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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是不能预谋的,任何的预谋在实现的时候都会显得做作。如同求爱一样,求婚也是在那机会火花迸发的一瞬间就抓住才最为浪漫,也最为有效。——丁静
“什么?那个僵尸脸?……得了,那家伙当石磊的副官当得正滋润着呢,怎么可能去发动什么兵变?”甄丽娜撇着嘴,表达着对陆荆掣的不屑。“陆兄弟,不会是那种人的!”卡尔很坚定的说。“呵,此一时,彼一时了!你当时觉得他对祁风华忠心,可现在他的顶头上司已经变成石磊了。就像你不也是一样吗?几个月之前,你可能想到你现在的顶头上司是龙龙吗?!”甄丽娜用眼神不断的暗示着卡尔,显然是希望卡尔能多多讨好一点新上司,而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去的恩仇。霍凯龙自然听得出甄丽娜的用意,也理解卡尔的心理,为了宽慰一下卡尔,他开口说道:“丹森先生,不必如此如临大敌,我的占卜原本也只是我因好奇而学习的,灵验的比例虽然挺高,但不灵验的时候也是比比皆是,不可尽信。更何况,就算我们能够确信是陆荆掣要起兵,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会选在什么时间起兵,而这种起兵,之前一定要保证绝密,因此,我们实际上对他是爱莫能助。就算你现在赶过去,如果他尚未起兵,反而可能因为泄密而导致他的失败……”“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按照占卜的结果,不也是最终会失败吗?”卡尔不解的问道。“卡尔,你……”甄丽娜无奈的抱怨了一句,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才好了。霍凯龙笑了笑,说道:“如果占卜出来的结果万难更改的话,那么,占卜还有什么用处吗?按我的学习,占卜得到的结果通常是指你在目前状态下,如果不做任何改变的情况下,未来必然发生的事情,但如果你通过占卜预知了未来,而有针对xing的对这个未来采取一些措施的话,那么,未来得以改变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一个概率大小的问题。”“那么,如果要改变兵变失败的结果,到底该做些什么呢?”卡尔刨根问底的问道。霍凯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很抱歉,丹森先生,我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前面也说了,就连占卜的结果,我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这一点倒是好办,”一旁沉默良久的杰夫突然又开了腔,“法师之塔里聚集着数名大陆上优秀的先知,卡尔你可以去请他们预示一下未来,并请教改变未来的法门。”“嗯,这样也好。”霍凯龙接腔道,说着,霍凯龙从腰间取下圣龙令,递给卡尔,说道,“你去向法师之塔的先知们求助一下,如果他们对你的身份有疑问,你就出示圣龙令,就说是代表维真郡准郡王前来向法师之塔求助的。之前,我看法师之塔与圣龙王国zhèng fu的关系不错,相信这圣龙令会对你有所帮助。”卡尔恭敬的接过圣龙令,然后行了一个抚心礼,说道:“是,属下领命!”说罢,卡尔转身便要离开会客室。而突然之前,甄丽娜从一旁抓住了他,卡尔不明就里,怔愣在了那里,转过头定定的看着甄丽娜,而此时的甄丽娜碍于霍凯龙在场,脸上只是充溢着复杂的表情,却说不出任何言语,两人相持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放开了手,转回头看着桌面,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快去……”卡尔“哦”了一声,满脸茫然的走出了会客室。
霍凯龙待卡尔离开后,搓着双手,对甄丽娜道:“甄小姐,你关注丹森先生前程之心,真是令我感叹。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人渣一个,何德何能能做别人的上司,这准郡王之位,终究怕也不是我能坐的长久的,如果能够帮助丹森先生完成夙愿,并帮他在王**中拥有一个更好的位置,我也算不枉此旅程了。”“人渣……吗?”甄丽娜下意识的重复了一下霍凯龙的话,但随即她轻轻倒吸了一口气,慌忙说道,“哪有?哪有?!龙龙才不是人渣!才不是!”“呵!一个因自己的无耻作为令妻子离自己而去的人,不是人渣又是什么?”霍凯龙苦笑道。“是不是人渣我不知道,”一旁孟雨柔突然发话,“只是,对你来讲,似乎对奕萍的回忆并不像你声称的那样美好。”“谁说的?!”霍凯龙反shè的做出了反击。