫应声而去,不多时,带了一个长得十分耐看的年轻男子进来。男子不知所为何事,看到洛恒便跪下行礼:“参见教主!”
“起来吧,你看看,这姑娘你可认得?”
颜华站起身来,看向小满,忽然惊喜地道:“小满?你怎么在这里?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自你回了南玄门,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了。”
小满声音颤抖,“是……华哥哥?”
“是我!”颜华大步走上前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小满,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没事儿……”
“还没说事儿,你到底怎么了?是谁害了你?说出来我找他去!”
洛恒忽然道:“你带她下去吧,别在这里吵闹。”
“是!”颜华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教主面前大声喧闹,确实失礼之极,连忙扶了小满走出大殿,阿七跟在小满身后一起离开。
妖守卫也退下了,殿中只剩下了叶非和洛恒二人。
叶非沉默不语,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真的见到洛恒,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洛恒先打破了沉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叶非呆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洛恒看破了。
“那……我问了……”叶非终于道,“你……你能给我说一下当年魔教一夜屠了上千人的事情吗?”
这是她心中最难以接受的,自从知道洛恒是魔教的教主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究竟是如何残暴的人,才能在一夜间屠灭上千人?
洛恒微微摇头,“我想你是弄错了,那事儿不是我做的……当然,如果硬要算到我的头上,我也认……因为做这件事情的……是我父亲!”
“你父亲?”
叶非只听说此事是魔教教主所为,却没有打听过,魔教教主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洛恒扭过头去,不让叶非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才道:“是,是我父亲做的。”
“可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非不解,她听说过,魔教教主原本是西方夜神,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洛恒低下头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字地道:“因为那些人……杀了我的母亲!”
他说完,转身走向大殿正中放着的一把金色的椅子上坐下,挥手招呼叶非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慢慢地将一段往事讲给她听。
千年之前,雷神便已经成神,他是众仙之中第一位达到封神境的,受到所有人的敬仰。当时的他也不负众望,整日奔走降魔卫道,确实做了不少好事。
后来,他遇到了当时天下最大的门派——天合门的一位女弟子,也就是洛恒的母亲,名叫云轻,二人一见钟情,很快便坠入爱河。
当时雷神并未告诉云轻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以一个凡人的身份与她相恋。后来云轻怀孕,她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雷神,让他带自己离开天合门,但此时魔界反叛,雷神为了除魔而进入魔界,云轻和他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