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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思原本想要问问她的伤势,看到她这副模样后有些恼火,便道:“往后少和剑七在一起厮混。”
沐云姝听到这话便笑了:“王爷放心,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就算我想打剑七的主意,他也看不上。”
“我如今对外还顶着定王妃的名头,我绝不敢做出有辱王爷声誉之事。”
容九思沉声道:“你知道便好。”
沐云姝笑道:“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她走之后,容九思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入夜后她会到他的房间,到时候再问问她的伤势。
只是他夜里在房里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来,他喊了一声:“剑七。”
剑十一走进来道:“王爷有何吩咐?”
容九思这才想起剑七被关小黑屋了,他问道:“王妃呢?”
剑十一回答:“王妃去了下人房,已经睡下了。”
容九思有些意外:“她去了下人房?”
剑十一点头:“别院除了主屋外,再没有单独的小院子,所以她……”
容九思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剑十一退下后,容九思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
沐云姝之前死皮赖脸地留在他的房间,他嫌烦,如今她不来了,他却不适应了。
这才多长时间?
容九思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烦躁,将手里的书重重扔在案上。
他对自己的情绪一向把控的极好,普天之下,很少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
可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的情绪被沐云姝牵动了。
这件事情太不同寻常。
他一时间睡不着,索性便自己转动轮椅,出去走走。
沐云姝远没有他的纠结,她现在只想活着,尽量少招惹他,和他保持距离。
别院的下人不多,她还能住得到单间下人房,感觉挺好。
今天她和容九思分开后,又去温泉里仔细查探了一番,她在那里闻到了极淡的香气。
那股香气她上次在皇宫的时候闻到过,那般味道被温泉水里的琉璜味遮住,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出来。
她终于知道容九思毒发的原因了。
容九思昨天是临时来的别院,他一来就毒发,然后杀手上场,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一个大胆的推测冒进她的脑海:别院里有内鬼。
沐云姝对容九思身边有内鬼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但是昨夜她受的罪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就算暂时找不到那个睡了她的男人,她也得把内鬼找出来以泄心头之怒。
只可惜她对别院不熟,她也不想去找容九思。
整个别院里熟悉这些事务,且愿意帮她的人也只剩下一个剑七。
她略想了一下,决定去找剑七。
白天她查昨夜的事时在别院里转了一圈,对这里已经熟悉,知道剑七被关的地方离她的住处不远。
容九思罚人没人会偷奸耍滑,都会十分自受的受罚,所以被关小黑屋的剑七也没人看守。
沐云姝摸到小黑屋边轻声喊:“剑七,在不在?”
剑七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在关小黑屋,你别来烦我。”
沐云姝也不生气,问他:“你想不想戴罪立功,重回王爷的身边?”
剑七立马就来了精神:“当然想!你有办法吗?”
沐云姝把她的分析跟剑七说了一遍,他便道:“王爷也怀疑别院有内鬼。”
“但是这事不好查,因为王爷突然来别院,昨夜有半数的下人都去过温泉那边清扫。”
“他们都有嫌疑,但是他们中间一些是从战场上荣养下来的老兵,若要将他们全部赶出别院,会寒了他们的心。”
“且这事冒然去查,很容易打草惊蛇,所以王爷让我们等待机会。”
沐云姝想了想后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找出内鬼,但是需要你帮忙。”
剑七忙问:“什么办法?”
沐云姝轻声道:“你到门边来,我跟你细说。”
小黑屋之所以是小黑屋,屋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门。
门关得很紧,只有门下有一道极小的缝,那缝都用黑布堵上的,但是终究比其他地方传音的效果要好些。
剑七的耳朵贴在门边:“你说。”
沐云姝怕别人听到,尽量凑到门缝边道:“我仔细研究过让王爷毒发的药引,那是一种十分特殊的药材。”
“内鬼一定不懂药引的具体药性,所以我们可以在件事情上做文章。”
剑七来了兴趣:“怎么做?”
沐云姝回答:“我们可以说药引拥有某种极特殊的特质。”
“具体特质方面,我们可以设定得机巧一些,让人觉得十分真实。”
“到时候由你把人召集过来,只要一试便知,因为心虚的那个人一定不敢试。”
剑七听着眼睛发光:“你这个法子不错啊!”
两个人凑在门缝边叽里咕噜地商量找内鬼的方法。
沐云姝主意多,剑七对别院里的人熟,两人一个要报仇,一个想回到容九思的身边,对这事都很积极。
剑七说到激动处,忍不住道:“我之前以为你傻,现在才发现你很聪明啊!”
沐云姝也夸他:“我之前觉得你缺根筋,现在发现你原来还挺细心。”
剑七得意洋洋地道:“那是,我要不优秀能到王爷的身边伺候。”
“你很优秀吗?本王还真没发现。”容九思的声音传来,沐云姝和剑七都吓了一大跳。
里面传来“嘭”的一声,应该是剑七的脑袋撞到了门上。
沐云姝伸手抚额,她觉得剑七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就他这反应,太容易给人造在他们半夜幽会的错觉。
受他影响,她都有一种半夜偷情被抓现行的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存续不到一息就散了,她和他算哪门子的夫妻?
有哪门子的感情?
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沐云姝一扭头,就看见剑十一推着容九思站在不远处。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如霜,微敛的眉眼,透着压迫的气息,让人望之心悸。
她没忍住道:“王爷,你怎么来了?”