孟雨柔道:“虽然我之前说过,我对于奕萍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无论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我都深切的感觉到,自从奕萍从běi jing科技大学毕业之后,你在回忆讲述的时候,总是有点刻意的避开对奕萍的回忆。你不断的讲述着你玩桌游、出去创业、帮助同学谈恋爱的历史,却已经很长时间没怎么提到奕萍了。你们的感情,不会是在这段时间里就已经出问题了?那么,你们又到底是如何走进婚姻的呢?”孟雨柔虽然不动声sè的说着,但霍凯龙感觉的到,其实,对于霍凯龙的婚史,孟雨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感兴趣的。霍凯龙又搓了搓双手,然后一边整理着面前的塔罗牌一边说道:“当然,没有出问题。只不过,这段时间里,我渐渐的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
工作很累,科研也不得不进展,那么,减肥呢?自从在齐悦互动开始做兼职之后,每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一到两天,霍凯龙会工作到深夜两三点以后,为的是给齐悦互动写后续的策划案,包括《海洋总动员》的后续改进方案,以及后续新游戏的设计策划案。而这一切,在公元2059年年底的时候,终于有了质的进展,结合着与团队的头脑风暴,霍凯龙整理的《海洋总动员2.0》策划案的正式上线,令齐悦互动的营业额立刻翻了一番,从每天2200元左右增至4000元到5000元,至于利润增加的状况,那是霍凯龙不清楚的,反正,想来总也是提高了不少的。当然,这不是霍凯龙一个人的功劳,但是,总也是有霍凯龙的功劳在的。而后续的游戏策划案,《野生动物乐园》和《环球旅行家》的策划案也已经完成出炉,《野生动物乐园》的开发也进入上线倒计时,《环球旅行家》也已经开始美术设计。与此同时,对于霍凯龙本人的科研来讲,由于受到章城焱首篇论文发表成功的刺激,霍凯龙早在去社会实践之前就找裕放运教授更换了研究课题,将课题转换到“图像超清技术”这一类课题上来,而此时,霍凯龙对于这一领域的顶尖论文的实现也已臻完成,理论与技术点也已经基本掌握,已经逐步进入提出自己算法或改进已有算法的阶段。而工作与科研上的进展挤占了霍凯龙几乎全部的ri常时间,到了周五的晚上,则是桌游俱乐部的每周定期活动的时间,而周末的两天,通常是全部拿出来陪奕萍了,要么是去奕萍的单位享受一段家的温暖,要么是奕萍来清华大学两人寻找新的浪漫,但是,这样一来,霍凯龙已经完全没有减肥的时间了,而且,由于过度劳累导致的饥饿感,令霍凯龙不得不增加食物的摄入。这样一来,霍凯龙的体重变化趋势,则成了在经历小幅反弹之后,稳定在了115kg附近的位置上。
虽然比之刚刚认识的时候,霍凯龙的体重还是已经下降了17kg,但是,离奕萍的预期还是远远不够,不过,奕萍虽然时不时的抱怨两句,但却也是真的知道霍凯龙各方面的确不容易,也没有做什么强制xing的措施。不过,这样一来,两个人的感情,升温是不可能的了。若非霍凯龙挣的钱数还能让奕萍勉强满意,只怕两个人的感情在这一时段就要开始降温了。
“也许,如果在这一时段就开始降温的话,对我,对她,也许都会更好一些……”霍凯龙讲到这里,脸上露出追悔莫及的神情,很快,这种追悔莫及的神情就被一种痛苦的表情所取代,“公元2060年1月1ri,元旦的时候……”霍凯龙说到这里,却又停顿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眉头紧锁成了一个大疙瘩,嘴唇不断的抽搐着,似乎是要接着说下去,但似乎又完全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孟雨柔看出了霍凯龙的异样,她不知道该如果帮助他,只能望向正在上下翻飞的艾薇儿,艾薇儿看到了孟雨柔的反应,便笑嘻嘻的飞过来说道:“小龙龙想起了非常痛苦的过往了,嘻嘻,从现在往后,小龙龙的好ri子不多了哟,啦啦啦!”孟雨柔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对艾薇儿的态度不甚满意,不过,她此时可没空去应付艾薇儿,她身体侧前倾,使自己离霍凯龙更近一些,伸出手来轻柔的抚按在霍凯龙的战革护肩之上,轻柔的说道:“如果实在太痛苦,就不要勉强自己钜细无遗的讲了,就算不想讲也没有关系,如果一定要讲的话,就简略一点讲……”霍凯龙闭着眼,用手重重的按揉着眉间,似乎刚刚紧锁眉头令那一部分的肌肉感觉非常的疲累,一边揉一边说道:“其实往事的内容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楚,只不过回忆起那历历在目的旧事,那种复杂的滋味,呼,我的语言能力毕竟还是太过匮乏,好多感受我都描摹不出来……我尽量简略点说,因为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嗯,嗯,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不必做任何勉强。”孟雨柔的话语依旧温柔。
