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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反正你的那些‘特殊爱好’我都已经见识过了。”江寒没了方才的冷漠,语气变得淡然,右手的掌心还渗着鲜红的血。
我懊恼的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夹进菊花里,视线突然瞥见了他的掌心,猛然一惊:“老师你的手……我帮你擦一下吧。”
说话间,我从茶几上的餐巾纸盒里连续抽了好几张纸巾,直接抓过他的大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掌心里的血。
江寒有些抵触,下意识的抽了抽手,“没关系,我自己来。”
可我哪里肯干,死死的攥着他修长的手指,强迫他摊开,然后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我觉得我和江寒之间如果写成一个故事的话,我一定是传说中承包鱼塘的霸道总裁,而江寒就是那‘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精。
不出三秒钟他就妥协在我的武力镇压下。
我安静的擦拭江寒手心的血,他的手掌很宽厚,摸起来柔软而温热,手心里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虽然都不深,但却也流了不少的血。一开始我因为他的顺从而心情欢快,可慢慢的,看着那一道道错乱的伤口,心情更加的沉重起来。
“老师,你真的像王云燕说的那样讨厌我吗?”我声音很轻,从下方幽幽的传上来,也不知道江寒听清楚了没有。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王云燕那天说的话横亘在我心头很多天了,加上江寒以前对我的态度,有时候我很不愿意去相信,可更多时候我又不得不相信。
江寒被我握着的手指微微跳动,默然看着我,眼神幽幽:“你觉得呢?”
“不知道。”我摇摇头,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白色的纸巾上已经染上了斑斑驳驳的血渍。“我觉得这件事上,她没骗我。”
“王云燕?”江寒挑眉。
“嗯。”我点点头,将纸巾攥在手里揉成一团。
江寒抬起手掌看了看,沉声道:“这件事上她没骗你,难道别的什么事她骗你了?”
我默然一怔,这让我想起了酒店储物间那次对话,王云燕说如果江寒心不甘情不愿她也不能逼迫他,她的意思无非是无论她对江寒做什么,都是江寒允许的。那这算不算是一种欺骗,还是也属于‘没骗我’的范畴?
我在心里抓狂,怎么又被江寒岔开了话题,他每次有不想正面回答的问题都会打太极,真怀疑他是个谈判专家。我目光登时变得凌厉,直直的盯着他:“你先回答完我的问题,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是不是是不是?”
江寒眸光一闪,知道自己避不过去只好坦然的回答。他垂下受伤的手,微微的晃悠着,大概那样可以减轻一些疼痛。“如果我说讨厌呢?你是不是会转身就走?”
我怔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他低着头,柔软的侧脸轮廓显出一片忧郁。迟疑了一下,我点点头,“你都讨厌我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我傻呀。”
“那你走吧。”他突然声音一沉,别过脸不在看我。
一种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让我泫然欲泪,可又不得不碍于面子强忍住,“不要,这不是你真话。”
我往他身边蹭了蹭,认真的说:“你说谎的时候都会别过脸不敢看我,刚才就是。江寒你自己还能不能数清你对我说了多少谎话?这是为人师表应该做的吗?”
“为人师表。”江寒顾自咀嚼着这四个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我,“既然你知道我是你老师,这样的问题你就不该问,古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是我的学生就等于是我的子女,天底下哪有父母讨厌自己的孩子的。”
他这么一说明显将我和他隔绝在两个世界,瞬间我就成了他的晚辈,他成了我的长辈,而这样听起来,似乎我和他之间确实有点逾越的意味。
可他越是这么抗拒,越是三番五次的强调,难道不表示他的心里越没有底气?他的那句‘我是你老师,你是我学生’恐怕不仅仅是说给我听的吧。
我和江寒之间发展到现在才真正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前所未有的也是潜移默化的。它改变了我的想法,也让我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
我决定试试他。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游戏的主界面,附属名叫‘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青衫女侠迎风伫立,身影清冷,我抓过江寒的电脑,当着他的面点了设置按钮,拉到最下面的‘清除游戏账号数据’,只要点了这个键就意味着《笑世界》里从此再没了可可江里这号人。
我刚滑动鼠标,江寒就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你这是干嘛?”
“没干嘛啊,反正你也讨厌我,我还玩这个游戏干嘛,删了呗,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说的轻松而自然,余光却一直撇着他的脸色,沉了又沉,白了又黑,有趣极了。
“可这是我们辛辛苦苦打来的账号。”他脱口而出,说完他愣了,我也愣了。
“我们?”他果然就是寒江雪。我眼神变得犀利,“你还不承认你就是寒江雪。”
江寒意识到失了口,想了一会实在没办法圆谎,干脆低下头沉默了。我也不说话,就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沉默多久,我就看着他多久。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是,我就是寒江雪,我以为你会很早就发现,可没想到你的智商……”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挖苦我,我猜不到他是寒江雪不正常吗?我怎么知道那个破词牌名就是‘江寒’的意思,我又怎么想得到游戏里那个独一无二傲然江湖的风极天下帮主就是我朝夕相处的老师,我更不可能将我一直以为是妖人的玩家和孤傲高冷的江寒联系在一起啊。
我智商可真受冤枉了。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我,还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你住院那次。”江寒一边解开衬衫的袖口,一边往沙发里靠去,露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好整以暇的睨着我:“你昏迷后醒来突然喊了一声寒江雪,当时我有点……吃惊?”
我心里一跳:“也正是那次之后你对我的态度360度大转变,为什么啊,知道我是可可江里为什么不跟我说,反而要那样排斥我,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游戏里的可可江里?”
江寒微怔,然后呵呵一笑,眼里饱满了各种读不懂的笑意:“如果我说都不讨厌,你信吗?”
“信。”我毫不犹豫的答。
知道了他不反感我,也知道了他是几个月来对游戏里的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寒江雪,我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说话也慢慢开始口无遮拦。
“所以上次你……那个我,并不是逗我玩儿?”我想说‘亲’字,可就是说不出口,但发现用‘那个’代替好像更加暧昧荒唐。
果然,江寒的耳根微微开始泛红。
都说现在会脸红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那么会脸红的男人更是稀有动物,江寒给所有人印象都是清高倨傲高深莫测,当真不会有人想到那样男神的他竟也有如此低调的一面。
江寒又是惯性的别过脸:“没有。”
“你又说谎。”我一字一句说着,江寒意识到自己惯性的动作,连忙回过头想要装出很认真诚实的样子。
可他没想到在他回过头的那一刻,我就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勾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紧张而又快乐的吻上了他冰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