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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微博的诡异热度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才渐渐消退,那时涂琰已经有了好几个不同的身份。他的微博粉丝一夜之间涨了好几十万,大多是从林紫那跑过来的。
这些粉丝多才多艺,甚至有人把涂琰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和长平旧事预告片的几个镜头攒在一起,剪了一段跟林紫恩恩爱爱的小视频,在cp粉圈一度被奉为经典。
就这样,拍摄到一半的《长平旧事》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在观众面前活跃了一把,官博又涨了不少粉丝。然而言湛一点也不高兴。言湛这个人才华和运气都不缺,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现在,导致他有一点清高的小洁癖。他希望自己的作品靠实力取胜——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而不是某些乱七八糟的小手段。
那几天,整个剧组都被笼罩在言导的低气压下。
跟言湛一样不高兴的还有夏晔。虽然那条微博后来也没有后续了,而且对涂琰根本没产生什么恶劣的影响,反倒让他小火了一把,但她依旧不高兴。她眼皮跳了好几天,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情绪也越来越不好——当然,这可能跟她亲戚真的让涂琰念叨来了也有关系。
短期内,对涂琰造成唯一负面影响的,就是来自李遥一天三遍的定时嚎丧。
李遥喜欢林紫,但是林紫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总之撂爪就忘的李少爷竟然把这喜欢坚持了下来,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可想而知,涂琰和林紫的绯闻一火,李遥就疯了。
他当天晚上就用唐僧式魔音穿耳,对涂琰进行了强大的精神攻击。李遥先是指责涂琰对暗恋对象不忠,又控诉他挖朋友墙角不义,在终于落实了这是狗仔瞎拍的假新闻后,李遥安生了不到三秒钟,又哀嚎了起来:“我不在,你怎么连个狗仔都搞不定!”
涂琰被他吵得头疼:“你来你来。”
李遥顿时萎了:“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可是我被我姐禁足了,我……”
涂琰冷笑了一声,毫无同情心地挂断了电话。
那天之后,李遥为了随时关注心上人的动态,自虐般地加入了一个cp粉群——后来因为加入时间早还成了粉圈元老——群里产粮他心塞,群里发糖他更心塞,偏偏还被他姐关在家里,只好晨昏定省似的一天找涂琰八遍麻烦。
晚上,涂琰刚刚回到酒店房间,手机就响了,比闹钟还准时。涂琰一脸生无可恋地接起来,不等那边说话就机械地说道:“我早上起晚了不知道她吃了什么;中午的盒饭她只吃了两口米饭但是菜差不多都吃了;晚饭她减肥,只喝了绿豆汤。汇报完毕。”
电话那头的李遥笑了:“孺子可教,都训练成条件反射了。不过这回我也不光是为了这个;我还另外有别的事跟你说。”
涂琰:“真让我惊讶,你那脑子里还能装别的事呢。”
李遥日常被嘲惯了,毫不在意:“你要是不听可别后悔,我姐告诉我,蒋绎后天要去h市出差,有空的话可能去看看你们。”
涂琰一听见“蒋绎”两个字脑子顿时当机,导致话也说不太利索了:“他、他要后悔来看我们?”
李遥作为一个合格的损友,对好友这副怂样表示喜闻乐见:“恩,就你这德性我要是蒋绎我也得后悔看见。少年,压力别太大,他应该主要是去看闻历的,然后可能出于礼貌顺带着也看看你。再说了,他多忙啊,也不一定就真的有时间去。”
涂琰的心情就十分不争气地大起大落了一回,就听李遥大喘气地继续道:“不过我有办法保证他一定会来。”
涂琰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办法?”
“简单。”李遥得意道:“你想想有什么东西,必需品或者是没它就睡不着觉的那种,落在家里了,我托他带给你不就好了?”
这年头除了钱和身份证,还真没什么东西能算必需品的,李遥的这个主意可谓是馊到一定程度了。然而涂琰听完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我还真特别想我们家猫大爷,都快得相思病了,要不你托他把我的猫带过来?”
于是两个智商掉线的货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涂琰挂断电话,有那么几秒钟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除了喝得烂醉如泥最后还挨了揍的生日宴会,他大概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蒋绎了。
他过得好不好,见到他应该说什么,无数问题一股脑涌进涂琰的脑海里,堵得水泄不通,各不相让。各种思绪厮杀激烈,许久之后,脱颖而出的第一个反应竟是:这件事该告诉闻历一声的吧?
唔,我果然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涂琰这样想道。
当时是晚上十点多,作息规律的闻历已经睡下了。在涂琰叙述整个事情经过的短短两分钟内,如愿以偿地见识到了“睡眼惺忪”如何一秒变“精神抖擞”。
听完之后,闻历既没有关心蒋绎什么时候来,也没有亢奋地跟他弹冠相庆,而是匪夷所思地问道:“你竟然让他给你带了一只猫?”
涂琰愤怒地看着他:“球哥是我家独一无二的太上皇,不是什么‘一只猫’,注意你的措辞好吗!”
闻历无法理解一个猫奴的精神世界,心累地摆摆手:“好好好,我重说:你竟然让他带球哥来看你?”
涂琰这会已经有点回过神来了,他突然觉得刚才智商掉线的时候可能是受到了李遥那个蠢货的蛊惑,竟然觉得“捎东西”是个好主意。可我大中国淘宝快递八大菜系举世无双,现在真的还有人会在出差一个月后,翘首等待一个熟人帮他从家里捎东西?
如果他肯稍微动动脑子,走个快递的话,那东西都能到八回了。
涂琰终于意识到他刚才做的那件事很可能成为他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之一时,真想一豆腐撞死。涂琰尴尬地看着闻历:“好像是有点蠢……他不会答应的吧?”
“不,他会的。”闻历叹了口气:“他自己也有猫,应该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涂琰对此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用一个这么馊的主意都能歪打正着,简直就是心机婊。
闻历也有点不在状态,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他问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叫点宵夜吧。”
闻历其实只是条件反射地想到用万能的食物来缓解一下诡异的气氛,涂琰却已经联想到堵上嘴就不用说话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闻历要了两碗鲜虾馄炖和几个小菜,带着食物香气的热气一蒸,整个房间都好像变得鲜活了起来。薄薄的馄炖皮白得透明,隐约勾勒出了整个虾仁的形状,让人看一眼就要食指大动,欲罢不能。
汤是鸡汤底,最上头点缀似的飘了几片不讨喜的新鲜菜叶。涂琰撇撇嘴,三下五除二用勺子把菜叶捞起,转而放进闻历碗里,嘴里念叨着:“大力水手,多吃蔬菜。”
闻历哭笑不得:“少爷啊,这不是菠菜。”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干掉了馄炖,心满意足。涂琰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皮,摇摇头:“明天可不能这么吃了,万一吃胖了,言大妖得吃了我。”说完他嫉妒地看了闻历一眼:“你的肚子怎么就不会鼓?”
闻历咽下最后一口汤:“我这是腹肌,没有脂肪那么容易变形。”
他的脸让被馄炖汤的热意蒸腾出了一层薄红,涂琰没心没肺地调笑了一句:“人比花娇,竟然还有腹肌,你是金刚芭比么?”
闻历反手一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那僵持了多日的手足无措,就这么在深夜的两碗馄炖里,莫名其妙地消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