霍凯龙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继续说道:“元旦的时候,按奕萍的要求,我带着她坐了6个小时的火车,回到了我在胶州的老家,带她见我的父母。”“嗯,很重要的一步。”孟雨柔轻声道。霍凯龙没有回应孟雨柔,继续说道:“我们先在青岛下了车,然后坐长途汽车才能回到胶州,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在青岛的海边流连了一段时间,还用她的dv机拍下了不少珍贵的镜头——但是,这些镜头我却到最后没能保留下来……呼,这是后话了……在看过海之后,我们乘长途汽车回到了我的家,我的父母对奕萍的印象自然不错。当然,其实事后我也知道,所谓印象不错自然是冲我的面子,我喜欢的女人,他们自然会礼遇有加。不过,在当天晚上,我就接连的遇到了两个严重的问题。第一个问题说起来倒也不算太严重,只是当天晚上晚饭后,我带奕萍去逛胶州市区的夜景,老实说小地方的夜景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只不过是想和奕萍独处而已。不过,奕萍却提出来要去胶州最大的超市商厦去逛一逛,我没有反对的理由,便带她去了。不想,到了那里之后,奕萍非要给我的父母买见面礼。其实,她原本是想从běi jing就预备好见面礼的,不过,由于路途遥远,我要求她到了胶州再买,但是,由于刚到胶州我父亲就来接我们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有买见面礼的机会。本来这也不见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购买什么东西的问题上,她却与我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她一直坚持着买她能承受的起的最贵重的东西,她给我父母买了葡萄酒,这个我非常支持;还买了桃酥,这个我持中立,毕竟我父母这个年纪,少吃点甜食为好;最麻烦的是她坚持要买两条很名贵的香烟,香烟固然名贵,但首先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另外,遍观所有与我关系较近的亲属,那几十号人中完全没有一个抽烟的,她非要买这两条香烟除了浪费钱以外,我想不出会带来什么正面的能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买香烟,说‘我家里没有抽烟的,不仅如此,还非常讨厌抽烟的’,她却非要坚持,最后甚至说出了‘我上班挣的钱,我想买啥就买啥’这样的话。当然,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她还是买了香烟。不过,你们可知道这两条香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我父母退给了她,说让她带回běi jing去送给她的领导,毕竟香烟非常名贵,留在我们家是纯粹的浪费,但是,最后,等回到běi jing之后,她却逼着我把香烟送给完全不抽烟的裕教授,用意是想让裕教授能多看顾我一点,不过,我到现在都觉得,这两条烟能不让裕教授更讨厌我,就算谢天谢地了……”
“呼,你们那里送东西的风气,还真是可怕呢……”孟雨柔轻叹了一口气道,“连你都多少受了影响,连去我表姑家的时候,还一定要买见面礼。不过,说起来,送点东西呢,我倒也不是说反对,只不过,如果一定要送,送一点别人真正需要或喜欢的东西才对。完全为了送而送,真是让送礼的人和收礼的人都难受。最简单的,如果有人送我一把名贵的刺客匕首,我真不知道是该谢他呢,还是该另眼看待他……”“呵,说起来,就是这种感觉了,明明知道裕教授不会喜欢,还被逼着非得去送,如果不去送,还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那段时间,真的是令我万万想不到,我会以这种方式深切体会到了社会的恐怖。呼,还是说回见父母的事情,第二个真正大麻烦、大严重的事情,则是,当天晚上,我和奕萍睡在哪里的问题……”
“咦?这个会是问题么?”甄丽娜不解的问道,“你们那里的人不是都非常随便吗?而且,你和奕萍平时不也都睡在一起吗?你们这次不也就睡在一起就是了吗?会有什么问题?”霍凯龙摇头苦笑道:“其实,我之前一直在说我们那里的人非常随便,其实并不准确。我们那里的社会是波状发展的,封闭保守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反而趋向于开放混乱,开放混乱到极致的时候,就又反而趋向于封闭保守。大灾变之后,由于生产力低下,人们的思想与行为封闭保守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近年来,由于生产力的恢复提高,才渐渐的又恢复到了大灾变前那种**无度的状态。但是,也正因为此,我们的父辈,思想与行为都是较为保守的一代,而奕萍见我父母,这是关乎到奕萍在我父母眼中形象好与坏的大事,怎么可以与我同g共枕呢?”“嗯,这么说来也是……”甄丽娜道。霍凯龙继续苦笑着说:“可要命的是,我和奕萍是这样想的,但我父母却渐渐不是这样想的。由于历史原因,我家里的房子面积非常小,只有三十几个平方米,而我的房间自从我上本科时就改成摆放了一张双人g后,几乎就只剩下一个电脑桌和一个小书柜的空间了。当然,当时从单人g改成双人g,自然就是为了预备给我以后结了婚回家过年的时候用的,但是,此时我与奕萍的关系还不是夫妻。自然,那张大g是要给奕萍睡的,但如果我不在那张大g上睡的话,那我们整个家里就愣是没有第三张g了,我就只能睡在沙发上了……当然,对于睡沙发,我完全没有意见。不过,我的父母却很早就跟我提起过,等小萍来了,你们睡一起就好。当时我嗤之以鼻,我原以为这样的表态就已经够了,不过,等到我和奕萍回到家中时,却发现我的那张双人g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一蓝一粉两套睡衣,我想,我不用再细说了,这两套睡衣已经摆明了又一次把我扔到了两股势力互相挤压的中间地带。”“那……你最后是如何做的呢?”孟雨柔颇有点好奇意味的问道。“我坚持了自己的意见,让奕萍睡了我家的大g,而我让我父母帮忙在沙发上搭了个临时的g铺。”霍凯龙如实回答道。孟雨柔点点头,说道:“这样很好啊,问题解决了。”
“呵呵呵,”霍凯龙苦笑着,“我当时和你的想法一样,以为我坚持己见,事情就已经解决了。但万万没想到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事情再度出现了剧烈的变化。我这个人,平时喜欢熬夜,早上喜欢赖g,第二天早上,是奕萍先起了g,然后,她和我父母一起来到了客厅,叫我起g。我朦胧之中听到了奕萍呼唤我的声音,正要睁开眼睛,却不想,我父亲突然很大声的说了一句:‘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用这个样子呢?’我当时闭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这句话后来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奕萍非要拉着我在我的双人g上过夜,不过,等到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我还是回到我的沙发g上去了,而第三天早上的时候,奕萍却迟迟没有起g,直到我去叫她时,她才起来。事后,她对我说,我父亲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难看,虽然当时她应了一句‘叔叔这是心疼儿子了’,但是,对当场的气氛缓和非常有限。因此,慑于这种威压,她才一定想要拉我过夜,以及第三天早上,不敢过早的起g,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她该如何面对我的父亲……”“呃……”孟雨柔听到这里,口中发出犹豫的声音,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倒是甄丽娜在一旁打趣道:“哈哈,孟小姑娘听了这一段,害怕怎么去见公婆了!”霍凯龙闻言,脸上显出极其尴尬的表情,但孟雨柔却轻轻的笑了笑道:“我倒是不害怕,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凯龙一定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处理这些状况了。不过,我听凯龙的描述,似乎对于这一段,你对你父母,特别是你的父亲怀有着极大的不满,同时,对于送礼的事情,你对奕萍似乎也同样怀有着极大的不满,对?”霍凯龙目光游移着,谨慎的说道:“我始终有一种感觉,奕萍与我父母风格的严重不合,是我们最终没有走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说真的,我的确对他们三个人都有过怨怼,不过,终究回想起来,人渣只有我一个,一切都是我的错,与他们无关……如果送礼的时候,我再坚持一下,就不会出现两条香烟的尴尬;如果在此之前,我能再坚定一定说服我的父母,睡觉的问题也不会引发这样大的矛盾,给奕萍带来如此大的心理创伤。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怨不得别人……”“可是,谁也不是先知不是吗?你不可能预见到这一切,就算是你占卜能力,也没有办法对未来预知到这样详细的地步。如果,你的错误的原因是任何人都没有能力解决的问题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你的错误!”孟雨柔非常坚定的说道。“可是……”霍凯龙刚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被孟雨柔打断,她说道:“我不会轻易说你与奕萍婚姻的破裂完全没有你的责任,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要说,在见父母这段时间之中,你可以说完全没有责任!”
“我……”霍凯龙不敢看向孟雨柔,只是转回头看着桌面,犹豫着接下来该怎么说,良久,他才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如果没有这一段的经历,我和奕萍倒也不会那么快便能够走进婚姻。虽然,现在回想起来,我与她的婚姻,对我来说,真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呃,换个说法也许更好,应该说是,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走进婚姻,或许对我,对她,都要更好一些……但是,我爱她,想和她走进婚姻是自然的念头,所以,借用你的话来讲,当时的我没有能力做出不与她结婚的决策,所以,即使是后悔,也只能接受现实。”“你后悔娶她了吗?”孟雨柔轻柔的问道。“不,没有!……呃,不对,有的……呃,不对……”霍凯龙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整理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说道,“唉!应该这样说,我不可能后悔拥有过幸福,但是,我自然对于最后这幸福变成破裂的致命伤后悔不已。这种感觉,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是最标准的,不过,我的确是既非常后悔又完全无悔。”孟雨柔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感受。你继续讲。”
霍凯龙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关于结婚的源头,还是得说到见父母这一段第二天的晚上,晚饭时分,我父亲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番话,他的原话我自然记不完整了,不过大致的意思是,我的高中同学粟穆已经领了结婚证了,而我和奕萍昨天晚上睡觉的那个状态,是不是因为缺一张结婚证的原因呢?咱们这些人都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是不是可以考虑去领结婚证了呢?我父亲说这段话的时候,奕萍表达了严正的抗议,大致的理由是:我还没有毕业,也还没有买房买车,完全不具备结婚的条件。当然,我父亲作为一颗老姜,自然有他的办法,当然办法也很简单,因为,当时粟穆也正在北航读硕士,还没有毕业,而且,粟穆当时也没有买房买车。而且,由于běi jing的恐怖房价,还没买房就已经结婚生孩子的人也比比皆是。在这场短暂的辩论中,我父母自然持相同的立场,奕萍自然持着她自己的立场,而我呢?奕萍事后说,当时,她身处在异地,别人的家中,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心中认为惟一能帮助她的就是我,但是,当时的我却没有帮她的腔,只是一味的推聋作哑,默不出声……其实,我当时不出声的心理想必你们也清楚,因为,当时的我,也的的确确想和她领结婚证了。
“争论结束后,也就是晚饭后,我与奕萍在我自己的房间里闲聊,我由于已经产生了和她结婚的想法,便时不时的半开玩笑似的要她嫁给我,而她这时却又推聋作哑起来,倒是和我讨论起,等回到běi jing,要我把我所有的钱交给她保管的事情来。理由是我们该为买房子存钱了……呼,你们要知道,由于有了兼职,我父母已经停止了我的生活费供应,也就是说,我的所有经济来源变成了我兼职的3000元加上学校在响应国家新规定提高待遇后各项补贴的1600元,总计4600元。虽然比原本多了1500元左右,但是,由于工作后吃饭总是在外面吃,用餐的费用增加了,再加上奕萍来我们这里住招待所的钱也不是一笔很小的开销,另外,由于桌游俱乐部的存在,我还划了相当一部分开支用于购买各种桌游,所以,在这种状态下,尽管钱多了,我依旧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月光族’,所以,按理说,把钱交给她保管其实并无意义。当然,我知道,把钱交给她保管,应该能攒下点钱,但是,我从此所有的消费活动都会完全受制于她,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听老婆话吃饱饭’。然而,我与她之前,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每到周末才能见面,万一我急用钱的时候,这样会造成非常大的不便,当然,这也可以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对于běi jing那恐怖的房价,就算我这4600元全部攒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依旧是杯水车薪!因此,出于这些原因,我不断的打着哈哈,不愿意把钱全部交给她保管。当然,我声明一点,我不是那种不愿意把钱交给老婆保管的人,只是因为我此刻实在挣得太少,而且,我手里的钱要用于应对我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事情,而不是那种,如买菜、买生活用品这样的钱交给老婆统一调度就好,我只留着些必要的零花钱就够,试想,如果是那样,我不用天天为柴米油盐花心思,我还乐得清闲呢!可是,我俩的生活状态真真不是那样呀!不过,这样的说辞显然不能被奕萍接受,所以,最终,无论是结婚还是保管钱的问题,都是无果而终。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奕萍乘坐着火车返回běi jing。然而,事情的转折xing变化也就在此时发生。火车到达济南附近的时候,天空便开始下雪,原本,我以为只是区域xing下雪,过了济南这个恶魔之城就好了,但没想到,火车越接近běi jing,风雪就越大,到达天津附近的时候,火车竟然停了下来,不仅如此,连车厢内的灯都完全熄灭了。说起来,近年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末世论又开始盛行,有传言说,2032年的大灾变只是世界末ri的预演与前奏,真正的世界末ri则是2062年的年底,这末世论与2012年末世论的论调如出一辙。而偏偏事有凑巧的是,随着时间离2062年越来越近,全世界又开始地震频发,灾难增多,气候异常,所以,渐渐的,许多人开始怀疑2062年末世论是真实的了。而此刻,2060年的第三天,漫天的风雪,骤停的列车,漆黑的车厢,一种与世隔绝,可能永远无法顺利抵达终点的恐惧感开始笼罩在人们的心头,车厢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嘁嘁喳喳的声音,人们所聊的事情则大多与世界末ri相关。不过,当时我的脑海中却完全没有世界末ri的存在,我只想到了两个字:‘求婚’!
“‘嫁给我!’我凑到她耳边这样说道。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得到她的羞涩,她轻轻推了我一把,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是,我却一把抱住了她,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继续说道:‘就是现在说才浪漫,才有气氛啊!’她没有说话,不过,由于时间长了一点,我的眼睛开始有点适应黑暗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她在黑暗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半个多小时之后,列车的灯恢复了,列车也重新恢复了运行,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她都对于刚才求婚的事变得绝口不提。老实说,我的心中是想提的,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提及才好。这种绝口不提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回到běi jing后好久,后来还是我忍不住了,我有一次对她半开玩笑似的说:‘之前提到结婚的事,我这些天一直在想着,心神不宁的,都没有心情去工作和搞科研了!’当然,她当时也似乎只是把这话当做玩笑来听,还笑着把我讽刺了一番。不过,2060年1月25ri,她突然在电话中说,她母亲同意我们俩结婚了!幸福,来得似乎就是这样突然。如同当初她毫无征兆的答应我的求爱一样,她答应我的求婚,也是来得这样毫无征兆……
“于是,公元2060年2月4ri中午刚过,我和她到běi jing市海淀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登记结婚。就这样,我从原来一个快乐的单身汉,高贵的单身贵族,变成了幸福的笼中鸟,而这个牢笼,我不知道从多久之前就开始企盼了,也许是大二,也许是高二,也许更早……在我过往读过的、看过的大部分小说或影视作品中,一个幸福的故事到这里就该完美谢幕了,但是,人生不是小说,不是影视作品,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幸福却也从那一天开始,完美谢幕了……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一直反对这句话,直到现在,依然反对。也许,在婚姻中,爱情因为变成亲情而失去了往ri的激情,但是,这并不遗憾,因为幸福恒在,两个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过ri子,那种平淡的幸福原本就是我非常心驰神往的。更不要说,结婚之后,还会有新生命的诞生,那种生命得以延续的幸福感,与过往的幸福感又各不相同。因此,就算婚姻会令爱情谢幕,却不会令幸福谢幕,至少原本,我是这样相信着的,到现在,我也是这样希望着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婚姻,竟然就成了我幸福的谢幕。
“婚后没有两三天,我们便因过年而各自回了各自的家,这一点令我家里的人非常不解,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了,两个人过年应该在一处过年才对。不过,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知我的祖父在不久前已经去世了……说起来,当时奕萍见我父母那段时间的第二天,便和我一起去见了我的祖父,当时我的祖父早已偏瘫在g数年,见了奕萍来时jing神突然变得非常好,但由于他偏瘫的原因,所以,他说的好多话连我都听不懂,所以,老实说,时间久了,心中难免有一点没有兴趣继续呆下去的感觉。后来,吃过中饭后,我们便离去了。当时,在离开时,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应该带奕萍再回去陪陪老人家,但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来ri方长,以后还是有机会的,回头再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祖父jing神突然变好应该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而我当时的预感,应该就是亲人间心灵的感应与一个垂死灵魂的召唤……我不能原谅我当时的离去,但是却无能为力,除了痛哭与后悔外,我惟一能做的,也许只剩下好好对待我的新婚妻子,好好孝敬我的父母,尽量幸福的活着,让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但是,我应该想到却没有想到的是,在过年回来后不久,3月底的时候,我的新婚妻子奕萍便生拉硬拽着我,去准备要买房子了……”“呃……凯龙,我打断你一下可以吗?”孟雨柔听到这里,突然开口说道。霍凯龙点了点头,孟雨柔接着说道:“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听过你许多次提到买房子和běi jing房价贵的事情了,我不明白,房子不应该是家家户户都会有的东西吗,怎么会似乎成为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了呢?”霍凯龙苦笑道:“呵,呵呵,好,那么我就先来讲讲这个房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